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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保林起床很迟,太阳都升起丈把高了,母亲早饭都快做好了,他叫保林起床。
母亲给保林放了一套西服在床面前的椅子上,保林觉得奇怪,今天不年不节的,穿什么西服,这套西服,他只在大年初一在家里穿了一下,下午就挂到衣柜里了。
在乡下穿这洋气的衣服,自己穿着不不舒服,在熟人的面前感到有些尴尬,还是保持从前保林在人面前的像子自然一些。
今天,母亲拿出来,是为谣谣请他吃饭,母亲怕保林忘了,穿着旧衣,去人家会被人瞧不起。
保林起床,试穿了一下,照照镜子,人是要清爽一些,也精神了许多。
俗话说得好:人要衣装马要鞍。
保林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想想还是脱了,穿上昨天的外套,他去谣谣那穿上这衣服,感觉心里没有负担。
保林洗涮完毕,母亲的早饭也上了桌。
母亲见到保林没有穿她为他准备好的西服。
“西服在椅子上,没有看见。”
“看见了,我还穿了一下。”
“怎么不穿?”
“还是不穿的好。”
“你中午不是去做客吗?”
“不就是吃个饭吗?”
“谣谣请你,把你当主客,肯定还有其他人。”
“她没说,不知道。”
“找人陪是把你看得更重。”
“还有这个讲究。”保林从学校读书,后又一个出外谋生了,他那里懂这个。想想是这个道理。
“有人没人陪,我还是穿这个衣服,自在。”
“你感觉好,就这样穿吧。”母亲没有反对。
母亲还对保林说:“喝酒能少喝,尽量少喝,不要像有些人样,前世没有喝个酒样,喝着东倒西歪,嘴里胡言乱语,讲大话,吹牛逼都吹到天上去了,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几多几样,都是附近几个人,谁不知道自家门口塘有多深。”
“妈,儿子知道做人一定要低调。”母样再三叮嘱着儿子,保林回了一句。
“你这样想,就对了。”
保林回来了,母亲早上不不再洗衣,早饭弄得早些,吃过饭母亲收拾好桌子,去池塘洗衣了,保林回到房间,这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随着翻新,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可他只能是最后住两晚了,想到那时候家里穷呀,没有想到在这样的茅屋里也住了二十年,现到了拆的时候,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保林的意思是做一个两层小楼房,父亲不想用太多钱,只想做一个平房,平房造格要底很多。
父亲算了算,准备做五间,围上院子,口门打上水泥晒场,还有猪栏、厕所,还有一个独立的洗澡间,加起来也用不了小楼房那么多钱。
保林就随父亲的意思,他想只要老人喜欢就成,他也在家长住。
他坐在房间里,一个很小的木窗前,思绪万千。
这张陪伴的小木桌,是父亲亲手订制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小煤油灯下,看书写字,也将要与他告别了。
他的心一阵抽搐,他真的不舍。
新的东西将代替旧的东西,这是自然规律,不舍是不舍,这一切都留下,人是很么负累。
想着想着,他站起身,想是将这狭小空间全部装进记忆里。
这时,屋外有人喊,侧耳一听,便是逸凡。
保林快速将椅子上的西服挂进了柜子里。
保林收好西服,三步二步出了房门。
“逸凡哥来了。”
“我媳妇说,中午请你吃饭。”
“逸凡哥进来坐会吧,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不是谣谣说,我还不知道这回事。”
“有多大的事,用不着那么客气,都是乡里乡亲的。”
“你这房子也该重做了吧。”
“听父亲说,吃喝不愁了,做屋子还得缓一缓。”保林撇开话题。
“老弟,你在外也有两年了吧。”
“有两年。”
“做一个屋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别开好玩笑了,要是做得起,不早就做了。”
“不做屋,娶老婆?”
“做屋都不敢想,哪里谈得上娶老婆。”
“你今年有多大了?”
“有二十四了。”
“可以娶老婆了。”
“逸凡哥,拿什么娶。”
“在外有合适的带一个回来,要不了多少钱吧,若在这做个小洋楼,不怕找不着老婆。”
“说说容易。”
“好了,我去叫舅舅来陪你,等一会就去,不要我再来催了吧。”
“不用,我等一会就过去。”
保林看着逸凡渐渐远去的背影,看他说起话来,人还是个不错的人,可是对谣谣想法不支持不说,还专门泼冷水,谣谣一定过得不快活。
想想也是,每个人的思想不一样,有些是求安稳,其实在这个世界,最好的安稳就是想法一定要有超意识。
逸凡来叫保林,肯定是谣谣叫的,也是叫他舅舅顺路过叫的。
但他可以先去舅舅家,回来经过时叫上他,这个保林想到了,他来不光是叫他,他是来看看,套套保林的口风。
保林一向就是点到为止,不会大吹大擂。
逸凡去舅舅家的路上想,这个保林在外没有搞到什么明堂,要是搞到了明堂,家里依旧是老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电视机也没有买一台。
现在一个劳动力在家门口也能弄个万把多块,可他在外两年,看来真的没有搞到钱,不是谣谣要请他吃个饭,他真的不想请。
逸凡到了舅舅家,舅舅正在家扫帚院子,舅舅的儿子在外弄了好几万,花炮都买了好几千块钱的。
家富足了,老人也精神不少。
舅舅看到逸凡来了,很是高兴,现在逸凡家的生活过得也不错,在这个村里也可算得上一户。
谣谣一个人搞的钱比逸凡的两倍还要出头。
“请舅舅去坐坐。”
“家里来了什么贵客。”舅舅问。
“那有什么贵客,请那个傻子。”
“请傻子?”舅舅有点木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村东头的书呆子。”逸凡这么一说,舅舅就明白了。
“怎么好好的请他?”
“唉呀,就是谣谣要请的。”
“为什么呢?”
“两年前,谣谣不是在大队部出了点事吗?”
“嗯。这事与他有关?”
“谣谣说,是书呆救了他。”
“这事,我也听说过,就是保林上前阻止的,后还将保林父亲从山上赶了回来。”
“我还不清楚这事。”
“当时,你在山上,你肯定不知道。”
“哦,还真这事。”
“我是懒得请他,也没有一点明堂。”
“这事都过去了,不请也行,那天我去口头说一声,感谢就成了。”
“我叫都叫了。”
“那就请吧,也花不了几个钱,在一起吃个饭。”
“舅舅,走吧,时间差不多。”
舅舅穿上了崭新呢子外套,同外孙出了门。
保林知道等一会,逸凡要从这里经过,他不能先去,他尽量不要同谣谣单独在一起,以免逸凡多心。
在自己的堂屋里走来走去,心不凝,他是怎么搞的,千万千万要稳住,激动心无法平静。
“保林,走呀。”逸凡在门外喊了一声。
“来了。可进来坐会。”
“不坐了,到店里去坐吧。”逸凡舅舅说。
保林将准备好的大礼带上。
“还带东西干什么?”逸凡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看来这保林还懂一点事,不对,一定是他母亲叫的,他自己没有这个脑子。
“带给孩子的。”
“孩子不在家。”
“是我点心意。”
“走吧。”
三个人一道走着,逸凡穿的是品牌皮夹克,只有保林是粗布棉袄,显得很寒酸。
他们进了小店,都是家门口几个人,大家都认识,可小店里老板很热情招乎着,只对逸凡的舅舅和逸凡打了招乎,好像不认识保林样。
这就是明显狗眼看人低。
原本保林是上宾,可小店里的店小二上茶,也是先上给舅舅,他年龄大些,这是应该的。第二杯不是保林,而是端给了逸凡。
“先给保林。”逸凡说了一句,店小二迟疑了一下,端给了保林。
保林说了声:“谢谢。”
虽然店小二就是一个跑堂的,但有明显瞧不起保林的意思,保林还是常态,不温不火,很是大度,谣谣看到眼里,喜在心头。
在开始喝酒时,保林举动同舅舅先喝了杯,逸凡的舅舅也假客气一下:“你是逸凡请来的客,那能让你敬酒呢?”
逸凡舅舅说是这么说,可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都没有动一下。
接不来,逸凡端起杯:“我们也喝一个。”
保林站了起来。“坐坐,我们兄弟就不用站了。”逸凡嘴里说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稳稳的。
保林站着喝干了。
谣谣有些看不下去。
站起来很有礼貎的敬了保林一杯酒。
保林也站了起来,一干而尽。
在这个时候,逸凡心里有点坏想,再凑保林两杯,让他醉倒,想玩玩这个书呆子。
一人两杯酒喝下了,保林就开始装醉了。
管你什么人劝他,怎么激他,他就是不喝。
他饭都没有吃,只跟谣谣打了一个招乎,就左一脚右一脚,歪歪倒倒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