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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云泽一向注重海上贸易,此地来往的商贾也多,消息自然也十分灵通,西陵在客栈中长廊过道中站一会,就听到了不少有关他的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他出来的时候,已将一头银发化作青丝,面具虽然没有摘下,但总归这样子不至于太过瞩目。旁边的商人谈论的兴趣盎然,丝毫不知那个当事人就站在他们边上。
有关他的身份的揣测,扶苏和丰羽早就不是首例,那些不光不彩等上王座的人,不清楚祖上遗命,上位后第一个下手对付的就是他。至于传到民间里,在印象中却没有过。西陵倒不是觉得这个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最近情况特殊,才在意了些。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皇室开始没有魄力也缺少壮士雄心,只知守着云泽一片乐土,与领土上全无追求。缺乏斗志,看似坚不可摧,可是这些太平盛世全赖西陵,若西陵哪一天不再护着这个地方,当真只需一支军队就能踏平。
只是,西陵保护了太久,安全成了习惯演变成麻木,早就难有人可以意识到这件事了。
至于西陵此番来这里,便是打算去找找当时逃过火灾的后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只是时间实在过去太久,那人不过是一个寻常市井小民,实在不好打听。
两个商人聊的差不多了,再说了些客套话散去。西陵还立在廊上,却像是在等着什么。忽然,前头传来一个小孩子嬉笑的声音,后头跟着家里的随从,只是小孩子跑的太急,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上,好在此时楼倒拐角处上来了一个青年,他反应快,抬手将孩子接住,声音温雅的拍了拍小孩子的头:“以后小心了,这里头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小孩子发懵的时候,身后的随从跟了上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青年连连道谢,将小孩子抱了下去。
西陵没有折回房,目光落上青年的时候波澜不惊,对他的出现没有办法惊讶,待得那两人离开时候,才淡声对着前头的青年:“你幻身术学的不错。”
眼前的青年正是巫长息,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出话的话却是莫名其妙:“我也只和神君一样,身不由己。”顿了顿,有弯了弯嘴角笑道:“不过神君既然来了江南,想来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吧。”
西陵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巫长息知晓西陵不按常理出牌,他自认自己处事玲珑,但是对上西陵,每次和他说话,都有一种聊不下去的感觉,只得咳嗽一声,略去套路,切入正题:“最近事态暗潮汹涌,虽然云泽喜好和平,然而事到如今北昭一定会想办法挑起事端,只是神君想来也不希望起了战事吧。”
西陵不答,只是问:“你就希望?”
巫长息笑:“北昭这些年打过不少战,若神君不伸手干预,也用不到我出手。”
云泽只身对上北昭铁骑却是全无胜算可言,西陵没有继续这话题,直接问出他的来意:“之前你们放火转移了手书,现在又想对我提什么要求。”
巫长息愣了愣,继而笑了。他过来找西陵本来便是此意,但本应是他到了主权,抛给西陵一堆问题之后,引他说出,你们想要什么。却忘记了西陵不是一个遵循常理的人,硬生生的把自己从被动转成了主动,巫长息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现在却变成你来和我提条件。”
西陵声音寡淡:“谁提有什么不一样?”
巫长息默了一阵,发现果然不能和西陵正常的聊下去,只得继续快速的说事情:“手书的确是我族藏的,现在也只是我知道他在哪里,只要神君答应我一件事情,这之后,不仅让云泽与北昭结盟,并且还将手书奉上。”
西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现在,你只是一个幻身。拿什么和我提要求?”
巫长息本身就受了伤,当时在王宫之中,西陵碍于他身份,只是不便动手,如今在外头自然是毫无顾忌,直接将他打散了也每个证据。一个幻身,还敢如此威胁他,西陵觉得巫长息这人也挺有意思。
巫长息倒也不急:“北昭若是直入云泽,定有二十万铁骑,神君觉得,云泽若没有神君在,可以守多久?”停了停,又道:“神君想来也不会想被束缚此地,否则也不会想去找那个手书了。”
西陵看了他一眼,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知道还不少,还知道什么?”
巫长息微微笑:“可能比神君知道的,还稍微多那么一点。”他看了看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们一生不过数十载,这短短光阴里也会遇上不少人,你觉得,那些相处了一天两天的人,能有多少?”
西陵没有理会巫长息这一番隐晦的比喻感慨,直接道:“有我在,她不会死。”
巫长息一愣,估计是想不到西陵反映的这么快,摇着头笑了笑:“那好,我也不与神君兜圈子了,你把霜灯姑娘给我,我告诉你手书在哪,也答应神君只要长息任北昭国师一天,那么云泽和北昭就是盟友。”
这个条件十分诱人,听起来也简单划算的很,只是西陵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你是从哪里觉得,这个条件有商量的余地?”
巫长息只是笑:“不管有没有,总得先问出来。”
西陵哦了一声:“没有,换一个。”
巫长息只道:“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神君不再考虑下。”
西陵简洁道:“不行。”又看着他,声音冷了一些:“况且,她也不是条件。”
巫长息听见西陵两次回绝的如此彻底,唯有沉默片刻,也不是叹息还是遗憾:“这句话,霜灯姑娘听到了一定会很开心。”
西陵道:“有我在,她每天都可以很开心。”
巫长息目光微动:“云泽现在生了战事,对神君并无好处,这个事情不仅仅是为云泽,还是为了神君自己,神君当真决定了?”不等西陵回答又道:“可是神君有没有想过,神君若是因此出了变故,霜灯姑娘又会怎么办?”
西陵蹙眉一闪即过,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至于这事情,他不是没想过怎么处理,但若是之后真的出来什么变故,她会怎么想,这个猜测他却从未想过。
看着西陵总归是犹豫了片刻,巫长息终于松了一口气,缓声:“神君再好好想想。左右我不会对霜灯姑娘不利,这的真的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西陵道:“既是亏本,你为什么要做?“
巫长息想了一会,唇角绽开笑意,摇头无奈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是一个好人。”
西陵不置可否。
说话间,巫长息幻身摇摇欲散,显然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他笑了笑,转身来到西陵房中:“我要走了,在外头会吓到小朋友的。”
西陵没有去管他,巫长息如今不过是个影子,到一定时候就会散去,此番过来也不过的扰乱他的思绪,带一些有头无尾的话,并不能听的太多。
等到巫长息离开之后,他反手拿出了一个腰佩,微微凝眸。说来这个腰佩的确是十分偶然的事情,昨日他正打算从客栈离开,发现一个少年向着邻桌的一个商人兜售,说是祖上传下的,如今阿姐重病,不得已拿来卖钱。
这个玉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但品种十分普通,况且这种古玉按民间说法十分邪祟,一般人不敢接。商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打发他走了,到是西陵认出这块腰佩和泽兰身上的有些像,便叫住了那少年。
少年也只知这个玉不好出手,如今看见有人叫出自己,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连连把这玉夸的天花乱坠:“这个可是古董了,少说有五百年,家姐一直很宝贝的,一般给人看一下也不愿意,如今实在没办法了……我才偷偷拿出来卖的。”
西陵从他那个破旧的锦盒中拿起腰佩看了看:“五百年?”
少年连连点头:“这个玉在我们家就传了两百来年了。”
西陵将玉放了回去,淡声:“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不收,这个玉你们是怎么来的?”
旁边的商人闻言,忍不住劝了西陵一句:“我说这位小兄弟,这个玉品相很一般,又是古玉,邪门的很,你何苦花钱买罪受。”
少年闻言,眼眶一红,把锦盒直接收了:“不买就不买!”
西陵拦住他:“多少?”
商人见他不听劝,只得摇头叹了一句冤大头也不再说什么。
少年擦了擦眼泪:“你的真的想买?”
西陵道:“只要他来路清白。”
少年这才破涕为笑:“好,我告诉你,不过。”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情我知道的不算多,我姐姐知道的清楚。”
少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西陵桌上的茶点咽了咽口水,西陵从位子上站起来,招人将差点打包好,之后把茶点往他前面一推,少年心中一喜,刚想道谢。便听得西陵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下来:“那就去找你姐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