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意料之外的赐婚

花落繁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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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宫没几日,皇后也是想着太子娶妻一事宜早不宜迟,万一途生变故,自己就无法拉拢到冯科了,所有便趁着有一日自己跟皇帝单独逛御花园的时候便跟皇帝请了旨,没想到皇帝听了以后很是赞同,毕竟右相位份不低,他家的嫡女做太子妃倒也是配的上的。想到娶妻,忽然就想到了君璃,君璃年幼丧母,如今也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但是应该没有谁会主动帮他拿主意,不如此次正好问问皇后,看看她的意思,毕竟她也是君璃的嫡母。

    “皇后,你说华儿的婚事已定,那你就顺便帮璃儿也看看,他也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了。璃儿年幼丧母,现在也没人帮着张罗,璃儿比华儿就小一岁,你身为嫡母也帮他操着点心。”

    “皇上,您还别说,这事臣妾正想跟您提呢,现在璃儿已经是王爷了,也是时候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做王府的女主人,臣妾这两日也在张罗,也仔细选过了,现在就有一人选,家室年龄都很合适,不知皇上愿不愿意?”

    皇后早就料到皇上会提及君璃,所以来找皇上之前,对于这个问题已经考虑过了,洛明夏位份不算低,他家的嫡女做王妃也是可以的,洛明夏这人性子洒脱,不好拉拢,但是如果他的女儿嫁给了君璃,是皇家之人,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自己也好控制住他的女儿来利用他,如果他不为己所用,那就等到华儿即位,找个理由将他和君璃一并除去。

    “哦?谁家的女儿,说来听听。”

    “就是洛尚书家的嫡女叫洛月,听说也是今年及笄,但还未过及笄之日,样貌品行应该都还是不错的,此次围猎臣妾倒是近眼瞧着了。”

    “哦,洛明夏家的女儿,洛明夏还是不错的,女儿估计也差不多哪里去。”

    皇帝跟皇后正说着话,二公主君妍思正好走了过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君妍思走到凉亭施了礼。

    “起来吧”皇帝回道。

    “谢父皇”君妍思起身,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刚刚听父皇和母后在说给三哥赐婚的事情,王妃的人选是洛尚书家的洛月,对吗?

    君妍思小时候最爱粘着君璃了,君璃幽默活泼不严肃,待他们这些弟妹也很好,如果不是发生云妃的事情,估计现在跟他们相也是处融洽的。虽然现在很少看到君璃的笑脸,但是君妍思还是心系着这个三哥的。

    “是啊,本是商量你二哥的婚事的,但是你三哥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所以父皇正跟你母后一起商量看看。”

    “哦,其他的儿臣不知,但是洛月儿臣还是喜欢的”

    “嗯?你认识她”皇帝问到。

    “是啊,上次在围猎场认识的,为人极好,儿臣跟她很是投缘,如果能嫁给三哥,那儿臣以后想找她,也是方便的多了,嘻嘻”

    “你啊,明年就要及笄了,还这么贪玩”皇帝子嗣也不算多,对于每个孩子都还算疼爱。

    “哎呀,父皇,就要趁着未嫁人才能再玩一玩,等嫁人了就要守一大堆规矩了,到时候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在父皇面前撒娇啊!”

    “妍思,这还未嫁人呢,就说要嫁人的话,女孩子家的知不知羞啊?”皇后也掩嘴笑道,装作是逗人一般。在皇上面前,皇后这个嫡母必须面面俱到,不能对其他妃子生的孩子太过严苛。

    “母后,儿臣也说是以后嘛,嘻嘻儿臣还有事就不打扰父皇和母后说话了,儿臣先行告退了,哦,父皇,如果洛月能成为儿臣的三嫂,儿臣甚是欢喜的”君妍思准备起身告退突然的说了这么一句。

    “嗯,朕会考虑一下”皇帝应道。

    虽然皇上刚才是觉得洛月还算是能配的上君璃,但是皇后还是怕皇上有所顾虑,不会轻易将洛月赐予君璃,但是有君思妍过来推了一把,这件事倒是基本上算成了,这冥冥之中倒是帮了皇后一把。

    选了一个黄道吉日,皇上把两道圣旨写好让贴身太监徐大海拿下去宣读了,君华是早早知道了这件事的,自然是欣喜的接了这道圣旨,剩下的三人皆是一顿错愕,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太突然了,丝毫没有预兆。君璃拿到圣旨就立马进宫了,他要问问皇上为什么不问问他就直接赐婚,关键是赐婚的对象不是冯玉落。

    而作为被赐婚的两个姑娘是两种场景,冯玉落拿到圣旨就哭了,怎么会是太子,自己也未见过太子几面啊,自己心仪的是三皇子啊,这是怎么回事?冯玉落拿着圣旨去问冯科,“爹,您能不能跟皇上说一下,女儿心仪的是三皇子君璃,女儿不要嫁给太子”

    “三皇子?你什么时候跟三皇子走的那么近,嗯?是不是李棋带你出去的那几次都是跟三皇子见的面”

    “是,女儿是去见的三皇子,女儿就是心仪三皇子,此生非三皇子不嫁”冯玉落是豁出去了。

    “那可由不得你,你今生注定是太子的人,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在官宦家更是由不得自己,你就认命吧。来人,传本官命令,从今日起,不得小姐踏出府门一步,直到与太子成婚之日,如有违者,重打三十大板,赶出丞相府,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下人们赶紧回应,生怕下一秒就被赶出府。

    “爹,不要啊,不要,求求你,不要让我嫁给太子,我不要嫁给太子”冯玉落哭的是声嘶力竭。

    “女儿,你不要求爹,好好听话才是你最好的出路。关门!”冯科背对着门口,硬下心肠不去理会冯玉落的哭声。

    “爹”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无情的关上了,同时也关住了冯玉落想要求情的话。

    而洛府接到圣旨之后也是一阵错愕,洛明夏是从没想过要将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家,洛夫人也是胆战心惊,毕竟皇家的儿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怎么偏偏选了她家的月儿。洛月自己呢则是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自己这辈子最不想有牵扯的人就是君璃,偏偏老天让他做了自己的夫君,做夫妻应该是最有牵扯的了吧,老天啊,你这是在跟洛月开什么玩笑

    君璃来到皇宫直接问了太监,知道皇上在太和殿(皇上休息的地方)便过去了,等通传进去之后,君璃便急急的问道:“父皇,您怎么能不和儿臣商量就给儿臣赐婚呢?”

    “怎么了?有何不妥吗?你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了,父皇跟你母后为你挑选的王妃人选你不满意?”皇上倒是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淡淡的回到。

    “儿臣已有心仪之人,本想着等新年之际请父皇赐婚的,如今这样赐婚让儿臣如何对得起人家”

    “哦?你有心仪之人,是谁?或许父皇可以为你做主”

    “是冯右相家的嫡女冯玉落”

    “是她?她不可以。”

    “为什么?”

    “你可知除了你这一道圣旨,还有一道圣旨。”

    “儿臣来的匆忙,还未听到宣旨太监说完就过来了”

    “另一道圣旨是为华儿赐婚的,而且还是太子妃的位置,这个人选就是冯相嫡女冯玉落”

    君璃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被定住了,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会赐婚给太子?

    “父皇,为什么会是玉落?”

    “前几日你母后过来说,上次围猎的时候太子见到了冯家嫡女,对她一眼定情,正好太子妃人选至今未定,以右相嫡女的身份倒也是配得上这个位置的,所以就赐婚了。现在圣旨已下,君无戏言,这个已成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是今年春季才回来的,估计与冯家嫡女也相识未深,不如趁早断了吧,在皇家最要不得的就是爱情,爱情会让你牵绊一生,你虽对洛家嫡女无意,以你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苛待人家,夫妻间相敬如宾是最好不过了,就让那个短暂又美好的感觉留存心底吧。”皇帝拍着君璃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父皇对母妃是什么?”君璃不相信父皇从未爱过自己的母妃。

    “就是因为爱她才忍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父皇不想你跟父皇一样,有那么一天。娶一个你不爱的人,要是万一有一天需要舍弃才不会那么痛苦。”

    “那儿臣能不能不娶?”

    “不可以,圣旨已经下了,天下人都知道了,不娶的话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我们皇家,你二妹妹对这个洛月还是挺喜欢的,她与洛月相处过,朕跟你母后商量你的婚事时,她也知道的,很是赞同朕将洛月赐予你做王妃。你要是实在不喜这个洛月,你娶了她之后把她放在府中好吃好喝养着就是,又不会多出多少支出,但是冯玉落你就不要再去想了。”

    君璃明白了,父皇这么说就是说明不会改变主意了。

    “儿臣遵旨,儿臣告退”君璃知道无法改变什么,也不再与皇帝争辩了,不等皇帝回应直接退出了太和殿。

    “哎,朕的璃儿,希望你不要埋怨父皇,父皇也是为你好,不想你走父皇的老路,父皇不忍看你以后有朝一日落得与父皇一般伤心难过。”君璃走后,皇帝自己一人自言自语道。

    君华跟冯玉落的婚礼是在年初正月里,而君璃跟洛月的婚礼是在二月里,差了一月有余。挑的两个日子都是非常好的日子,如果错过了,还要等上七八个月才有极好的日子。

    冯玉落在家里哭闹了一段时日,期间都是自己的母亲过来规劝,看着母亲心疼的模样,冯玉落也着实不忍心继续哭闹下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闹来闹去,最后也无力改变什么,倒是惹得母亲心里难受,想想自己可能这辈子真的跟君璃有缘无分吧

    洛月自从接了圣旨后也把自己关家里,哭闹倒是没有,就是郁闷的很,天天愁眉不展的。

    然而该来的躲不掉,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眼就到了太子与冯玉落成婚的日子,因太子居住在东宫,故太子妃也是从皇门入宫进入东宫,冯玉落从一早起来就开始落泪,脸上的妆是花了又补,补了又花。

    上妆的妈子开始念叨起来:“我说小姐啊,虽说大喜之日,新娘子是要哭着出门的,可是你这哭着没完也不是个事啊,你让妈子我该怎么上妆啊?”

    “是啊,小姐,您就别哭了,已经到这份上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您再这么哭下去,万一上轿前妆没化好,后面太子入洞房后看到您这幅样子,心情不好肯定要怪罪于丞相府的,您就想想老爷夫人,您也不想他们有难吧,小姐您就别哭了哈。”冯玉落身边的婢女见她哭着不停,也在耳边悄悄的劝说着。

    门外响起了礼炮声,肯定是太子来接亲了。这边妆还没弄好,不过好在冯玉落听了婢女的劝,肯乖乖的配合了,也没有哭着不停。总算是在出门的吉时前一切都安排妥当,冯玉落去前厅拜别了父亲母亲后,由喜婆背着出门了。

    太子宫中早已安排好一切,就等着冯玉落入宫行礼。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冯玉落的骨子里还是一个要尊守妇德的女子,所以她也没有任何胡闹的行为。太子大婚,前来祝贺的官员多的不得了,当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能去祝贺太子,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进入皇宫祝贺,其他的可以将贺礼送上,位份太低的是不能进入皇宫的。

    君璃谎称身体不适,人未到场,只派人送来了贺礼,皇帝自是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也并未拆穿他,由着他去了。

    婚宴现场热闹非凡,冯玉落行完礼后就被送到新房中了,坐在床边等着太子,房中还有伺候礼仪的姑姑跟婢女在身边,自己自然是不能乱动的。

    而君璃此时在自己府中花园的凉亭里,凉亭的桌子上摆满了酒,连杯子都没有,就这样一坛一坛的往口中灌。身边的卫靖看不下去了,直接夺过酒坛子往自己口中灌。

    卫靖就是当年在报国寺的那个卫靖,自从曹阳刺杀了云妃以后,皇帝就把卫靖指派给了君璃,保护他的安全。卫靖是皇帝亲自选拨的人,自是放心的。就连行军打仗,卫靖也是一直跟随着君璃。在战场上,卫靖也帮君璃挡过不少箭雨,虽是下属,但是有过生死之交,卫靖年长君璃几岁,君璃也待卫靖如长兄一般,在生死迷茫之际还能惦记着自己的人,还在乎什么身份地位,早已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私下里,君璃一般不会以身份压人。

    “怎么?你连本王的酒都敢抢”君璃此时已喝了五坛,意识已经有些迷离了。

    “属下不敢,属下看王爷喝的这样香,忍不住想尝尝,逾越了规矩还请王爷恕罪。”

    “哼”君璃虽意识不清,但是还是知晓卫靖的意图,不满的哼了一声。站起身想要回房却连路也走不稳,卫靖赶忙上前扶着君璃。

    “王爷,小心”卫靖叮嘱着君璃,君璃摇摇晃晃,慢慢的走着,心里的失落感不言而喻,这些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却是这样的结局,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君璃边笑边哭,不是是酒的作用还是自己心里的不甘。

    “王爷,属下扶您回去吧”卫靖实在不忍心看君璃难过,当年云妃离世时,皇上和君璃痛苦的时候自己是亲身在旁的,无不感受到那份悲痛,当年的君璃是那般的无助。

    “嗯,扶我回去吧”

    君璃回房后便倒到了床上,伺候的婢女开始为君璃洗漱更衣,一切弄好后,君璃便开始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了,梦里他梦见了“落儿”,这个“落儿”是六年前报国寺的“落儿”。梦里,君璃在跟“落儿”说话。

    “落儿,你怪我吗?我不能兑现承诺娶你了,你被赐给太子了”

    “三皇子,你在说什么啊?”

    “嗯?”

    “三皇子,臣女今年才九岁啊,哪来的赐婚一说,您是记错人了吧?嘻嘻”梦里的君璃跟“落儿”是站在一条小溪边,“落儿”说完就开始戏水了,她把手放在水里,闭上眼睛一脸微笑的表情。

    这个场景?这个场景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小溪?闭着眼?笑脸?在哪里?围猎场!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场景与这个场景重合了,“落儿”此时正好睁开了眼,看着君璃,慢慢的这张脸变成了围猎场的那张脸。

    突然君璃从梦中醒了过来,感觉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却已是第二日的卯时了。一夜宿醉,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外面的德叔听到动静,恭敬的站在门口问道:“王爷,需要伺候梳洗更衣吗?”

    “嗯,进来吧”得到君璃的同意,德叔开始吩咐起来,吩咐一人去端醒酒汤,吩咐一人去打水来梳洗,自己带着一个婢女进来伺候更衣。君璃任她们摆弄,面无表情,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梦,为什么梦里“落儿”会变成洛明夏的女儿,自己明明心仪的是玉落,怎么会梦到其他的女子,到底是为什么,洛明夏的女儿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这预示着什么?洛明夏?洛明夏?洛明夏!对了,当年在报国寺,自己也遇到了洛明夏,当时他有没有带他的女儿,当年的“落儿”会不会是另有其人?

    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娶洛明夏的女儿了,到时候直接问问她,一定要弄清楚当年的“落儿”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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