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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的嘶吼功结束之后,歌单跳到了下一首,伴随着熟悉的旋律麦克风也递到了方心蕾的手里。
本来她今天找向阳的目的就是想见陆云寒的,却没想到陆云寒会在大年夜只陪着苏以诺不出来玩,这大爷忽然当起了宅男她的确没料想到的。
但是现在,似乎两个人闹了矛盾,陆云寒好像也是也是生了气才跑来的,他一言不发黑着脸只知道喝酒,这真是个示好的好机会啊。
现在歌单又跳到了这首歌上,明摆着是在给她机会重温旧情嘛。
前奏结束以后,方心蕾握着麦克风陶醉的唱了起来:“是我想得太多,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最后还有一盏烛火燃尽我,曲终人散,谁无过错我看破。”
这首《醉清风》是方心蕾以前很喜欢唱的,现在在老歌重唱,她只希望能够打动角落里的陆云寒,让他回忆起曾经的温存。
陆云寒坐在角落里独自喝着啤酒,蓦然听到这老首歌他心里不是没有动容的,只是……一切都过去了,他不是傻子,方心蕾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向阳他们的身边,他知道。她是想找自己,但没法开口……
曾经她是方家大小姐的时候,除夕这一天她都是要陪着家人过的,他曾经好几次除夕夜想约她出来过,但都没有实现和她一起跨年的心愿,因为那时候方成冬管她管的很严。
而她那时候的确也真的是个没有自由的乖乖女,连和他约会都要偷偷的瞒着家里。
不过,那时候的她还真是单纯美好啊……
陆云寒默默喝着酒,暗蓝色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似星辰般璀璨,方心蕾唱完歌以后回头对他羞涩一笑,甜甜的脸色带着片绯红。
就好像多年前的她一样,每次唱歌完毕之后都要对他这样笑一下,青涩而可爱。
只是,此刻他冷峻的脸上并没有了当年看着她时那样宠溺的微笑,他自始自终都是一个样子,冷酷得让她觉得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心里只有她的那个男人了。
接下来又是向阳点的歌,卓一恒显然是个陪客,只是来凑热闹听歌的,反正有向阳这个麦霸在也不担心冷场。
陆云寒拿起了包房里的电话,叫人又上了些鸡尾酒,红酒,啤酒……总之当那些酒水一一摆上来的时候是各种颜色的,看起来还很好看。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帝王。
方心蕾坐到卓一恒的身边,小声的说着:“要不,咱们都去你那里打牌吧……”
卓一恒笑了,看了看正认真演唱的向阳说:“你还真为寒哥着想。”
在这里,陆云寒只能独自喝酒当听众,但是如果是去打牌就不一样了。
打牌是陆云寒的强项,方心蕾这样说其实是想让大家陪着陆云寒打牌,让他赢牌之后能高兴些。
方心蕾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漂亮的杏仁眼似无意般轻轻瞟了下陆云寒坐着的方向,然后很是善解人意的说:“大家都是朋友,当然不愿意见到他心情不好了。”
“那好吧,我们就拼着钱包大出血陪寒哥高兴吧。”卓一恒小声的说完,然后就自作主张的关掉了音响设备,嚎得正投入的向阳很是不满意的回头质问他:“一横,你怎么回事?”
卓一恒对向阳使了一下眼色,然后提议道:“总是唱歌也怪没意思的,要不去我那里打牌吧……”
向阳有点惊讶的看着卓一恒:“啊?你疯了,和寒哥打牌不是找虐……”
方心蕾背对着陆云寒将手指放在唇上很明显的向向阳示意了一下,向阳这才缓过神来,原来是因为陆云寒不喜欢唱歌啊……
所以,所以卓一恒就提议去玩牌?但其实意在陪寒哥消遣?
打牌,那可是陆云寒的强项啊,最后他们会不会输的连裤衩都不剩啊?
于是向阳指了指自己的裤子,示意着卓一恒别输的太惨,要留条裤衩好过年,卓一恒无语,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指了指厕所的方向说:“厕所在那边……”
向阳偷偷指着仍在喝酒的陆云寒说:“可是,寒哥也没说去啊,三缺一怎么玩啊。”
向阳还是很宝贝他的钱包的,那可都是他的血汗钱啊。不知道给陆云寒跑了多少腿,当了多久的间谍才挣来的这些钱,要是一夜都输了怎么成?
听到向阳这句话以后陆云寒微微提了下嘴唇,轻轻放下手里的杯子,说:“去,为什么不去,我又不担心裤子的问题。”
他一语点破了向阳的小心思,向阳虽然脸皮厚但是也瞬间就红了脸。
同时方心蕾也默默的笑了,因为从刚才陆云寒的话里,她似乎可以找到以前那个他了,那时候的他说话就是带着几分痞气的,并不像现在的他那么沉稳,那么公式化。
虽然刚才陆云寒坐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方心蕾和卓一恒的对话他也没听到,但眼余间他看到的是方心蕾和卓一恒附耳在说着什么,然后卓一恒才有此提议的去打牌。
很明显她是在劝说两人一起陪他放松开心吧……虽然方心蕾的心思他早已看穿,但还是觉得欣慰,毕竟还有个人很在意他的情绪,愿意哄他的这份心意他领了。
比之只会让他烦躁的苏以诺,方心蕾似乎更在意他的心情,如此,他为什么要扫兴呢?
“那咱们就走吧。”收拾妥当后方心蕾当先一步出了ktv的包房。
卓一恒和向阳住的地方是一处两室一厅的居民房,那里也是他们出国以前就有的老房子,回国以后本想换套房子住的,但当陆云寒给了他们别墅以后两个人忽然又不想搬了,毕竟是住习惯了的狗窝,所以心里舍不得。
方心蕾虽然心里不太喜欢那里的狭小,但想到能和陆云寒共处一个屋檐下,狭小一点的空间对她来说反而更好了。
方心蕾和陆云寒坐在牌桌的对面,卓一恒坐在陆云寒的上家,向阳自然就成了陆云寒的下家。
令三个人很意外的是陆云寒今天打牌似乎有失水准,几次三番的点炮,输得特别惨。
既然是陪陆云寒娱乐,那么方心蕾和卓一恒自然不会胡他的牌,但是向阳就不一样了,他似短根筋一样,明知道打牌是为了哄着陆云寒开心,但是能胡牌的时候他还是一点都不谦让,所以一个小时过去后,向阳成了牌桌上唯一的赢家。
透过牌面,方心蕾暗自观察着对面的男人,他垂着浓密的眉睫,利落的短发下是高傲的鼻骨,胸前的口子系得很是散乱,胸口那点点红痕显然是和女人欢好后留下的……
方心蕾有点嫉妒和不甘,但脸上仍是优雅大方的姿态。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可惜她没有珍惜,现在他成了别的女人的了,她后悔莫及……
不,陆云寒是谁?怎么会是一个女人的呢?他那么高傲又怎么会被女人驾驭?无非就是找那个女人解解寂寞顺便气气自己罢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牌桌上,陆云寒不动声色的摩挲着手里的幺鸡,将三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向阳是赢了钱的小得意,卓一恒则无奈于向阳的白痴。而方心蕾,心思完全不在牌面上,她时不时的在偷偷的观察着自己的反应。
他将手里的闲张放下,修长的手指慢慢从三只七筒中拿出了一张打了出去。
沉冷的眼底默默观察着方心蕾的反应,方心蕾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的颠倒了一下手里的牌,并未推到……
呵呵……竟然都不糊牌的么?还真的是在哄他开心呢。
陆云寒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清楚牌局呢。
很明显,该胡牌的方心蕾却选择了拆听张,这种谦让简直像是在哄小孩开心。
好吧,那就只能让向阳胡牌了,下一圈,他拆了一套顺子把里面的二筒打了出去。
“唉,二筒!”
向阳看到那张牌之后兴奋出声,他觉得今天的点子实在是太高了,竟然一直在胡牌,真的是堪称赌神啊。
可向阳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卓一恒就在桌子下面踢了一下向阳的腿,向阳吃痛“啊呀”了一下,刚要骂人就看到了卓一恒想自己示意的眼神。
“哦,二筒啊?我不要。”
能胡牌却不可以胡,这种感觉就像憋着一肚子屎一样令向阳难受。
于是他撇着嘴委委屈屈的抓了张牌……马丹的,竟然也是张二筒。
他握着牌,看了看瞪着自己的卓一恒又看了看旁边的方心蕾,想着他自摸总不会也不准许吧……于是,怯怯的说了一句:“自,自摸。”
“啊呦!”向阳的脚同时被两只脚踹上了,其中还有一只是方心蕾的高跟鞋,他忍不住叫了声。
“怎么了?”陆云寒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向阳又看了看卓一恒……表情似在看话剧。
“没什么,我,我看错牌了,没自摸。”向阳委屈的抽抽嘴角,犹豫的看着手里的牌,多么完美的自摸啊,可惜,空有一手好牌却不能胡……
陆云寒看着向阳等人的反应,觉得再打下去他的尴尬癌就要犯了,于是上手撩开了向阳的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