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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姨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下之后,说了声告退便离开了病房,门落下,病房静悄悄的只剩下秦海棠和老夫人。
秦海棠站起来,打开舒姨打来的保温盒,“奶奶,我给你盛点汤吧。”
“嗯,好。”老夫人点点头。
秦海棠把汤放在了碗里,拿出一个勺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拿到老夫人的面前,等到重新坐在老夫人的身边的时候,老夫人眼睛露出疑惑,“你的眼眶怎么红红的?”
秦海棠立马抽出手擦着自己的眼睛,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啊,那应该是来的路上被风吹到了。”
这话明显就是撒谎的,秦海棠过来自然是乘坐轿车来了,这要说走也就是几步路的关系,难道真的这么点功夫就把人眼睛给吹红了。
奶奶板起脸来,“海棠,你告诉奶奶是怎么回事?哪里受了委屈、”
秦海棠仍旧是支支吾吾的,没说话,把汤汁端到床头柜上,笑道:“奶奶,真的没别的事情,你别多想。”
“海棠,是不是默辰跟你说了什么重话?”奶奶直言道,“如果是他,你放心,奶奶一定帮你出头。”
秦海棠急急地解释道:“奶奶,不是的,不管默辰的事情,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好。”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竟然有几分的委屈。
“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奶奶给你做主意。”奶奶强硬地拉过秦海棠的手,一副要为她做主的样子。
秦海棠咬着唇瓣,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奶奶,我,我刚才给夏小姐打了电话过去。”
“夏小姐。”老夫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夏天?你给夏天打电话过去做什么?”
“奶奶,我知道你为了我和默辰哥的事情去找夏天的事情,我打电话想要告诉她,现在奶奶为了她和默辰哥的事情这么操心,希望如果她真的有把默辰哥放在心上的话,就应该对您尊重一点,可是她,她说她不会放手的,一定会缠着默辰哥,还说我。”说到这里,秦海棠的眼泪都扑闪着流出眼眶。
“岂有此理!”老夫人怒气道,“她还说了什么,你告诉奶奶!”
“她还说,说我得不到默辰哥的喜欢,再有家世和身份又有什么用。”秦海棠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丝笑意,不过这表情却是十足的伤心和委屈,“奶奶,你别生气,其实她说得对,毕竟相比默辰哥的喜爱,身世的确不重要。”
“什么不重要!就凭着她说出那番话,就看出她是一个怎么样的教养了,我们萧家绝对不会允许那样一个女人进门来辱没门楣的!”老夫人掷地有声地说道,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娇弱委屈的秦海棠,忍不住缓下声来,“你放心,海棠,奶奶认准的孙媳妇,只有你一个,你只要一心一意地对默辰好,你又这么漂亮,他会看到的。”
秦海棠脸红地低下头,“我自然是对着默辰哥好,可是我怕这样子做会成为他的负担。”
“怎么会呢?你相信奶奶,如果可以,年底的话,你们到时候先订婚。”老夫人的眼底闪烁着精光。
订婚。
秦海棠听到这个词,立马眼底迸发出一丝光亮来,“这个还有点远吧。”
“好了,你别担心,这件事情交给奶奶,你只要告诉奶奶一句话,你愿不愿意?”老夫人含笑地看着眼前的秦海棠,语气虽然是问句,却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我,我自然是愿意。”说完,羞红着的脸好比是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色,看起来娇媚极了。
秦海棠因为还有工作的事情,也不好打扰老夫人休息,老夫人喝完汤之后,就告辞离开了,老夫人点点头目送她走出门口。
过了一会儿,舒姨走进了病房,看着已经空了的保温杯,就走过去在一旁收拾。老夫人轻阖着眼皮,靠在床垫上,“你觉得海棠怎么样?”
舒姨笑道;“知书达理,性情温良,而且对您也是非常好,最重要出身好。”
“看来你也觉得挺满意的。”老夫人睁开眼睛,看着空空的碗。
舒姨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老夫人倒是也不介意,“你知道刚才她在病房跟我说什么吗?”
舒姨整理好东西,放在一旁,坐在椅子上,“什么?”
老夫人转过头看着舒姨道:“她跟我说刚才她给夏天打了电话,而夏天明确地告诉她不会跟默辰断的,而且还说默辰的爱比她所拥有的身世更加重要。”
舒姨皱起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天说的这番话,“那您怎么说?”
“我当然是顺着说,让她安心,萧家夫人的位置一定是她的,而且许诺年底的时候就会让她跟默辰订婚。”
舒姨没有回答,虽然内心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小,“虽然我讨厌夏天,但是我也了解她一点,她不是会说出那种话的女人,如果没有出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孙媳妇的人选,可是偏偏出了那些事情。”
老夫人原本浑浊的眼球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海棠那孩子说那些话我也多少明白,就是想让我更加坚定地站在她的一边。”
“还是您看到得通透。”舒姨笑道,“她大概也没有想到她所有的戏码在您的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
“不。”老夫人微微一笑,“我倒是宁愿萧家的主母是个有点心计的,毕竟以后她要掌管的是整个萧家,若是没点算计的,处处都要默辰护着的话,那他也太累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愿意不戳穿她,继续配合她的原因。”
舒姨心下一惊,看向老夫人的样子,依稀能够看出她二八年华的样子,她活在萧家,在丈夫儿子死去之后,独立支撑着,保住了偌大的产业,一个女人没点心机,的确是怎么能够在众吃人的老虎中生存下去。
“我明白了。”舒姨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