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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韵又惊又怒,实在是反抗不了,便也狠狠的咬了回去。
但也没能让白夙松口。
白夙却更紧地抓住她,狠命地吞下属于她的芳香,死不撒嘴!
郎韵随即就在白夙眼里寻觅到坚定又疯狂的神色,混合着痴迷与钟情,恳求与忠诚,蛮横与霸道,甚至肆无忌惮无耻无赖的纠缠。
郎韵被隐隐激出了眼泪,但白夙仍然像一头发疯的饿兽进食一般,无休无止的发泄着属于他的怒火……
郎韵忽然明白过来,她怔怔地注视白夙,视线在电光火石的酸楚瞬间交缠。
她死死的把手指甲掐进白夙的背里,但手却在发抖,描画着他那深邃的眸子里的痛苦和情意,以及她看不出来的悲伤……
这场盛怒,最终在白夙那突然痛苦的呻吟中结束,郎韵狠狠的把他给踢了下去,那重物掉下去的声响发出巨大的“咚”的一声。
但郎韵丝毫同情心都没有,狠狠的擦掉唇上的血迹,她便想绕过他离开,但脚突然触碰到那曲着身的人的皮肤上。
那滚烫惊得郎韵立刻缩了脚回去,她惊疑不定的想要离开,但脚却被他给死死的握住,那滚烫的热度再次传来,令郎韵眉头紧皱。
“别走……”再次沙哑得不像话的嗓音饱含着痛苦从他那薄唇里吐出,郎韵面无表情的居高临下盯着他。
却见他苍白着脸紧闭着眸子。
本来以为他又是想玩苦肉计来博取她的心软,但突然暼到他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那额头浸出来的冷汗之后,郎韵惊了一下。
伸手扶上他的额头,又猛的惊着缩回来,郎韵死死的瞪着在她脚边的男人,脸色难看至极,这混蛋,发烧竟然还没有好!
在帮不帮之间犹豫不定,郎韵死死的咬紧了唇,却因为唇上早已被他咬破而传来痛楚,她皱了下眉头,抽回自己的脚,想到刚才这个混蛋对她所做的。
冷着脸径直离开,不顾那趟在地上痛苦的男人。
但没过一分钟,郎韵愤恨的再次回到客厅,死死的瞪着那个紧闭着眸子的男人。
心,还是冷不起来。
吃力的扶着他回到卧室,郎韵盯着在床上冷汗不止的男人。
无力再承受而崩溃,她不想再在乎、不想再继续,所以她忘了,可现实却不肯让她忘……
郎韵哽咽闭上眼,一只热烫的大手抚上她泪湿的脸。
“别哭……”郎韵张开眼,看见一双和自己同样痛苦的眼。
白夙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只是眸子里是病态的苍白和隐忍的痛苦。
“我知道……我混蛋……我……咳咳咳……”白夙苦涩地哑声咳嗽道:“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们重新来过可好?我……咳……”
白夙使劲的支撑着唯一的意识,他心里的怒火早就消散,脑袋很是晕眩,心里很是复杂。
郎韵垂下眼睫,轻声自嘲:“我以为我和孩子都是方便的工具。”
“我从来没有当你是工具。”白夙不舍的将她再度滚落的泪水拭去,隐忍着眸子里的痛苦,“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爱你。”他轻柔地抬起她的脸,轻抚着她的脸,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
“事实证明你是错的。”郎韵讽刺着。
“不,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白夙真心的道:“当我犯下不可饶恕的事情时,我只想要为你还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就不完整,你知道吗?韵……”
郎韵紧抿着唇,不语。
“我吃醋了,在你一味的只想要知道另外一个男人的下落时,我疯狂的吃醋,你还不懂吗?为什么要彼此折磨?”
郎韵微微一愣,继而避开他那隐忍的视线。
“我不爱你。”
这句话,宛如千斤重般的砸在白夙的心里,他忽然感觉脑袋里的眩晕更加的强烈,他死死的拽紧了郎韵的手,继而想到些什么,他释然一笑。
“你爱我。”
“我……不爱你……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只爱事业的男人说爱?”讽刺意味十足。
“既然如此,为什么哭?”白夙想清楚了这一点,温柔的伸手抚触她的脸,拭去她的泪。
郎韵粉唇轻颤着,想再否认,却说不出口,心,一扯一扯的憋屈得慌,愤恨和怒火充斥在她每一根脑神经里,扯得生疼。
“伤了你是我的错,刚才如此待你也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轻易发怒,不会再令你伤心,不会再让你怨恨我,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别……别说了!!”郎韵突然冷起脸来盯着他,却在看到他那不正常的——,以及苍白着唇的脸色时,眸子匆忙的移开。
闭着眼,她深呼吸了好几次。
白夙定定的望着她,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脑袋里的眩晕更加的强烈,昨晚,他本就没有好全,又放纵了自己,连续好几夜没有好好休息,伤寒又加重,他这一向强壮的身体,铁打的也受不了。
陷入灰暗之前,他轻叹,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愿意这样逼迫她。
灯昏黄,人暗伤,心皆茫。
郎韵见他突然安静下来,眉头轻皱,手伸到他额头上,滚烫到吓人。
“白夙……”
毫无反应。
心又急了,在他床畔持续守候着,替他擦汗,给他吃药,一夜都未能把那烧给消退。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他的情况还是很不稳定,病情时好时坏,每次不咳嗽则已,一咳起来就惊天动地,有一回他甚至咳出了血丝。
她既惊且慌,却说不动他去医院,他坚持只是咳伤了喉咙。
“我死了。你不就可以离开了,你何必在乎?”
白夙静静地瞧着她冒火的双眼,声音嘎哑的开口,话语透着自嘲,“我若死了,你不就又能轻松个几十年,也许你该在每次遇见我时,就捅我几刀,消了你心中的怨恨,这样你就能继续过你平凡的日子……”
“咳咳咳……还可以安静,不再受我的骚扰。”
郎韵见他本就烧得糊涂,还戏谑得说着这些话语,咬牙切齿的实在是手痒得很。
“谢谢你的建议。”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句话,“我会考虑!”
白夙突然笑了,笑得很妖孽,也笑得很白痴,昏昏沉沉的边笑边咳。
郎韵强忍住想要揍扁他的冲动,只能不断的替他擦去身上的汗,然后逼他起来吃点粥和药。
因为他的热度降了下来,她最后还是被他说服,仅只打电话询问程以南。
程以南的说法和他的差不多,不过却较为安抚了她。
天黑后,他再度睡着了。
因为太累,在不觉间,她也在椅上睡着。
夜半时分,一声闷哼飘进耳里,她原以为是错觉,却听到他开始呻吟。
郎韵猛的惊醒过来,放在腿上的毛巾掉落地上。
白夙仍闭着眼,满身大汗地握着双拳,面部表情痛苦扭曲。
“别离开我……”
郎韵很快就发现他在梦呓,语音沙哑不清,她弄了另一条温毛巾,俯身帮他擦去汗水,试着让他放松下来,但他却仍紧绷着,全身又热又烫,整个人深陷旧日恶梦里,唇瓣扭曲。
“为什么要离开我……”听清楚了他的呓语,郎韵的心为之揪紧。
“别走……别再走了……”他断断续续的低喃着,慌急地摇着头,仿佛在寻找什么,她拍着他的脸,试图叫醒他,“醒一醒,你在作梦,白夙!白夙……!”
他却像是听不见她的话,只是更加激动了起来,“你要去哪里?你是要走去哪里?”
“我在这里,那是梦,你醒一醒!”
“不!……”他弓起身体,嘶吼着,他的咆哮扰乱着她的心志,他的高烧更让她心慌,他不断的在梦魇里挣扎着,甚至好几次差点打到她,他浑身肌肉紧绷着,全身又湿又滑,她叫不醒他,也抓不住他。
“郎韵!!”忽然间,他整个人猛然坐起,惊惧的呐喊撕裂夜空。
他欲起身,却因虚弱跪倒在床上,睁开了眼,却对眼前一切视而不见,只是挣扎着想再站起,却又再次跌跪下来,嘴里依然喊着她的名字。
“韵……”痛苦的呐喊如刀刺痛她的心,穿透她的灵魂,逼出了她眼中的泪,怕他伤到自己,她不顾一切的上床抱住了他。
并且大声和他保证,“我在这里,我没有要去哪里,我在这里!”
跪在床上的他整个人一震,他低下了头,充血的红眼慢慢有了焦距,他慢慢抬起手,抚着她的脸,似乎是有些不信的开口哑声问:“郎韵?”
“对,是我,……”
白夙整个人烫得像烧红的铁块,郎韵一再重复保证,“是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白夙猝然抱住了她,愤怒的吼道:“不准你离开我!听到没有,该死的女人,不准你离开我!”
郎韵为他声音中的惊慌和痛苦震慑得无法言语。
怀中真实的存在,让他放松了下来,一阵虚弱上涌,黑暗漫天而来,他既惊且慌,不敢放松怀里的人,却无法抵抗那蔓延全身的虚弱无力。
最后还是倒回了床上,只能用最后的力气抓着她的手,开口威胁她,“不准……离开我……”
他昏过去了,郎韵呆愣的跪坐在床上紧紧的盯着他那苍白的脸色。
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是这么在乎她……
她一直觉得是假的,她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她一直觉得他有别的图谋,但所有的一切都只显示出他的在乎。
看着他那苍白而痛苦的脸色,郎韵心里又揪疼又恐慌。
他再次痛苦的呻吟了起来,将郎韵从茫然中惊醒。不行,他还在发烧,她得先想办法替他退烧才行!她慌乱地下了床,想打电话找程以南,拨了几个号码却又想起她没有密码,没办法替他开门,连忙又挂了电话。
怎么办?她瞪着电话,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跟着才想到程以南有给退烧药,她拿出药袋翻找药丸,因为太过紧张慌乱,甚至扯破了药袋,药包散落一地,她跪在地上捡拾它们,最后终于找出标着退烧药字样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