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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受伤这件事,还得从叶芙结婚的事情上说起。
叶太太在京城这几年,结识了很多豪门太太。叶太太会做人,懂得怎么笼络人心,所以叶太太和这些豪门太太们的关系还不错。
等到叶芙添妆这一天,这些豪门太太们纷纷来到叶家给叶芙添妆。
这一天,文家也去了叶家。
当时很多人都见到了文秀。文秀长得漂亮,身材高挑,又会说话,看起来性格爽朗大方,豪门太太对文秀的第一印象很好。
其中就有人在打听文秀的婚事,得知文秀还没有许配人家,就生出了给文秀保媒拉纤的心思。
这位豪门太太想将文秀介绍给江安伯府方家。就是侯府大太太,宋安然的大舅母,方氏的娘家。
按理以江安伯府的眼光,是看不上文秀的。但是好巧不巧的,文三太太和方家大太太一接触,才发现两人竟然是远方表亲。
虽然是一表三千里的表亲,可总算是拉上了关系。
因为这层关系在,方家大太太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否定文秀。方家大太太试着同文三太太来往,期间也考察过文秀。
见文秀性格大方爽朗,没有文敏的孤高自傲的毛病,而且容貌漂亮,身量高挑,看着是能生养孩子的身体,方家大太太就对文秀上了心。
方家大太太觉着,以文秀的容貌家世和才学品性,配自己的小儿子是可以的。再说,方家大太太的小儿子本来就是一个非绝色不娶的人。
文秀的容貌也算是绝色,正好符合了小儿子的要求。
方家大太太动了心,于是方家就开始同文家议亲。
这件事情很快在文家传闻开来,也传到了文敏的耳朵里。
文敏努力了几年时间,也没能嫁入功勋世家,最后只能委屈自己嫁给叶川。可是文秀才来京城几个月,竟然就被勋贵世家的太太看上。
这个消息顿时就刺激到了文敏敏感脆弱的神经。更让文敏不能忍受的是,当初江安伯府方家连面都不肯见,就直接否定了她。私下里各种嫌弃她。
可是今日,江安伯府方家竟然看中了文秀。
同样是文家人,一个被人各种嫌弃,一个即将顺利嫁入勋贵世家。文敏的自尊心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文敏嫉妒,发狂,心中的怒火在燃烧。她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文秀嫁入勋贵世家,永远高她一等。
一想到将来某一天,文秀高高在上,而她却要在文秀面前做小伏低,祈求文秀的关照,文敏就已经疯狂到要毁灭全世界。
文敏无法克制内心的嫉妒,也没办法克制邪恶的欲望。
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她一定会被嫉妒逼疯的。
文敏沉默了两天,终于在今天下午,来到文秀的闺房。
文敏面上笑盈盈的,一副真心恭喜文秀的模样,说文秀好福气。
文秀表现得比较矜持,对文敏也带有天然的防备心。文秀面对文敏的恭喜,只说婚事还没定下来,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文敏就笑呵呵的,说文秀虚伪。明明心里头高兴得很,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矜持的模样,好像别人会抢了她的婚事一样。
文敏这么一说话,文秀倒是松了一口气。
文敏对她客客气气的,反倒让人心生怀疑。文敏对她各种看不惯,这才是正常的。
文秀没打算搭理文敏,可是文敏却不肯放过文秀。
文敏就对文秀说,勋贵子弟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其实私下里一堆臭毛病。又说江安伯的小儿子是个纨绔子弟,还什么非绝色不娶,分明就是个登徒子。还说文秀要是嫁到江安伯府,肯定会受苦。
文秀冷冷一笑,先是讥讽了文敏几句,接着又讽刺文敏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要是江安伯府肯要文敏,文敏这会尾巴肯定都已经翘上天。
堂姐妹二人,本来就不对付。这会因为婚事,更是直接吵了起来。
就在彼此讥讽嘲笑的时候,文敏出人意料的,突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剪刀,就朝文秀的脸上刺去。
文秀被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去挡,手被划伤。
文敏并没有罢休,她就是想毁了文秀。毁掉文秀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毁掉文秀的脸。文秀没了绝色的容貌,她倒是要看看文秀还能不能嫁到江安伯府。
文敏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朝文秀的脸上刺去。
幸亏文秀身边的丫鬟个个忠心,全都冲上来护住文秀。可是因为文敏离文秀太近了,最后文敏还是成功的在文秀的额头划了一刀。
白一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宋安然,最后说道:“奴婢看了文五姑娘额头上的伤,看样子还挺严重的。不过有霍大夫在,应该不会留疤。”
喜秋她们几个纷纷感叹,都说没想到文敏这个人竟然这么疯狂,这么偏执。看起来文弱内秀的姑娘,竟然会对自己的堂妹下这么狠的手。果然人不可貌相。
宋安然问道:“现在文家是什么情况?”
白一说道:“文敏做的事情,三四个丫鬟亲眼见到,她抵赖不了。文三太太要求文老太太严惩文敏,要求将文敏赶出去,甚至亲自带着人要去抓文敏。
文大太太则一直护着文敏,不让文三太太靠近文敏。文大太太一个劲的说这是意外,还说文敏不可能做这样狠毒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文三太太不听,非要拿文敏出气。两边都闹了起来,闹得挺厉害的。不过因为文敏和叶川的婚期就快到了,文老太太的意思是息事宁人,将此事隐瞒下来。
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对文敏文秀都没有好处。叶家那里十有八九会退婚,就算退不了婚,也会生出许多是非。至于江安伯府那边,说不定也会放弃文秀。
这件事情具体要怎么处理,目前文家还没拿出具体的章程。不过依奴婢看,这件事情拖不了太久,最多明天就会有消息。”
宋安然点点头,像这种家丑,万万不能放任不管。一旦传闻出去,文家在京城的名声就彻底没了。
文家堂姐妹之间,互相动刀子,外人一听就会想文家是什么样的家风才会教养出这样的姑娘。
不管文家姑娘是好是坏,大家都会在第一时间否定文家所有的姑娘,认定文家姑娘娶不得。文家姑娘想要嫁到京城的梦想会彻底破碎。
宋安然问道:“你有见到文敏吗?”
白一点头,“奴婢躲在房梁上偷偷看了会。奴婢去的时候,文敏姑娘正在哭。哭得还挺委屈。奴婢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觉着委屈。”
宋安然嗤笑一声,“像文敏这样的人,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会觉着委屈。任何时候,她都觉着自己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觉着她自己是世上最无辜的人。至于错误,那自然都是别人犯下的,她肯定没有错。就算她有错,也都是别人逼她的。”
喜春大声说道:“文敏姑娘真不要脸。”
宋安然笑了笑,说道:“文敏如果要脸,就不会惦记别人的丈夫。更不会因为嫉妒,就划伤文秀的脸。这个女人,脑子有病,没救了。”
顿了顿,宋安然又说道:“我倒是希望文敏能够顺利嫁到叶家。如此一来,文敏肯定会非常痛苦。她和叶川之间矛盾重重,肯定得不到梦想的婚姻生活,更得不到梦想的地位。
失落感会一直折磨她的内心,嫉妒会让她失常,会让她变得越发疯狂。而且我相信以叶太太的手段,足以压制文敏。
叶太太会从身心两方面打击文敏,叶太太会让文敏尝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会让文敏后悔嫁给叶川,会让文敏后悔自己曾做过的一切。终有一天,文敏会在悔恨中死去。”
“她活该!”喜春兴奋地说道,“奴婢现在就想看到文敏倒霉。不过为了少夫人的的大计,奴婢还是会盼着文敏能够顺利的交给叶川。
然后让文秀嫁到江安伯府,这样一来,文敏肯定会嫉妒死文秀。一想到文敏表情扭曲的模样,奴婢就觉着开心。”
宋安然笑了笑。
白一问道:“少夫人,文家的事情要说出去吗?”
宋安然曲指,轻轻敲击桌面,说道:“不用说出去。文敏犯的错,没必要连累无辜的文秀。先看看文家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白一点头,“奴婢这几天会一直盯着文家。”
文老太太是个理智的人,从一开始她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文老太太出面,用强硬手段弹压住两个儿媳妇。
文敏犯了错,该罚。但是文敏同叶川的婚期近在眼前,所以不能对文敏进行体罚。
为了平息文三太太的怒火,也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文老太太决定将文敏关进小佛堂。小佛堂就位于文老太太住的上房,没有文老太太的许可,任何人都别想靠近小佛堂。
在婚期来临之前,文敏会一直住在小佛堂内,每天抄写十遍经书,只吃清粥小菜,不准丫鬟伺候,更不准任何人同文敏说话。
文老太太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办法惩罚文敏,让文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对于这个处罚,文三太太基本满意。好歹能够狠狠收拾文敏一次。
至于文大太太,她很心疼自己的闺女。可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文敏的错,她也没脸在文老太太面前替文敏求情,只好默默接受了文老太太对文敏的处置。
处置了文敏,文老太太又要安抚受伤的文秀。
文秀受的伤,主要有两处。一是手背,一是额头。两个地方都是要露出来见人的,一旦留下疤痕,对文秀的婚事肯定会造成影响。
人家一看到文秀额头和手背上的疤痕,肯定会好奇的问一下怎么弄的。说实话,肯定不行。说是意外,文秀肯定不甘心。吱吱呜呜的找个理由敷衍,肯定会引起男方的怀疑,进而怀疑到文家的家风和文秀的品性。
在霍大夫处理完文秀的伤势后,文家老太太郑重问道,“霍大夫,老身的孙女怎么样?会留下疤痕吗?”
霍大夫是个实诚人,向来都是有一说一。
霍大夫对文家老太太说道:“文五姑娘手背上的伤口很深,已经伤到了经脉,会不会影响手指的活动力现在还说不清。至于额头上的伤,不算严重,至少还没见到骨头。
这两处伤势,老夫都已经仔细处理过,也上了药。接下来就是每天换药。等伤势好了后,老夫会开一剂祛疤的膏药。只要文五姑娘完全按照医嘱养伤,就不用担心会留下疤痕。”
文老太太顿时松了一口气。
文老太太连声说道:“多谢霍大夫。霍大夫真正是我们文家的恩人。”
霍大夫摆摆手,说道:“老太太先别急着道谢。关于文五姑娘受伤的手,到底有没有影响,现在暂时看不出来。过几天等伤口结疤,老夫会来复诊。到时候会仔细检查一下。
这几天,就让文五姑娘安心养伤,切忌动怒。、至于换药的事情,老夫的孙儿会代劳,你们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一定要及时派人通知老夫。”
“多谢霍大夫。老身一定会让秀秀安心养伤。”
文老太太很是感激。
顿了顿,文老太太又问道:“霍大夫,不瞒你说,最近我家秀秀正在说亲,婚事都快定下来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老身就想知道,秀秀的伤势大概多久能好?什么时候秀秀能够出门见人?”
霍大夫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文老太太,然后捋着胡须说道:“用了老夫亲自调配的药,文五姑娘的伤势最多七八天就能愈合。不过祛疤就没这么快了。想要达到完美的效果,没有一丝疤痕,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
“一年?”文老太太一听这个时间,先是懵了下。
接着文老太太说道:“霍大夫,你看我家秀秀正在说亲,实在是没办法等一年。霍大夫能不能想点办法,帮帮我家秀秀?”
霍大夫沉吟片刻说道:“文老太太,祛疤这种事情急不来。就算老夫用上最好的祛疤药,一个月之内,也只能让伤疤淡去五成。剩下的五成,只能靠坚持用药,耐心等待,一年后自然能恢复到没受伤之前的模样。”
文老太太闻言,跟着就叹了一声。
文老太太说道:“是老身要求过分了。老身也是太着急了点。不过老身想确认一下,一个月之内真的能让疤痕淡去五成?”
霍大夫点头说道:“老夫从来不说虚言。老夫说是一个月就一定是一个月。除非你们不遵照医嘱。”
“霍大夫放心,我们肯定会遵照医嘱。”
文老太太急切的表态,接着文老太太又说道:“能淡去五成也好。到时候用脂粉遮盖一下,应该就能出门见人。”
霍大夫对此不置可否。
文老太太又连声感谢霍大夫,送上丰厚的诊金,亲自将霍大夫送出了大门。
文老太太来到卧房看望文秀,文三太太这会也正在卧房里陪着文秀。
文秀坐在床头,看到文老太太,就急忙问道:“祖母,霍大夫说了什么?”
文老太太柔声说道:“你安心养伤,遵照医嘱,伤势很快就会痊愈。等你痊愈后,霍大夫会给你开祛疤药,保证能够祛疤。”
文秀眼巴巴地看着文老太太,有些激动,又有点不敢置信,“祖母,我的伤势真的不会留下疤痕吗?”
文老太太点头,“霍大夫说了,只要坚持用药,遵照医嘱,疤痕就一定可以祛掉。”
文秀笑了起来,整个人都随之放松下来。
文三太太却没有这么乐观。
文三太太问道:“老太太,霍大夫有没有说祛疤需要多长时间?秀秀手上的伤势会有后遗症吗?”
文秀刚刚松懈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
文老太太沉默不语。
文秀突然哭了起来,“祖母,我要听实话。”
文三太太也咬紧了牙关,说道:“老太太要是不肯说的话,儿媳就直接去问霍大夫。我想活大夫还没走远吧。”
文老太太叹了一声,“你们既然这么想知道,那老身也不瞒着你们。霍大夫说了,秀秀的伤势最多七八天就能痊愈,之后就是祛疤。
祛疤需要一年的时间,不过第一个月就能祛掉五成,到时候只需要用脂粉遮盖一下,相信没人会看出秀秀额头上和手上有疤。
至于秀秀的手,霍大夫说了,过几天他会来复诊。到时候才能知道伤势对秀秀的手到底有没有影响。霍大夫特意说了,这几天秀秀需要静养,切忌动怒。”
顿了顿,文老太太又说道:“你们不相信老身,也该相信霍大夫。无论多严重的情况,霍大夫都有办法解决。就比如颜定脸上的伤,也是霍大夫的功劳。”
文秀一脸傻愣,她没想到祛疤需要一年时间,更没想到自己的手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文秀大哭起来,“娘,女儿该怎么办?”
文老太太和文三太太齐声安慰道:“秀秀,千万别哭。你现在身上有伤,哭不得!哭多了,会影响伤口愈合。”
文秀赶紧止住了哭声,却止不住抽泣。
文秀靠在文三太太的怀里,“娘,女儿不活了。女儿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文敏害得。娘,你一定要替女儿报仇。”
文三太太同样咬牙切齿。她看着文老太太,“老太太,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光是罚文敏关小佛堂,实在是太便宜了她。
秀秀受的罪,老太太也是亲眼看到的。说不定连秀秀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
文敏是罪魁祸首,却可以平安无恙的嫁到叶家,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却让秀秀来承担,凭什么?老太太,儿媳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文敏完好无损的嫁到叶家。”
文老太太板着脸,说道:“不让文敏嫁到叶家,难道要留她在家里做一辈子老姑娘吗?你真的愿意看到文敏天天在你眼前晃悠?”
文三太太气的快要爆炸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文敏居心不良,成心伤害秀秀,事发后却可以置身之外,照旧嫁人。
文三太太咬牙切齿地说道:“文敏如此恶毒,她凭什么嫁人。文家容不下她,那就将她送到庵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文老太太哼了一声,“送不送文敏去庵堂,老身是无所谓。关键是你确定将文敏送到庵堂后,对秀秀的名声没影响吗?
老三媳妇,你很清楚,将文敏送到庵堂,不管是什么理由,文家所有的姑娘都会受到影响。届时你想让秀秀嫁入勋贵世家,那绝对是一场白日梦。”
文三太太怒问:“难道就这么便宜的房过文敏?”
文老太太叹了一声,轻声细语地说道:“老三媳妇,老身知道你满腹怨气。老身希望你看在秀秀的份上,为了秀秀的婚事考虑,暂且忍下这口气。以文敏的性子,等她嫁到叶家后,自由人收拾她。到时候你只需要看笑话就成了。”
文三太太不满,文老太太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在和稀泥。而且还是以牺牲文秀的终身幸福为代价。
文老太太接着说道:“老三媳妇,秀秀,老身的话你们都好好考虑一下。老身知道秀秀受了委屈,老身决定,等秀秀出嫁的时候,老身会额外拿出一万两补偿秀秀。”
一万两就想买三房闭嘴,文三太太暗自冷哼一声,未免太便宜了点。
不过文三太太并没有反驳文老太太的话。因为文三太太已经看明白了,文老太太绝对不会真的收拾文敏一顿。文老太太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文敏嫁出去。文家只有死掉的姑娘,没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更没有绞了头发做姑子的姑娘。
文老太太安抚了文三太太和文秀后,就起身离开。
等文老太太走后,文秀就问道:“娘,这口气真的要忍下来吗?一想到文敏什么事都没有,还能风风光光的嫁到叶家,我心里就钻心的疼。娘,我好恨啊!”
文三太太目光阴狠的说道:“秀秀,你放心,娘不会让文敏有好日子过。娘一定会亲自替你报仇。”
文秀眼巴巴地看着文三太太,小心翼翼地问道:“娘打算怎么做?”
文三太太俯身,凑在文秀的耳边轻声告诉文秀。
文秀听完,吃了一惊。仔细想了想,就问道:“娘,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文三太太轻声一笑,说道:“你放心,叶太太那样精明厉害的一个人,如果知道了文敏对你做的事情,她肯定会狠狠收拾文敏一顿。”
文秀小声问道:“娘真的要在文秀大婚的那天,将真相告诉叶太太?”
文三太太说道:“不仅要告诉叶太太,还要告诉叶川。到那时候,文敏已经是叶家人,不用担心叶家会退婚。”
文秀想了想,最后咬牙说道:“娘,这次一定要狠狠报复文敏。我要让文敏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放心,娘一定帮你达成愿望。”
有了文三太太的承诺,文秀终于能够安心养伤。
数天之后,霍大夫上门给文秀复诊。检查的结果很不错,霍大夫对文家人说道,文秀手上的伤势不会留下后遗症,文秀的手可完全恢复。
这是文家数天来,唯一的好消息。
有了这个好消息,文三太太终于能够放下心来,出门同方家大太太应酬,两家继续议亲。
与此同时,蒋菀儿经过两天的阵痛,终于生下了一个闺女。
颜定高兴坏了。女儿刚生下来,他就不顾阻拦冲进了产房,抱起女儿连亲了几下。
蒋菀儿这一胎生的还算顺利,就是比预产期晚了三四天。当时颜定和蒋菀儿都担心不已,生怕孩子在肚子里待久了会出现问题。
如今孩子生下来,国公府上下都齐齐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忍受这两口子的闹腾。
等蒋菀儿睡了一觉,宋安然才去看望蒋菀儿。
蒋菀儿靠在床头,看着睡得正香的孩子,心里头无比满足,脸上堆满了笑容。
见到宋安然来了,蒋菀儿赶紧招呼宋安然坐下。
宋安然给蒋菀儿带了很多补身体的药材,还有各种布料。
宋安然笑道:“弟妹不用招呼我。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宋安然在床头边的圆凳子上坐下来。宋安然先看望孩子。孩子很乖巧,小脸蛋很可爱。
宋安然笑着说道:“这个孩子长大了,肯定不得了。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会被她迷住。”
蒋菀儿骄傲地笑起来,说道:“他们都说孩子长得像颜定。大嫂,你帮我看看,孩子真的像颜定吗?”
宋安然点点头,说道:“对啊,孩子像四弟多一点。”
蒋菀儿高兴地笑了,“孩子像她爹爹才好。颜定脸上虽说有伤,但是我知道他本来是长得极好的。如果没有伤,只怕除了大哥,全京城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这话宋安然相信。
老国公颜光同周氏这对夫妻,不管这两人的性格和脾气好不好,这两个人的基因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生的两个儿子,颜宓和颜定,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尤其是颜宓,简直能够嫉妒死九成九的男人。
至于颜定,脸上带着浅浅的伤疤,都不能掩盖他的好相貌。可以想象,如果他脸上没有伤疤,没有经历那十来年的痛苦生活,他又是怎样的一番模样。
估计全天下能和颜宓争一日之长短的人,唯有颜定。
看着颜定,宋安然就能想象出小姑娘长大后的模样,肯定能倾倒无数的男人。
蒋菀儿同宋安然取经,问宋安然如何带孩子。
宋安然经验有限,只能说一些她的亲身经历。比如坐月子,带孩子睡觉,还有将来陪孩子玩耍之类的内容。
说到孩子的吃吃喝喝还有换尿布,宋安然也是懵逼。宋安然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个合格的娘亲。
对这一点,宋安然也没想过掩饰。她很清楚,在阳哥儿一岁之前,她做得的确不够。这里面有很多客观因素。
当阳哥儿逐渐长大后,宋安然自然也会给阳哥儿越来越多的关心和照顾。宋安然甚至想过,要亲自给阳哥儿启蒙。
宋安然告诉蒋菀儿,可以试着写育儿日记,记录孩子每一天的成长和变化。这一定是非常珍贵的记忆手册。
蒋菀儿觉着育儿日记这个主意非常好,还特意谢谢宋安然给她出了这样一个好主意。
接着蒋菀儿说起文敏的婚事。
蒋菀儿说道:“过段时间,就是文敏大婚的日子。大嫂有给文敏准备添妆礼物吗?”
宋安然含笑说道:“送给文敏姑娘的添妆礼物还没定,不过可以参照送给叶芙的添妆礼物。”
蒋菀儿点点头,说道:“我听大嫂的。”
顿了顿,蒋菀儿又说道:“大嫂,等我准备好送给文敏的添妆礼物后,你能不能帮我送到文家。”
说到这里,蒋菀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嫂也知道,我身边的丫鬟比不上喜春喜秋她们能干。送添妆礼物这样的差事,还是交给喜春秋她们更合适。”
宋安然含笑点头:“那行。等弟妹准备好添妆礼物后,就同我说一声。到时候,我让喜春喜秋一起送到文家去。”
蒋菀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蒋菀儿之所以特地请宋安然帮忙送礼物,就是不想直接同文家打交道。
蒋菀儿对文家没有意见,她只是在顾及宋安然的感受。
文敏倾慕颜宓的事情,国公府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蒋菀儿不想触宋安然的霉头,毕竟她以后很多地方还需要依仗宋安然。所以蒋菀儿会尽量避开文家的事情,尤其是同文敏有关系的事情。
人情来往不可避免,又不想和文家直接打交道。思来想去,蒋菀儿认定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事情托付给宋安然。由宋安然安排送礼的事情。
宋安然答应了蒋菀儿的请求,蒋菀儿顿时轻松下来。
妯娌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宋安然才起身告辞。
半个月后,是给文敏添妆的好日子。
喜春喜秋奉命,给文敏送上添妆礼物。
对于文敏,两个丫鬟都倍感厌恶。当着文敏的面,两个丫鬟客客气气的。将添妆礼物送到后,两个丫鬟连口茶水都没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文家。
第二天,文敏大婚。
文敏风风光光的嫁到了叶家,开始了她的婚姻生活。
新婚夜,文敏同叶川过得很好。可是叶太太却快被气死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酒席结束了,宾客都散了,然后叶太太就打算回房歇息。结果她在自己的卧室里发现了一封信,信件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文秀生病卧床休息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不过大家并不知道文秀生病的内情,都以为文秀得了风寒。毕竟文家对外就是这么说的。
没有人会特意去打听一个小姑娘生病的事情,叶家自然也不会。
叶太太以前觉着文敏小心眼,小家子气,文青毛病多,喜欢伤春悲秋,不合适做儿媳妇。当然,这些缺点还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可是当叶太太看完信件的内容后,叶太太就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仅仅因为文秀有可能嫁到勋贵世家,文敏就嫉妒发狂,动刀子伤害文秀,还差点害文秀破相。这样的女人,何止是不适合做儿媳妇,简直该天打雷劈。
反正叶家的姑娘,绝不会因为自家姐妹嫁了好人家,就嫉妒到动刀子毁人终身的地步。
文敏这样的做法,不仅可恶,而且可怕。
这样可怕的女人竟然做了自己的儿媳妇,叶太太一想起来就觉着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文敏能够因为嫉妒文秀,就对文秀动刀子。就有可能因为不满她这个做婆婆的,对她这个婆婆动刀子。甚至有可能因为叶川不重视她,就对叶川动刀子。
叶太太越想,越觉着文秀这个女人可怕。
这个女人简直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不仅有病,而且脑子还进了水。真让要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那大家都别想过一天好日子。
叶太太死死的捏着信件,心里头翻江倒海的难受。这件事情,只要让她早一天知道,她就绝对不会将文敏娶回家。她说什么也会退婚,就算从此和文家成为仇家,她也不能让文敏嫁到叶家。
可是现在,文敏已经嫁到了叶家,已经和叶川同房,已经成为了叶家的儿媳妇。
一想到这件事,叶太太心里头就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叶太太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文家欺人太甚。文家分明是有意欺瞒。岂有此理,实在是岂有此理。”
心腹嬷嬷陪在叶太太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能将文敏退回去吗?”
“退回去?你当是去铺子里面买东西吗?”
叶太太气呼呼的说道。她算是看明白了,送消息的人肯定也没安好心。送消息的人不仅对文敏抱有深深的恶意,盼着叶家能够狠狠收拾文敏。同时对叶家也抱有同样的恶意。
叶太太不是笨蛋,反而还很聪明。冷静的想了想,叶太太基本就猜到送信的人是文三太太。
只有文三太太才会在文敏大婚的这一天,将这个消息送到叶家。
心腹嬷嬷又问道:“太太,既然不能将文敏退回去,那我们该怎么做?难道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吗?”
叶太太怒斥一声,说道:“放屁!文敏这种毒妇,我岂能容她。这件事情必须让叶川知道,我要亲自揭穿文敏的真面目。”
心腹嬷嬷小心翼翼的提醒叶太太,“太太,三少爷说不定不会相信,还以为是太太编造出来离间他们夫妻感情。”
叶太太顿时觉着心塞。生了叶川这么一个儿子,真是要少活十年。
叶太太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太太想到了各种折磨文敏的办法,也想到了离间叶川同文敏感情的办法。不过在折磨文敏之前,叶太太还要找文家讨要一个说法。
文家将文敏这样的毒妇嫁到叶家,分明就是让文敏祸害叶家。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忍。
叶太太左思右想,然后对心腹嬷嬷说道:“找七八个粗壮婆子。让婆子们牢牢的看着文敏。一旦文敏敢乱来,就给我狠狠地打。”
做婆婆地打儿媳妇,这不合适吧。心腹嬷嬷小心的提醒叶太太。
叶太太冷哼一声,“文敏这种毒妇,打死她都是应该。”
叶太太很心塞,摊上这么个儿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早知道她就不住进国公府,不住到国公府,就不会遇上文敏。文敏也就没有机会缠上叶川。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叶太太心很痛,一晚上都没睡好。
等到天亮的时候,叶太太也没有心思起床喝媳妇茶。只希望昨天的大婚是一场梦,梦醒了以后叶川还是单身。
早上,叶川和文敏一起醒来,两口子甜甜蜜蜜,看上去也是一对蜜里调油的小夫妻。
叶川同文敏腻歪了一会,然后心满意足的起床,洗漱,换衣服。
吃完早饭,叶川坐在外间等文敏化妆。小厮找了过来,“启禀少爷,这里有一封信,是给少爷的。少爷请过目。”
叶川从小厮手中接过信件,面带笑容的撕开信件看起来。
结果叶川的笑容消失了,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到最后表情几乎扭曲了。
叶川死死的捏着信件,心里面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个时候文敏从卧房里面走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叶川,“夫君,我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给母亲敬茶。”
叶川僵硬的笑了笑,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复了几次。
叶川想质问文敏,信件里面的内容是不是真的?文敏是不是真的仅仅因为嫉妒就对文秀动了刀子,想毁了文秀的脸?
可是话到嘴边,叶川又忍住了。叶川收起信件,站起身,嘴角微微一翘,眼神却极冷。他对文敏说道:“娘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