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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过目不忘
“你说我为什么要放弃一个男孩子而选择一个女孩子呢？”董可菡挑眉，好笑问道。
男子比女子更强大，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是说董可菡瞧不上女子，而是男子方便做的事情比女子多，而且她的身边已经有许多得力的女子，有媚娘、风晴、杨柳、白喜珍、花氏……多的简直让宇文曜夜深觉不仅要防备接近她的男人，更要防备接近她的女人了！
“因为……因为我……！！”周小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冠弘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莞莞只是太过紧张我而已，还请姑娘不要责怪她没大没小。”周冠弘歉意地道。
董可菡却没有从周小姑娘的脸上移开视线，“我想把你刚才想要说的话听完？”
“姑娘……”周冠弘急忙喊道。
“我救的是她的命，如果要论报恩的话，也是她报而不是你报。”董可菡道。
“但是我一个男子可以做到的事情比女子多啊！”周冠弘道。
“但是身为周家唯一的血脉，你觉得将命这样卖给我真的好吗？”董可菡的目光清澈而平静，却隐隐给人一种难以摸清的神秘感，“周冠弘，你自三岁便以才子之号名扬家乡，长途跋涉只为复兴家中吧？家族的荣耀已经抛之脑后了吗？爹娘的临终遗愿也已经不在乎了吗？”
一番话出来，不仅是周冠弘，就连周小姑娘的脸色都瞬间白了。
“你、你到底是谁！？”周小姑娘跳下床，躲在了周冠弘的身后。周冠弘一边护住妹妹，一边面色谨慎地看着董可菡，低声质问道。
他敢肯定，在董可菡为周小姑娘治病的时候，对方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只是一晚的时间，对方竟然就将他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这足以说明，对方的身份、能量大很多！
“我姓董，名可菡。”董可菡并没有用假名，而是坦白直言。
“董可菡？”周家两兄妹都愣了一下，而后周小姑娘表情忽然错愕了一下，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震惊之色，“你、您就是那个名震长安城的董家之女，小医仙？”
周冠弘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董可菡，“你、你就是……”
“对，我就是。”董可菡承认了。
“你、你就是……”周家两兄妹彻底傻眼了。
“但是、但不是说小医仙在前往完颜国途中遭遇刺客，已经香消玉殒了吗？”周小姑娘皱起眉头，满脸不解。
“那是假的。”董可菡轻描淡写地否定了他们听说的事情，然后道：“现在，你可以说回刚才没说完的话吗？”
“我……”周小姑娘哑言。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小医仙想要有人为您卖命的话，我就不错！”周冠弘听了听胸膛，“既然您听说过我以前的美名，就知道我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无论做什么，我都有信心可以帮得上您！”
“为我所用的成百上千，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董可菡语气淡淡，“我只对她刚才说的话有兴趣，对你以后可以成长为什么大人物一点兴趣都没有。”
周冠弘愣住了。
“哥哥。”周小姑娘拉了一下他的手，“小医仙并不是什么邪恶之辈，我们大可将事情告诉她。”
“不行！”周冠弘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我不能让你有一丁点危险！”
董可菡挑眉，“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拿回我给予的东西。既然是我给了她生机，我同样可以让她回到那种生不如死的境地。”
周冠弘和周小姑娘都是悚然一惊。
“您可是小医仙！！”周小姑娘怯声惊叫，“您怎么可以做这样恶毒的事情呢？！”
“有人不信守承诺，我为什么又要心地善良呢？”董可菡反问。
周小姑娘顿时哑然。
“我没有食言，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但是莞莞并没有向你承诺任何事！”周冠弘理直气壮地道。
“但是我不需要啊。”董可菡拧眉，语气开始不耐烦了，“要么她就将后面的话说完，要不然就把命留下，你们二挑一吧。”
青雉无奈一笑，轻声劝解道：“如果不是看在你们两个是孩子的份上，姑娘怕是没有耐心和你们说这么多。”
周小姑娘不解胆怯，“那……那小医仙是说真的？”
“姑娘从来不说谎。”至少她没有听过自家姑娘撒过谎。青雉如是道。
“那……那……”周小姑娘的脸色煞白，“她为什么非要把我后来想说的话给说完啊？”
“好奇。”青雉几乎是斩钉截铁的道。
自家姑娘的性格她实在太过了解了！能够挑起她兴趣的事情，她才会去做。
昨天她对这个信誓旦旦的周冠弘感兴趣，所以哪怕麻烦，她也治了周小姑娘的病；今天她对周小姑娘未说完的话感兴趣，所以拿两个人的性命来作威胁。
这一切，都是源于她的好奇心。
“我们姑娘心地善良，就算面对昔日曾经针对过自己的庶妹都不曾想要下杀手，你们只要乖乖地回答姑娘的话，自然就会平安无事。”青雉道。
周冠弘握紧双拳，周小姑娘也陷入了沉默。
“哥哥，我们相信对方一次吧？”周小姑娘的语气里带着哀求，“如果我说了，说不定能够继续活下去，但是如果不说的话，我很有可能就这样死在这里了！我……我不想死！爹娘的心愿还没有完成，我也没看见您高中状元，我……我不想死啊！”
“但是……”周冠弘面露犹豫，他看了一眼青雉，眸光突然一闪，道：“既然对方说小医仙心地善良，应该不会……”
“会。”青雉面上的温和渐渐变冷，“因为需要出手的人不是姑娘，而是婢子。一切让姑娘觉得不顺心的事情，婢子都会倾尽所有为她扫清。”
青雉毫不遮掩的冰冷和杀意把两个孩子吓得浑身发凉。
“我说！我说！！”周小姑娘一下子把周冠弘给推到了一边，“请你放了我哥哥吧！我可以为你做事的！凡是我看过一次，听过一次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忘记！我比哥哥更加能干！”
董可菡挑眉，纯澈的眼里泛着闪烁星光，“这倒是挺有趣的。”
过目不忘，她可以，宇文曜夜也可以。
她不知道宇文曜夜的过目不忘是怎么来的，但是她的过目不忘却是看多了书，然后习惯性地记住看过的人事物。
但是，听周小姑娘的语气，这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青雉，去把我现在看的那本医书拿来。”董可菡突然道。
青雉点头，“是。”
董可菡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目光平静地看着蠢蠢欲动的周家两兄妹，因为青雉的离去，让他们觉得是逃跑的好机会。
“如果我是你们的话就不会做逃跑这种鲁莽的事情。”只可惜，他们还没来得及将脑海中的打算付诸现实，董可菡一开口就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姑娘说的是这本？”青雉很快就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本一寸厚的蓝皮书。
董可菡将蓝皮书递给周小姑娘，微笑提议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记住它，然后我来考你，只要你能够准确无比地回答我五个问题，那我就放了你们两兄妹，怎么样？”
“真的？”周小姑娘露出怀疑的表情。
董可菡目光认真而诚挚：“真的。”
周小姑娘忐忑地握紧了两只小手，她舔了舔唇角，突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
将蓝皮书接在手，周小姑娘吧嗒吧嗒地跑到了桌子边上，然后坐在凳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看医书。
从一开始的一版一班地看，到后来的一页一页地看，再到后来的流水性翻页，青雉在一旁看的满面怀疑。
一盏茶的时间眨眼而过。
“五毒各自做成的最毒蛊虫是什么蛊？”董可菡问。
周小姑娘十分自信：“蛤蟆做的钻脑蛊、蜈蚣做的忘情蛊、蛇做的噬魂蛊、蜘蛛做的食爱蛊和蝎子做的锥心蛊。”
“怎么区分断肠草和金银花呢？”董可菡又问。
周小姑娘又答：“最重要的鉴别点是——观察两者嫩茎枝及叶是否有毛。”
“如果我想找幽冥荧草应该去哪儿采集？为什么？”董可菡眼里闪烁起光芒，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扬起。
周小姑娘抿了抿唇角，道：“一大片埋藏女人尸首的坟墓中。因为幽冥荧草只生长于极阴之地，只埋葬女人尸首的地方没有一丁点阳气，是最适合生长幽冥荧草的地方！”
“血灵芝生长在什么地方？为什么？”
“血灵芝生长在……生长在……”周小姑娘忍不住吞吐。
“怎么了？不记得了吗？”董可菡疑惑。
“我记得，但是这……”周小姑娘忍不住面露惊慌，“谈论血灵芝生长之地似乎有些不妥。”
“不妥？”青雉和周冠弘都愣了。
“但说无妨，这里不会有人将你说的话泄露出去的。”董可菡淡淡道。
“……血灵芝，又叫做赤灵芝，是一种名贵的药材，具有神奇的药用价值，它出产在皇室的棺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