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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内,灯火通明,李大帅和秦校尉正聚在案桌前密密细语,好像在商议什么事情。
突然,帐外有一个报令兵急急进来凛报道。“凛李大帅,刘参将在外求见,请示下。”
“嗯 ,快请刘参将进来。” 只见李大帅座在案桌前,头也不抬的答复道。那兵卒得令,“喏”的一声,起身快步离去。
只一瞬间,刘参将便掀帐而入,后面还跟着被他手下兵卒押着的李秋生和狄金燕。
刘参将走到案前抱手作礼道,“凛李大帅,今夜小将当值带队在营中巡视,赶巧在营外捉得易服军衣的奸细两人。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却说是秦校尉的部下,小将不敢自断专宠,故押来中军帐让李大帅亲自定夺。”
“啊,我的部下?”秦校尉未等刘参将把话说完,当即就在帐中“啊”然一声惊叫。然后,直直地走到刘参将和被几个兵卒押解着的两个人面前。仔细瞧了瞧,才笃定下来看着眼前的场景。
刘参将刚才进来之时好像走得大急,似乎并不注意到秦校尉的存在。当秦校尉“啊”然一声惊叫之后,刘参将才意识到原来秦校尉就在当场,自己这样当面告别人的小状岂不是自打嘴脸?但事已至此,没了回路,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充斥下去。
一时之间,两个将校就这样对瞪着大眼,僵在了当场。
李大帅一看这两虎相争的场面就要发生了,当即冷哼一声,说道。“两位将军莫急,且让本帅亲自审问一翻再作打算。”
秦、刘二人听得李大帅在大案上如此开解,急忙停下两虎相争的势头,双退到两边去。
李大帅座在案桌上悄悄往下瞄了几人一眼,当即就觉得心里发毛,眼中生痛了。
你道李大帅这冷眼一睢,看到了什么啊?当然是那壶不开提那壶的李秋生和狄金燕,这二个令人头痛的煞星了。
不过李大帅毕竞是经历过世事沧桑的风云人物,即使在他关眼看到李秋生和狄金燕的片刻。他也装出一副秉公执法严于律已的样子说道,“堂下被官军拘押的两人是谁啊?速速报上名来,本帅好作处理。”
李大帅的话音一落,刘参将就急忙从旁边站出来答道。“小将当初擒获二人时,就听其自报家门说过。这个肥大一点的叫陈二狗,消瘦一点的叫李金贵,二人自称都是来自秦校尉的帐下兵丁。小将觉得二人有假,故来请李大帅定夺。”
“哦”的一声轻应,李大帅在座上愣是从嘴疤挤出了这极是从心底爆笑而出的冷哼。他很难想像得到眼前的李秋生和狄金燕,居然宁为自己的做恶劣迹,在刘参将的面前起了两个滑稽恢谐的名字。就连听着,也让人忍俊不禁,想笑而不敢笑。想泪又让人觉得大过虚假。
于是,李大帅斜眼掠过秦校尉的脸上,忽然一怔的说道。“秦校尉,你的帐下可有此二人?你可得从实说来,不可欺骗本帅,以致失了偏颇,错判律令。”
秦校尉初时亦是大吃一惊,但见李大帅的说词之意明显偏上自己,他顿时又觉得心定神怡。他也像李在帅一样,装模作样在李、狄二人的面前转悠了一圈,前后左右瞄了一眼。最后才慢悠悠的吼道。
“哎哟,这不是人帐下的陈二狗和李金贵吗?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啊,三更半夜不在兵营睡觉,偷偷摸摸跑到外面的密林做什么去呀?老实交代上来,让我也好在李大帅面前为你俩求得几份情面,就免得了这军中的赏罚之苦。若是你俩拒不交代,就按刘参将所说当作军中奸细处理。到时你俩遭受皮肉之苦,鞭怠之刑。可不要怪本校尉见死不救,不念兄弟的生死之情哟。”
秦校尉这一翻合情合理的解说,倒也是让人难以生疑。李大帅在案桌上见势如此,更是有意附和道。“陈二狗,李金贵,你二人就老实交代了吧。本帅看在秦校尉多年为本帅效劳的面子上,念你俩是初犯就不予追究了。若是你们俩刻意隐瞒什么,那就休怪本帅不讲情面了,责罚下去,任凭刘参将处理。”
李大帅说罢,两眼一瞧,又转上刘参将说道。“刘参将,你也看到了。这二人不是什么作奸犯科混入军是的奸细,是秦校尉帐下的亲兵护卫。我看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了,还是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做好自己的值守之职吧。”
刘参将被李大帅如此一说,自觉并无不妥。正要作礼辞别而去,一抬头又与李秋生和狄金燕二人对上了一眼。刘参将略微迟疑了一下,又作礼向前疑惑的说道。“李大帅,小将心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似乎很意外的轻哦了一声,李大帅又横扫了一眼刘参将再说道。“讲,刘参将有何疑虑尽管讲来,本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 ,那请李大帅见量了。小将倒是觉得这陈二狗和李金贵二人的面相和身段,好像就是前几人刚刚被李大帅当众砍了头颅的李秋生和狄金燕。”刘参将巍颤颤的低声说道,好像是犯了天大的军令一样,再不敢抬头看李大帅一眼。
尽管刘参将终是这么恐惧和卑微的说了出来,可是,这听在李大帅和秦校尉的耳朵里,仿佛雷打火烧一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心惊天动地肉跳。他俩怎么也想不到刘参将这个时候 会突然提起他们心中的顾虑的禁忌。
两人足足在原地呆了一刻,李大帅才面露难色地说道。“刘参将,你是撞见鬼了吗?还是喝酒醉糊涂了。竞然说出这样的糊话,往我身上泼脏水。”
秦校尉见状,更是怒火中烧的吼道。“刘参将,你休得血口喷人。李秋生和狄贼子明明是当众斩了的,你现在却在怀疑李大帅作假?你知道你说这话的份量有多重吗?若是在朝堂之上你能担当得起吗?自己亲身经历的事,你现在居然说是假的了。李大帅能容忍你,我可不能容忍你。”
“哼,刘参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想从李大帅这里捞好处还是捞油水啊?我知道你是当朝‘梁、磊’二府的红人,但是你不能睁眼说瞎话!陷害忠良呀!!!”
刘参将被李大帅和秦校尉这么一唱一和的呵斥了一翻,顿时神色都矮了几翻。他怯怯的解说道,“李大帅,小将不是有意指现你呐。小将只是觉得这二人像而已,又没说李大帅暗中做了手脚啊!小将的心也确实是为了李大帅的自身着想啊,还请李大帅宽宏小将的过错,眼拙之责。”
“哈,哈,天下相貌相同之人何其多也。刘参将,我陈二狗怎么可能是李秋生呢?他李金贵也不可能是狄山贼啊。我知道你邀功心切,可别冤枉李大帅呀。”就在大帐内众人陷入僵局之时,李秋生却挣扎着看上刘参将戏虐道。单单把这个刘参将当即休侮了个没头没脑,弄得他怒气不打一处来。
“哎,刘参将啊,刘参将,我劝你还是收了这立功心切的不臆之想吧。你看你自己这么一折腾,就把咱们的李大帅和兄弟都弄惨了。还是踏实些做人,别老想着攀高枝,依附权贵,到头来说不准害的可是自己。”秦校尉见刘参将被押解着的李秋生照头照脑劈开了门路,他也趁机进言说道,把个刘参将当面顶了个死结,不战而退。
刘参将眼见好心之意讨不了实处,只得恢溜溜地打喏退了下来。急急找了一个借口之词,把“陈二狗和李金贵”交与秦校尉,自己羞愧地辞过李大帅就带人转身离去。
秦校尉见刘参将落得了这份吃力不讨好的惨状,瞧了一瞧,又故意出言相留道。“刘参将,别急着走啊?这李秋生和狄贼子的事还没有搞清楚,你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嘛?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刘参将懊脑地回头苦着脸陪笑道,“秦校尉,真是不好意思。小将顾虑心切,弄巧反拙。让你和李大帅受罪了,这是小将的不是,请你们原谅!小将这就回营反省去。你们别怪,别怪。。。”说罢,竟杨长而去。
等刘参将带人一走,还没等李大帅开口训话。秦校尉就盯着李秋生和狄金燕狠狠的怒道,“哎,你们这两个活宝啊?刚才是多麻烦和危急的事啊。脑子好不好,别在给李大帅添乱增堵了。这里是军营,不是演马戏的场子。你们想做什么,先得问问咱们同不同意再说。免得一步错,步步错。
李大帅即时呵了几口气,眯眼后卧,背靠在大师上说道。“秦校尉,算啦,如今事情已过,多说无益。这上京城的路还长着呢,接下来的日子多得小心一些,别让人家捉了自己的把柄。否则,将来朝堂之上咱们自己就得吃大亏了。”
“嗯,李大帅说的是。属下,这就领李、狄二人回去,好好管教,免生事端,招若是非。”秦校尉看了看立在帐中的二人,拱手作礼向李大帅说道。
李大帅又瞟了李、狄二人一眼,微微一笑道。“小子,不错。够机灵,有点意思。原来还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说罢,挥手示意三人慢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