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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戒？！林初雪心蓦地一缩，一抬头，果然也望见厉之行同样阴沉着脸，眉目一动不动。
服务员恐怕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她和厉之行分明已经这么貌合神离了，怎么还会被人误以为是情侣？
钻戒这种东西，恐怕她这一辈子也佩戴不了。
厉之行眉目阴骘，将她僵直的身子攥紧了些，面朝服务员，“不用了，谢谢。”
两人走出了百货大楼，一路上，厉之行始终都阴沉着脸，没有说出一句话。林初雪注意到了，从刚才试完衣服开始，他就陡然间变幻了一种表情。
不过也习惯了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
她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联系北楚惜。
昨天自己昏倒在那里，因此还没有同她说上一句话，今天必须弥补上来。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她朝他说，相当于是打个报告了。
厉之行瞥也瞥她一眼，半晌才冷厉回答，“你刚才说什么？”
这男人，心不在焉。
“我今天要出去，日落前会回家。”她重复道。
厉之行眉眼仍旧没动，和刚才一样，过了好半天才回复个冰冷的“嗯”字。
纵使林初雪也看出来了，他心里藏着心事，没有兴趣听她说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厉之行的掌控少一点，她的自由也会多一点，不必像之前那么苟延残喘了。
可不知为何，心却突然空乏了一块。
她一个人拄着拐杖下了车，往后一望，厉之行还在那里，没有将车子开走。眉目紧缩，似乎仍旧在思索着什么事。
她头一次见到厉之行这样魂不守舍。
像是有什么事缠绕着他，紧紧缠绕着，让他无法腾出一点空间来思考其他。
心上蓦地一震，这个男人，她永远都不能捉摸透彻。
厉之行过了很久，才将手掌握住了方向盘。从刚才便开始，不管他是睁着眸子，还是闭着眸子，脑海里都晃荡着一个身影，姜初。
是他负了姜初。
那份愧疚感如此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压抑。
如果那一天，他从公司赶过来陪她的话……是不是可以避免一个惨烈的悲剧？是不是他可以留住姜初的姓名？
忽地，手掌蓦地向方向盘狠狠一锤！
他面色铁青，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此刻在压抑着什么。
将车开回厉家后，刚一进门，管家便紧紧攥住了他的身子，引得他一阵烦躁，沉声问，“怎么了？”
“姜小姐……有人看到姜小姐了！”
突如其来的“姜初”二字，厉之行一震，疯了一样地询问，“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他想找到她，发了疯一样地想找回她。
渴望认错，渴望弥补，只要姜初还活着。
管家没有料到厉之行的反应比想象中还大，泪眼婆娑地讲述，“是在车祸那天看到的，有目击证人，在当晚看到了姜初去一条公路上了！”
“什么？”瞳仁一缩，他恨不得将话再完完整整重听一遍。
她还活着？他不敢相信，姜初竟然还活着！
“证据？还有那个目击证人呢？”他几乎快要咆哮出来，身躯剧烈颤抖着。
“还在警局。”
厉之行一愣，当即重新走出了厉家，命人开出了他的车。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终于等到了姜初的唯一一条线索。
车子开到了警局，一上去，厉之行便揪住了目击证人的衣领，寒冷摄骨的眸光瞥了眼四周。刹那，所有警官都腾地站起来，“厉总息怒。”
他这才冷静了几分，昂首问目击证人，“你看到姜初了？”
那个被揪住衣领的男人显然吓得魂飞魄散，“见……到了，不过是好多年之前了……警察给我照片时才想起……”
胸口蓦地窒息，他眉骨一扭，几乎屏息凝神。
“她一个人？当时周围有其他人么？”
“没有……就她一人，我亲眼看见她上了公路……”
剑眉一皱，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姜初被撞之后，是一个人在公路上？
既然已经摆脱了凶手，那她为何不回厉家？
愁云罩上了厉之行的眉目，他一瞬间松开了目击证人的衣领。
不管怎么说，那一场车祸无论怎么看，都太过于蹊跷了。
姜初还失踪着，连人都没有找到。而留下的证据寥寥无几，只有林初雪的车牌号和那封短信，一直以来都困扰着他的心。
但再听到姜初的消息时，他还是惊中有喜。
彼时的林初雪正和北楚惜坐在一起，两人身处在安静的酒馆里。
北楚惜带着墨镜，说话也故意轻声轻语，以防被人认出来。
“那件事，你考虑好了么？”
“考虑好了，我准备退出白傲的演艺公司。”
北楚惜异样得严肃，似乎已经是思考成熟了。
“对了，初雪，我可以问你件事么？”
她睁着那双美眸，是紧张的，期待的，又不敢直视自己的眸光。她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你问吧，楚惜。”
“你喜欢白屹然么？”
她一愣，那双美眸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甚至正在泛起一点水光。
她对白屹然？应该是没有情爱的。
但却有浓厚的感激，因为他曾经救过自己，也保护过自己。
甚至是那时唯一一位出来保护自己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感激他？
但奇怪的是，她对白屹然确实没有什么情爱。
包括他吻她时，她的心底亦没有漾起丝毫的波澜。
像是笃定了一般，她摇了摇头，轻轻回答，“不喜欢。”
北楚惜惊喜的眸子竟然滚出了几滴热泪，衬得她美丽绝伦。几乎激动万分地攥住自己的手，语气狂喜，“谢谢你初雪……”
她笑了一瞬，想不到北楚惜竟然为了白屹然，卑微到这种地步。
她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在乎，却唯独那个男人。
“没事。不过，你想好了么？不怕白傲在你退出时为难你么？”
北楚惜摇了摇头。
“他不会。”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他不会为难自己。白傲给予她的那些残酷中，总是残留着那么一丝温柔。这种温柔告诉自己，白傲不会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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