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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渊一早被韩洛的电话吵醒,抑制住弄死他的冲动。
“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他坐起来,按了按眉心。
昨晚一夜没睡好,才睡着没多久就被电话吵醒了。
“不是已经治好了吗!”韩洛暴躁如雷的说道:“这他妈的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啊,不行,你再去检验一下。”
陆沉渊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在床上,从浴室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还听到韩洛在那边狂吼。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淡淡的说道:“过去五年你从我这里坑了多少治疗费用,双倍吐出来。”
韩洛身为世界著名的心理治疗师,觉得专业水平得到了强烈的挑战。
他在房间转了几圈儿,“不行,我得去看看。”
到底美到了什么程度,让陆沉渊旧病复发。
“好,我等你。”陆沉渊挂断电话。
结果韩洛就怂了,感觉这个时候上门去,肯定要被分尸。毕竟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说过大陆的病绝对好了,现在啪啪打脸啊。
阮棉一早就醒过来了,她从琳琅满目的衣柜里挑了一件很保守的白色长裙,才悄悄的开门出去。
没办法,她实在饿得不行。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早上是被饿醒的。
陆宅的佣人都住在庄园的另一边,每天深夜他们回打扫完卫生,白天很少出现。陆沉渊喜欢安静,最厌烦一堆人守着。
所以早上七点钟,阮棉毫无障碍的找到了厨房所在,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她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食物都归类放着,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食物。
阮棉不敢乱动,挑了一些蔬菜,还有粉丝,找了酱料煮了一碗麻辣烫。
她饿的够可以,埋头狂吃,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陆沉渊。
陆沉渊本来想到厨房找水,结果刚走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辣香。他一向口味清淡,讨厌浓重的味道,佣人从来不敢私自决定。
除了……
陆沉渊想起阮棉,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她。
红辣辣的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筷子动的飞快,没一会儿一碗就吃完了。
阮棉心满意足的往后一靠,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沉渊。
她吓得噌的一下子就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陆……陆先生早。”
私自动用别人家的厨房,这实在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她脸红的不得了。
陆沉渊看着她辣的娇红的嘴唇,慢慢踱步过去,瞧了一眼汤底。他顺手扯过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轻描淡写的说道:“收拾干净。”
阮棉赶紧把桌子擦干净,洗了碗,把东西归于原位。
她跟个木头人似的在一边站着,一直到陆沉渊吃完早餐。
吃的可真少……
阮棉心里默默的想着,一杯咖啡几块面包居然就解决了一顿早饭。
伺候在一旁的约瑟夫显然也觉得陆沉渊吃得太少,但是看到先生眼底的青影,知道他估计又没睡好,心里叹了口气。
陆沉渊慢条斯理的拿餐布抿了抿嘴唇,看着阮棉说道:“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对自己未来的人生有个清醒的认识。”
一长串的话,听在阮棉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教教你该怎么听话。
陆沉渊捏着一张薄薄的纸张,上面囊括了阮棉十八年的人生。
总结一下就四个字,乏味可陈。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从小学到高中,她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也成为她们县城唯一一个考上北城大学的学生。
阮棉像是等待考试结果似的,紧张的身体紧绷着。她在想如果陆先生对她不满意的话,赵芳菲肯定会断了爸爸的医药费。
那她所有的挣扎跟努力,都付诸流水了。
“陆先生,您……”阮棉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觉得怎么样?”
陆沉渊将那张纸丢在一边,看了一眼被长裙掩盖住的腿,半晌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皱眉问道:“你以为让你来陆家是做什么的。”
阮棉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约瑟夫,涨得满脸通红,小声说道:“陪……陪您睡……觉。”
陆沉渊正在喝水,一口水呛在嗓子眼,剧烈的咳嗽着。
约瑟夫飞快的递过纸巾,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部,不太赞同的说道:“先生,注意仪态。”
陆沉渊摆了摆手,差点被让阮棉那句话给呛死。他昨晚的行为虽说十分轻浮,但是难道他陆沉渊到了要买女人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步吗?!
“阮小姐,您将来是陆家的夫人,说话要注意分寸。”约瑟夫带着一点的责难,似乎不满意阮棉这么直白的讲话。
他受的正统英国教育,陆沉渊自小在英国生活的时候,约瑟夫就常伴左右。对于规矩跟仪态,相当在意。
阮棉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太粗暴,脸红的不得了。
但是听到约瑟夫的话,有些不解。偷瞄了一眼陆沉渊,难道她将来要嫁给他吗?
陆沉渊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不是我。”
阮棉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不管是嫁给谁,总归她未来的人生早就不受控制。
陆沉渊抬了抬手,约瑟夫递上一份合同。
“您看一下。”约瑟夫温和的说道:“您在法律上有完全的自由,请务必放松心情做下决定。”
陆沉渊知道这话是讲给他听得,约瑟夫一向不赞同他这个决定。
但是有些事情,虽千万人吾往矣。他做下的决定,没人能够改变。
阮棉仔细的翻阅了合同,是经过公证也具有法律效力的。
合同上说,阮棉两年后嫁到陆家,生下一个儿子就可以离婚。离婚之后也可以得到一大笔赡养费,但是条件是永远不许跟陆家以及她生下的孩子有联系。
换句话说,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回北城。
作为交换条件,陆家会提供最优渥的条件给她父亲治病。
如果阮棉违反合同规定,将会有牢狱之灾,还会面临巨额的债务。
两年的自由,一个孩子。
阮棉露出个苦涩的表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
“能给我一支笔吗?”她抬头看向约瑟夫。
约瑟夫奉上随身钢笔,提醒她,“您考虑清楚。”
阮棉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看着对面的陆沉渊说道:“您很清楚,我别无选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