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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明珠在吃过饭后便闲来无事在屋里看书,当然顺便等人。
青椒在屋里把收回来的衣裳折好往衣柜里面放,只听“咦”了一声,明珠侧目:“怎么了?”
青椒闻言转身,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
明珠本不甚介意,但听她如此一说,仔细往她手上一瞧,顿时浑身一震,起身过去就把东西拿到了自己手中,笑得僵硬。
“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在宫里的时候皇后娘娘给我的,让我照着这个的样子给新生的小宠物做件衣裳。”
嘴上说得无事,然明珠的心里却忍不住叹气。
这是凛儿的衣服,是她前世死之前刚做好的一件,样子都是崭新的,可惜的是,怕是再没有机会给他穿了。
青椒听了没察觉出什么异常,继续整理埋首整理柜子。
明珠咬了咬唇,挪了步子把小衣裳给塞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刚把东西放下,竹青就从外面进来了,“小姐,云绮来了。”
明珠先是一惊,慌忙地看了看枕头底下,然后扯出了一丝笑,“让她进来。”
好险,这几日为了凛儿和他的事都有些恍惚了,她必须得尽快从中走出来才行。
云绮进来时青椒也刚好把柜子收拾好,出去时很贴心地把门给关上。
云绮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今晚看来似乎又有什么不同,因为那双眼睛明显就是哭过的。
明珠也不急着她说什么,倒是很悠闲地给自己和对面的位置上倒了一杯茶水,扭头轻笑道:“别站着了,坐。”
话是这么说,但依着云绮现在的情绪怎么可能真的去坐,就算没有这茬,她也不会真的敢同主子平起平坐。
“要怎么样你才肯让云初入土为安?”她开门见山,声音还有些沙哑。
明珠笑了笑,端起茶杯轻啜,抿了抿嘴,说:“我想你应该有答案了才是,郝明珍手上的伤,想必你都看到了吧。”
右手,有着被抓伤的痕迹,虽说今天她去看的时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红印却是还在。
云绮的心因她的话紧了紧,下颚绷得紧紧的,没有说话,然神情却已经将她的情绪泄露得清楚。
明珠也不兜圈子,放下杯子后直接说道:“我给你的那东西,当初可是当着你和云初的面交到她手里的,这个我想你应该没什么值得怀疑。”
把真品在郝明珍面前展示,她想,如果不出意外,她这里很快就会有人造访。
云绮看着她,放在两侧的手渐渐收紧,“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肯把云初还给我?”
她现在只想把云初夺回来,其他的对她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
明珠就是料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在白日里说那样的话,前些日子因她不在府中,竹青回报说云绮也曾想过很多法子,奈何她不在,她想的任何法子都只能是空想。
“你不用对我这么怨恨,”明珠轻叹,好以整暇地靠着椅背,将云绮打量了个遍。
“想当初你和云初可是忠心耿耿,谁会想到后来竟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让你看清了你们效忠之人的本来面目,说说吧,现在什么感受?”
她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经历过前世后她就记住了一点,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或者有害的人,绝对不能因为心软而耽误事。
云绮是可怜,但比起被郝明珍和郝正纲五马分尸的她,比起重伤的凛儿和误食了鞍国太子毒药的他来说,她的可怜根本算不得什么。
就如有句话说的那般: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今生今世,她是绝对不会再对自己残忍了!
云绮因她的话神情变得更加的冷冽,开口道:“二小姐好手段,云绮自愧不如,但现在奴婢只想让云初回来。”
“哦?”明珠挑眉,起身缓步到她面前,饶有兴味地说:“没想到,你的心胸如此宽广,面对杀害自己亲姐姐的人都能置于一旁,你这肚量,我该是要好好学习,只可惜啊,云初就这么死了,她若是我的人,我便替她把仇报了,遗憾她不是。”
云绮捏紧双手抬眼与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对视,“二小姐无非是想利用我对付小姐,但我云绮就算再不知事,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云初会死,那也是她的命,我是不会因此就对小姐出手的。”
话落,屋静,屋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明珠停止踱步,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那双眼睛,眼中笑意未敛,却冷意横生,而更多的,是嘲讽。
“好一个‘滴水之恩涌泉报’,”她拂袖转身,讥笑明显,重新坐回位置,脸上的笑立马就没了,伸手,“看你如此忠心,那便将东西给我。”
“东西?”云绮往后退了半步,有些反应不过来。
明珠给竹青使了个眼色,竹青立马就站在了云绮面前,随即就那坐着的人说道:“既是无心报仇,我就算拿云初逼你也不会有善果,那玉佩就归还于我,至于云初……”
冷笑挂于唇边,让人不寒而栗,“她想害我性命,以为死便能逃过?这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活人凌迟会痛不欲生,死人应该就不会有感觉了,这便是我给她想的最好的归宿,竹青,把东西给我拿回来!”
说完,视线一转,冷冷地不再去看云绮。
云绮大骇,被她的话给震惊得身子僵住了,还未等反应过来,自己腰间被是一动,而那枚玉佩已经落入了竹青手中。
“不!”云绮上前想要夺回,不想两招就被竹青给钳制住了。
云绮瞪大了眼,不甘地看着明珠,说道:“云初已经死了,你竟然还想着将她凌迟,你……你还是人吗?!”
明珠看到了她身上的颤抖,却是无动于衷地冷嗤一声:“今天若换做是我被你家小姐给弄死了,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云绮蓦地僵住,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明珠眯了眯眸子看着她,嘲讽道:“跟我讲残忍与否,你怎么不想想你跟着郝明珍这些年她又做了多少残忍之事,放在别人身上你们就是理直气壮,放在自己身上别人就反倒不是人了,简直笑话,竹青,送客!”
说完,也不给云绮说话的机会,直接起身就往里屋去。
“请,”竹青照着先前说好的,听从明珠的话对云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绮慌了,明明可以走的但她却没有挪动步子,眼看着那身影就要进去,她忙上前两步急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竹青担心她会突然去伤着明珠,身子一闪就到了她跟前,明珠闻声顿步,扭头侧目。
“不是我想让你怎么做,是你想做些什么,明白了吗?”
云绮一怔,听出她的话外音,片刻后咬牙点头,“是,敢问二小姐,奴婢应该怎么做?”
双拳捏得死紧,明珠岂会不知她心里的不甘愿,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会再拖延什么,给竹青了一个眼神,竹青会意地退到一旁。
明珠重新回到位置上,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明明白白告诉我,那个云锁到底是什么来头?郝明珍近日又在打什么主意?”
这便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两件事。
云绮咬紧下唇看着那面色冷然的人,一时有些犹豫。
明珠挑了挑眉,作势要起来。
“等等!”云绮怕她又转身走了,这么一来云初就真的会被凌迟,于是忙把人叫住,面上一狠,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明珠则停了动作端端看着她。
一小会儿后,云绮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开口道:“云锁是……”
接下来,明珠并未有过多的问话,云绮把自己所知道的几乎都告诉了她,听得明珠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郝正纲安排的?”她看着云绮,唇角的笑明显带着讥讽。
云绮闭口点头,没有再言语。
明珠又是一笑,随即轻叹一声,再摇了摇头,连着三个动作,看似毫不在意,实际却彰显出了她现在满心的愤怒。
好,好,好得很!
浑身发冷,几乎都快颤抖起来了,只有明珠自己知道她此时此刻有多想杀人。
为了能让郝明珍进宫,老家伙竟然连这种法子都想出来了,而郝明珍竟然也愿意?!
一个为了权,一个为了人,一个两个的,怎么就能卑鄙到这个地步呢!
云绮看着她没有说话,竹青担心她把自己气到,上前喊了一声“小姐”。
明珠听到声音猛地看了过来,视线如同冬日里的霜冻,随即冲云绮道:“你过来。”
云绮被她看得身子一抖,捏紧了手犹豫片刻后走了过去。
送走云绮后,明珠一个人在屋里待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临睡之前竹夜带来消息,说太子殿下近日有事不能前来,明珠虽担心他刚好的身体,但也体谅他忙,没再多问。
安静的夜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往日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人还好些,今日独自一人,不禁有些感慨,看了看自重生起晚上睡觉就没有熄过的油灯。
明珠轻叹一声,继而起身走到桌边鼓起一口气把灯给灭了。
漫漫长夜,她总得习惯黑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