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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过去,厂子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随着车内的康宁启动发动机,那辆已恢复原貌但全身都还覆盖着斑驳底灰的桑塔纳终于发动起来,康宁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之后,开到乐呵呵的雨生面前停下:“雨生,上来吧,咱们出去试试车!”
雨生惊喜地问道:“真......真的可以吗,大哥?我也能去?”
“怎么不能?这车是咱们俩一块儿修好的,没有你我一个人能行吗?别废话了,快上来!”康宁佯装生气地说道。
雨生兴奋地打开副驾驶室的门,一头钻进车里,望着开车的康宁傻傻地笑着。
雨生心中充满了自豪,四天来他和康宁吃住在一起,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矫正底盘的时候,由他来掌锤康宁来撑撬棍或是摇千斤顶打下手,由他来切割焊接康宁在一旁固定和收尾;在修复车身的时候,由他来指导康宁动手,不时详细告诉康宁不同质地的材料铆合的正确方法;在机械修理方面,康宁不厌其烦,反复地把各部件的作用向雨生解释,将电路的原理以及布线方式向雨生传授;晚上,两人在王叔屋子里匆匆用过晚饭,穿着满身臭汗的油腻工装继续干活,在明亮的照明灯下研究图纸解决难题。为节约成本,两人又一同前往旧车市场寻找配件......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工作效率成倍提高,彼此的感情也在汗水和笑声中不知不觉地加深。
几天来,雨生忘不了学徒同伴们羡慕的眼神,忘不了伙伴们嫉妒般的玩笑声,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得到别人的恭维和羡慕,他庆幸自己遇到了个好伙伴好师傅!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获得老师和同事表扬过半句的雨生,听到康宁声声热情的鼓励和发自内心的赞扬时,几次差点哭了起来,于是憨厚木呐的他总是憋着一身的干劲和康宁一起挥汗如雨。看到损坏严重丑陋变形的桑塔纳轿车,在自己手中一天天恢复原型,怎么不叫一直深感自卑的雨生骄傲自豪!
“看我干什么?用心听听发动机声音,听听底盘是否还有杂音,傻乎乎的!”康宁看到雨生总是望着自己傻笑,忍不住笑骂起来。
雨生立刻坐正身子,用心倾听行驶中的车辆发出的机械声,听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左边有异响,可能是左叶子板内侧的铆钉掉了。”
康宁凝神一听果然是那么回事,于是在川渝高速入口前一公里的地方调转车头往回开:“这不就行了?雨生,其实你很聪明的,就是嘴巴苯点,只要加把劲考张技师证书一点问题也没有。”
雨生瞪大了眼睛,嘴巴动了动,好一会才小声问道:“我......我行吗?那可是大学问,咱们厂子里只有李师傅和黄师傅有技师证书,好多人都修了七八年车,连张初级证书都没混上,我更不行了。”
“谁说你不行?这车不是你修的?发动机不是你装的?发电机和化油器不是你经手的?”康宁大声鼓励雨生:“我仔细观察了,你的冷工技术可以和李师傅比美,厂子其他人包括我都赶不上你,下去有空的话,每周三个晚上住我那里,我给你补补一些文化课,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把证书拿回来,有了资格证书,到时你自己开一家厂子都行,更别说一个月多挣一两千块钱了。记着喽,没有学不会的,只有不学才不会的。”
雨生感动地回答:“大哥,我听你的!”
康宁将车开到修车位上,和雨生一起检查完遗留问题最后说道:“把那两个小毛病弄好了就交给烤漆组的师傅,咱们基本完成任务了,估计明早就能交车。”
“嗯!”雨生答应完立刻用三角木抵住车轮,弯腰蹲下忙碌起来。
康宁脱下手套转过身,差点与匆匆而来的卢静碰了满怀,卢静晃了两下才站稳,不满地笑骂到:“吓死我了!你这冒失鬼,撞了我非扣你工钱不可!”
康宁无奈地回答:“老板,不能这样霸道吧?”
“噗——”
卢静看到脸上沾着油污的康宁那可怜样不禁笑了起来,看到边上有人,忙收起笑脸:“说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急死了,唉!”
“不是我一个人干的,雨生出力最大,要表扬你就表扬他吧!你看看那漂亮的冷工活心里就有数了。”康宁说完独自走到水池边,脱下厚重闷热的上装挂在铁丝上,蹲下来打开水龙头洗脸。
黄元庆从不远处的一辆轿车后缓缓站起来,看了看正在表扬雨生的卢静,随后将嫉恨的目光投向水池边的康宁,扔下手中的扳手对准康宁的方向狠狠吐了口痰:“呸!看你能得意几天?”
黄元庆的表现落入不远处老李的眼里,老李不满地看了一眼黄元庆,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擦脸的康宁,想到黄元庆的为人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黄元庆听到老李的叹息声望过去,不屑地瞪了老李一眼,这才弯下腰捡起扳手。
这时,一辆农用四轮平板车搭载着一辆屁股被撞得一塌糊涂的长安面包车进厂,农用车来到空地中央停下,从驾驶室副座上跳下一位四十出头商人模样的男子,快步走向卢静大声哀求道:“大妹子,麻烦你尽快帮我把这车修好吧,只要两天之内修好多少钱你尽管说,否则我那辆十几万的货车就被人拿走了!”
水池边的康宁一听便漫步走上来,谁知黄元庆已经快步走到农用车边上,一面呼唤自己的徒弟把跳板搬来,一面迫不及待地解下固定事故车的绳子,转到车尾随手搬开长安车两个后轮下起到阻止作用的一根大木头,转身大声呵斥自己慢吞吞的两个徒弟。
车板上的长安车失去固定之后,随即从前高后低的平板车上滑下,看到险情的众人吓得大喊起来,但紧靠车尾的黄元庆还浑然不知,就在大家全都以为黄元庆要被压扁的时候,一个身影飞速上前高高跃起,在空中一脚将黄元庆踹出横边四米之外,另一只脚堪堪抵住重重砸下的面包车车身,借力向后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地后随即向一旁快速滚动,几乎同时面包车重重砸向地面,“嘭”的一声巨响激起一阵方圆四米的烟尘,弹起一尺多高又横过车身,再次向滚动着的身子倒去,“轰”的又是一声巨响,变形的车身在地上再次弹起两下之后才停止翻动。
险险躲过一劫的黄元庆,此时浑身无力地坐在四五米远的地上,满脸的尘土挡不住他脸上的惊慌,两只失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横卧在尘烟中的长安车发呆。
机警的康宁狼狈地躲过险情,刚刚站起就感到右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看了看手臂上大面积擦伤涌出的鲜血,康宁拉起衣服用嘴咬开沾满尘土的体恤衣角,左手撕下一条布条自己包扎起来。
面无人色的卢静惊醒过来立刻扑向康宁,硬生生把康宁揣上自己的轿车,立刻向最近的医院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