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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传到太医院,自然也惊动了宪文帝。
然而,他在得知良妃腹中的胎儿已经不保后,只命太医们好生调理,并没有亲自前来。
既然有皇命,太医院院首曲桓自是要披星戴月连夜赶来,他仔细验过良妃吃剩的点心后,神色凝重道:“回禀皇后娘娘,这点心里似是掺了红花。”
“好哇,果然是你!”良妃一手颤抖着指向姒玲珑,眼中却闪过几分得意,“我……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未等姒玲珑开口反驳,她便又大声补充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不满意嫁给我那侄儿,所以才对我这个媒人心生怨恨!”
“无稽之谈!”少女叹了口气,看良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不管我满意与否,父皇的圣旨已下,不久我就该叫娘娘您一声‘姑姑’,此时我又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哼!”良妃冷笑一声,“你定是不敢抗旨,才拿我这个媒人出气的!”
姒玲珑目光一凛,气势比良妃更胜一筹,“若我真要拿娘娘出气,您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力气在这里说话了!”
良妃一愣,大哭道:“皇后娘娘,你看看她这、她这说得是什么话!难道是害死臣妾的孩子还不够,要连臣妾也一起害死吗?!”
“玲珑!”萧皇后面色愈发的阴沉,“本宫今日带良妃过来与你对质,就是希望也给你个公道。可现在太医已经验出点心中有问题,而你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本宫只好秉公处理了!”
“来人!押公主入内殿,封闭重华宫!”
“慢着!”姒玲珑搓了搓手,碧尘便替她披上了一件斗篷,她神色从容的来回踱步,一面走一面道:“皇后娘娘处事公正,实在让玲珑佩服,只是今日之事有些疑点,娘娘若要秉公处理,总是听一听的好。”
“事情早已有定论,哪里还有什么疑点!”良妃打断道。
萧皇后摆了摆手:“让她说。”
“多谢皇后娘娘,”姒玲珑福身一礼,直起身道:“其一、若良妃娘娘此前并不知道自己有孕,那她宫里的人自然也不会知晓,既然大家都不明情况,我又是从何打听到她有孕的?其二、那几块点心是我亲自下厨学做的,因为手生,只能做个形似,细看起来粗糙不堪,而方才曲医正验的那块,似乎要比我做的那些精致许多。其三、这一点我方才也说过了,今日裴小侯爷当着满朝文武愿倾府纳征,足见他诚心实意,如此如意郎君,我为何要拒绝,甚至在此时毒害他的姑母?若事情像现在这般暴露人前,恐怕遭人唾弃的便是我自己了!”
萧皇后听完,也若有所思,“你是说,这其中有人做了手脚,不仅害了皇上的龙嗣,还要害公主之尊?”
“要害我是显而易见的事,”姒玲珑话语一顿,意味深长的看向良妃道:“但良妃娘娘小产伤身还坚持要找我对质,如此不吝惜身体,却是让玲珑心生好奇,就算你要为‘腹中的孩儿’报仇,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