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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批条子才进得去的工厂
这家外商独资电器厂地处上文所说的那百万人大县的工业园。不大的工厂就坐落在紧靠湘水江边的一个小山包上。
我们调研组的小车刚刚驶向厂门口,就发现这里与前面跑的那几家企业有个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厂的周围没有挂“急招工”的横幅标语,也不见摆在厂门口“招工”的桌子和坐等上门求职的工作人员。我猜想,要不这厂正在厂休,要不就是不缺工人。
进了厂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厂区两边的大块绿地。绿化的空坪间的四周栽有常青的树木,大片的草坪用的都是进口的草种,不厚不薄的青草齐整的像一块偌大的足球场。绿地上的几个角落还点缀有小巧玲珑的楼台亭阁,间有休闲的石器小品,走近一看,又像一座园林公园。再远远的看去,见厂区内所有的办公楼、车间、宿舍都装有一式的户外空调,若不是办公楼顶醒目的“电器厂”几个大字,我还猜想这里会是一家有一定层次的科研所呢?!
办公楼前恭候我们的是这家厂的厂长,男厂长大约五十岁左右,欣长的身材,白净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颇有礼貌地欢迎着我们。工业园的陪同人员介绍我们相互认识后,我们就先参观了厂里的陈列室。金碧辉煌的陈列室摆满了该厂生产的产品,上前看得知,这家电器厂是生产小电器的,主要产品是为大电器配套的小扬声器、耳机等。据介绍,该厂的小电器远销国外,而其的上游厂家又都是国际上有一定知名度的跨国公司。
因为此时正是上午工间休息时间,厂长就带我们先去了工人的宿舍。所有的工人宿舍都是三人间或四人间,室内除有空调外,还有洗衣机等设备。房间里有小阳台、卫生间,像一个舒适的小居室。宿舍的旁边是工人食堂,走进食堂就见一大公示牌,上面写着这一星期的菜谱。厂长笑着介绍说,这里工人用餐是不收费的,而且每天每餐的食谱都是请营养师来设计搭配的。
工间休息结束后,我们就进了车间。车间里是一排排的工作台,每个台前都坐在一位穿着蓝色工作衣的小姑娘。因为这里生产的是精致小电器,电板线路都比较复杂,所以对操作工的眼睛视力要求比较高。这里全部用的都是年纪均在二十岁左右的女工,不由得使我担忧起来。因为这样年纪的女工,在这县、这工业园是比较难招的。走着,看着,突然我发现不少女工的耳朵上都挂着小耳机,开始我以为这是工人在试机呢?可是上前仔细一瞧,原来她们都挂着自带的小收放机在听音乐。上班时间还可以听音乐,这不会走神和分心吗?怎么能集中精力干好工作呢?不会出差错吗?陪同的同志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悄悄对我说,其实这是老板提倡的。因为女工长期的集中精力伏案工作,容易疲倦。此时戴着耳机听音乐,会使女工精神放松、消除疲劳,反而操作中不容易出差错。不仅如此,而且隔一段时间,车间里还会放轻音乐,让女工们心情愉悦。原来如此,我在惊叹独资老板精打细算的同时,更加佩服他们人性化的管理。
接着,我们参观了厂里的图书室、健身房、卡拉ok小歌舞厅。这些免费的设施,都是老板投资和精心建设的,免费提供工人休息时间享用。
最后,我们走进了办公楼顶层的大影剧院。这个剧院无论是座位之多,设备之先进都是够档次的。厂长介绍,每逢周六或周日,在这里都会放一、二部进口大片。这些大片,都是他们从国外上游厂家专门调来的,免费给工人们播放。
说笑间,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这次调研的主题。我问陪同的同志,这家厂用这么多年轻的女工,招工的难度大吗?陪同同志笑在回答,至所以要带你们来这里来参观,就是用事实告诉你们,这工业园的总体招工是困难的;但也有特例,比如说这家厂。这里的招工就不难,而且常年要求进这厂的工人都很多。停了停,陪同的同志又说,不瞒你们,有时我的关系户要进这厂做工人,还要请老板批条子、开后门呢?你们如果不信,还可以问问老板?有这样的工作和生活条件,不用问,我也相信。老板大概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他也插嘴笑说,先生,要不你周六晚来一次?到时,你就可以看见,从县城骑摩托车和开小车来我们厂的小伙子很多,他们都是来我们厂找女朋友、谈对象的呢?我自然也不会假日专门再来调研,不过,老板说的这种现象,我仍然相信!
出厂后,我悄悄再问陪同的同志。我问,这工厂花这么多的钱去改善生产条件,又那么重视工人的福利,而且工人的工资也不低,产品的单位成本也不会低吧?长持下去,他们如何竞争的过同行呢?陪同的同志想了想说,我原来也有这样的顾虑,后来多打了几次交道,我深入了解后才知,其实这厂这样做,他赢得了工人的信任,工人的工作更尽心尽力,产品的质量有保证;同时企业在外的形象好,不偷工减料、不假冒伪劣、不压榨工人。尽管产品比同类产品可能价钱高一点,但长期的维护了配套品牌的声誉,上游企业多出一点钱,也就乐意用他们的产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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