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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西爵看着她的低喝,看着她眼圈一点点变红,深冷的脸好似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目光暗了下去。
苏安浅最讨厌在她被逼得失控时,他依旧那样淡然的样子。
一双好看的柔眉紧紧拧着盯着他,语气却不得已的软下来,“燕西爵,我们真的没必要这样,我们已经扯平了,你放过我不行吗?”
燕西爵清楚,只要他不同意这个条件,她不会放弃股权,就不可能达成收购,她也不会离开北城。
苏安浅一手扶了办公桌,低眉好一会儿,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调整着表情,方才缓缓抬起头。
“我问你。”她低低的声音,显得有那么些飘忽,听着让人心疼。
燕西爵挺拔的身形笔直立着,嗓音很低,“你说。”
“当初,我找上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为了得到股权才提出给我结婚?”她已经平静了不少,只是眼底以及泛着红。
那时候,她就好奇过,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就会提出要结婚呢,那并不是一件小事,甚至在她看来根本没有必要。
微微仰脸,她笑了一下,“沉默是什么意思?”
片刻,燕西爵终究坦然的轻启薄唇,吐了一个字:“是。”
果然啊。
她依旧笑着,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看了他,“后来的我,那么白痴的表示喜欢你,你心里是不是很爽,很鄙视我?”
“安安。”燕西爵没有过多表情,声音低沉平坦。
“别这么叫我!”她忽然提高声线,只觉得讽刺和可笑,“都到现在了,你有什么好演的?是觉得我好玩吗?”
燕西爵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有片刻的偏离,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你状态不好,今天的会议取消吧,如果有空,我带你去那个福利院。”
福利院?
苏安浅笑了,“怎么,四少现在是换个方式打击我了么?走情感路线,告诉我你从很早很早就对我有意了?告诉我一开始觊觎我的股权,后来知道真相动真情了,是么?”
说完,她扯起嘴角,“四少应该跟常欢在一起最合适,说不定哪天就拿影帝了,或者想象力这么好,当个编剧很合适啊。”
她的话语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燕西爵抬手按了按眉间,“如果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可以不说。但这件事没得商量。”
“站住。”他说完话就要走,苏安浅忽然出声。
燕西爵停了脚步,转身看了她。
她依旧红着眼,抬手时,指尖多了那只她当初送给他的钢笔。
男人浓眉皱了一下眉,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西服内兜。
苏安浅淡淡的笑着,“这种贴身之物都能落在女人床上,四少果然风流不改。”
“胡说什么。”燕西爵浓眉紧了一点,折回去要把笔拿走。
但是苏安浅缩回手,仰脸看着他,“你的东西我还给你,你不要,不代表我不收送给你了的东西。”
说罢,她握紧了钢笔,道:“我问过周嫂,她没有松涛居的钥匙,你给我吧,我下午去取东西。”
燕西爵薄唇抿着,看了她,“笔还给我。”
她把钢笔往后藏,笑意清凉,“钥匙给我,笔也不会给你。”
燕西爵薄唇紧了紧,“就照你说的话,送了我的,便是我的东西,你无权收回。”然后脸色冷了冷,“要我抢么?”
苏安浅其实能看出来,他是挺喜欢这支钢笔的。
所以她淡笑着,慢慢走到窗户边,看着燕西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她扬着嘴角,甚至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歪着头看他,“你在紧张什么?”
燕西爵生硬的步伐朝她挪过来,低低的嗓音带着强势的低沉,“你别想拿死吓唬我。”
苏安浅笑了笑,她怎么能死,爸还没出来,妈还没醒,哥哥也没出来呢。
她只是朝下边看了看,公司后方是一片园子,这个时间都在上班,一个人都没有,扔个钢笔下去不至于出事。
可就在她伸出握着钢笔的手时,燕西爵眼角一紧,大步过去,一把将她扯了过来,伸手去拿她手里的笔。
苏安浅是女的,力气方面当然没法跟燕西爵相比,但她使劲挣扎导致燕西爵没能把笔拿过去,反而“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笔套和笔身摔得分离,燕西爵脸色变了变,刚要去捡,苏安浅动作比他还快,弄得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把抓了她的手把她甩到另一边。
“啊!”可能是力道没有控制好,他还没弯腰把笔拿起来,身后就传来她低低的痛呼。
眉头紧了一下,立刻转身去看了她靠在窗户边低着头的人。
“怎么了?”燕西爵步子很大,几乎一步到了她边上,声音略略的焦急。
苏安浅捂着左脸,刚刚撞在她打开的窗户棱角上了,挺疼。
“松手,我看看。”他低低的嗓音依旧是强势的,夹杂着的焦急很容易被放大。
但她也被撞的起了脾气,用力的甩开他,另一手依旧捂着,眉头皱得很紧,略微吸气。
仰脸看了他,露出来的一只眼微微泛红,“你怎么没把我直接扔到窗户外去呢?”
燕西爵眉峰凝重,薄唇似然冷,也低低的一句:“是我没留意,我看看伤哪儿了……”
“你别碰我!”她一身的防备,抬手避开他,心里本事平和的,这会儿只觉得憋了一口气。
抿了唇,快步朝那只钢笔走过去,好像它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燕西爵看了她的趋势,闭了闭目,中途把她拦住。
“放开!”她看起来脾气不小,被他紧紧箍着,就开始双手用力扯开。
手松开了左脸的位置,燕西爵一眼就看到了被撞红的地方,眉头紧了,刚要替她查看是不是破皮了,偏偏她挣扎得让人心烦。
“苏安浅!”男人猛然低低的吼了她的就。
她忽然停了下来,看着他悬在面前的黑脸,完全是本能的没了反应。
直到他的手轻轻碰了她脸上的红肿,苏安浅才猛地拧眉,回了神也红着眼盯着他,“你要费这么大的力气让我一无所有,为什么当初不干脆不把我也弄死?或者那晚你应该反手也给我一刀啊。”
燕西爵不理会她的话,只是握了她的手,“我带你去医院。”
苏安浅猛地甩开:“你别再这样假惺惺的了可以吗?”
男人回过头,脸色很沉,“哪一点让你觉得我假惺惺?”
他走近了,视线很是压迫,“你扪心自问,除了对付苏家,我何时亏待过你?反而是你苏安浅,从头到尾不知好歹!”
苏安浅沉默了好一会儿,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才找回声音,“对,我不知好歹,所以让你放了我,何必给你添堵呢?”
“我偏不。”他薄唇已经很冷,脸深邃的眸底都是冰凉的。
冷峻的侧脸转过头,看了地上的钢笔,随手就弯腰去见。
哪知道苏安浅竟然走过去就一脚踢开了,钢笔被踢的刺溜一下划远,还转了几个圈。
她是打定主意让他不爽了,总比她一个人难受来得好。
燕西爵闭了闭眼,直起腰,黑眸盯着她,一下子将她扯了过去,一手捏着她的手腕,一手狠狠扣了她的腰。
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密实的笼罩着,她有些慌,“你干什么?”
“干什么?”燕西爵嘴角冷冷的扯了一下,“你今天三番五次惹我,没想过后果么?”
吻落下来时,除了挣扎,她想不出别的了。
但这显然对燕西爵没什么用,他一手就能把她双臂擒住禁锢,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彻底的深吻。
身体加速后退,被他死死抵在墙上,被迫仰脸承受着又凶又狠的吻。
她说不了话,身体动不了,甚至差一点连呼吸都找不到,整个感官里只有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