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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在我从小艾房间里回来后,我就直接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大脑当时跟吃了安眠药一样,几乎是躺下就进入了梦乡,我在走廊上还算计着要不要去一楼洗个澡,看大厅黑漆漆的一片,索性就不下去了,带着一身的汗臭上了床。
早上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房里黑的找不到方向,我摸索着墙壁,带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房门。
原来是小艾,我立刻打消了所有的睡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任何准备迎接她,我头发乱的像个鸟窝,眼角还有哈切挤出的泪水,衣服穿在身上十分糟糕,头顶似乎还飘着一阵起床气。估计她看到我这副糟糕的模样,多半会嫌弃我吧。
小艾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们四目相对,她又突然收回目光,羞涩的低着头。
“小易,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小艾的声音有点颤抖,看样子有些紧张。
我没想到她是来道歉的,立刻变得尴尬起来,我连忙招手告诉她是我的错,跟她没半点关系,诸如此类的事我们曾经也发生过,但都是我主动承认错误,如今让一介女子主动向我承认错误,我实在是有失脸面,俗话说:在女生面前,头可断,血可流,面子可不能丢。情侣吵架,让女生先承认错误,在外人看来,可谓是贻笑大方。
“不不不,是我的错,昨天中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惹你生气了,本来晚上想找你道歉的,但是却突然睡着了……”我说话像个女生,扭扭捏捏的弄的很不自然,舌头也有些打结,跟她解释的也越来越含糊。
我连忙从衣柜里拿出那件旗袍放在小艾手中,她一开始不肯收,但是在我糖衣炮弹般推托之下,她还是收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在旗袍上轻轻地划过,指尖微微触碰茉莉花的绸缎,她是渴望穿上的,但却因为我,她不好显露出来,既然我昨天就答应送给她了,自然没有理由再收回去。
“我现在可以穿上吗?”小艾说的十分小心,她依旧对昨天所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当然,当然……”在得到我的肯定之后,她带着旗袍,像只小鹿一样跑回房间,我却不免的开始担忧起来。
李画晚!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她竟然拥有和小艾一模一样的面庞,几近相同的声音,还有那件旗袍,如果不是她头上的那朵梅花状的疤痕,昨晚我或许会信以为真的和她缠绵在一起。
想想我后背就一阵冰凉,还有凌晨时分小艾的梦游,她刚跟我的对话中没有一点关于丑时发生的事情,还有那双几乎透明的双眼,跟画晚一模一样的瞳孔,是遗传吗?
我想的有些入迷,没想到小艾竟然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她已经换好了那件旗袍,十分合体,袖口与腰围的尺寸都掌握的十分精确,这和穿雪白连衣裙的她,简直就是两个人。
“怎么样?”
“好……好”
“你怎么结巴了?”小艾调皮的摸了摸我的喉结,装作一脸很好奇的样子。
“没……没呢,我还没有洗漱,你等我一下!”我连忙找了个借口脱身,迅速回到房间整理起来,我不知为何,在她的身上我总能想象成李画晚,在那湍急的瀑布底下,给予我致命一吻。我差点忘了她还强吻了我,从她的年龄上推算,到现在为止至少也有六十多岁了,即使她长着二十岁的脸,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和老奶奶接吻了。
一想到这个我有点反胃,刷牙的时候连番作呕了几次,但什么也没吐出来,如果有一天小艾真的变成了李画晚,等到她过生日,岂不是要跟朋友们说:“兄弟,来喝酒啊,我女朋友今天六十大寿”
这想法可真是胆大,估计也就我这接近精神分裂症的人才能想一个这样的故事来骗我自己,总而言之,李画晚已经死了,昨晚我的所见所闻所感全部都是我自己的幻觉所致,而那木匣,我也就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丢了,一切在科学的算筹范围都十分合情合理,但是我当时想的这句话,在我如今看来,确实是十分可笑。
我洗漱完毕,从卫生间走出来,屋子里焕然一新,小艾帮我把整个屋子都整理了一番,换洗的衣服都分开摆放,被子也叠的十分整齐,桌上的蜡盘也弄的干干净净,她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看样子刚刚忙碌完。
我有点惊讶,见她手中还在整理我的内衣,我突然紧张起来,趁她不注意从她手中抢了过去一把扔进被窝里,她连忙回过头,说:“给我啊,我替你一起洗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就行”我尴尬的把她背后的衣服都收了起来,一股脑儿全扔到了水池了,推搡着小艾走出房门。
“不洗会臭的!”小艾临走还提醒我,我敷衍了几句,称晚上再一起来,她这才放过了我。
我又是几乎一天没进食,胃部叫唤着以使抗议,被我用意念一致打压,这会到了白天,我实在忍坚持不住了,全身一想到吃都变得昏昏沉沉,手脚都没有力气。
餐厅此时只有叶无辰一人,他正喝着老张的拿手绝活,特色八宝粥,我看锅里面飘着香味,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问他哪来的。
“我自己弄的!”叶无辰夹了个馒头放在碗里,“喏,一共就几种食材而已,都扔下锅一起煮,味道还过得去!”
他在我面前显摆他的厨艺,故意装作喝的很香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帮小艾一起盛了碗,庆幸桌上还有剩余的咸菜。
我见四周冷冷清清,再也没前一阵子的那般热闹,心里有些失落落的,便问道叶无辰:“其余人呢?”
“才七点,还在睡觉吧!”叶无辰啃着馒头,一副理所应当样子,突然,他嘴里停止了咀嚼,眼睛变得有些木讷,他小心的环顾四周,把头靠近我的耳边,疑神疑鬼的说:“喂,你知道吗?昨晚老张又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