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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听了当即就发出嘲讽的笑声，“呦，照你这么说，我们医院的药还不花钱了呗？”
我草！怎么特么的还聊起来了！割腕呢！等着抢救呢好不好！
我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墙上，这些人怎么都跟傻逼一样！
“啥医院啊，就是破卫生室。”
大娘还想继续跟她吵一吵，大爷直接拉住了她，“人家医生说的在理，别吵了，救人要紧。”
特么的终于有个明白人了！
医生把手中的瓜子放在桌子上，洗了洗手坐在椅上开始开单子。
咋还开起来单子了！现在就特么你一个医生，就不能先救人？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转而扭头看了眼躺在里屋床上的小雅，心里愤怒的咆哮着，
“这特么都是一帮子什么狗屁人！”
医生开好了单子，直接递给了大爷，“先把基础费用给交了，剩下的以后再交。”
大爷连忙应了一声，接过来单子，大娘凑过头来一看，“呀，咋恁多钱？这不是坑人么。”
“哈？”女医生笑了，“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单子上的药你拿到县城的大医院去问也是这个价。”
“那也贵！”大娘紧皱着眉头说到。
我靠着墙站着，身体由于愤怒忍不住的发着抖。
女医生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人你们还救不救了，不救就拉走。”
“救救救！”林海跟大爷连忙说到，然后就开始掏钱。
大娘还是有些舍不得，“大妹子，能便宜点不。”
“呦，当我们医院是菜市场了啊你？明码标价，不多要一分也不能少一分！”
大娘的脸黑了下来，她终于不言语了。
我看着她们，感觉自己的牙都要咬出血了。
片刻之后，这个中年妇女终于站起身来准备治疗了，路过我身旁的身后她顿了一下，趁大爷他们三人在合计钱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小伙子别紧张，那小妮竖着割的，总共也没流多少血，已经快结痂了，死不了。”
说完她就直接进了里屋。
我听了直接愣住了，不过这句话终于让我高悬的心落了下来，紧攥的拳头也慢慢松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女医生完成了对小雅的救治，从里屋走了出来，“小妮命大，脱离生命危险了。”
这一刻我紧张的心情彻底松懈了下来。
大爷跟林海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谢天谢地。”
大娘离开了长椅，阴沉着脸说到，“治好了就赶紧走，这地方可不能多待。”
“呦，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女医生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大娘他们说到，“那小妮输着液呢，等会吧。”
大娘问到，“啥？输液？割腕咋还用输液？”
“这得问你们啊。”
女医生一边开着单子一边说到，“你们到底是啥人呐？不给人家饭吃？那小妮多久没吃饭了，就算割腕死不了也快饿死了。”
“咋说话哩，俺给她饭了，她不吃”
大娘刚嚷嚷起来，大爷连忙拉住了她，林海悻悻的笑了笑，“医生，这跟俺们真没啥关系，俺媳妇她脑子不好，发神经，经常不吃饭。”
女医生看了林海一眼没有言语，然后撕下来单子递了过去，“把葡萄糖的费用也结了吧。”
林海微微一愣，咽了口唾沫看向了大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有些想笑。
小雅太长时间没进食，身子又虚，所以葡萄糖不能输太快。
前后过了一个多小时，完事后从卫生室出来，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现在小雅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不用再着急赶路，所以林海也就没让我背。
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往家里走着，大爷抽着烟，大娘看着手中的两张单子叹着气，林海喘着粗气。
大娘收起了两张单子，说到“唉，恁多钱就换了这两张纸，心疼死俺了。”
“别说了！花就花了，咱再挣不就行了。”大爷没好气的说到。
“赚钱哪跟你说哩简单？”大娘看了眼睡过去的小雅，“还好俺儿媳妇没事。”
林海喘着粗气骂骂咧咧的说到，“这狗娘养的贱货真瞎钱，还敢割腕了？看我明天不打死她！”
“你敢！”
大爷大娘一同说到。
大爷走过去扭住了林海的耳朵，“花了这些钱才捡回来小妮的一条命，你想再来一遍？”
“我”
“都行了，别闹了。”
大娘拉开了大爷，“赶凤兰有空了我把她叫来，让她好好开导开导她，成天出事都不像个家了。”
说完大娘瞪了林海一眼，“你个熊屁玩意以后不能再打她。”
“至少她给俺们生孙子之前，你不能再打她，听准了么？”
“昂！”林海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妈逼哩，俺娶个媳妇还得供着，憋屈！”
我冷笑一声，供着？呵呵。
夜里十一点的村子，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除了虫子发出的声音之外，只有远处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吠，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就像是在指引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回到了家，林海把小雅放在床上，如释重负的坐在了椅子上，大娘又拿过来了铁链子。
大爷拦住了大娘，“行了，别栓了，再出点啥事就真没钱了。”
大娘皱着眉头说到，“那不栓跑了咋办？”
大爷想了好一会说到，“把门锁上，以后看紧点就行了。”
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抽着烟，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荡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如梦似幻的，越想人越精神，折腾了好一会才睡着，一脚醒来就听见咣咣的踹门声，还伴随着大娘骂街的声音。
“成天憨吃憨睡，不用干活？”
“俺养你干啥？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完了，睡过头了。
我一下子跳下了床，连忙穿上衣服出了屋子，忍受着大娘唾沫星子的洗礼。
来不及洗把脸她就撵我出去干活了，连个干馍都没给我，还说什么起晚了没饭吃。
妈的，昨天我跑的那么拼命，现在你连个馒头都不给我吃，还让我咋干活啊。
我心中一阵烦躁，拿上背篓就要走，只能去菜地里拽两个萝卜吃了。
临走前我习惯性的看了眼小雅，她已经醒过来了，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眼神空洞的像是一个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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