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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歆没有直接询问卢太医关于药渣的事儿,而是送走了宾客,就连凤凌尘几个也被请出了大将军府。
龙云奕更看不懂花语歆要做什么了,如果,当年她的母亲病逝是被人所害,现在不正好当着众人的面为其母申冤吗?可她却把人全送走了,那她接下来想做什么?他真的很想留下来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却没有理由赖着不走。
相比龙云奕,凤凌尘表现的就平静得多了。而萧无双,本身对这些事情就不感兴趣,所以,一脸无所谓地跟着众人离开了大将军府。
凤凌尘等人前脚离开,花语歆后脚就进了皇宫面见皇帝。
内侍禀报花语歆求见的时候,龙擎沧也很意外。大将军府设谢恩宴他是知道的,花语歆这个时候进宫要见他,还真是不寻常。
命内侍宣花语歆进殿,他索性合上奏折,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龙擎沧抬头,就见花语歆神色凝重地走到了龙案前,屈膝行礼,“臣女叩见陛下。”
龙擎沧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面上却带着浅笑,和颜悦色地开口道:“朕记得今日大将军府设宴,你这个时候进宫,神色如此严肃,找朕所为何事呀?”
花语歆垂下脑袋,恭敬地说道:“启禀陛下,臣女这几日总是梦见母亲,她的样子甚是凄凉。原本想着借设宴,请大家帮我一起打理母亲生前住的院子,一来全了臣女自己的孝心,二来也让大家图个新奇。却不曾想,那地下一丈深埋着药渣。
臣女当时想着,母亲生前缠绵病榻,她的院子里埋了药渣也不足为奇,可是,药渣深埋却不得不让人多想。今日去得人那么多,战王、萧郡王、还有尘世子都在,大家又提出疑惑,臣女为了打消众人心中的疑惑,故而斗胆请尘世子帮忙,请了宫中的卢太医前去帮忙查验,却不料,那些药渣却是另有乾坤,臣女母亲的病逝实在蹊跷。”
说到这里,花语歆已是控制不住,流下了一行清泪,而后神色悲愤却坚定地看着上首的龙擎沧,声泪俱下地道:“臣女恳请陛下恩准,开棺检验臣女母亲的遗体,还臣女的母亲一个公道,让她能在泉下瞑目。”
说完,她跪了下去,神色却没有半分松动。见此,龙擎沧皱起了眉,“都说逝者已矣,你这般要求开馆验尸乃是不孝之举,会引起世人的愤怒,你可想好了?”
其实,花语歆进宫说起这些事,龙擎沧就已经料定她是成竹在胸,开棺验尸势在必行,这么问,只不过是想让她能够考虑清楚。毕竟,这样做于大将军府的声誉很是不利。他还要重用花莫言,自然不希望大将军府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是真查出大将军先夫人当年病逝有猫腻,那么,大将军府的声誉就毁了。他是一国之主,怎可重用家宅都管不好的臣子?
恰在此时,内侍又进来禀告,大将军花莫言求见,龙擎沧正感头疼,此时听说花莫言就在殿外,立马让内侍宣召。
花莫言大步流星走进皇宫,俯身福礼道:“微臣叩见陛下。”
龙擎沧微微额首,“爱卿免礼。”
花莫言站直身体,凌厉地一个眼刀扫向花语歆,只瞬间,他又看向龙擎沧,恭敬地说道:“请陛下恕罪,微臣疏于管教女儿,这才使得她在陛下面前不知轻重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准许微臣带她回去,好好管教。”
花语歆转过目光看向花莫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次转向龙擎沧,只听他说道:“既然如此,阳平呐,你还是先随你父亲回府吧,想清楚了再来找朕吧。”
其实,花语歆已经发现龙擎沧不想帮她了,这其中的因有,看到花莫言也就想明白了。
不过没关系,那天青枫所言,已经够别人浮想联翩了。都是高门大院里长大的,谁没见过阴暗里的腌臜事儿。
何况,她也不想母亲死了以后还不得安宁,就算不开棺验尸,她也一样会查清母亲的死因。害了母亲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跟着花莫言回到大将军府,花莫言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跟为父来书房。”
花语歆挑眉看了眼他,哪怕他神色阴郁,她也毫不畏惧,一副淡漠地模样,随着他走向了外书房。
进了书房,花语歆很自然地坐进椅子里,见此,花莫言拧紧的眉头,不经又紧了一分,形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
冷声质问:“你闹出这么大动静,究竟是想干什么?为父倒是不知,你痴傻清醒过来以后,竟然如此本事了?谢恩宴上别出心裁,为你母亲植树种花,结果整出药渣一事。而后又进宫面圣请求开棺验尸,花语歆,你打的什么主意?是要毁了整个大将军府吗?
逆女,还不从实招来,究竟受了何人指使,居然连为父也要害死吗?”
花语歆唇角泛起冷笑,“噌”一下站了起来,步步紧逼花莫言,不到半步的距离停下。略微矮半个头的她,神情倨傲地扬着下巴,大大的杏目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就那样看着花莫言。
“您还知道我是您的女儿,您是我的父亲?那您可知五年前旁氏一碗汤药,柳氏一碟栗子糕,您的女儿已经魂归地府了呢?”
她的声音极冷,仿佛九幽地狱飘出来的声音,饶是久经沙场的花莫言,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鸡皮疙瘩。他审视地看着她,自从这个女儿清醒过来以后,她的变化可谓是逆天的,太让人匪夷所思。
想起那个英姿飒爽,风华绝代的女子,他恍然,她的女儿到底是不同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终是在瞬间就悄然而逝。
“你不是还活着吗?纵是旁氏和柳氏曾经做的不对,可是,你还有哥哥姐姐们。你们都已长大,你总要为他们着想,也要为你自己着想吧?”
面对花莫言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花语歆只觉得好笑,“哈,纵有不对?我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她们曾经对我做过什么?这一笔笔血债岂是一句不对能够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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