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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已是六年后,君璃此时已是名誉战场的常胜将军,天历三十八年五月,云烈国大胜朝阳国,准备班师回朝。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这六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令君璃最痛苦的事情是四年前春季云妃的离世,她还那么年轻,却被人杀害离世,离世时还怀有身孕,这对君璃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母妃带着未曾出世的弟弟或妹妹就这么离开自己了,自己一直无法承受这个事实,而凶手就是曹阳。当年不知道曹阳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君璃已经知晓报国寺谋杀君璃的就是自己,想着先下手为强的,曹阳就开始行动了
本来死的应该是君璃,但是那日碰巧云妃来到君璃的住处,因为感觉心里惶惶不安,仿佛盯着君璃才能使自己安心,就陪君璃用了晚膳并陪着他睡了会儿,那会儿云妃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虽然身体有所不适,但还是抵不过心里的不安。当然云妃只是坐在床边,就这样盯着君璃,君璃是她的心头肉,不能有任何闪失。在这夜寝时候,巡逻的侍卫会有固定的换班时间,而这个时间却也是曹阳行动的最佳时机。
曹阳原本就是侍卫,对宫里的换班时间了解的再清楚不过。一身黑衣的曹阳脚步轻移,很快就来到了君璃的寝宫。
“你是谁”门外响起了值班太监的询问声。
然而没有回复声响起,只听到“咚”的一声,像是人倒地的声音。
云妃立马感觉到不对劲,使劲推了推君璃“璃儿,快醒醒,快醒醒”
“怎么了?母妃”君璃揉着睡眼朦胧眼睛问着。
“快起来逃走”云妃焦急起来。
虽然有点云里雾里,但君璃还是听话的开始行动起来。正在此时,曹阳已经冲进来了。看到云妃在这明显愣了一下,之后却阴狠的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这下可以一起解决了。
虽然蒙着面一身黑衣,但是君璃对曹阳已经非常熟悉,从知晓曹阳是那日谋杀之人后,君璃就特别关注着他,只是一直未从发现后面的指使人。
“曹阳,你想干什么?”君璃已经认出了他,直接唤到。
“是曹阳?”云妃虽然诧异,此时也确信了当年君璃所说的事情了。
“呵呵三皇子好眼力,这样都能认出属下来,真是佩服佩服”。曹阳看君璃已经认出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的打算也是让他们母子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当年的事情是你做的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云妃大声斥责,也想借此引来侍卫们的关注,虽说君璃常年习武,但是曹阳本就比君璃年长十几岁,功力是远远高于君璃的,单打独斗,君璃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自己在这更是君璃的累赘了。
“云妃,即已知晓,何必多问呢,拿命来吧。”看出了云妃的意图,曹阳就想速战速决。作为母亲,云妃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硬是为君璃争取了逃跑的时间,等君璃赶回来
时却已错失了救云妃的最佳时机。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母妃,君璃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他不相信刚才还活生生的母妃就这样被杀了,而且肚子里还有未曾谋面的弟弟或妹妹,他不相信。皇帝也闻讯赶来,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云妃,立马跑过去抱着云妃,才得知云妃怀孕没多久,却是这样的结局,无法接受事实的皇帝抱着云妃的尸首痛哭不已,看着痛哭的父皇,君璃知道云妃没有救了。
“啊”君璃大叫一声,跪在地上。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妃跟母妃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学艺不精,没保护好母妃,是自己要揪出当初谋害自己的指使者而留着曹阳,养虎为患害死了母妃,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
老天似乎是看到了这悲情的一幕,突然之前下起了磅礴大雨,春季的雨打在人的身上还是寒冷的,但是再冷也抵不过君璃此时心里的冷,君璃看着这大雨,无声的哭了
一夜未眠,皇帝就这样抱着云妃在雨中坐了一夜,而君璃就坐在云妃边上待了一夜。侍卫们、太监们跟宫女们都陪着站了一夜。皇帝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君璃也似乎一夜之间变得坚韧了,满眼的悲伤,满脸的憔悴,似乎宣誓着自己再也做不回当年母妃口中的那个“懒散”小儿了。原本所有对未来的设想因为母妃的缺失再也无法实现了,这样痛到无法呼吸的伤痛实在是伤了这个少年。云妃离世第二天,君璃就病了,整整烧了三天才缓过来。
离京都越近,回忆就越浓。君璃看着不足十里的京都城门,内心无比复杂。
当年云妃被杀,曹阳逃走。从病中醒来以后,君璃就开始更加勤奋练功,势必要报杀母之仇。云妃离世一年之后,君璃年满十四,就奔赴战场,开始跟着当朝大将军李卫国一起守卫着云烈国。其实私心也是想逃离京都,仿佛这样才能忘了母妃离世给他带来的痛苦和自责。
三年战场上的杀伐果决让君璃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虽不是将军,却也被民间传叫成“常胜将军”,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也是颇高。现在京都城中,百姓自发的夹道欢迎,欢迎自己心中的“常胜将军”胜利凯旋。
终于踏上了这条通往皇家的京都大街,十七岁的君璃坐在高头大马上,可能是常年战场上的肃杀之气,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凉意阵阵。长得倒是俊朗,消瘦的面庞上,远远望去,剑眉星目,两片薄唇,不苟言笑的样子甚是清冷,本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让人感觉这个少年有着超过这个年纪的冷静。君璃思绪迷茫盯着远方,近乡情更怯,似乎说的就是现在。街道两边的百姓高声欢呼着,但君璃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自从十四岁那年跟着李卫国一起奔赴战场,整整三年未曾踏过这片土地,对这里既熟悉又陌生。皇帝在君璃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封他为璃王,赐予府邸与京都大街上,府内一切都已打理好,下人也是按照王爷的配置而来,而今这座府邸只等着这位主人的归来了。
“王爷,您是先回府稍作休息,还是直接进宫面圣?”李卫国将马停了下来问道。
“先进宫吧,将军”
“好的”
行军打仗,带的人多。众士兵都被安排到京都军营里去了,只有少量将领跟着君璃和李卫国进宫面圣。
街道两边有护城河的支流,闲暇时候会有不少人划船出行游玩。先下正值五月,气候宜人,支流上倒是有不少船只,有游玩的,也有因街道太挤,选择了站在船上观望的。观望的船上有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公子跟小姐们,他们都想来一睹传说中的人物。人多船多,虽说划船的都比较小心,但水是流动的,难免不会发生意外,比如现在
“啊”两条船发生了碰撞。
“落儿,小心,落儿,落儿”有人焦急的唤着,接着就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然后又有一声落水声,估计是跳下去救人了。
原本就心不在焉的君璃,被这声“落儿”给镇住了。
“落儿?落儿?”难道是她?当年救了他的那个小姑娘。来不及多想,身体已不受控制的飞奔而去,踏过支流上的船只跳进水里。
此时,先前跳到水里的人已经把落儿从水里托了起来,君璃赶紧帮他一起把落儿托到岸边。男女授受不亲,托到岸边实属情非得已,君璃跟刚才救落儿的人都不好再按压她的腹部,只能救助于别人,好在落儿的丫鬟已经从船上上岸了,利落的将落儿腹中的水给按压出来了。
“咳咳咳咳”咳出肺里的水,落儿醒了。
这里的落儿是当朝右相冯科嫡女冯玉落,乳名:落儿,年十五,跟洛月竟是同年出生。刚刚叫她的是她舅舅家的大表哥李棋,今日来陪冯玉落看君璃的,没想到出这事了。
“落儿,你还好吧?”李棋见冯玉落醒了,赶紧问道。
“咳咳我没事,表哥”冯玉落落了水又受了点惊吓,此时还是靠在自己丫鬟身上发抖。微微转头,这才发现边上还有一个人跟自己表哥一样,一身湿衣,显然也是救她的人。抬头望去,瞬间惊住了,这是璃王啊,虽然刚才看的距离有点远,但是大概的轮廓跟着一身穿着,很容易辨认的。近看才发现这璃王的容颜真是惊艳绝伦,盛传当年云妃就是大美人一枚,看着样子应该是遗传了他母妃的容貌。
“你没事了吧?”君璃见冯玉落盯着自己,出声问她。
“啊?哦,我没事了,谢谢三皇子救命之恩。”冯玉落见君璃跟她说话,瞬间羞红了脸。君璃可是大众少女最心仪的对象,年纪轻轻一生军功,长得又这样俊朗。冯玉落本就喜欢着君璃,现在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悸动的心里开始生长。
而街道另一边,却是繁华的商业街区,有各色酒楼店铺林立于此。最出名的醉香楼二楼上,半开着窗户的包间里,洛月正坐在里面,洛月的哥哥也是跟着李卫国的一员大将,今日得知哥哥归来,便想远远的望一望,哥哥是去年年初参的军,也有一年多未归了,上次见面还是新年之初,没想到正好看到了君璃救人的一幕。
“小姐,那是三皇子哎!”红莲指着君璃跟洛月说。虽然君璃已被封为璃王,但是红莲还是习惯性的叫君璃为三皇子。
“嗯”洛月神态淡淡的应着,这么大动静,她也是看到了的,这次主要是来看哥哥的,还好哥哥也是骑在马上的,倒是容易找到。
“小姐,你说当年我们救了落水的三皇子,今日三皇子又救了这落水的姑娘,老天还真是爱捉弄人”
“红莲!当年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的小命是不想要了吗?你应该也知道当年三皇子的母妃就是那个曹阳杀死的,现在曹阳还在逃,要是他就隐藏在这附近,你说这话,我们谁都别想活了。”洛月有点激动的训着红莲,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红莲这样说话。
“小姐,奴婢错了,主要是我们在这包间里,奴婢就有点疏忽了,请小姐责罚”红莲吓了一跳,知道洛月是真真生气了,赶紧跪下认错。
“好了,以后一定切记,不要再提及当年之事,哪怕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能说出当年我们跟三皇子之间的事,你要记住,我们今日是第一次见过三皇子,之前从未见过,记住了吗?不要再让我提醒,你要时刻记着,曹阳还未被抓到,曹阳后面的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家小姐我不是好争抢之人,我不求大富大贵或者拥有很高的权利,我只希望我们洛府平平安安,一生安逸。”
“知道了,小姐”
“嗯”
说完,洛月转头看向湖面,那里的人似乎还在说着话。虽然知道三皇子今日会一起回来,但是再次相见,他已不是当年开玩笑的那个他了,或许是他母妃的事情深深的伤了他。云妃一事,洛月还是知道一些的。洛月就这样盯着君璃发呆,盯着盯着她就已经开始回忆起当年在报国寺发生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洛月的眼光盯得有点过于专注,君璃有所感觉了,常年的备战状态让君璃的感官异常敏锐。君璃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了洛月正盯着自己,明明是盯着他,可是又感觉她在通过他看别的东西,这倒是让君璃不解了。
站在一旁的红莲看着洛月在发呆,似乎还盯着哪里,红莲也大胆的顺着洛月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吓一跳。自己家小姐看着的是三皇子,而三皇子也回过头来看着洛月,关键是洛月明显还不知道,因为她还处于发呆状态中。
“小姐,小姐”红莲赶紧扯了扯洛月的衣服,唤她回神。
“嗯?怎么了?”洛月被唤回神,但是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小姐,你看”红莲悄悄的用手指着前方。
“嗯?”洛月顺着红莲指的方向一看,这一看也是愣住了,这君璃正盯着自己看,莫不是刚才自己看他被他发现了?这警觉性也太高了吧。
洛月赶紧将头转过来,不再看君璃,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红莲,准备一下,我们回府了,哥哥这会儿肯定会进宫面圣,晚上会回来的,走吧”
“好的,小姐”
洛月带着红莲收拾了一下,下楼走了。
而这边,君璃一直盯着洛月,直到洛月出了酒楼远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总感觉对她有莫名的熟悉感,虽看不清样貌,但是心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君璃自从在军中生活,性子一向清冷,心里很少会有触动,但是这次却有感觉,很是奇怪,自己也弄不清是为什么。(当年的救命之恩在作祟,哪怕已忘记了面庞,却还是记得感觉的)
“三皇子?三皇子?”李卫国看君璃在发呆,出声唤他。
“嗯”
“咱们该走了,皇上还在等我们呢”
“好”
“继续前进”李卫国发号着命令。
“恭送璃王”冯玉落知道君璃此次是要进宫面圣的,便跟着众人一起跪送君璃。
“嗯,都起来吧。走吧,将军。”
“前进”
皇宫门前,下马卸甲,将士面圣不得携带兵器,全部统一在宫门前交给专门负责的人来处理。皇帝此时已出宫迎接了,顾不得自己是不是降低了位份,此时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等待儿子归来的父亲,自己的儿子三年未见,不知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终于要见面了,带着回忆和眷念。君璃想过很多次再次与君熠见面的场景,时常会觉得内心是动荡不安的,因为他还带着自责。然而,真正见到时,他很平静,他只是看到了一个父亲期盼的模样,并不是皇位上高高在上的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
“臣等参见皇上”
“众卿平身,璃儿,快起来给父皇瞧瞧,这几年可是吃了不少苦吧”
“儿臣不苦,劳父皇挂念”
“好好你也是长大了。”君熠拍了拍君璃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众卿辛苦了,这次大胜,我们要举国欢庆,今日你们先回府报平安,择日宫中将为你们大设宴席,接风洗尘。”皇帝兴奋的对着众人说道。
“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先行告退。”众将士跪地谢恩告退。
“嗯,都先回去歇息一晚,明日准时赴宴”
“是”众将士告退后,皇帝就拉着君璃往宫中走去,因知道君璃一直自责自己未曾保护好自己的母妃,皇帝不敢把他带去云妃住的故居,只是带去了自己的寝殿,拉着他嘘寒问暖。
可能是习惯了军中严厉的军规,对于亲昵的父皇,君璃总是无处适应。
“父皇,儿臣已有府邸在京都,今日要不儿臣就先回去吧,好歹也要让他们见见自己的主子”
“是的,那也好,你就先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跟父皇说。”
“是。父皇,王府的管家是谁?”
“管家是你当年跟前伺候的小德子。”
“是他也挺好的,估计王府有他在也不会乱了规矩。那父皇,儿臣就先回府了,明日再进宫请安,皇祖母跟皇额娘她们请父皇代为转达,儿臣明日再一起请安。”
“嗯,去吧,府里缺了主子还叫什么府,去看看吧”
“儿臣告退”
君璃拜别了皇帝,就往宫外走去,宫外皇帝已吩咐人安排好了马车,送君璃回府。
“璃王,请上马车”
“嗯”
璃王府离皇宫倒是不远,两条街的距离。行至璃王府门前,驾车的侍卫停下马车,前去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
“谁啊?”有人应声而来并打开了门,开门的正是小德子。因为已经出宫,府里的人都叫他德叔以示尊重。小德子伺候君璃时已是而立之年,如今几年时间已过,倒是比府里其他下人都年长,被叫一声德叔也是无异议。(后面就以德叔称呼)
君璃此时正掀起帘子准备下马车。
“三皇子!!!”德叔惊讶又激动,高兴之情溢于言表。这是有好几年未见过君璃了,知道今日君璃会回来,但是以为君璃会留宿在宫中一晚,准备明日再隆重迎接,结果竟这样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反应过来之后,德叔立马跑过去接住君璃的手扶他下马车。
“三皇子今日回来,奴才准备的东西都还没弄好呢,本来想隆重迎接一下您的呢”
“无妨,知道你有心”
“璃王,您已安全回府,属下回去复命了,属下告退”
“嗯”
“对对对,璃王,现在应该称呼王爷了,奴才这还停留在王爷您在宫里时的称呼呢,王爷,快,快回府吧”
“嗯”
似乎从回来就只跟自己的父皇说的话多,其他时间都是惜字如金的。
其他将士也都各自回府,那些士兵也是在军营里被安排的很好,也准备第二日在京都的军营中举行大型的篝火宴会,好好庆祝一番。
洛城也已回府,刚一到府门口,家里下人就连连高声叫到“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城儿回来了?”洛夫人也是惊喜不已。
“是啊,夫人”
“快,快去通知老爷”
下人通知了洛明夏,洛月也知晓了,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在大堂聚起来,听着洛城说着战场上的事,有惊险的,有惊吓的,大部分都是惊心动魄的场面。大家听着心里也是揪起来的,同时心里也是有感激,好在洛城是平安归来了。
“你说你爹明明是个文官,你娘我也是一个大家闺秀,怎么生了你们俩这么活泼的孩子,城儿好好的非要去参军,弄得为娘的整日心神不宁”林氏带着责备的语气轻斥着洛城,顺带着也说了洛月,洛月的性子也不似大家闺秀,着实也让林氏有点担心。
“娘,您别担心,哥哥是男子汉,参军打仗保卫家园也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啊”
“那月儿的意思,爹爹这在朝当官,没有上前线就不算男子汉啰”
“哪有,爹爹您是用睿智聪慧的大脑来帮助皇上排忧解难的,我们家一文一武,在这京都也是难找的,这是何等的光荣啊,嘿嘿”
“你这个小马屁精,哈哈”洛明夏被洛月逗笑了,带着宠溺笑骂了一声。林氏跟洛城也被逗笑了,大家一起欢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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