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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意感觉到气氛不对，心里暗暗忐忑。
“你和寒儿吵架了？”老太太直截了当的问。
沈书意心一颤，有些心虚的否认，“没有呢。”
老太太眼神直直看着沈书意，压根不相信，“昨晚我就发现不对头，现在寒儿也不见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书意心底慌乱，双手更是无措得找不到地儿安放。
她要说是，那势必会引起老太太担心。
要说不是，老太太又不相信。
“书意，奶奶知道你不会撒谎，快给奶奶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前两次来，见小俩口恩爱如蜜，昨晚纪墨寒都没看她几眼，对她说话的语气也冷冷的，这完全不对劲。
“奶奶，我……”她很惭愧，喉咙里像是卡了鱼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夫人，先生回来了。”小艾眼尖，高声提醒。
得亏小艾这一声提醒，解救了沈书意的难堪。
老太太注意力被分散，矛头转向纪墨寒，板着脸问：“这么早跑出去，是昨晚一夜没回来？”
“奶奶。”纪墨寒是接到雷宇的电话才从纪氏赶回来的。
天还没亮他就去纪氏加班了。
“过来，奶奶有话问你。”老太太端端坐着，气势十足。
纪墨寒挨着沈书意坐下，淡淡的目光扫过她的侧脸，心里一阵微妙的情绪闪过。
他一坐下，沈书意的心就似被灌满了一般。
有他在，心里很踏实。
尽管他们现在还在冷战中……
“昨晚没回来？”老太太觉得太不对劲了，这么早，纪墨寒竟然不在家待着。
听关家来电话，关咏爱昨晚没回家去，她心里忍不住猜测，这俩人莫非昨晚在一起？
她心里一个咯噔，心疼的目光从沈书意脸上游走过。
“奶奶，我昨晚在家，只是手头上有工作，很早就去纪氏了。”他本来不想解释的，可又怕老太太多心，紧着这个问题不放。
老太太依旧不信，征询的目光看向沈书意，“他说的是真的？”
“是的奶奶。”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他昨晚睡得沙发……
“寒儿，你和书意要好好过日子，别吵架啊。”老太太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嗯。”纪墨寒淡淡的应了一声。
沈书意也乖巧的点头。
送走了老太太，俩人均无言的呆在客厅。
忽然间，纪墨寒冷声开口，“沈氏企业直接划入纪氏了，沈氏企业这个名字不存在了。”
他像个赌气的孩子，作了赌气的决定。
沈书意瞬间呆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的微笑道：“那本就属于纪氏，不存在也没什么的。”
她嘴上越是满不在意，心里就越是疼得厉害。
“你一点也不觉得可惜么？”纪墨寒冷冷地打量着她，“你不是说沈氏企业是你父亲的心血吗？现在是真的没有了。”
沈书意心绪一阵复杂。
这一刻，她终于承认自己渺小得如同一颗尘埃。
没有了纪墨寒，她还有什么？
如果没有纪墨寒，她根本不可能报仇。
“那些本就不是我的，有没有，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苦笑的回答他。
纪墨寒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比起她的用情不专，他又有什么过分的？
他一直不明白，她是在给他表白后爱上纪明阳，还是在表白之前……
“沈书意，告诉我，除了我，你爱过几个男人？”他小肚鸡肠的问出口，“除了我，纪明阳，还有谁？”
要是吃醋，那就一次性吃个干脆。
他再生气也不会和她分开。
昨晚说她是三手货的话，自己真的挺混蛋的。
她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却还是要说那些中伤她的话。
“你介意？”如果他介意她的过去，那她说了实话，他会更生气吧？
又何必把矛盾升级？
纪墨寒浓眉一蹙，清寒的目光牢牢锁住她，“所以除了我和纪明阳，还有佟嘉铭？呵呵，也对啊，如果不爱佟嘉铭，又怎么愿意嫁给他？”
他吃起醋来，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了。
“除了你和纪明阳，没有别人！”一提到佟嘉铭，她胃里就犯恶心，“如果可以，我愿意减少十年寿命，销毁与佟嘉铭三年的婚姻生活！”
与佟嘉铭的婚姻，几乎是她这一生无法隐去的痛，因为他害死了她的至亲。
这样真实的回答显然不是纪墨寒想听的。
他冷冷地笑出声，“沈书意，撒谎都不会吗？”
沈书意愣了愣，嘴巴微张，心鼓着一抹痛。
如果撒谎，他会放弃追问？
沈书意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回答他才满意。
她不怕面对自己的过去，而是不想因为自己去影响到他人。
纪明阳对当年告白一事只字不提，可以知道他压根不想旧事重提。
如果因为她，给他带去困扰，她怎会心安。
“关于喜欢明阳学长这件事，一直是我一厢情愿，他不喜欢我。”她急忙澄清。
纪墨寒瞳孔猛地抽紧，怒火在眼底蔓延，“这个时候，你还想维护他？”
她越是着急撇清与纪明阳之间的联系，他越是怀疑。
“我没有。”她纯粹是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明知道那些真相会令自己难过，他还是忍不住好奇。
即使不想旧事重提，但含糊其辞，只会让纪墨寒更加误会，她抿了抿唇，尴尬的回道：“大一下学期。”
大一下学期……
纪墨寒心里一沉，像是吃了一口黄连，心里苦涩不堪。
比他之前……
他不知道应喜应悲。
“那是什么时候又决定不爱的？”他目光咄咄的审视她，跟质问犯人一样。
“决定嫁给佟嘉铭的时候。”她咬住下唇，有一种秘密被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更难堪的是，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嫁给佟嘉铭的时候？”纪墨寒把眼睛眯起来，实在有些想不通，冷声质问：“那你告诉我，我算什么！”
那封表白信是她在他毕业之际托陶优然转交给他的，为什么现在她要否认这个过程？
难道那段记忆让她不堪，她压根就不想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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