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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寂,是个看月亮看星星的好夜晚。
叶霜灯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人拿走她的衣服,又还了她一件?她摸着自己的脸,虽然比过去消瘦苍白了许多,但是她确定这绝对是自己脸,衣服原本一定好好的在自己身上。但是如今为什么不见了?
莫非,自己穿越到昏迷期间,还发生过别的什么事情?
她看了很久的月亮,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总不能是看那一身羽绒服太过特别给扒了去研究,又觉得良心不安,还了她一件?还是看上了她口袋里的……她倒吸一口冷气,把这个可怕的结果先从脑海过滤。
头顶月色清朗,勾勒出远处陡峭的山峰与眼前参差的林木,或深或淡,或疏或密。像是感觉到什么,叶霜灯抬了眼,看见这片月色直接将飘来的林天薇穿透,她身影有些淡,氤氲着夜雾,像是下一刻就会如一缕烟般散去。
这幅模样,想是已见过她的父母,心愿达成,很快就会去往生了。
叶霜灯原先正对着月色发呆,见她回来,颇有些惊讶,随即扬起一个笑:“你怎么来了,不去陪着你父母?”
林天薇在她边上坐下,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姐姐,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告诉你。”
叶霜灯疑惑:“什么?”
林天薇的身影飘飘欲散,过了好久才道:“是有关玉佩的事情。”顿了顿,像是鼓起了所有勇气一般,艰难道:“虽然我很喜欢这个玉佩,但是她不是我的执念,如果不是神君大人打开封印,即便拿到玉佩,我也不能投胎。”
说到这个事情,林天薇先解释了一个这样的背景:九州妖怪实在太多了,有时候人会与妖怪签订一些契约,但是万事讲求平衡,天道亦是如此,比如不能和妖怪签订一个我帮你煮一碗饭你就帮我当上皇帝这种全然不平衡的契约。万一签了轻则病一场,重则当场死亡,有些倒霉的还会透支来世的气运。
背景解释完毕,她不敢去看叶霜灯,低着头才绕回了刚刚的话题:“……灵石的威力巨大,单单以玉佩交换,这个契约本身的天平就已不平衡,加上投机取巧钻天道漏洞的办法……其实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叶霜灯真的没想到还有这个一个隐情,顿了顿:“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林天薇看着漫天的星斗:“……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当时姐姐答应了,我只当姐姐是当作一场冒险,只是如今才知道,姐姐并不知道此事,始终心里有愧,所以特来致歉。”顿了顿,泫然欲泣的看着她:“姐姐会怪我吗?”
原来是这样,叶霜灯倒是真真切切的没有怪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是如今林天薇实在轻的就像一阵烟,她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怕一压就给她给拍散了,轻轻道:“我不怪你,反正我不是没有事情吗,快去往生吧,下辈子就不会再遇上这些糟心的事情了。”
林天薇还是有些恋恋不舍,身影聚聚散散:“姐姐打算以后去哪?”
“……我吗?”她看着头顶的明月,这一场危机已过去,那小山村的一批的人贩子除了老幼都已去了西荒,也算有所报应,至于那些被卖的姑娘也都回了家。只是后来从官衙口中得知,一些姑娘明明是这样被卖过去,在他们儿子长大之后,为了娶媳妇,就开始拐卖其他小姑娘,重复自己原来的悲剧。另有一些被拐卖了几十年的妇人见到自己丈夫和儿子被押走,哭的撕心裂肺,好不凄凉。
说起这事的时候,那个官衙有些叹息,言语之间颇有责怪她拆散家庭之意。
满月向来使人思乡,解决完迫在眉睫的事情,她只觉得前路渺茫,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心中空荡恍惚,那个毫无头绪的问题就这样横在面前,才能回家呢?她轻声道:“……也许,是开始找回家路吧。”
……
不远处的一方高台,西陵正与正与五公子乔松与月色下对弈,在西陵思忖棋路的空闲,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随着盛着满月色的粼粼寒水,落到坐在圆石之上少女。与林天薇的魂魄道别之后,她就一直独自坐在这个石头上看月亮。表情恹恹,神情疲惫。
西陵为了一个小姑娘拔了一个村子的事情,仅仅过了一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这一千年云泽作为九州大地的一朵奇葩,过的实在太过舒服,王氏对领土没有追求,大力发展经济,旁系也不想造反,朝堂与江湖一片歌舞升平之像,虽然周边国家对这朵奇葩眼红的紧,但是碍于自己国内长期的妖乱动荡不安,实在没这个胆子开战,云泽不借机来攻打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在云泽太平静的生活之下,八卦就成了大众除了“努力让生活变得风雅”之外的第二追求。
只是每一任的神君深居简出,不理朝政,与风月之事更是半点都沾不上边。所以大家有心无力。不想这一任的神君有点特别,居然在上任即将满七年,准备一年一度的拜月节前夕,一扫历届神君不沾凡尘的形象,为了一个姑娘直接灭了一个村。
对此,作为西陵的朋友,公子乔松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了解下。生活过的太过舒适,总归需要八卦来调剂一下,他觉得八卦这事,很符合他作为一个不学无术纨绔的形象,努力维持,也好让那一些人放心。另外,他自己的确十分好奇这件事情。
其实,公子乔松对这事本来是不太信的,西陵一向不管事,怎么会为一个姑娘做到这种地步,只是架不住好奇,所以特来套话。期间,西陵一直关注着棋盘,倒是公子乔松有意无意的去看那位姑娘,下的漫不经心不说,还频频走错。此番,他还是若有所思的去看,西陵不动声色的点了点棋盘,淡声提醒:“到你了。”
公子乔松咳嗽一身,收回目光,抬起头,看见西陵表现的依然很平静,依旧在认真下棋,他却是越来越好奇,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落了一枚棋。状似随意道:“对了,那个小村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劳你直接出手给灭了。”
西陵依旧思忖着棋盘:“买妻之风肆虐,按律处置。”
公子乔松已经温好了酒,倒在白玉杯里,酒水清澈,香气已十分醉人,西陵顺着回答了,终于把话绕道这个事情上,正式开始了此行目的,他松了一口气,一边喝酒,一边饶有兴致看着他,继续套话:“我记得你以前不爱管这些闲事。”
西陵莫名道:“以前不管,现在也不能管?。”
西陵地位太特殊,这种事情全凭心情。管不管都不算是越权,只是公子乔松觉得这事做的不像西陵原本的风格了。他沉吟片刻,决定单刀切入,扣了扣桌子,似有所指:“只是为了惩治买妻之分?”
西陵没说话。
见他不说话了,公子乔松咳嗽了一声,续道:“这些事情,你应该听说了,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敲下一个棋子,也不迂回了,直接问道:“大家都说你是这是为了一个姑娘,是真的?”话没说话,西陵却已经接了过去:“你信?”
直接被抢了话,公子乔松咳嗽一声,只能道:“……我信或不信,似乎与事实没多大关系。”他顿了顿,再问:“所以,这事……
西陵淡声:“拔了一个村是真的。”
他这话说的含糊,如何理解都行,公子乔松果然理解到另一个方向,来不及细想,匆匆落下棋子,便惊声道:“你真的为了个姑娘拔了一个村子?”
西陵面不改色,落了一子,答非所问:“你输了。”
公子乔松这种时候彻底无法分心关心棋局,也顺着西陵方才的目光看了半晌,疑惑:“这个不像你的风格啊。”扇子敲了敲手心,挑了挑眉毛,面上却是一派肃然:“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不怪公子乔松如此惊讶,因为历代神君都是孤身一人,不娶妻,也不收徒,也不知后来继任是怎么来的。云泽给了神君太高的自由,所以一直无人敢问,虽没有实权,却在皇权争夺里,在每一次风起云涌中都能独善其身。
他们更像是云泽的一个象征,有那么一个说法,只要神君在,可保云泽千年平安。这样一个神仙一般的人,本不该与红尘有什么交集的。
虽然,这时候碧落黄泉,两处茫茫,早已经没有什么神了。那些身,或是羽化,或沉眠……连修仙都难大成,这世间的奇能异士越来越少,然而浊气肆虐,各个国家去都在妖物的夹缝中生存。更有甚者,需要送王室的帝姬送与妖魔和亲。比起来,云泽得益与神君的庇护,实在过的太好。
西陵随手拿着一颗棋子敲着棋盘,漫不经心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公子乔松当下就决定把这个事情推给自己的妹妹,正色:“你又不是不知道荷华……这事情她知道之后差点和我哭死,不敢来找你确认,这不就找我了,我又向来心软,见不到女孩子哭,更何况她是我的妹妹。”
西陵“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见他还是没有解释,公子乔松沉默片刻,斟酌着继续问:“所以……你真的?”
西陵已经将棋子丢了回去,丢出话就和棋子一样理所当然的干脆果断,依旧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我要带她回太微宫,没路引有点没麻烦,记得给她做一个。”
“……”
然而,即便西陵言语实在令人想入非非,最后还想把这位姑娘带回去,但是以西陵的性格,公子乔松实在是不相信,那个捕风捉影的八卦。
他垫着扇子猜测,这期间许是应该有什么隐情。只是西陵不说,他也不会再继续问,既然他表现出来一副对那位姑娘感兴趣的模样,他也不会傻的要去戳穿。
不过,这事情,的确有点意想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