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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我在通菜街的店铺也转给你呗?我的店铺可是有盈利喔,多算两分帐,可以吧?”马王得了便宜来卖乖,趁机加入抛售店铺行列。
这家伙鬼五马六的,在通菜街开店铺,想出开内衣店的招,两间店铺光靠着去国外进货都赚一大笔。
张国宾笑着点头:“没关系,两分就两分。”
“多谢喽,太子哥。”
马王满意地坐下。
上回黑柴让马王,美姐进入通菜街开店铺,讲的便是一个社团兄弟,公平牟利,人人都要给机会…
这回马王新入手一条觉士道,肯定得花大笔资金去开发地盘,胜和把地盘让义海,可不会把堂口资产全部转给义海,就算大底间私下去沟通,也得按照市场价买卖,其实社团之间打打杀杀,抢的便是一个“揾水权”。靠暴力垄断某条街区的灰色地带经营权,偏偏众所周知,灰色生意来钱最快,赚钱最凶,除了上回像道友辉一样社团内部的地盘转移,否则,不会有连地盘带商铺的转移发生。
当然,如果每个社团的地盘被人拔旗,相应失去街区揾水权,开设的店铺往往都经营不下,会遭到其他社团频繁骚扰,扫场,往往也会通过中介挂出售卖,最终又转到新社团旗下,翻新换个招牌,继续经营揾水。
反倒是如张国宾开设的波鞋店,服装店,就算地盘被人拔旗,一样可以经营下去,简简单单一个报警电话,有些时候便能免去很多麻烦。
正行生意可以打报警电话,灰色生意可不行。
现在张国宾垄断两条街的波鞋,服装生意,仅是一把将街道利益搂进荷包,一条街全赚光。
比普通人开波鞋店,不知好赚几百倍。
张国宾收下通菜街店铺,将来肯定赚,倒不吝啬。
何况,马王的内衣店真能补足一块服装市场,再看美姐老老实实开办的女装店,不知被宾哥教训成啥样子,马王真不愧为马王,懂女人啊……
“这下通菜街真给你清一色了。”
“阿宾。”黑柴笑着讲道。
“我做事喜欢公平点,眼里揉不得沙子。”张国宾点头道。
这时元宝抽着烟,出声道:“太子,马王,尖沙咀三条街的粉档让我做,点样?”
“正好你们都不爱卖粉,让兄弟从我手上拿货,不如直接甩给我做。”
张国宾侧眼打量着元宝,这个死扑街,过年拍长红还跟我呛声,现在懂得来攀关系了?
他早就知道黑柴已经把粉档的生意交给元宝来做。一个以前靠卖元宝蜡烛一条龙起家的草鞋烂仔,后来做最肮脏的器官走私,现在又拿到金三角粉档的线,每个月揾水很凶,过年敢大声说话了!
不过,张国宾对卖粉一点兴趣都无,可又不能拦着兄弟们卖,沉吟一番,拍案道:“你爱卖就卖吧,一克量我抽五港纸,替你给捐给儿童福利基金积点福。”
“你!”元宝面色愠怒:“哼!你要做菩萨就去做!管我乜事!”
“我讲认真的。”张国宾满脸真诚地讲道。
公共关系科的郭伟明最近想试试他是不是冤大头,总是怂恿他响应警队宣传,参加警队为儿童福利基金站台的慈善捐款。
他打算帮元宝哥积点福报,没问题吧?
元宝却气呼呼的坐下,叼着支烟,表情难看。
“我也不卖粉,觉士道你来做,一个月三十万。”马王倒也无所谓,耸耸肩膀,答应下来。
元宝嘴里憋出一句:“多谢。”
钱难赚,屎难吃。
他就当吃了一次屎吧!
接下来,其它堂主们倒没有开腔,毕竟赌档,夜总会,马栏,财务公司……
这些生意两位大底手下肯定都人做,几千号马仔要揾食,不可能松手让给他们,而现在柯士甸道,山林道三条街又无翻新旧改,城建项目,其他大底或是插不进手,或是做其它生意,社团这么多兄弟,光盯着三条街,早饿死啦。
黑柴望场景宁静下来,目光在长桌一巡,张国宾见无人再开口,倒是将手中的蝴蝶刀收起,调整一下坐姿,靠着椅背,端起茶盏,主动说道:“我最近收到一点风声,警察署的人要对马栏下手,各位堂口有做马栏生意的人,注意一点。”
张国宾低头拿起碗盖,稍稍沏沏茶叶,低首饮一口热茶。
一些事情唔用讲太明,该识得的都该懂,好言难劝该死鬼。
“丢雷老母啊!”马王一拍额头,大屁股瘫坐在长椅上,悲从心中来,昂天长啸道:“差佬真的某人性啦!!!”
“马栏都要搞!”
“点解不去搞香江小姐?”
马王心此刻就像过山车一样,冲上云霄,又跌落低谷,满脸欲哭无泪。
黑柴微微颔首,出言道:“好了,太子的消息都听清,近一个月马栏生意低调些,必要时候场子可以歇业几天,否则客人被差佬拉走太多,往后唔会再光顾义海的场子。”
“收数吧!”
“是。”
“阿公。”
美姐,地主一干地盘上有马栏的堂主们点头应道。
张国宾转过头让大波豪拿出账目,按照堂口顺序交给掌数大爷,掌数大爷陆续核对账目,再将账目让堂口白纸扇领会,账目的钱则会走特殊渠道分开管理。
要用作社团直接开支的钱,则保留在国外账目,某些要分红开销的洗干净再转回国,社团账户不可能开设在香江由差佬查封,分红的钱一样要洗干净,否则差佬一句非法资金便能毁掉一个社团大佬一身积蓄。
给小弟,地下交易,灰色生意的皆是黑钱,小笔小笔开支无关紧要。
这一回社团堂主们都未拖延账目,一个个堂口查清交数……
一个月堂口到底能揾多少钱,
唯有掌数大爷与坐馆知晓,
其余各堂口账目皆是堂主管辖,
外人不得而知。
黑柴在一众堂主交完数,起身打算离开前,却主动叫住张国宾:“太子,晚点走,有些事情想问你两句。”
“是,阿公。”张国宾止住迈出的步伐,扭头看向大波豪,大波豪便跟一众大底,头马们先行下楼。
黑柴倒不在乎旁边有没有人,转身走到鸟笼下,抓起一把葵花籽,一颗颗丢进笼子中。
金刚鹦鹉嗑的贼嗨。
张国宾站在旁,笑着道:“阿公,鹦鹉生得好靓。”
“叫乜名?”
“旺财。”
黑柴随性答道。
“好名字!”
张国宾点下头。
“噗嗤。”黑柴都不禁笑出声,抓住手心里的瓜子,丢进笼子里道:“本来苏先生给它取了个名叫天禄,后来我想想名字太旺,不好养活,干脆便叫旺财。”
“你也知道,我当年潮州逃难过来的嘛,习惯取贱名,好养活。”
张国宾再点下头:“所以,我话这是个好名字!”
“你啊你…”黑柴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转身放下瓜子,捏着龙头棍,回首道:“你打下尖沙咀三条街,却只给你分两条街,心里是不是很不开心?”
“阿公,我一点都没有不开心!”
张国宾耿直的澄清道。
黑柴再度摇摇头:“你别解释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就惦念着社团,兄弟和地盘,在你抢下生死签要打油麻地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你把地盘看的比什么都重,道友辉那两条街又给你挣去了……”
“后生仔,唔要不开心,这两条街既然交给你了,那么尖沙咀将来大有可为,就是你的!你要知道,社团讲究公平,人人都要给机会,有些事不能一口说绝。”
“阿公,我明白的!”
张国宾努力澄清:“这三条街是阿公拿来的,不是我一个人打下的,不能把三条街都给我,不然兄弟们嘴上不说,心里会有意见。”
他以为自己表明得够多了。
黑柴却满意地点点头:“你成长了。”
“能看出这些东西,我很欣慰。”
张国宾嘴角一扯,这不基本操作嘛?再这给我满脸欣慰,语带鼓励的褒奖,搞得我情商很低啊!
这时候我还真不好拂你面子,否则,你又要话我情商低!
“都是阿公教的好。”张国宾捧一捧。
黑柴脸上笑开了花:“你能打,又有头脑,地盘、兄弟、港纸一个不缺。”
“还能虚心受教。”
“真的很难得。”
“讲真话,这回你能想到先以兵势压人,再机谋杀人,兵不血刃,铲掉鱼栏耀的地盘,我听闻时都被你的手段吓一跳,现在的太子宾跟以前不一样了,再也不是那个只懂打打杀杀,抢生死签的打仔了。”黑柴很是感叹道:“你说这三条街不是你打的,其实这三条街就是你打下的!”
“柯士甸道、山林道,觉士道,全都是鱼栏耀的地盘!如果我问你想让谁当尖沙咀扛把子,你打算推谁上位?义海社谁可担此重任?”
胜和七星现在缺一个,地盘又让出来。
将来胜和七星,要么一直保持六个,要么就会沦为唬人的名头,这比“义海十杰”可惨淡多了。
起码“义海十杰”可是个个名副其实!
这当中张国宾拍下的录像带、照片,其实也起不小作用,不过现在都还给锥脸徐,给她老婆陪葬了。
张国宾面对如此犀利的问题,陷入沉思。
尖沙咀推谁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