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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瑞背负着一对翅膀,在山洞中走来走去,不时满脸愁容地看向自己后背。
这翅膀上的淡银白色应该是那丝天蝉之血,吞噬了真龙之血后,那丝天蝉之血仿佛得到了晋阶,由原来的木天蝉突破到银天蝉。只是银色比较稀薄,估计仅突破到一半。
这当然是好事,只是若是翅膀不能收回,所有的好事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天蝉之血!对,天蝉之血!”薛文瑞面色一喜,赶紧探出神念,既然找不到虚影,找到天蝉之血尝试一番说不定也会有用。
抱着这一想法,薛文瑞赶紧找寻起来。天蝉之血带着一丝蛮荒气息,找起来方便了许多。仅仅过了一顿饭功夫,薛文瑞便找到了那丝天蝉之血。
如今的天蝉之血,身体变得粗大了一丝,也长了一寸,周身还泛着淡淡的银白色。它就如一条疽虫般,躲在血海之树的底端,在那血液沸腾的血海之中,惬意地躺着。
四周浓郁的血气缭绕,那天蝉之血仿佛得到了滋养,一副非常舒服的样子。
当薛文瑞将目光投向天蝉之血时,那天蝉之血灰褐色的脑袋也抬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
薛文瑞顿时心中一凛:“这感觉,怎么像是自己在看着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误判!”薛文瑞收回神念,平静心绪,然后再次将目光投了过去。
天蝉之血灰褐色的脑袋又抬了起来,举目望来,“轰”的一声,薛文瑞脸色苍白,这感觉,真的是自己在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难不成是这爬虫把我夺舍了?”薛文瑞额头冒汗,他自小便生活在被夺舍的阴影当中,见到此种情况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被夺舍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薛文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以前念佛,那都是给别人看的。可如今,他还真是希望能够得到佛祖的保佑了。
薛文瑞收回神念,在山洞中,忽而抬左手、忽而抬右手;忽而大笑、忽而又装作呜咽的样子;忽而上蹿,忽而下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擦去额头的汗珠。
“没有被夺舍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天啊,我的命运已经够凄惨了,体内莫名其妙就有了三棵妖树,现在又有了只爬虫,你到底要捉弄我什么时候,你怎么就不高抬贵手,放了我这条贱命。”薛文瑞一脸无奈。
“哎,夺舍不夺舍先不去管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还是先看看能否将翅膀收回来再说。”薛文瑞再次探出神念,找到那天蝉之血。
“嗨!我说老兄,行个方便,把那翅膀收了好不好?这个样子怪吓人的。”薛文瑞一脸讪笑。
那天蝉之血抬着个脑袋,看着他,两只尖颚左右碰撞着,似乎也在说着什么话。
“这什么鸟虫!奶奶的!”薛文瑞看着真是无语,心中愤懑无比,不禁对着它大喝一声“收!”
那天蝉之血的一对尖颚也碰到了一起,发出一阵声响,还真得跟“收”有点相似。
薛文瑞后背的翅膀“嗖”地一声,隐入他的脊背当中消失不见。整个脊背光滑无比,除了那破碎的衣裳,谁也想象不出这里曾经出现过一对瘆人的翅膀。
“这就算成了?!”薛文瑞喜出望外,开心地大笑起来。
随后,他又对着那天蝉之血,“收……放……收……放”
那天蝉之血也果然顶着一对尖颚:“撕(收)……扶(放)……撕(收)……扶(放)”跟着叫唤起来。后背的翅膀则随着喊声,时而收起、时而展开,听话的不得了。
玩了好久,薛文瑞才心满意足地将翅膀收了起来。
了却一大心愿,薛文瑞心情舒畅走出洞口,他准试试这新翅膀的威力。
按照道理,既然那爬虫都晋阶了,速度应该有所提高才是,可看着这比原来变小了许多的翅膀,他又不敢确定。
伸展出翅膀,薛文瑞体内灵力注入,那翅膀顿时明亮了几分。薛文瑞微微扇动翅膀,在以往,这力道便能令他一冲而上。
“嗖”薛文瑞飞起,可这速度连原来的一成都没有。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不是明明晋阶了么?为何会这样?不行!得再用点力!”
想着,他猛地扇动了几下,灵力输入提升到极致,天蝉翼的速度果然大增。只是这速度,与原来相比逊色了太多太多。
薛文瑞估摸着,这速度,应该与灵晶境初期相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可是极品法器啊!”薛文瑞额头冒汗,不断在空中飞来飞去,体内精纯的灵力毫不吝啬地注入其中。
足足尝试了一个时辰,速度也没有什么改变,仍旧是与灵晶境初期相当。
薛文瑞一脸无奈地回到洞口,神念探入血海之树,找到那只爬虫,恨恨地看着对方。都是这可恶的爬虫,让自己失去了一件保命神通。
那爬虫在血海之中舒适地扭动着身子,一对尖颚不断相互触碰着,似乎在哼着小曲。
见到薛文瑞看来,它抬起头,“吱吱呀呀”几声,小脑袋不断示意着,那意思,似乎在对他说:“来呀,一起来玩呀!这里可舒服了!”
“滚!你个死爬虫,那翅膀怎么回事?!”薛文瑞气呼呼地传出神念。
那爬虫似乎听懂了什么,立起身子,伸出几只毛茸茸的细爪子,作出飞的模样。在血海之中,转来转去,不时从血海中腾跃起来,薛文瑞感应了对方的神念,竟然还在唱歌。
薛文瑞一脸黑线退了出来,自己最大的依仗竟然就这般没了,他气不打一处来,操起宽银杵对着旁边的一块巨石就砸了下去。
巨石顿时化作齑粉,薛文瑞郁闷难消,张开翅膀冲上了天,心有不甘地又飞了起来。
尽管他用出了全力,可速度仍旧只有灵晶境初期,如此又折腾了一盏茶功夫,他才落回到洞口。
一落下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不知道是喜是怒,尽量平复了心情,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