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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舵楼,看到许军搂着王倩的腰,心里似乎有一万只蚂蜂穿梭不停嗡嗡作响。
船在风浪中左右摇晃着,我脚下打滑,摔倒在甲板上。
王保振拉我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我拍了拍屁股,看了一眼舵楼。
“看出来了吗?”王保振说。
“看出什么?”
“问题很严重,一个小小的女人,就有可能让我们翻船。”王保振说。
“翻船?没那么夸张吧?他们欺负一个这么弱小的女孩,什么东西?都是畜生。”
“没那么夸张?刚刚结拜完兄弟,就因为一个女孩,立马就要拼刀子,这还不严重?”王保振递给我一颗烟。
“不抽,你的烟这么金贵,我抽不起。”
“不抽拉倒。”王保振把烟夹在耳朵上,“怎么了?看我也不顺眼吗?”
“我觉得你好像很乐意看到那女孩被他们轮jian。”我说。
“有粮啊,你不觉得这女孩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轮jian还不至于,我就想削一削她这种傲气,还有,这女孩还是早点弄床上去,狼多肉少,早晚她都得被糟蹋了。”
“我们已经杀了人,再强jian女孩,这是罪上加罪。”
“球!我看你脑子真的进水了,有粮,我们要是被抓了,都得枪毙,连个死缓都没有,到现在了,还顾忌什么?轮jian算毛?杀一人是死,杀百人也是死,不过杀万万人,我们可以得天下。你别给我说什么破罐子破摔,我他娘的,现在只要看谁不顺眼,我就想着弄死他。”
“你现在是不是想弄死我?”
“有粮啊,你真不动脑子,我说的是心态,我的心态,李世双也好,孙大黑冷波他们也好,都是我这样的心态,反正就无法无天了,你还不明白吗?你想保护那个小姑娘是吧,你保护了一时,但你也不能时刻盯着,对吧?这是一群饿狼啊,当然我也是狼,我也想吃肉,难道你不想?”
“吃肉不是不可以,但也有个规矩吧。”我说。
“规矩,我想过啊,在舵楼里我把邓家全喊过去对不对?这小姑娘喜欢听邓家全弹吉他,我想成全他们,但你也看到了,这邓家全什么样子?他真是一个傻比,关键时候软了,女孩都想找一个能保护她的男人,邓家全这样的,比姑娘还姑娘,换了我,我也不敢要。好在你挺身而出,哎,这小姑娘喜欢上你了,有戏啊,有粮你得抓紧上,这么多狼盯着呢,先下手为强。”
王倩不知道为何叫了一声,挣脱着许军的手,许军搂住她的腰不放,另一只伸进她的裙子。
“有粮,给你说话呢,我给你说话呢。”王保振说。
“这许军真操蛋,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就要下手。”我说。
“行了,你还想着王倩啊,她现在是你嫂子了,也就只能当贴画看看了,有粮,杨珍妮对你有意思,不如,你今晚就把她弄了,王倩晚上会在舵楼睡,正好是个机会。”
“你说这小姑娘对我有意思?”
“没错,今天晚上,你去找屋里找她,我给你把门,怎么样?”王保振说。
“如果我上了杨珍妮,那么其他人就不会打她主意了?是不是?”
王保振摇了摇头,“别说杨珍妮了,你现在心里还不是惦记着王倩?只是说,别人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骚扰了。”
“好吧,那今晚我去试一下。”
“哎,这就对了,不过,有粮,我先给你说好了,如果你把她上了,那么接下来,我也得练练枪,当然我不反对我们俩一起练枪。”
“我看你才是这船上最大最黑心的流氓。”
“流氓?有粮你不能这么说,这是人的本能,食色性也,和饿了就想吃是一样的,再说我们这船,像个孤魂野鬼一般,已经被地球人抛弃了,我们现在就是无法无天了,懂吗?原始社会,我们又回到了原始社会了。”
“我怎么觉得很快就到共产主义社会了,一切都是公有的?很快女人都公有了。”我说。
“那才好呢,我双手赞成,把王倩也公有了,不正合你意吗?”王保振取下耳朵上夹着的香烟,接着续上。
“有点乱啊。”
“不乱。”王保振抽了一口烟,“不是我反动,我觉得这共产主义社会还不如原始社会呢,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岳不群,还真不如赤裸相见的野蛮人。”
夕阳西下,风渐渐小了,金色的波浪轻轻推送着渔船,一条银色的鱼从海里腾空跃起,差点跳上渔船。
冷波和陈小伟在甲板上摆放着桌椅,准备聚餐。
舵楼里响起了音乐,依旧还是那首,野百合也有春天。
只是这歌声每次听起来似乎都不同,心情不同。
杨珍妮蹲在船舷边上看着砂轮机,她好奇的用手摸了摸。
“小心有电。”孙大黑吓唬着她。
杨珍妮果然被吓着了,手缩了回来。
猴子雅克躺在甲板上一边挠着肚子,一边看着海鬣蜥,而海鬣蜥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阎。
饭菜端了上来,红色的大对虾,盘子一般大的红里带黄,黄中有红的大螃蟹,还有几样菜蔬,水果。酒杯排成一队。
许军开了香槟,给王倩的酒杯斟满。
“我也要喝香槟。”杨珍妮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
许军面带微笑站起来,很恭敬地给杨珍妮倒上香槟。
“老大,说两句吧。”王保振捏了捏鼻子,这两天他没事总爱捏着鼻子,有时用手抠两下,好像鼻子里长虫子似的。
“不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开吃吧。”许军说。
王倩突然站起来,“我,我来敬大家一杯。”
“好啊!好。”众人兴奋的叫起来。
王倩一饮而尽。
“今天是许军和王倩大喜的日子,我们要一醉方休。”老阎说。
“好,一醉方休,喝醉了好睡觉。”王保振说。
“今天夜里就由小豆芽值班掌舵。”老阎说道,“我们要痛痛快快地喝。”
“好,老阎,你说的,痛痛快快的喝,不许像以前耍赖啊。”孙大黑说。
“绝不会,今天是好日子,我先和许军,也就是我们的老三喝一个。”老阎拿着一瓶酒,“就不用倒酒了吧,太麻烦,许军,我们对瓶吹。”
“老阎,许船长可不能这样和你喝酒,他是新郎官,晚上忙得很。”李世双说。
“那好,许船长就用杯子喝吧。”老阎说。
许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阎,我要和你对瓶吹。”孙大黑说。
“好,来吧。”老阎说道。
两人咕咚咕咚两瓶酒干光了。
王保振拍了拍我的肩膀,“有粮,咱哥俩先干一瓶。”
“我的哥,这菜还没吃呢,酒先干一瓶?”我说。
“喝醉了好睡觉啊。”王保振说着扬起头,就听瓶酒瓶咕咚咕咚的响,似乎那是个无底洞。
我只得拿起酒瓶,也喝光了一瓶。
渔船上的这些兄弟,除了邓家全酒量不行,其他人都能喝,连小豆芽都能喝个三四瓶,不过,看今晚这种喝酒的节奏,非要醉倒一片不可。
许军倒是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他招呼冷波,去厨房又搬了两箱啤酒上来。
杨珍妮拽了拽我袖子,“有粮哥,你少喝一点,他们简直就是酒鬼。”
“我没事。”
“小美女,来,我们喝一个。”王保振说。
“我不跟你喝,我只和有粮哥喝。”杨珍妮说。
“你这左一个哥哥,又一个哥哥,喊得很亲啊。”王保振说。
“关你屁事。”杨珍妮脸色不悦。
“好,好,不关我事,我多嘴了。”王保振把身子转过去。
“来,小妹妹,我和你喝一个。”我端起酒杯。
“不这样喝嘛,我要对着瓶子喝。”杨珍妮说。
“不行,那样会喝醉的。”我说。
“喝醉就喝醉,我不怕。”
“你不怕,我还怕呢。”
杨珍妮拿过一瓶酒,把瓶盖起开,然后对着嘴,扬脖子喝了下去。
众人看她这样喝酒,都拍手叫好。
杨珍妮喝完酒,手抹着嘴边的酒液看着我。
我只好又干了一瓶啤酒,今天这船上的人是怎么了,见了酒比爹娘还亲,似乎每个人都想一醉方休。
夜色渐浓,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大家依旧猜拳喝酒好不热闹,渐渐有人喝多了,冷波抱着桌子腿闭着眼睛晃着脑袋,孙大黑干脆躺在桌子下面呼呼大睡,而李世双看上去也喝得不少,说话也说不清楚了,而老阎缩着脑袋,眼神迷离,看上去整个人随时会滑桌子下面去,平时不喝酒的邓家全,头咣当一声敲在桌子上,把王倩吓了一跳。
“有粮哥,我先回去了。”杨珍妮说。
“行,你回去吧。”我说道。
看着杨珍妮踉跄的背影,我忽然心里咯噔一声,她的意思莫非想让我送她回宿舍?
忽然,大腿被人捏了一下,回头看到是王保振。
“你他吗的干啥?”我说。
“你看,许军和王倩上舵楼了。”王保振说。
“上就上呗!什么意思?”
王保振没有理会我,他伸着脖子冲老阎说,“老大,进舵楼了。”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划拳的也不划拳了,睡在桌下的孙大黑翻身爬起来,冷波从桌子下面弹上来,而邓家全突然精神抖擞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突然明白了,这些人都他妈的在演戏,是演给许军和王倩看的,莫非要闹洞房?闹洞房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啊?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再等等,还不到时候。”老阎说。“我们继续猜拳喝酒,许军精得很。”
“阎老大,要派一个兵先去侦查一下吧。”王保振说。
“我去吧。”冷波说。
“你去可以。”王保振说道,“陈小伟,那个洞没问题吧?许军不会发现吧?”
“应该没问题,两个洞呢,事先我又去查看了一遍,不容易发现的。”陈小伟说。
我一下明白了,老阎和王保振让陈小伟在船长宿舍隔壁墙上掏了两个小洞,船长宿舍的隔壁是六人间铺,许军的床并不是贴着墙的,离墙大概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如果是这样,许军床上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我说一下纪律啊,进了屋后,每个人都把嘴闭上,最好嘴里塞个毛巾,袜子什么的。”王保振说,“如果让许军听到隔壁有动静,那就完了,这个千万得注意。”
“那是,那是,最好嘴里塞个丝袜。”孙大黑说。
“严肃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两个洞千万不能让许军发现了,这样我们天天都有好戏看了。”王保振说。
“看小豆芽露头了。”陈小伟说。
我抬头朝舵楼看去,小豆芽头伸出窗咳嗽了两声。
“大家赶紧躺到。”王保振说。
孙大黑立刻钻进桌底下,每个人都进入了醉酒状态。
我趴在桌子上支着肘,看到许军从舵楼出来,他下了两阶舷梯,朝这边望了望,然后又回到了舵楼。
“行了,差不多了。”老阎拍了一下冷波,“你去隔壁侦查,只要他们有一人上了床,你立马回来报告,不许耽搁。”
“好,遵命。”冷波冲老阎敬了个礼。
“行了,行了。”老阎说道,“去吧,小心一点,不要让许军发现了。”
冷波悄悄走过去,猫一样上了舵楼,然后进了隔壁六人铺。
我拽了一下王保振的胳膊,“这要是被老大发现了,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生气,再说他娘的玩女人,我们看看饱饱眼福还不成?”
“也是,你说王倩会不会拒绝。”我问。
“拒绝什么?拒绝被许军cao吗?有粮,你想多了,我觉得不会,说不定这女人早盼着这一天呢。”王保振喝了一口啤酒。
“你酒量可以啊。”我说。
“你才知道?”王保振拿起酒瓶,“来,走一个。”
“我不和你这么喝。”
“我他吗的又没让你全喝光。”王保振说。
“你现在说话也是他吗的满嘴脏话了。”
“有粮,我现在很喜欢说他吗的这口头语,哎,我想我妈了。”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可以了。”老阎说道。
我朝舵楼看去。冷波在上面冲我们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