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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皓，你告诉我一个方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界已经变得那么糟烂了，你就是把烛照修复好了又能怎么样？”
“获得生机的世界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占有更多资源的强盗依旧花天酒地，无辜的百姓依旧贫穷，这样的世界生机勃勃是对于太上无极界的侮辱，你认为自己给这种世界获得生机是一种英明的决定？”
刀削一般的文字在天书上出现，每一个字都在拷问着宁皓的内心。
作为地球人，宁皓看电视，也读书。
从小宁皓就喜欢坐在爷爷宁岳的膝盖上听故事，爷爷宁岳一遍诊脉一边给宁皓讲做人的道理。
无数次宁皓见到有钱人开着豪车，在混混的带领下冲进爷爷的诊所，来看病的病人作鸟兽散，宁岳只是淡淡的说一句坐好了，然后就开始诊脉。
很多时候这种人看病完毕并不给钱，还会因为宁岳将病情告知恼羞成怒，记忆中有几次淮南县的首富将宁岳的中药诊所砸了。
宁岳和宁皓就那样站在一旁看着，宁岳始终一言不发，那时候起宁皓就想着有一天要将这帮人都杀死。
但是随着经历事情越来越多宁皓感触越累越多，早已经淡忘了这些早已经华为历史尘埃的暴发户。
“扑通！”
一阵强烈的困倦袭来，宁皓再到咋地，脑袋重重的磕在石板上，顿时鲜血如注。
“年轻人放弃吧，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顺利的从天庭空间将洪水放出去，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将获得新生，你也将获得无上的权利，这不是人类一直追求的么？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色，将来你可以做皇帝，佳丽三千，谁土之宾莫非王臣，所有人都会给你下跪，无限荣耀！”
宁皓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天书上升起，宁皓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够起来，最终宁皓心一横。
“噗！”
“啊！”
“你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一会怎么说话？灵体状态下的你损失的肉－体是无法补充的，宁皓，别怪我没提醒你，从这里出去即便你成功了也将是一个哑巴，这么做不值得！”
望着宁皓突出一块舌头天书上文字激烈起来，字体全部成了小篆，宁皓依稀能够认得。
“权利我所欲也，家人亦我所欲也，若是要我选择我会选择家人，没有他们我活着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再看看那些人，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之所以有怨气并非是因为他们感觉自己如何，更多的是他们在思念自己的家人，希望他们能够过的更好一点，但是他们又对自己曾经的世界绝望，这才怨气重生，日积月累才会累积到这里！”
“我要做的是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而不是为了消灭罪恶无差别杀戮，我的民族和家人都是无辜的，他们的数量是那些作恶者的千百倍，如果为了惩罚罪恶而将他们杀死，那么这个世界才真的让人绝望，世界即便重来一万次又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天庭也好，太上无极界也罢，只有学会尊重才能够让世界变得美好，而不是用高高在上的态度惩罚为善者，所以我绝对不同意杀戮！”
“这就是天庭守护者宁皓的抉择！”
身体摇摇晃晃，胸腔剧烈起伏，每呼吸一次宁皓都感觉自己下一秒即将于世界一同消失，到最后一句话结束，宁皓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处在零下五十度寒冰之中。
呼吸越来越困难，每一次的呼吸都带回冰冷刺骨的寒冷，每一次脉搏跳动自己的脑海都能够清晰地听到，如同洪钟一般。
“呼！”
迷雾之中，宁皓的身体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双瞳之中全是阴暗。
“哗！”
黑洞洞的圆球出现，周遭那弥漫的雾气迅速消散，一道道白光慢慢将整个空间照耀成金色，那些正在努力爬上天书的木讷人群见到这种光亮如同老鼠见到了猫一样四散而逃。
“白晶晶，何必这么折磨他呢？你知道一个普通人能够来到这里是多么不容易，这样下去他会身形俱灭，你们这些天神难道真的都这么绝情？”
一个老人的身形出现在天书跟前，随着人形幻化，烛照变成了宁皓爷爷宁岳的样子，只见烛照单手压在宁皓的额头，一道黑白分明的光芒渗入宁皓的额头。
“这是他自己选的，我给过他机会；其实他真的很傻，逮着你进入太上无极界，根本无法与你融合，即便是将你修复了也无法对你进行控制，这本来就是一个只亏不赚的买卖！”
“若是我没有料定错误，天庭守护者并没有告知宁皓进入太上无极界的人根本没有来世，百年之后他的妻子在茫茫人海中根本无法寻找到他的身影，到时候会孤独而死，真不晓得他知道了这件事还会不会这么卖力！”
天书上红光泛起，一个体态婀娜的女人出现在天书正中间，玉手轻摆，宁皓和白晶晶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出现在上面。
远远望去，此时天书的绝大部分已经被宁皓的话语填满了。
“不用他们告诉我早就知道了，《上清诀》中《太上诀》有云，入太上无来世，有来世无今生！我修炼太上老君的《上清诀》已经好几年，早就对此了若指掌，来这里是我的抉择，也是我留给家人的机会！”
“作为丈夫我需要把升到机会留给妻子，作为父亲我要把生命火花种在子女身体里，作为儿子我要为父母争取活下去的权利，作为天空之城的领导，我要为属下员工活下去努力，作为天庭的继承者，我不能够看着空间崩塌，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
身体轻轻飘起，宁皓脸上正色道，一旁化为宁岳的烛照张了张嘴吧，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真的做好了准备？接下来的痛苦会是你刚刚经历的千百倍，圣坛需要用生命来升起！”
望着宁皓眼睛里的决绝之色白晶晶淡淡的说道，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宁皓点点头。
“那好，我这里有一首《破阵子》，你用自己的手指在这块地方抄写一百遍，中间不能够有任何的停顿，直到圣坛升起，烛照进入圣坛，中间出现任何差错你都前功尽弃！”
指着脚下几十平方的石板白晶晶面无表情的说道，宁皓点点头摇晃着身子走了过去，烛照忽的出现想要说什么直接被宁皓拦住。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若是这个世界人人都做好了自己的本分，世界怎么会变的这么糟烂？你只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我做好我该做的事情！”
抬起手臂，《破阵子》慢慢出现在石板上。
微风之中宁皓手指没写下去一笔，宁皓身上的光满散去一点，渐渐地宁皓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在宁皓手指下第二个字开始，天地之间开始变化，大地微微颤动，一座足有三个篮球场大小的祭坛拔地而起。
几乎与宁皓书写的速度同步，祭坛开始稳步上升。
随着祭坛的高高升起，那些已经逃走的木讷人群再次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冲向祭坛最顶端。
伴着祭坛的升起，一枚不大的牡丹花慢慢出现在祭坛正中间，牡丹花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发出诱人的香气。
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木讷的人群躁动起来，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杀戮开始了。
血腥之气在天书面前蔓延开来，渐渐的第一个人冲上了祭坛，后方紧跟而上的人飞起板砖拍了下去。
几个呼吸间祭坛下方的死尸已经扑了一层，但是人群仍旧在冲向祭坛，很多人已经顺着祭坛周围的古怪纹路攀了上去。
偷眼看一下祭坛上那斑驳的文字，宁皓强力将心头那强烈的眩晕压了下去，牙齿咬了一下舌头。
“破阵子，五十弦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充满杀戮气息的文字跃然纸上，一股萧杀之气冲破空间，祭坛之上黑色光芒闪耀。
“嚓！”
“啊……”
只是转瞬之间趴在祭坛表面的人群纷纷剥落，一些人身体已经被烧焦，很多人被祭坛上面出现的尖刺刺穿，另外一些人直接跌下祭坛，被后来者蔡成肉泥。
“马作的卢飞快……”
“当当当……”
《破阵子》已经不知是第几遍，宁皓机械的挥动着手指，鲜血已经不再鲜红，身体几乎透明，巍峨的祭坛已经窜起快要二百米高，最终定在二百三十米高度的样子。
“嗡！”
“呼！”
“好香！”
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宁皓将《破阵子》的最后一个字写完，一阵神清气爽。
“不想看看你的杰作么？”
望着宁皓几乎透明的身体，白晶晶眨动一下大眼睛，宁皓的身体慢慢升高，十几分钟后祭坛顶端出现在宁皓的视线里。
面前一朵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的牡丹花正吐露着芬芳，巨大的花蕊正在慢慢打开，沁人心脾的香气传遍天墓的每一个角落，远远地那些埋葬者大罗金仙的陵墓开始悸动。
“快停下，你这样下去天幕会崩塌的！”
“该死，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宁皓，我给你永生的权利，把那该死的玩意给我停下！”
咒骂声，条件许诺，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宁皓回头望了一眼白晶晶。
“远古大能为了达到世界的平衡，防止神仙干扰六道轮回，最终将太上无极界化为神仙墓地，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利用天墓孕育烛照，每五百五十年祭坛自动升起汇聚天墓内各大神仙本体的仙力促使牡丹花盛开烛照升起！”
“当年某位野心十足的玉帝想要打破远古大神设置的规矩壁垒，联合天墓里面的大神一次性孕育出十颗烛照，结果天地崩坏，最终天地排除后羿杀灭九颗烛照，那位玉帝堕入万劫不复，宁皓，你很了不起，现在你需要完成最后一件事……”
微风徐徐，宁皓的身体已经飘了起来，白晶晶长叹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