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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是在东三环里自己家中被带走的，这一天晚上，范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当看到警方扫黄的相关新闻时，他还暗自庆幸自己这几天没去金钻活动。
纪检人员是在小区物业的陪同下前来的，范阳在房门猫眼里看到物业人员熟悉的面孔，并且确认对方是纪委工作人员之后，打开了房门。
在纪检人员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双规文件，向范阳宣读了相关条例之后，范阳还是故作镇静，说纪检人员一定是搞错了。在获得允许之后，范阳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和个人用品，就跟对方走了。
纪检人员把范阳带到了郊区一栋不起眼的楼房里，这里是联合工作组的办案点。楼房没有任何标牌，院墙很高，进入厚重的铁门之后，可以看到岗亭里还有武警战士站岗。
范阳被关押在三楼一个房间里，这是用酒店标准间改的，有窗户和洗手间，条件还不错，只是窗户都用钢条封死了。窗外除了少量几棵杨树外，看不到任何东西，不远处被高高的围墙挡住了视线，望不到远方的田野，只能听到北方的寒风在空中呼啸。
范阳很快被带到另一个审讯室里接受问话，两位办案人员西装革履，坐在一张写字台后面。范阳看着对方两张略显年轻的面孔，心里浮现出一丝轻蔑，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被轻易突破的，咬紧牙关就是最好的武器。
办案人员首先拿出的就是莹儿的交待材料，询问范阳嫖娼的事实。对于这个问题，范阳倒是没有过多回避。相对于经济问题，嫖娼属于社会治安范畴，是最轻的一种违法行为，最多是个开除公职的处罚。范阳早就不想在体制内干下去了，一方面是上升无望，另一方面钱拿多了还要担惊受怕。从被带走的那一刻起，范阳早就在心里盘算，这次如果能够侥幸过关，干脆移民海外，到东南亚海滨去享受一下剩下不多的中年时光。
几天下来，翻来覆去的询问，都是与莹儿和金钻有关的。眼看着办案人员也问不出什么破绽，范阳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拘押场所的生活条件也还算可以，后面几天，范阳甚至都可以安稳地一觉睡到天亮了。
这一天清晨，范阳又被带到一间审讯室里。这次进来的除了年轻的纪检人员，还有一位中年男人。看到他，范阳不由得心里有些打鼓，这位面相斯文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移动集团审计部的祁强。
祁强把几张银行卡的复印件和资金进出纪录放在了范阳的面前。
“范处长，请你解释一下这几笔钱的来路和去向。”
祁强的声调不高，但在范阳听来，却是极具杀伤力。范阳一下子慌了阵脚，他抹了抹额头冒出的细汗，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范阳，拒不交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请你端正态度！”旁边的纪检人员严肃地说，祁强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冷静地看着范阳。
范阳在心里紧张地盘算着，自己的银行纪录被纪检方面掌握，这是个致命的问题。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只有闭口不言，看看能否使用拖延战术了。想到这里，范阳甚至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来。
几个小时僵持下来，双方都有点儿疲惫了。范阳被留置在房间里，工作人员端来了简单的快餐让他进食。祁强和纪检人员则离开房间，去商量如何进一步审讯了。
吃过午饭，祁强他们重新进来。这一次，纪检人员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本材料。当材料放到范阳面前的时候，他一下子惊呆了。
“范阳，由于你前一段时间的拒不交代，失去了自首减轻处罚的机会。你好好看看这份材料，想好了，彻底交代自己的问题！”
这一次，祁强的口气也变得严峻无比。
这个材料是一份审讯纪录的复印件，被审讯人是某增值业务公司人员小包。看到小包交代的屡次通过古董交易方式向范阳行贿的事实，范阳的心理防线一下子被击溃了。如果小包已经被捕并且交代了相关问题，他在这里再抗拒下去就毫无意义了。
范阳一下子泪如雨下，甚至在祁强和办案人员面前跪下了。他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了自己和小包以及其他业务合作公司的私下交易，对所有的受贿事实供认不讳。
审讯到最后，纪检人员提出了一个问题，让范阳一下子愣住了。
杨建军在增值业务窝案方面有哪些犯罪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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