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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意外,孙享福将迎来与长安城的纨绔为美女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日子,虽然这是一个幼稚的举动,但当它即将发生的时候,孙享福才惊觉,原来自己在长安已经有盟友,而且,盟友很强大,秦王府旧部系,李渊朝的第一权二代现在都是他的朋友。
程处默深得他老爹的家传绝学‘厚黑’,他建议孙享福和虞秀儿以自身做饵,引武元庆出手,然后他们暗中埋伏袭击,即便到时候他们将武元庆打出个好歹来,他老爹应国公爷也不敢说什么。
尉迟宝林则是主张直接找到武元庆,一拳将他干倒,让他以后长记性,不敢乱动,走霸道的路子,起震慑的效果。
当然,他们两个有这样的提议,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武力有绝对的自信,不过孙享福却是知道,这俩货现在才十二三岁,加起来还打不过比他们年长一些的裴律师。
长孙冲继承了他老爹的优良基因,允文允武,走一步时常想到的是两三步,除了想要收拾武元庆之外,他还将武士彟的反应也推演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只要不干死,屁事没有。
虞秀儿有些兴奋忐忑的听了几人的谈话,她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也没有成熟到那里去,只觉得有人为了自己出头,心里很是感动,对孙享福也多了几分归属感,于是,竟然主动的提出了自己愿意配合大家的计划。
于是,最后大家共同决定,使用程处默的诱敌计策,只要武元庆敢出手,一定要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这个小团体定计之后,就准备再度回到亭阁处,此时宴席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时辰,许多大臣们都有喝多了的迹象,场面上的气氛很是热烈,席间据说房玄龄,岑文本,都有佳作献上,引得一干善于弹唱的贵女争相唱合。
当然了,还有一些其它的小团体也在自己玩自己的,这种难得的登高采风的机会,那些善于丹青之术的人自然也会动笔作画的,三三两两各自寻了僻静处摆好画架,画自己看到的景象,其中便有一人画中景象是一男一女,两人席地而坐,嬉笑着吃东西的画面,原来此人作画的地方居高临下,正好可以看到刚才孙享福和虞秀儿吃东西的位置。
当孙享福拿着铁锅与四大纨绔一起返回的时候,正好此人的画作已经完成,却是直接取了架上画纸向孙享福等人行去。
“在下刑部员外郎阎立本,今日登高观景,一时技痒,未得应允,画下两位之图像,还请见谅。”有裴律师和长孙冲等几个顶级官二代在,阎立本也没敢托大,放低了姿态道。
“阎立本?”
孙享福闻言一惊,这又是一个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是著名的几大画家之一,孙享福初中时期在绘画兴趣班的时候听老师讲过很多关于古画的流派,像阎立本这样画人物的鼻祖级画家,他自然是了解不少,想不到今天居然意外的做了他的模特。
“阎大人无需如此,能被阎大人画入画中,乃是在下的荣幸,不知可否将此图与在下等一观。”孙享福心里小小的激动一把之后,便和颜悦色道。
“正是要请你等一观。”
见来人很好说话,阎立本的心情也顿时好了许多,然后将手中画作一展,一副水墨山水画便展现在众人面前,画中只有两个人物,从形象气质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孙享福和虞秀儿。
“阎大人画技当真了得。”
孙享福还在仔细欣赏画作的时候,长孙冲却是先赞了一句,至于裴律师,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三个武夫,却是看不懂这些玩意的,只觉得画的有点像。
“拙作而已,当不得长孙公子夸赞,适才听闻这位孙监丞有诗才,不如题诗一首如何?”
还别说,阎立本这么一说,孙享福顿时想起了几句,却是称赞美少女的。
“如此,在下便献丑了。”
笔墨画架俱在,孙享福最近在衙上也基本将这个时代的文字学会,便沾墨写道:
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虽然只是短短二十个字,却将虞秀儿的天真无邪,貌美如花,声若天籁全部写了出来。
“好诗。”
只是见了这开篇的二十个字,长孙冲便惊呼道。
随后,孙享福想了想,又写道: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愿得伊人心,白首不相离。
写到这里,就是很直白的在示爱了,众人一副了然的神色,便见那虞秀儿脸色红成了苹果。
其实这首孙享福胡乱拿一些后世诗句组合成的诗,整体立意并不统一,但如果只是将其看成他要对虞秀儿说的话,却是很恰当的,正好变成了少年郎对自己心中向往的美少女的告白诗。
写完这四句,孙享福就写不下去了,便在一旁写下题诗的日期,九月初九登高初见虞秀儿题。
自从孙享福在自己的画上写字开始,阎立本的目光就处于一种发呆的状态中,因为他看到了一种新的字体,一种从未见过,却非常有美感的字体。
“孙监丞此书习自何处?”
阎立本有些激动的抓着孙享福的手问道。
“呃,小子自幼家贫,并无名师教导,是自学的。”孙享福尴尬的解释着,此时才想起这个世界还没有宋体字,而且,貌似虞秀儿的爷爷和老爸也都是书法大家,自己保不齐在这个时代还和他们做了同道中人。
“原来孙监丞还是个书法天才,本官不日将调任匠作监,与你所在的牧监署仅一墙之隔,闲暇,我等可要多多交流啊!”
匠作监就是朝廷一个专司营造的部门,与工部的职司有些重叠,但主要服务于皇家,有点类似牧监署,其衙门就在皇城左侧,与牧监署还真算的上是一墙之隔。
“一定,一定。”
孙享福虽然没将画技学的多精深,但打小还是比较喜欢的,结交艺术家的事情一定要做,并且要多弄些他们的作品收藏起来,这样自己的子孙今后就不愁吃穿了。
看过了孙享福的字,阎立本才开始体会孙享福写的内容,一看之下,不禁莞尔,笑道,“你题此诗在这画上,这画我却是不便自留了,便赠与你吧!”
孙享福闻言一喜,便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大人相赠了。”
待画上墨迹干透,孙享福便将画纸一卷,递到虞秀儿面前道,“借花献佛,这画,我便转赠给你了。”
虞秀儿面色羞红,却也不拒绝,像宝贝一样的将画卷收入怀中,至于她的红色琵琶,此时已经背在了背上。
告别了阎立本,孙享福跟四大纨绔便到了罗阗所在烹调区,发现此时这里聚了不少人,原来是李承乾和李泰等几个小屁孩围着罗阗,叫他做叫花鸡给自己吃。
“表兄来了。”李丽质喊了一句,李承乾便带着几个小屁孩往这边走来。
“参见太子殿下,濮王,蜀王,长乐公主。”除了长孙冲,其余几人尽皆向几个小屁孩行拱手鞠躬礼道。
“无需多礼,表兄,罗阗说午膳的叫花鸡是那个孙监丞做的,你且叫他再做些来,孤与几个弟弟妹妹尚未吃饱。”
李承乾还不到九岁,之前的番号是衡山王,最近封了太子,却还不能主理东宫事务,李世民有旨意,太子十二岁以前,东宫事务交由署官代为打理,而已成年的长孙冲,则是署官中的一位,也就是说,由于太子是个孩子,他的话现在大家可以不听,太子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跟署官提出,署官甄别后,认为可行的话,才会代替太子下令。
长孙冲闻言看了看孙享福,孙享福又看了看罗阗,罗阗则是摊了摊手道,“今日只带了三十只鸡上山,适才已经全部做完,现下却是没有食材了。”
“我不管,我就要吃。”
李承乾板起一副脸,很是恼怒道。
孙享福看到这画面,才想起在某部影视剧里看到的一个段子,却是魏征引用了孟子见梁襄王的一句话,‘望之不似人君’,这么小就不讲道理,任性妄为,长大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