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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攀爬
解释的话还未出口,意外已经在此刻发生。上官络云本就有些心神大乱了,因此他的身体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蔺沫媚拖拽得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之后狠狠地趴在了蔺沫媚的身上。而且因为收势不及,他的唇便隔着面纱狠狠地压上了蔺沫媚散发着凉意和芬芳的樱唇!
尽管隔着面纱,可是那层薄薄的面纱却仿佛根本隔不断彼此的气息和独一无二的触感,令上官络云一刹那间觉得自己终于真真切切地吻上了这梦中轻吻了无数次的樱唇!正因为那柔韧的触感让他太过眷恋,因而他明知这样的接触是死罪,却还是舍不得就此放手,就那么静静地吻住了蔺沫媚。
“云王,你很好啊。”就在这时,一个最不能出现的人出现了。伴随着这并不陌生的冰冷的声音,上官席风的气息骤然涌向了亲吻中的两人,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令两人四分五裂的理智瞬间回归了。
国君!臣弟上官络云魂飞天外,几乎拼尽全身的力气才从蔺沫媚的身上爬了起来,然后顺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心俱颤,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何况他心里也很清楚,被大哥看到自己居然调戏他的妃子,那么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多余了。这一次大哥该不会饶过自己了吧?不过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也许他会愿意给自己一个痛快的,而不会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实在太出乎上官络云的意外,因为他突然发现上官席风居然绕过了他,径直走到了床榻前,背着双手看着已经坐起身的蔺沫媚,冷笑一声说道:“凝妃,你身为朕的妃子,居然敢勾引朕的皇弟,这根本就是在毁我月水国皇室的声誉!而这样的毁坏,唯有用血才能洗清!你”
“国君不要!”一个血字出口,蔺沫媚还不曾有任何反应,上官络云已经吓得大声叫了起来,拼命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娘娘并未勾引臣弟,是臣弟臣弟罪该万死,因而因而才做出了冒犯之事!请国君放过娘娘,赐臣弟一死,那才是保全了皇室声誉!
是吗?上官席风微微一扯唇角,勾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一样,“你居然愿意代凝妃一死?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对凝妃还旧情未忘,因而才趁朕不在之时意图不轨吗?”
旧情未忘?即便是,我还敢答吗?上一次你岂非也是这样逼问于我的?我根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啊!大哥,为何你总是喜欢这般苦苦逼问于我?真的很好玩、很解恨吗?我都已经觉悟到恨来恨去没有意义了,为何聪明如你,还是参不透这一点呢?
眼看上官络云沉默不语,上官席风便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淡然一笑说道:不点头?那便不是了?既然不是,那就不必多说,何况凝妃是朕的妃子,朕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就算朕要杀他,也不必经过你的同意,你也阻止不了
“不要!大哥我求你!”眼见上官席风杀意不减,反而越来越浓烈,上官络云越发吓得心胆俱裂,仿佛钢刀已经架在了蔺沫媚的脖子上一样,面对着上官席风苦苦地哀求着,求你放过她,我愿代她死,求你了,大哥!
这两声大哥叫的,真是愁肠百结,闻者无不落泪唏嘘。可是上官席风却偏偏就是个例外,根本丝毫不为所动,淡淡地问道:“那么,你回答朕:是否对凝妃旧情不忘?”
上官络云一怔,终于因为被逼无奈而咬牙点头,带着必死的决心说道:“是!臣弟自知罪该万死,但仍对凝妃旧情不忘,因而才一时意乱情迷,做出了冒犯之事!因此请国君饶过凝妃,赐臣弟一死!
”
上官席风慢慢地点了点头,眼眸微微地闪烁着,别有深意地问道:“你愿一死,以换得凝妃留下一条性命?”
“是,臣弟愿意!”
“好,朕成全你可以,”上官席风终于转过了头,看着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的蔺沫媚,嘴角隐含笑意,“那么,凝妃,朕杀了云王,留你一命如何?”
明知上官席风绝不会杀了上官络云,更不会杀了自己,蔺沫媚根本不会因为他的话而惊慌失措,而且居然还调皮地耸了耸肩说道:“国君在说笑吗?莫说国君根本不会伤害云王一根头发,就算国君真的要杀,妾身阻止是阻止不了,但总能死在云王前面吧?就算这也不可以,妾身也总能随时追随云王而去吧?所以无论如何,如果云王出了任何意外,妾身也绝不独活。”
这话说的并不斩钉截铁,甚至连声音也并没有提高半分,可是自蔺沫媚的口中说出来,却偏偏就带着一种令人不得不信的力量。仿佛不敢相信她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上官络云简直是惊喜万分,险些从地上蹦了起来:“蔺沫媚!你”
“给朕跪好了!”上官席风哼了一声,神情中看不出喜怒,但是语气也并不怎么和善,“凝妃,你胆子也不小啊!居然敢当着朕的面,对另一个男人许下生死盟约?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要了你的命?”
生死盟约?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今的蔺沫媚贵为妃子,享尽了天子的无限宠爱,怎么可能还会对自己这个曾经的恋人许什么生死盟约?可如若不是,她刚才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那一字一句明明都是出自真心,绝不是心口胡说,随便敷衍。蔺沫媚,多情也是你,无情也是你,我真的不懂,你究竟是多情,还是无情?
听到上官席风这绵里藏针的问话,蔺沫媚的眉宇之间非但依然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渐渐浮现出了一种上官络云再熟悉不过的坚定和忠贞,然后开口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因此国君对月水国的任何一个人均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妾身改变不了,也不能逃避。既然如此,怕有何用?不如直抒胸臆,来得更加痛快。”
好,好一个直抒胸臆!上官席风忍不住击节而赞,语气中竟无丝毫讽刺之意,反而隐含着淡淡的赞赏,“凝妃,朕真是服了你,你果然是个不怕死的主儿。云王,你退下吧,朕要跟凝妃说说话儿。”
什么?退下?不是要杀了我,或者蔺沫媚,以保皇室声誉吗?如今你既然要我走,那就是说你要杀她了?!这怎么可以?!一念及此,上官络云立刻便急了,双手刷的抱成了拳:“国君”
“怎么,不放心?怕朕杀了凝妃,以保什么皇室声誉是不是?”似乎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上官席风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满脸的似笑非笑,“不过,朕是那么是非不分的昏君吗?皇室声誉因为谁才得以真正的保全,难道朕心中不知?浣妃母子的性命是因为谁才险险从死神的手中溜了过去,难道朕不曾亲眼见到?若是这样朕还会随意杀人,那朕倒不如拔刀自刎算了。”
呃也是,那你刚才又杀我又杀她的,说得跟真的一样?不知道君无戏言吗?我怎么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玩笑?最要命的是我背着你跟你的妃子搂搂抱抱,摸摸亲亲了好不好?就这一点而言,是什么奇功伟业都抵消不了的!
上官络云赌气一般想着,但上官席风既然已经命他退下,他便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只得施礼之后退了出去。只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深深看了蔺沫媚一眼,满腹的疑问冲破了面纱的阻隔,清晰地送到了蔺沫媚的面前:“蔺沫媚,你如此处心积虑成了大哥的妃子,究竟意欲何为?为何我一说去问大哥,你就急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要做的事情真的那么重要吗?不会连大哥都不知道吧?”
将上官络云所有的疑问全盘接收下来,苦于一个字都解释不出的蔺沫媚不由摇头苦笑,对自己方才的情不自禁也有些汗颜。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原本以为自己对云王的爱意会慢慢沉淀下来,再也不会轻易流露了。谁知道这份爱意居然像陈年的老酒一样,经过的时间越长,便越会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清香,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住真是失败,情之一字果然扰人。
看到了她的动作,上官席风心中也有几分了然,而且刚才面对上官络云时刻意装出来的威严薄怒已经消失不见,完全是一个祥和慈爱的大哥在看着自己的小妹妹:怎么,在想朕果然喜怒无常?
不曾,知道两人方才的样子着实有些不合时宜,而且还偏偏被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给看到了,蔺沫媚不由俏脸一红,羞不可抑,是沫媚太沉不住气,居然对云王
上官席风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了下来,眼眸中突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促狭:你们方才在做什么?别告诉朕是在重温旧梦,朕知道你们都不是那种人。虽然都对对方情根深种,但绝不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的。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蔺沫媚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自然不会,便是沫媚想,不明内情的云王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国君的事的。方才不过是意外而已,云王猜到沫媚入宫为妃另有隐情,想要找国君一问究竟,沫媚一时情急便拉了他一把,谁知他一个站立不稳竟然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