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归乡(下)

墨瑾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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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归乡(下)

    这个自己已经离开了数年的故乡,这个自己从小玩儿大猿啼山,只是,故地重游,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吧。

    温瑶曦见段木涯极为激动,和声道:“段师兄,这里便是你的家乡吗?”

    段木涯闻言重重点头道:“没错儿,我认得这里,这里名唤猿啼山,是我长大的地方,你们看下面,那些树木是不是很像落羽堂的香枝?”

    温瑶曦低头看去,那不知名的树木果真与落羽堂的香枝一般无二,这天下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没想到生长在中土的仙树在南疆魔域也能见到,本来对南疆颇为抵触的温瑶曦倒是突然间觉得亲切起来。

    戊心见那些树木确是香枝无疑,心中也颇为好奇,为何只有玄火宫的才有的香枝树会在这里出现,难不成南疆与中土之间,一直存在着什么紧密的联系吗?

    蝶儿见三人各有心思,连忙应声道:“段公子,既然你是故地重游,那接下来我们就要靠你带路了,你可不要只沉浸于这四周的景色中把我们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才是啊。”

    段木涯闻言尴尬一笑,和声道:“蝶儿姑娘说的是,方才是我太过失态了,我记得这猿啼山再往南走不远便是我儿时所居的村寨,只是不知道那里现在变作哪般了。”

    蝶儿亦是朗声笑道:“哈哈,段公子你多心了,方才我见到驱念堂时亦是不能自已,更别说你离乡多年了,我只是怕段公子你沉溺于儿时的伤心事中罢了。”

    儿时的伤心事?蝶儿怎会知道段木涯的伤心事,戊心看着眼前嘻嘻哈哈的蝶儿,心头却是一紧,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却又找不到问题所在,就这么误打误撞的进入了南疆腹地,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四人沿着段木涯指的方向走了有几里地,便看到那群山环绕中似是有炊烟袅袅,段木涯微微一笑,指着那处山谷和声道:“你们看,就是那里了。”

    温瑶曦见段木涯一脸憧憬的样子似是个孩童一般,丝毫没了平日里儒雅的师兄样子,便柔声道:“段师兄,此番回去,你有何打算,你的身世,又要从何问起呢?”

    段木涯倒是心情大好,和声道:“温师妹有所不知,我们村寨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路爷爷,我娘亲生前也常常教导我们对路爷爷要格外敬重,说他是村寨里唯一的万知,儿时不懂事,也没怎么把娘亲的话放在心上,现在想想看,恐怕只要找到路爷爷,我的身世之谜也会迎刃而解吧。”

    温瑶曦闻言反问道:“段师兄,这万知是何意啊?”

    段木涯淡淡一笑,和声道:“儿时我也不甚明白,不过现在想来,路爷爷确实是无所不晓,万知,怕就是这个意思吧。”

    戊心闻言亦是应声道:“如此也好,既然段师弟你已经有了计划,也省得我们在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南疆转来转去了。”

    说话间,四人已行至村寨上方,段木涯和声道:“我们还是徒步上去吧,毕竟这里或许早已不同幼时,我们还是谨慎些的好。”

    戊心微微点头道:“不错,我们身在南疆凡事不可招摇,我看那山谷里有一片巨树,我们落在那里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段木涯亦是应声道:“如此我们便先落在那里吧。”说罢,四人疾驰而下,各自收好仙家法器,在那巨树下落定。抬头看去,这片巨树之大当真是世间少有,明明是万里晴空,不过身在这巨树之下竟是与傍晚无异,所谓遮天蔽日也不过如此了吧。

    段木涯轻轻的抚摸着身旁的一颗巨树,眼里满满的都是怀恋之情,曾几何时,自己还曾在这片巨树下嬉戏,曾几何时,自己还曾在这个幽静的山谷里玩耍。蔑天教,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是蔑天教,害得自己连自己的身世都不得而知。心念着,体内竟是腾起一股杀气,蔑天教,此等不共戴天之恨,终有报偿!

    “段师兄,你..你怎么了?”温瑶曦见方才还一脸柔和的段木涯煞气陡升,心里亦是一惊,难不成是这南疆的魔气侵染了段木涯的心性吗?

    戊心见段木涯甚是怪异,连忙一掌打去。段木涯本是沉浸在回忆中,却不想戊心一掌打来,不防之下自己亦是被戊心打得倒退了数尺才稳住身形。

    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杀伐之心,难道,这便是魔族的本性吗?

    戊心见段木涯似是回过神来,冷冷道:“段师弟,这里魔气太中,你切不可再动嗔念了!”

    段木涯连忙拍拍自己的脑袋,缓缓道:“让大家担心了,方才不知怎么得,我竟是一时入魔,还好戊心师兄将我打醒,此地怕是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赶去村寨去寻路爷爷吧。”

    温瑶曦见段木涯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也便放下心来,和声道:“如此也好,我看那村寨就在不远处,我们走着过去,大约半个时辰便到了,段师兄,你若是还有不适之处,唤我便是,我好歹也是略懂医术,万万不可在自己撑着了。”

    段木涯闻言也便缓缓点头道:“师妹有心了,我们这便启程吧。”

    说罢,一行人向那不远处的村寨而去,此番归乡到底是吉是凶,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东海,仙蓬屿。

    翻海殿内,皇甫谦与离炎并肩而立,远眺东海,一时豪情壮志起,半盏香茗,却道浮生若流波。

    离炎轻咳一声,缓缓道:“皇甫道友,只是此番你留我在此也已有了些时日,不知今日可否与我坦诚一二。”

    皇甫谦见离炎发问,只是品了品杯中的清茶,微微摇头道:“闭关百年,竟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格,正可谓是本性难移啊。”

    离炎闻言倒也不生气,只是反唇相讥道:“晚辈自然没有皇甫前辈活得久,有些事,自是参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