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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刚见到冯蓁蓁,吴雯对她的态度自然而然彻底改变了,不像从前那样,漠视加蔑视。
“呀,蓁蓁你来了……”当冯蓁蓁跨进屋时,吴雯还从座位上站起身,主动跟她打招呼。
冯蓁蓁本是面无表情的,关门的时候还微低着头,一脸沉闷的想着心事。突然听见吴雯的招呼,她立马惊怔的停下脚步,诧异的张望着前方,有一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嗯啊,来了。”木讷一阵后她才回应吴雯的招呼。吴雯一向都不喜欢搭理她,今天却对她比较热情,她当然颇有防备、起了疑心。
见冯蓁蓁仍跟从前一样,毫无老板娘的架子,吴雯又不禁笑了笑,放心的坐回凳子上。
瞥到吴雯的行为,姜晴又悄悄的瞪了她一眼,满脸无奈的神色。
待冯蓁蓁走到了她自己的办公桌旁,放下了包包,姜晴便扭头看她,以平常语气询问,“蓁蓁,上午你怎么没来上班?”
经她这么一问,一时间,冯蓁蓁终于想起来了,上午自己居然忘记了请假。
她哑然失语,站在那里凝望着姜晴,哽咽半天才说出话来,“上午我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来……”
姜晴又抿了下唇,再次好声询问她,“那你有没有跟高总监请假?”
冯蓁蓁清纯的面容上又荡漾着一丝尴尬的笑,又摇头回答说:“忘记了……”
姜晴无声一叹,又拿起桌上的会议纪要本,走向冯蓁蓁说:“高总监那边我过去替你请假。下午你要做的工作,就是整理上午的会议记录,这也是段总交代你做的,傍晚之前务必完成。”
说完之后,她将那本厚厚的本子,轻轻放在冯蓁蓁的办公桌上。
冯蓁蓁拿起它,很快便翻到了今天的那一页。上面是吴雯的笔迹,她认得。吴雯记录几个总监的讲话,包括各类意见和建议,密密麻麻记了五六版。按字数算,不会少于一万字。翻着翻着,她的眼珠子又慢慢瞠圆瞠大,暗淡浑浊的目光变得愈发暗淡浑浊。
对她来说,这内容有点多。而且今天她心情低落,思绪凌乱,所以她确定,半天时间她没法整理出来。
见冯蓁蓁迟迟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姜晴又微挑起眉,小心翼翼问她,“怎么啦蓁蓁?有问题吗?”
冯蓁蓁再看向姜晴,定定的盯着她,拧眉疑惑的问,“这是段总交代的?”
姜晴又轻轻点头,告诉她说:“嗯,段总交代的。詹总忙不过来,所以交代给你。”
蓦然,冯蓁蓁的脸色再次暗下少许,浮现几层浓重的戾气。
她深深的发觉,段清缘是故意为难她。
“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开始弄。”她对姜晴说。而后坐到自己凳子上,打开电脑新建文档,言出必行着手忙乎。
姜晴好似有些欣慰,又强作笑颜,跨步往门口走。
这时候,吴雯又立马走到冯蓁蓁身边,说:“我来帮你忙,我来整理一页!”
冯蓁蓁再偏头看她,压抑着心中的受宠若惊,淡笑拒绝说:“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谢谢你。”
吴雯没有想到冯蓁蓁会拒绝,不经意间,脸上微笑一丝丝凝固。但是她没有立即走开,而是仍旧站在冯蓁蓁的身边,端详着她。
冯蓁蓁说完又直视电脑屏幕,继续忙乎。因为身体加心情的缘故,此刻她的脸色略显苍白,整体状态也偏憔悴,以致吴雯在心里嘀咕,“她好普通,好普通。难怪段总要隐婚,都不肯向外界昭示说他结婚了。”
冯蓁蓁忙啊忙,态度认真、精神专注。忽然发觉吴雯一直没有走开,并且用那种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随即又停止打字,脑袋一甩振声问她:“你干什么?为什么你今天这么奇怪!”
她隐隐感觉办公室里的这两个人,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
也随着冯蓁蓁的扭头,吴雯直视到了她的面容,发现了她唇上那处被咬破的伤口。
倏然,吴雯笑得越来越诡异,甚至有些嬉皮笑脸,又稍稍指了指冯蓁蓁的唇,说:“没没没……没干嘛。蓁蓁,弱弱的问你一句,你的唇怎么啦?怎么破了?”
她实在是好奇。段清缘都不知道冯蓁蓁上午没有过来上班,那么,这是不是象征着昨晚他们夫妻没有住在一起?而且现在,冯蓁蓁的唇上又有伤口……
冯蓁蓁瞅着吴雯,也越瞅越不自在。又微微退开,距离她远一点,机智的找到一个幌子,回答说:“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
“哦……是吃东西咬到的……”吴雯又呈现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重复着冯蓁蓁说的话,眼中白芒闪烁。
她有点怀疑冯蓁蓁出轨了,可是又不敢怀疑。想起上午的段清缘,她始终心有余悸。她可清楚的记得,上午的段清缘有多阴沉、有多可怕。在小会议室开会两个多小时,他加起来就说了三句话,然后一直沉默的坐着,听那些总监说。弄得整个会场的气氛,比刑场还冷肃,大家不由自主的颤栗,生怕不小心说错话惹到他。
吴雯那表情,又令冯蓁蓁觉得浑身别扭,她真心发觉不对劲,吴雯今天怪怪的。
“喂,我也弱弱的问你一句,今天上午是你做的会议纪要,为什么下午整理会议纪要的却是我?”她生怕被吴雯坑,因为曾经吴雯就坑过她。还有,工作上不该她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插手。
冯蓁蓁问得这么不友好,蓦然,吴雯的笑容全部凝敛,板着个脸,不满的说:“那会儿姜晴讲了啊,这是段总说的!可不是我的主意,你别误会我!”
冯蓁蓁不再看她,又扭过头去,重新注视电脑屏幕,好声解释说:“我没有误会你。我只是觉得奇怪,既然你参加了会议,又亲笔写了会议记录,为什么最后他让我整理?直接让你整理,不是更有成效吗?毕竟会议的精神,你现场体验了,我可没有……”
吴雯也不看冯蓁蓁了,站直身子,明里夸她、背里讽她,说:“我们哪能猜到他的心思?可能他觉得你能力比较强吧!反正我是觉得,只有能力强的人,才能够在半天时间把它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