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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兰家。
兰粟羽吃过饭,先回房洗漱,出来的时候,兰粟涵就坐在她床上,垂眸深思。
“小羽……”兰粟涵听到动静,抬眸,微笑,“好久不见。”
兰粟涵是刚刚从她亲生母亲那里回来,在这个家里,这个姐姐一向大方得体,深得爸爸还有她母亲的喜爱,明明还是这样温柔的姐姐,可是兰粟羽却没法待她如初。
她从不知道,兰粟涵这样恨着她和她的母亲,前世最后的那一句呢喃,打碎了她对兰粟涵所有的美好看法。
“姐。”兰粟涵避开她递过来的手,拿起毛巾擦头发,和兰粟涵刻意拉开了距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兰粟涵有些伤心,见兰粟羽无动于衷,她嘴唇蠕动片刻,才犹豫着解释,“小羽,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误会姐姐什么了?”
兰粟羽手一僵,如今的兰粟涵,一举一动在她眼中都是别有目的,她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姐,”兰粟羽脑海飞速转动,眼神黝黑,她忽然红了眼眶,扑进兰粟涵的怀里,情绪激动,“我……我被陈阳罗那个混蛋……呜呜……”
兰粟涵脸色微动,她抬手抱着兰思涵,柔声中带着担忧,“小羽,陈阳罗对你做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啊,你这孩子,这不是让人担心吗?”
若是前世,兰粟羽一定感动于姐姐的关心,把她当做救命稻草了吧?
兰粟羽勾唇,声音哽咽,趴在她怀里问,“姐,你也认识陈阳罗吗?”
那抱着她的身子陡然一僵,兰粟羽了然,陈阳罗追到她参加夏令营的地方,原来是兰粟涵的手笔!
兰粟涵心中一惊,该死的陈阳罗不是说没有得手吗?害得她猛地失去了分寸。
兰粟涵很快放松下来,她松开兰粟羽,柔声道:“小羽,那个陈阳罗对你死缠烂打的,我偶尔遇见过一回,没和你说过吗?”
兰粟羽摇头,眼眶挂着晶莹的泪珠,“这样啊。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兰粟涵眼神一惊,“他真的……”
兰粟羽崩溃地点头,“我好害怕,谁都不敢说,我……呜呜……我不如死了算了。”
兰粟涵忽然扑过来握着兰粟羽的手,泪眼婆娑,“小羽,你别这样……有姐姐在呢。”她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却还在尽力安抚,就连眼眶都憋得通红,声音嘶哑地恰到好处,能够让兰粟羽清楚地看到她的担忧和疼惜,“没事的,没有人会知道的。”
“姐,我想出国念书。”兰粟羽哭够了,借着擦头发的动作别开兰粟涵的手,声音带着恳求,“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兰粟涵看着她恢复如常的神色,眼眸微闪,才问,“你和爸爸说了吗?”
兰粟涵心口一动,忽然拉起兰粟涵就往楼下走,一边喊,“爸爸,我想和姐姐一起出国念书。”
兰粟涵想要阻止都来不及,只是暗暗沉了脸色,她低声道:“小羽……”
话音刚落,就见兰父挑眉,“哦,你想念什么专业?”
“和姐姐一样。”
兰粟涵握着兰粟羽的手微紧,心也渐渐沉了下来。
兰父在兰粟涵18岁的时候就说得很明白,公司将来会交给她们姐妹,不过,一个做管理继承公司,一个做珠宝设计,继承祖业,从公事上来江,就等于是分了上下级。
她当初已经选了管理学,如今是到兰粟羽该选择的时候了。
兰粟涵扯了扯唇角,柔声道:“小羽,你不是不喜欢念管理学吗?”
兰粟羽抱着她,蹭了蹭,眼神却是幽暗,“姐,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然我害怕……”
这一句话,在兰粟涵听来,就是兰粟羽还没有从陈阳罗的阴影里走出来,只想粘着她的意思。
她很是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原本教唆陈阳罗去侮辱兰粟羽,就是想要毁了她的名声,兰父是个极为重视名声的人,若是兰粟羽出了事情,她就失去了管理公司的资格,只能选择珠宝设计了。
可是她现在被兰粟羽打个措手不及,就是阻止都来不及。兰粟涵咬牙,“好。”不过,她转念看着兰父若有所思的脸色,无意道:“不过,我和小羽都学了管理,谁学习珠宝设计呢?”
兰家就是国内珠宝行业龙头,祖业一直是以珠宝为重心,所以历代子女里都是分配工作的。
兰粟羽勾唇,无言冷笑,片刻后抬眸,状似无辜道:“爸爸,不能我和姐姐都同时修两门吗?到时候毕业了一起进公司,就知道哪一块更适合谁了!”
兰粟涵冷厉的眸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拳头握紧,语气却是柔和,“我当初只选了管理学……”
兰粟羽艳羡道:“姐姐那么聪明,珠宝设计也是信手拈来啊,哪里像我,学什么都慢,你说是不是啊爸爸?”
“你说的也对,两个人都学,到时候我再看看哪个更合适。”却看兰父点点头,半晌拍砖,“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实践出真知。”
兰粟羽抱着他,冲兰粟涵眨了眨眼睛,“太好了,姐,我们能在一起了。”
兰粟涵扯了扯唇,背后的手却是攥紧了,垂眸之际,眼神狠厉。她回到房间,关上所有的灯,阴暗的角落里,她拨通一串号码。
“你那天,到底得手了没有?”
陈阳罗痞气的声音传来,“老子不是说了吗?没有!”
现在想起来都是一肚子火好吗?
兰粟涵微微眯眼,“为什么兰粟羽表现出一副被人强奸的样子?”想起今晚可能是被兰粟羽摆了一道,她就来气,冷漠的声音带着讽刺,“你怎么那么没有用?送上门的小丫头都吃不到嘴?”
陈阳罗也是个坏脾气的少爷,顿时火了,“他妈的谁说老子吃不到嘴?”
兰粟涵握拳,眸光危险,“你得手了?陈阳罗你他妈的不是说没有得手吗?”
陈阳罗冷笑一声,“兰粟涵,别他妈把自己太当回事,老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说罢,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被席墨殊整的那么狼狈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说出去,兰粟涵这个臭娘们真把自己当根蒜了。
兰粟涵盯着挂断的界面,狠狠将手机扔了出去,她咬牙切齿地咒了一句,然后冷笑,“哼,兰粟羽,到了国外,我一样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暗夜中,门外,兰粟羽冷笑,“兰粟涵,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啊。”
夜风,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