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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船之上,只见舱门紧闭,并无异状,上前轻扣舱门,口呼丁玲。
舱门应声而开,丁玲见我安然无恙,脸露笑容,甚是开心的样子,这连续两次穿越,历经险境,我们已经有了亲人一样的感觉。
“小都怎么样了?”我问道。
“赵大官人已经给他诊看过病情,却也看不出小都有什么病症,只是身体很是虚弱,也弄不清为何小都会昏迷不醒。”丁玲答道。
小都的身体我已经用手环扫描过了,内脏并无大碍,可是为何昏迷不醒着实让人费解,但愿假以时日,他可以复原如初。
进到船舱内室,只见赵大官人围着榻上的小都来回踱步显得颇为焦虑,手捻长须若有所思,见我进舱赶紧让我坐下,问明外面的情形,得知我已经化解了舱外的险境,脸上顿时露出轻松之色,遂坐在我对面的太师椅上,让赵倩奉上香茶。
“吴壮士,方才我给贵友细细诊验之下,除了身体十分虚弱之外,并未发现身体有其他异状,请壮士稍安勿躁,我定会给他好好调养,假以时日必会痊愈。”赵大官人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顿觉稍安,和赵大员外闲聊一番,从他那里得知,我现在身处的时代正是大宋王朝,当今是神宗皇帝赵顼坐朝当政,至于是谁人今夜袭击了他的座船,却是毫不知情。谈话期间,我仔细观察他的眼神,淡定坦然,不像奸佞狡诈之人,只是闭口不谈那金面鬼首黑衣人向他追索何物。
“如今我这船上的随从水手护卫尽数被贼人所杀,鄙人也没有壮士这般盖世神功,这荒郊野外若是贼人再次杀来,我们这几人恐怕依然是不能幸免,离此往东行二十里有一座仁安县,恰好我的生意在那里也有分号,不如请壮士护送我们去那里暂且落脚,那里也有给壮士的朋友调养身体的良药,不知壮士意下如何?”赵大官人说到。
听他如此一说,觉得甚有道理,我们三人初来此地,且不说身无分文,小都还人事不知,这宋时的民风习俗我们皆不了解,吃饭住宿皆是问题,暂时跟着赵大官人也不失为最好的选择,遂欣然答应。
赵大官人见我爽快应允,甚是高兴,遂和我商定,待到天亮便启程出发,丁玲在旁听着,也无异议。
我怕再生枝节,出得船舱四处小心巡视,以防贼人再袭。
赵大官人见我出舱,转身进入内室,走近古玩置架,转动一尊银瓶,脚下一个暗格徐徐打开,探手取出一个小小锦盒,小心的藏于怀中。
我在舱外小心守至天边露出鱼肚白,这一夜折腾之下,也是感觉甚是疲乏,所幸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方觉稍安。
待到天色大亮,把小都和众女子一一接下大船,背负着小都循着道路往仁安县城方向进发,路上众女子行走甚是缓慢,赵大官人平素里养尊处优,此刻也是走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正自辛苦赶路,忽闻听身后蹄声的的,一辆大车载着材草由大路渐行渐近,赵大官人回身拦下大车,赶车的中年男子听闻我们要赶去仁安县城,再看我们带着几位如花美眷,眼神掠过一丝异色,起初不肯允诺,赵大员外拿出一锭大银许诺只要将我们送至仁安县,便将大银赠与赶车男子,钱能通神,果然是不变真理,那赶车男子闻言大喜过望,高高兴的将材草卸下置于路边,我让丁玲先上大车再将小都置其怀中,赵倩和几个女伶也坐上大车,车上已无空位,我和赵大官人随着骡车依旧步行,只是行进速度已经快了很多。
一路无话,午后时分远方一座小城已进入我的视线之中,再走没多久,我们终于进入了仁安县城,县城不大却也是商号林立,茶楼,酒肆,乐馆一应俱全,只是这才下午时分,却是家家关门闭户,偶有路人也是行色匆匆。看赵大官人的眼神也是充满疑惑。他前行引路,我们顺着大街来到一家硕大的商号之前,我抬头观看,只见匾额之上刻着三个鎏金大字“仁心堂”。
此刻但见这“仁心堂”也是大门紧闭,赵大官人抬步上前叩动门环,过了一会儿,耳听吱呀一声,旁侧小门走出一个小厮模样之人,看见赵大官人先是一愣,随即倒身就拜。
“小的不知官人您大驾至此,让您久侯了”小厮诚惶诚恐的说到。
赵大官人摆手让他起身,也不答话,小厮起身赶紧入内打开大门,转身奔向后宅,自去召唤管事之人,我将车上之人一一扶下,赵大官人按诺将大银给了那中年男子,男子双手接过,跪地千恩万谢之后,满心欢喜的赶车离去。
不消片刻,从门内飞奔出数人,为首之人,体型消瘦,一副掌柜模样,一见赵大官人,随即躬身施礼,模样甚是诚惶诚恐:“官人怎么突然驾临,也未差人前来报信,让我出城迎接。”
赵大官人又是右手微摆:“刘青不必多言,此处不是说话之所,速速带我们进去再说。”
这个刘青闻言赶紧前方引路,将我们一行迎入,并着身边小厮背负起小都,进得门来,我环首四顾,这“仁心堂”原来是一座大药铺,里面各种药材琳琅满目,看的我眼花缭乱。
进得后宅,刘青安排手下将赵倩,丁玲和众女子引入侧院,又把小都单独安置到一间卧房,吩咐下人赶快安排酒宴,又给我们安排好洗漱用品。
一切收拾停当,我跟随赵大官人来到后宅大厅,此时的赵大官人一改刚才的狼狈模样,一袭白衣外罩青衫,须发滑顺,不怒自威,一副巨商大贾的威风气势。
酒宴已经安排停当,刘青引我们坐上正席,自己坐在下首之位。
赵大官人举杯向我连声道谢“此行遭此劫难,幸得吴壮士拔刀相助,我和小女方得保命脱身,安然至此,大恩定当回报,请壮士满饮此杯,切勿推辞。”
刘青猛听大官人此言,眼露诧异之色,起身毕恭毕敬举杯陪之。
我起身对赵大官人施了一礼,尽饮杯中之酒,美酒入喉,回味绵长甘甜,跟我在现代喝的各种勾兑之酒口感自是大不相同。
待我坐下,赵大官人又言到:“壮士同行的朋友,我已命人准备汤药悉心调养,假以时日,定会痊愈,请壮士勿忧。”
听闻此言,我不禁对赵大官人的细心周全甚是感激,对他的好感顿时大增,起身端起刘青刚刚给斟满的酒杯,恭敬的举起:“大官人吉人自有天佑,举手之劳,不值一提,我代舍友对大官人的尽心救治深表感谢,先干为敬。”言罢一饮而尽。
赵大官人对我这种居功不自傲的态度显然甚是满意,开怀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说实话,自从上次小都带我穿越入西域沙漠之中,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可口的饭菜,这一桌真材实料的酒宴,口感清香,原汁原味,甚是美妙非比寻常,口味完全不像现代餐饮以各种化学调味品烹制的菜品。我食欲大开,也不顾吃相难看,不消片刻,杯盘狼藉,赵大员外颔首微笑,也不言语,待我酒足饭饱,刘青命人撤去残席,奉上香茶。
刘青问起赵大官人为何行色匆匆突然至此,大官人将此前遭遇一一道来,刘青听的是目瞪口呆,起身对我深施一礼,感谢我对他家主人的救命大恩。
赵大官人饮了一口香茶,问道:“刘青,我上次来仁安县,此地虽然不能和京城的繁华相提并论,可也是人流熙攘,各家买卖兴隆,这次怎么家家关门闭户,街上人烟稀少,是何因由?”
刘青听闻,长叹一声,面色凝重:“回禀大官人,这仁安县以前确实是街市繁华,我们的药材生意也是相当兴隆,熟料半年前,这仁安县城不断的有妇人失踪,开始官府也不是特别上心,谁知这种情况越演越烈,到了后来,女子足不出户,夜里也会莫名失踪,搞得百姓人人自危,恐惧异常,官府捕快四出,严加防范也是毫无用处,这上月蔡知县震怒之下,责备捕头朱五办事不利,下令重责一百,朱五竟被活活打死,近一个月来一到天色微昏,街上更是鬼影憧憧,诡声一起,定会有人失踪,因此这一到午后,商铺,百姓纷纷关门闭户,仁安县因此才落得个如此萧条模样。”
刘青讲完,我和赵大官人无不脸色一变,心中暗惊。
此刻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小厮们点起灯烛,我们三人继续品茶闲聊,听刘青一一讲诉这仁安县的怪异之事,不知不觉已是深夜,猛然间只听得街面上“呜啾啾”地一声诡音骤起,但见刘青一众人等是面色突变,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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