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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满口的仁义道德,难怪他家心肝儿说郝正纲这个人绝对不能小觑,因为他真的太擅长在这种时候挽回自己在旁人心中的形象了。
不过,郝正纲越是想拖延时间,他就偏生不如他的意,今非昔比,他可不想再这么跟他耗时间。
思及此,郎弘璃朝皇帝看了一眼,父子俩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懂的眼神,随即轻笑走到了明显讶异的林城面前。
“林副将,本殿方才看你似乎有话要说,怎么?现在不说了?”
忽视方才的那番话,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绷紧了身体的郝正纲,再对上林城踌躇的神色,郎弘璃勾着唇,眼中意味深长。
“回殿下,微臣……微臣……”
林城目光闪烁,不敢去看太子殿下的那双眼睛。
因着先前说好的一些事导致他刚才在听到郝正纲的那句话时反应有些激烈了,甚至在这之前沉不住气地交代了一些事,如今看来,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十九王爷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他不耐地看着林城,说:“你这人好生奇怪,先前说得振振有词,说什么这件事是他让你做的,你俩那书信不是都还在么?现在是闹哪样?不会是觉得他现在在保你,你就感激得不想认先前说的那些话了吧?”
郎修画本已经当他的闲散王爷当了好些年了,但因为他是皇帝的亲皇叔,即便是偶尔参议政事也无人敢说什么。
郎修画的这番话让林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倒不是他故意这样,而是之前太子殿下说的那些话实在让他太过气愤。
加之昨日他在接到这件事的命令时信中所述让他着实对这次的任务抱有很大期望,所以才会……
郝正纲自是不会知道林城昨日的确接到了动手的命令,更不会知道那对林城发出命令的人实则就是太子殿下本人。
更加不知太子殿下已经做出了行动让林城误以为郝正纲已经将他抛弃了,因此林城才会在听到他说那话后反应如此大。
如今听郎修画这么一说,饶是再处变不惊的郝正纲也变了脸色。
该死的林城,难道真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辩解,那厢太子殿下就已经让人把林城之前交代的,以及拿出的书信给呈了上来。
皇帝陛下也不开口,就看着自家儿子折腾。
郎弘璃斜眼瞥了瞥呈上来的那几张纸,对郝正纲说:“将军,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有凭有据,也省得本殿冤枉了人,来,给将军看看。”
说着,郎弘璃还刻意侧了侧身子让那人将东西展现在郝正纲面前。
果真是白纸黑字,郝正纲绷紧下颚快速地朝那几张纸上扫视,这一扫,他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城的供词画押,他交代林城看后即焚的书信,包括如何刺杀周方清,如何除去后患,上面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且让他捏紧双拳的是,上面的笔迹和他的一模一样!
郝正纲的反应丝毫不落地收入郎弘璃眼中,使得他不禁心中冷笑。
他果然还是喜欢看这老狐狸吃瘪,谁叫他动不动就伤害他的人,活该!
“皇上,这都是……”
“将军还是想说这是有人想要诬陷将军故意为之么?”郝正纲的激烈反应被郎弘璃拦截,他的视线在郝正纲与林城之间往返,最后停留在慌乱的林城脸上。
“林副将,先前你说的那般笃定,现今郝将军就在你面前,怎的反倒没有说的了?”
十九王爷的话本就让林城不知该如何接了,现在太子殿下又这般说,林城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皇帝冷哼,看着那林城问:“林城,早上朕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到了这个时候,你莫不是想告诉朕你说的那些都是哄骗于朕的?”
林城闻言大惊,“皇上息怒,微臣不敢欺瞒皇上!”
他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出尔反尔啊。
“那朕要你把早上说的那些话再当着郝将军的面说一遍,”皇帝好以整暇地看着他,如是说道。
林城哑然,抿紧了唇不知所措,但见屋中的人都看着他,一时更是心跳如雷。
郝正纲咬紧牙关,努力隐忍着才没有让自己爆发。
先不说这林城究竟是如何将他出卖,就说屋里的这几位,摆明了就是在逼他!
“回皇上,”就在郝正纲隐忍的档儿,林城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先前说的那些话当着郝正纲的面重述。
“昨夜子时,微臣接到郝将军命令,他让微臣务必在天亮前将周方清周大人在牢中解决,因为……因为早年的私盐事件证据便掌握在周方清手手中。”
林城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去看郝正纲,继而脖子一缩,没有再敢把接下来的话继续说下去。
但仅凭着他方才说的那些就已经足够定下郝正纲的罪了。
“一派胡言!”郝正纲戟指怒目,岂会这么任人说,只可惜他接下来的话还没说,皇帝那厢就已经开口。
“郝爱卿,你方才自己也说了,这林城可是你的左膀右臂,那便是你的心腹,既是你的心腹,又如何会胡言乱语地诬陷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爱卿难道还要抵赖不成?”
皇帝的凤眸眯着,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悠然,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郝正纲知道,皇帝这会儿怕是真的气上了。
“皇上,臣……”
“将军为大兴鞠躬尽瘁的确精神可嘉,”郎弘璃不想给郝正纲说话的机会,他走到郝正纲面前。
“但正因为这样,将军才更应该作为百官的表率,如今私盐事件本就闹得沸沸扬扬,不想却又发生这样的事,试想若这次事件不做处理,将军你以为该如何让众臣信服,又如何对百姓交代?”
郎弘璃并没有直接说要将郝正纲如何,用这种先发制人的反问方式先堵住了郝正纲的嘴,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郝正纲绷紧下颚,如何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用他先前说的那些为大兴忠心耿耿的话来堵他,心里怒到极致,却是不得不垂眸。
“林城乃臣身边之人,如今出了这等事,臣自然是难辞其咎,至于那私盐事件,”他抬眼看了一眼皇帝和面前的太子,面不改色气不喘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臣未曾做过的事自是不会承认,但若皇上跟殿下执意不信臣的话,臣也无话可说,只能但凭皇上处置。”
目前这种情况,说得多了只会让人觉着他心虚,急着为自己脱罪,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左右额尔金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就算皇帝真想将他怎样又如何,他是如何都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更何况他手中还有那一半的虎符,郝家军依旧是站在他这一方的。
郎弘璃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知道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也不拆穿。
“父皇,”他转身看向皇帝,说:“依儿臣之见,将军方才说的那些话也不无道理,但若不做处理也难以服众,因此儿臣便想,如今只得让将军暂时委屈些,先将人收入大牢,此后待苏尚仁将事情再做调查,届时还将军一个清白再将人放出来,如此也好堵住现这悠悠众口,父皇以为如何?”
收入大牢?!
郝正纲的拳头在听完郎弘璃的话后捏得更紧,心道区区黄口小儿,这话他竟是还真敢说得出口!
皇帝将郝正纲的不甘心看在眼底,很自然地选择忽视,象征性往边上的两位王爷身上看了看,“皇叔,恭南王,二位意下如何?”
把这两人留下,就是想给郝正纲施加精神压力,也好让他知道他郎家不是只有他父子俩。
郎修画比皇帝还看郝正纲不顺眼,若不是他生来就不喜和人类在这朝中争斗,他早就对付人了,所以这会儿皇帝一开口,他想也没想就颔首。
至于郎宸南,那自然是向着自家皇兄跟侄儿,哪有不赞同的道理。
皇帝装作了然的模样,正色道:“既是如此,那便只好暂时委屈爱卿了,待事情真相大白,朕一定还爱卿一个清白。”
木已成舟,郝正纲还能说什么。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镇国将军因涉嫌江南私盐事件以及将军巡抚险遭人刺杀事件而被暂时收监,而林城,自然也被扔进了牢中。
皇帝跟太子殿下商议后父子俩装模作样地召见了苏尚仁,也不知三人在御书房里说了些什么,苏尚仁出来后便着手开始了一系列的调查。
而皇帝跟太子殿下此番行为自然是得到了非郝正纲派别的朝中大臣的一致赞同,百姓也对此事讨论得更加火热。
……
“王子,有您的书信。”
洛城边境,额尔金坐于帐中,已经恢复原貌的云锁从营帐外进来。
额尔金“嗯”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字条,快速浏览,而随着他视线所见之事,嘴角渐渐勾起玩味的弧度。
“大兴太子,果真是个不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