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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拿不到榜首,又怎么说?”众人逼问。
“笑话,你问在场人,谁有把握一定能那榜首?”范淹失笑道,此话一出,众人也意识到不妥,
“我们也不难为你,今天在场所有参与者中,你只要拿到最前面三分之二的都行,如果拿不到,请你以后从此远离婉清小姐,你敢不敢答应?”
“一言为定。”范淹大喝道。
“一言为定。”众人被范淹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一大跳,十几个人的声音居然还没他一个人大。而清舟上的异动也引来其他船的注意。
“真是古怪,居然有一艘船的人自己内斗。”
“也难怪,谁让白面禽兽范淹在那里。他在那个地方都会人人喊打。”一年轻公子咬牙道,他爱慕的姑娘也是曾经的受害者之一,现在都对范淹念念不忘。
此时,在高台上,柳永和一老者正相对而坐,在他们面前,密密麻麻摆着大堆宣纸。而在他们面前的火盆里,已经有不少的灰烬了,还有几张残卷烧的正旺。
“景庄兄,这词写的基本可读,烧掉未免可惜。”老者看到柳永将手中宣纸扔到火盆,不由叹道。
“若是以前,勉强一留,今天晚上,欧阳大人,你老前辈也不看看参与人数,”柳永指了指桌子上的宣纸,“比平时少说了也多了一倍。所以,我们还得继续努力。”
欧阳文忠点点头,他必须承认柳永说的对。两人不禁加快了阅读的节奏。
在乐坊司加紧判别的时间,小秦淮河并没有闲着。这个时间段也是拉票的关键节点。因为下一场比试就是分值最高也最烧银子的土豪之战了。为了最大限度的拉票,吸引土豪富商买单。这个时候,各家妓馆都会不遗余力的上台表演,赢取人心。
第一个上台的就是游仙芝。以她美色、技艺,本来不至于暖场。但今天是陈圆圆冲五之战,各家妓馆都决定上场。因此,号称小八艳之首的游仙芝也只得暖场了。
表演的场地也是乐坊司的楼船,这也是全场最高大最宽敞的楼船。在船头有一块大大的空间。这里早经过精心布置,成为表演的场地。游仙芝表演的是西域舞蹈,这也是她从小苦练的绝技。据称是从唐朝一路流传下来。
这支舞蹈动作夸张、舞姿妖冶,配合上游仙芝本身的媚态,更加让人想入非非,无法自守。特别是游仙芝每每扭动腰肢时的蓦一回首,那眼中秋波流转,深得前辈佳人顾横波的真传妙艺。
光是这一眼,就已经有不少人决定变换阵营,要加入到游仙芝这边来了。
杜冷看的也是眼神迷离,每次游仙芝抖动身体,胸前的流苏也随之上下颤抖的时候,杜冷就下意识的耸动腰部。“游仙芝,等我今天晚上助你夺得花魁,看你还不成为我的身下尤物。”
在游仙芝卖力表演的时候,其他妓馆也在全力准备。这种舞台,这种机遇,数年难得一遇,今天能够出尽风头,明天就可以压人一头。
当游仙芝谢幕结束的时候,小秦淮河上响起震天的叫好声。她在乐坊司名下的花筹也随之大涨,暂时排名第一。
随之上台的是真正八艳之一的马香兰,但她排名末尾。论容貌并不及游仙芝,只是据称其体带暗香,拥有万中无一的香兰体质。不过这种优势在小范围的聚会中最为实用。在这种空旷的大环境中,再强烈的暗香也无法飘到别人鼻中。
马香兰表演的是琵琶曲。虽然出众,但还无法冠绝天下。下台之后,她名下的花筹并没有大幅度的增长。
这一轮的间隙安排的是三个人的表演,除却游仙芝、马香兰,最后压轴的就是董小宛。
不同于马香兰,董小宛可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秦淮八艳。在整个八艳之中,她也是前三的有力争夺者,无论是容貌、技艺,她都已经达到妓馆界的超一流水平。她还没上台,琴师就已经“铮铮铮铮”的拨响了琴弦。
这不是乐坊司配置的琴师,而是董小宛船上自带的宾客。这几声简单的拨弦就显示出他高超的技艺。虽然满场喧哗,但几声下去,竟压的众人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好像感觉有人就在耳朵旁弹奏一般。没有高强的内劲绝计做不到这一点。
当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楼船高台时,董小宛却仍未走出。只有一段若有若无的箫声从珠帘背后传出。这箫声如泣如诉,悠悠扬扬,虽然声音不大,但有一种飘忽的味道。很多人,在听到的一瞬间就感觉整个头皮都发麻起来。
箫声渐渐低沉,在低谷徘徊,而琴声始终伴随左右,一直护卫。范淹听出来是悲凉,骆冰听出来是潇洒,李慕白听出来则是孤独,每个人似乎都被这段音乐引入想象中去。
在低无可低,触及最低处的时候。声音突然拔高,像是云雀从草丛之间直窜云霄,又好像是潜龙勿用到飞龙在天。一个声音没有任何曲折、盘旋,直直的从最低点来到了最高空。而琴声仍然在旁,它辗转曲折,一步一绕,始终把箫声托住了,让声音在高空不显得突兀。
“铮!”
就在众人都要飞仙之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再看高台时,董小宛握着洞箫,已然站在那里。她望向远方,又回顾众人。脸上的清冷如同月光,让人透体发凉。
众人也怔怔的看着她。
刹那花开!董小宛突然淡淡一笑,整个清冷的画面似乎瞬间有了温度。这一刻,人群爆发出轰天的叫好声。虽然全程仅仅露了这么一下脸,但给人留下的印象远远超过了游仙芝和马香兰,这才是真正秦淮八艳的实力。
范淹在台下也一时失神,这种女子的诱惑无人可挡。事实上,当董小宛下台之时,她名下的花筹已经连续飞奔两个数量级,比其余诸人加起来都要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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