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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房东扭着屁股进入电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从昨晚到现在,我先后遭到余乐、柳新月和房东的鄙视。
我终于意识到,不能继续沉沦下去了。余乐说的没错,如果我再不醒悟,这辈子就完了,迟早要饿死。而就算我死了,都得不到解脱。因为到了九泉之下,我无颜面对对我寄予厚望的父亲以及我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母亲!
我回屋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余乐发信息道了歉,然后开始梳理凌乱的思绪。
回想起来,父亲跟柳天纵失去联络至少十年了,我在柳阳这座城市待了也快五年了,期间一点音讯都没有,昨晚柳新月却忽然出现,还一开口就逼我离开本市。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
柳新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必须要想办法留下,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但时间很紧迫,我要在三天之内交上房租,还得化解柳新月制造的难题。否则,我可能连柳天纵的面都见不上,就被他们扣上“渣男”的帽子。
“咚咚咚……”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我从无尽的思绪当中拉回现实。
我拉开门,惊愕的发现,来的不是房东,而是余乐。我有些尴尬,愣愣的望着余乐,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余乐面无表情的拿出一叠钞票塞到我手上:“拿去交房租吧。别误会,我可没钱借给你,是我把你的戒指贱卖给了一个朋友。你五千多买的吧?人家只给三千五……”
“谢谢。”我心里一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余乐瞪了我一眼说道:“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瘆的慌。泥鳅,只要你以后不再找我借钱或者帮忙,咱们还是兄弟。”
我沉默了一会,拿出了从酒店带回来的那张照片:“我正想请你帮个忙。”
“我草……再见,再也不见!”余乐瞬间变了脸色,瞥了一眼照片,转身就走。两步过后,忽然又转身跑了回来,一把抢过照片,眼睛瞪得斗大,“我草……泥鳅,你特么竟然吃独食?”
“……”
在时隔几个月,余乐再次叫出我的外号“泥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冰释前嫌了。我对于我们大学期间“同居”四年培养起来的兄弟感情,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围绕余乐最关心的照片,把我这两天的遭遇说了一下。
余乐听的一愣一愣的,对我的说法持怀疑态度。我发了“要是有半句假话就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的毒誓,才打消他的疑虑,认真的帮我分析起来。我们的思路是一致的,就是从柳新月找来阴我的那个小姐入手。
那个小姐见过我,我不便出面,只能让余乐代劳。
也不知道余乐用了什么方式,只花了一天多时间,就查到那个小姐叫思思。
晚上八点,余乐打通了卡片上的电话,以老司机的姿态、老顾客的口吻和五百块的价格,点名要思思上门服务。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我赶紧躲到阳台上,透过窗帘的缝隙,密切关注着屋里的动态。
思思不愧是“专业”的,一进卧室就开始脱衣服,眨眼间身上就只剩贴身小衣物了。虽说她的姿色与卡片上的照片差了很多,但身材还真没得说,前凸后翘的。尤其那一双被肉色丝袜包裹住的美腿,笔直修长白嫩,余乐看的眼睛都直了,俨然已经忘了正事儿。
我赶紧进到屋内,思思一看到我,脸色就沉了一下,想要逃跑。
余乐终于回过神来,跟我一起将思思留下,并开始审问。余乐以“不说实话就送到派出所”相威胁,思思害怕了,以颤抖的声音坦白了。跟我料想的一样,思思是柳新月以一千块的价格临时请的演员,只是脱光了跟我拍了几张照片,并没有跟我发生关系。
也就是说,我一点甜头都没尝到,就被柳新月给阴了,难怪当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在我准备叫柳新月过来对峙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撞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警察说接到群众举报,以涉嫌昌娼为由,将我们三人带走了。在警察把我往警车里塞的时候,我无意间注意到,约莫十米外的路边停着一辆奔驰轿车。而柳新月双手抱胸站在车边,冲这边冷笑着。
“握草……”
我忍不住暗骂一声,又特么被柳新月给阴了!
第一次戴手铐,第一次进派出所,我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警察可能是认为我心虚,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严厉。我定了定神,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至于能不能洗脱嫌疑,就看思思是否配合了。
几分钟后,一个女警走进来,说思思交代了,认定我是在招鸡!
很明显思思说了谎话!
这样一来,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除非……除非柳新月来给我解围!虽然成功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我还是争取到了打电话的机会,不过要当着警察的面。
警察按照我提供的名片,拨通了柳新月的电话询问情况,结果柳新月说压根儿不认识我,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能想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这么没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咚咚咚……”
就在几个警察商量如何处置我的时候,又有一个警察敲门进来,把屋里的警察都叫出去了。约莫十多分钟后,审讯我的那个警察才再次进屋,解开了我的手铐,把一个文件夹摊开推了过来,说只要我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
我一脸懵逼。
在警察的催促下,我才回过神来,拿笔签了字。
警察收起文件夹,教育我说,以后有事记得报警,不要自行处理,否则还会把我抓进来。我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机械性的点了点头。走出审讯室,发现余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离开派出所,我迫不及待的问道:“余乐,到底怎么回事?”
余乐耸了耸肩,点上一支香烟,很神气的说道:“一切都在哥的掌控之中!刚才审问思思的时候,我把整个过程都给录下来了。警察一看,自然什么都明白……”
“我草……真有你的!”
我冲着余乐竖起了大拇指。
接着想到柳新月,我心底不由一阵冷笑:小娘皮,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爷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