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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翠霞他们是谢了又谢,对于他们的热情,方默南也只能憋着,没法子,尊老爱幼嘛!看着方默南笑的嘴角僵硬,程世喜很不地道的不但不帮忙,还抿嘴偷笑。贺军尧上弯的嘴角,也显示出他乐意看到方默南吃瘪,这种时候可是很不多见,不看白不看嘛!
真是不够朋友,方默南怨念地瞪了二人一眼。
程世贵和何淑慧回了程家商量结婚的事宜,结婚是件很累人的事。虽然有钱,婚礼可以交给别人来办,他们只要到时候等着做新郎、新娘,可是有些事还得亲力亲为。
还好有浩浩这个及时雨,打岔不然方默南嘴角抽抽可真受不了。“姐姐,我可以吃蛋糕吗?”
“可以!”方默南温柔地说道。
程世喜挥手让四嫂端上烘焙好的提拉米苏,黑森林蛋糕和奶茶,全当下午茶了。
万翠霞抿了一口茶,眼神闪烁,有些犹豫,一反她以往爽利的模样,“方医生,其实……这个……”
方默南清澈的眼神微闪,“有什么话就直说!”
李水生看着自家老婆子,吞吞吐吐的样子,干脆自己说了。“唉!我说吧!我有个朋友身上颈椎上有些小毛病,不发病时,正常人一个,可疼起来,就……不知……”他小心翼翼道。
方默南地眼睛眯了起来,挑眉道,“哦!病人有什么不妥嘛!”
“最主要的是,看的医生多了,有些不大……相信医生。”李水生看着方默南清澈的眼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总觉得无所遁形。
万翠霞见李水生说开了,爽利劲儿又回来了,“他那人脾气不太好,麻烦您去看看如何!”何止不好,简直是暴躁,可能是看得医生太多了,每次是满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这脾气磋磨起来可是见长啊!
方默南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位高权重,脾气又不太好,这种人还是少惹的好。“哦!我没有医生资格证的。”方默南笑眯眯地说道。
“啊!那你可真是比那些有执照的医生的医术可好太多了。”万翠霞一愣,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李水生见状,也不再勉强,“既然方医生不愿意就算了。”
吃完蛋糕,喝完下午茶,一家就三口离开了。
贺军尧诧异地看着她,他记得她有军医证的,还有西医行医的资格证。
“不想惹麻烦。”方默南像是知道他们所想的,耸耸肩道。
“噗……”程世喜毫不客气的把口中的奶茶给吐了出去,喷了茶几上满是。“咳咳……”
“喜哥!幸亏没坐在你对面,不然可真是惨了。”方默南笑着说道。
“咳咳……抱歉。”程世喜说话可一点儿都没有歉意。他剑眉轻挑,一双桃花眼溢满笑意,撇撇嘴角道,“你怕麻烦,怕麻烦还给兴仔家人治病,他们的地位……”一省的封疆大吏,对付方默南这小老百姓,还是易如反掌的。尤其是官本位的国家,掌握实权的,可真是权力大如天。
贺军尧眸光深邃,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她,有些疑惑、诧异,这可不像是她说出来的话。
方默南笑了笑道,“那些人不一样,兴仔是朋友,至于那些上门来的老兵们,处于一个低位。”
“你们别想差了,我指的不是权位、身份上的高低,而是医生和病人的地位。相对于医生病人的处于一个低位,这样对治疗有好处。”方默南想了想措辞解释道。
“嗯!有道理。”程世喜点点头,佣人快速的把茶几收拾干净,端上清茶,又悄然退了下去。
“求医问药!求医问药!对方求医越心切,千里迢迢跑到家里来,治疗效果就越好!打个比喻,就像是求神拜佛,心诚则灵。不要以为“心诚则灵”是迷信,如果用现代的生物仪器原理解释,其实很能说明问题。你若非常“心诚”,就又好比你非常认真对电视机的调台进行细细地微调,一定能调到一个图像清晰、声音良好的电视台来看。这也是千古以来高明的名医决计不轻易上病人家看病的原因!” 方默南淡淡地说道。
“这也是这几天明明咱闲的没事,你也没有上门去找李老先生。”程世喜了然道,“难怪你如此说,从李老先生刚才说的病人,地位只高不低,要不也是香港富豪圈里的人。”
方默南眯起眼睛笑道,“当然咱做医生的在这个社会里,也要学会点儿风险意识嘛!否则你把人家治好了,人家顶多一句谢谢你,治不好,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喽!”她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挂着玩世不恭地笑容,显然一脸的不怕嘛!
贺军尧黑眸半掩,掩住了心神,心底暗自他会护她周全的。坐着不动如山的他,给人以坚实可靠感觉。
“放心,有我呢!”程世喜拍着胸脯道。
方默南笑而不语,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作为现在的女人,已经印在了骨髓里了,什么都得靠自己。
贺军尧抬眼望去,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对他们的‘保证’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个只有时间来证明了。
程世喜心里苦笑,他也不傻,甚至说为人还很精明,也看的出她没往心里去,看来还得努力啊!
程世喜话锋一转,“求医问药,心诚则灵!怎么解?”
方默南笑道,“上门求医问药,病人若要求医,最好上医生家的门,这是“古例”,一般不能破。病人求医越心切,他的生物仪器就打得越开,接受装置的位置越低,好比电视的微调越认真,接受信号就越好,得“医”的机会就越多,医道明师,身上的全息能信息就容易“灌”过去给他,所以自古医家传道授业解惑时总要对门人弟子进行“磨性”的道理就在这里。佛门密宗的“灌顶”,多半也是这个道理。”
“这么简单?”程世喜讶异道。
“是啊!真正高深的学问是非常简单的,有时简单到让人觉得‘这可能吗’的程度,没有经过长期的磨性训练,你教给他一个‘简单的’方法,他就不容易把它当衣钵去继承。你哪怕给的是金子,他也会丢了,因为得来太简单太容易,他不会珍惜。医道圣人,常会告诫他的门人弟子,要去学习大海的品行,把自己的位置放低,才能承纳千川百流。学中医,就要学习这种品行,目的也是把自己的生物仪器的接受开关彻底打开。求中医,也应该如此,以开放、接受的状态来求医,往往能立竿见影!”方默南笑着道,“像刚才李老先生,介绍的病人,不说别的光是他不相信医生,谁去都一样,他的生物仪器已经处于一种封闭、保守的状态,而不是处于一种开放、吸收、准备接受的状态,神仙难救。”
“事实上,如果人人都能把自己放低,这个社会就容易和谐,这就是中医说的,‘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方默南淡然地笑道。
“可惜,人人恨不得把自己放的高高的,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贺军尧轻声说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性而已。”程世喜笑靥温和,清朗圆润撩人的嗓音像春日的暖风一般令人微醺。
“我们回来了。”程世贵清朗悦耳的声音在玄关响起。
“啪……”方默南看着走进来的三人,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打了个旋儿,她赶紧低头去捡,只是手不受控制的发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狂喜。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见到“程世非!”原来他们真的是一家人。
虽然还是年少,但方默南是不会看错的,再说了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年,还能认不出他来。和那时一样的高和健壮,只是脸色还很青涩稚嫩。
“怎么样?没烫着吧!”程世喜和贺军尧、程世贵担心的问道。
方默南掐着自己的手心,脸色恢复如常,才抬眼道,“没有,水都凉了,不好意思手滑了。”
“没事!只要人没烫伤就行。”何淑慧笑着说道。
“抱歉,我去换一下衣服。”方默南起身,急匆匆地上楼。
“你们聊,我去看看晚饭准备的如何了。”何淑慧笑着去了厨房。
“大哥,你的朋友不欢迎我吗?怎么看见我,这也太夸张了吧!”程世非调侃道,还处在变声期的少年,特有的鸭公嗓音。
“哪里的话,胡说八道。”程世贵揉揉他的脑袋道。
“喜哥,原来住在这儿啊!”程世非看见他笑着道,“也不说在爷爷哪多住几天,陪陪我,很闷的。”
“哼哼!小子,爷爷听到会伤心的。”程世喜调侃道,程家的孩子,不但要学课堂上知识,回到家还有老爷子布置的一大堆精英必学的科目,虽然不一定要继承家业,但也要学,技多不压身。“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在上流社会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方默南换洗了衣服,走了下来。
“阿非,你怎么来了,爷爷肯放你出来。”程世喜问道,目前家里就他一个接受爷爷特殊教育的,剩下的都是第四代,他们的子侄辈儿,还小的很,有的还在呀呀学语、有的刚会跑。
“嘿嘿……大哥说的好话呗!再说过几天就是大哥的婚礼,而且明天星期天,休息一天好换换脑子。”程世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