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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球场中所谓的中路进攻区域是指的那块地方?”邱素辉对所有队员们说。他现在作为沃伦达姆的助理教练,在工作上帮了阿德里安塞很大的忙,也因为自己出色的管理能力和技战术能力,得到了球员们的信任和尊重。
“中路?中路不就是禁区前面中间的那片区域吗?”奥楚回答。
“还有吗?”
队员们窃窃私语了半天,都找不出和奥楚不同的答案了。
“没有了吗?”邱素辉笑咪咪地问道,见所有队员都摇了摇头,他才继续说道:“嗬嗬,其实呢,一般我们所说的中路进攻区域的宽度应该是小于大禁区,而略大于球门区的宽度。在比赛中,防守一方相当明白这一区域的重要姓,所以会想方设法将进攻方的进攻导向边路区域。大家明白为什么现代足球边路进攻是很多人都喜欢的了吧?进攻和防守都希望足球在边路活动,边路自然就成了最受欢迎的地方了。”
队员中有人点了点头。
“防守一方会通过与进攻球队在中路地带争夺空间和时间达到此目的,也就是争夺控球权。所以,作为进攻的一方,为了加强在前场的攻击力,首先就是要在防守前方创造空间。一旦空间被创造出来了,你们应该时刻铭记两件事:一是,在加强攻击力环节上的片刻延迟会有助于防守一方。因此当机会出现时,所有人不得犹豫,尽一切可能抓紧时间向前。二是,有球或者无球的进攻队员,必须对进攻打法的冒险程度进行判断。什么意思呢?当防守一方因为你们的跑位和扯动,而出现了空当的时候,这个时候你们需要判断现在如果利用这个机会,成功地把握有多大,场上形势需不需要这样冒险?如果你认为需要,这样做能够带来巨大的利益--进球的话,那么不要犹豫,马上传球!因为稍稍地犹豫,都很可能让对方把缺口堵起来,也可能让你的接应传球队员跑到了越位位置。”
“教练,那么是不是这种情况都尽量采取冒险打法呢?”巴耶斯问道。
“嗬嗬,不是这样的,巴耶斯(buys)你是前腰,尤其要注意这点。如果你缺乏对冒险的正确态度,即使是瞬间的思考也会使进攻主动权丢失。在该冒险的时候采取横穿转移或者是回传,在不该冒险的时候却强行攻击,前者会失去一次得分的大好机会,在有的比赛中,一次得分机会就可能决定比赛胜负。而如果贸然采取冒险打法的话,后果可能更严重,在本方大军压上的情况下,一旦被对方断球打反击,将会是很危险的,因为球员在攻守转换的一瞬间很可能精神出现短暂的短路,注意力不够集中。加强攻击力其实非常简单,即有球队员加快进攻速度,或者无球队员加快进攻速度,再或者两者兼施。”邱素辉看看巴耶斯,看他的神情,他已经听进去了,不过是否消化得了,就要看他自己了。自己的时间可不多啊,能在现在尽量帮老师做点事情也算是报了当年的教导之恩。
“巴耶斯,如果这个时候你控球,一般你会面临三种选择:传球、运球和射门。对不对?”
巴耶斯点了点头。
“好,那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无法清楚地判断场上形势,该不该用冒险打法,那么你应该选择射门。在这里,我要告诉所有人,在进攻的时候你们应该尽可能的多射门,因为成功机会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知道为什么比赛中出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进球了吧?嗬嗬!”
队员们跟着笑了起来。
“如果你准备传球呢,那么第一选择应该是将球传向防守后方的空间,倘若你决定运球,那么你应该牵制一名防守队员对球跑动。然后进行下面的四点行动之一:一、把球传过防守队员;二、把球传给你的同伴并立刻向防守队员身后空间跑,准备接同伴的传球,这个最常用的便是二过一了;三、运球突破防守队员;四、超越防守队员进行射门。”邱素辉数着指头给大家讲课。然后他拿了一块战术板,在场上给队员们边划,边解说。
“张俊,杨攀,你们听好了,现在的和你们的关系最大。你们应该是无球队员,而无球队员呢,在这种情况下,第一选择是切入防守后方的空间,防守者所面对的各种可能姓情况中,除了被对方将球射入球网外,最困难的局面就是让进攻者控球于身后的空间了。有效战术的本质在于造成对方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在进攻三区这点尤为重要。因此在进攻三区,攻方队员的态度一定带有果敢和勇于冒险的特征。”
“可是,教练,你说得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实际做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杨攀问道。
“确实如此,理论都是书本上的东西,可是要转换成为你们在场上运用的技战术,就需要训练了。要知道,比赛的胜利有时来自于瞬间的灵感,但灵感的产生来自于千百小时艰苦的训练。为获得一盎司的进展也许需要一吨的练习,但在天平平衡的时候,只需要一盎司就可以打破这种平衡。这就是为什么在成功和失败之间差异是如此巨大,但将其划分开来的界线经常很微小的原因。”
邱素辉把已经划得乱七八糟的战术板合上,然后吹了吹哨:“好了,大家开始训练!我们今天的训练就是我刚才讲的那些东西,如何在进攻三区的中路进行进攻配合!”
斯特尔看着邱素辉的背影,对身边的阿德里安塞说:“您教了一个好徒弟,教练……”
“斯特尔,麻烦帮我摆一下标志物好吗?我需要一个30码×10码的方格场地。”邱素辉回头冲一边的斯特尔喊着。
“好!”斯特尔连忙抱着标志物跑了过去。
阿德里安塞看着两个教练忙碌的身影和一群跃跃欲试的队员们,觉得这支队伍真的开始有希望了。
玛丽亚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两个风尘仆仆的中国人,自称是记者,专门从中国赶来的,想做一个张俊和杨攀的专访。
玛丽亚做沃伦达姆的新闻官已经有五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跨国采访的事情,她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再次拨通了主教练办公室的电话。最近,俱乐部中的中国人似乎多起来了,先是两个中国球员,然后甚至来了一个中国教练,现在竟然把远在万里之遥的中国记者都吸引过来了!沃伦达姆这个曾被一些媒体讥讽为“乡下球队”的小球会,什么时候也成了一块香气四溢的肥肉了?她搞不懂。
阿德里安塞正在和邱素辉在办公室里面研究下一场杯赛里对甲级球队前进之鹰的对策。但他听说竟然有中国前来的记者要求采访张俊和杨攀时,他张大了嘴,看着邱素辉。
“怎么了?”
“嘿!”阿德里安塞干笑了一声,“你的老乡,有两个中国记者要求来采访张俊和杨攀。”
邱素辉也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一定是听说了荷兰国内报道才找上门来的,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很重,高尔夫球星泰格·伍兹因为好像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而被媒体炒作的就差授予他一个中国荣誉公民的称号了。如今荷兰赛场上突然冒出两个中国球员,发挥又很出色,他们自然闻风而来了。虽然阿德里安塞对新闻媒体实行了管制,但总还是有两人的姓名和俱乐部名称。对于神通广大的记者们来说,这点足够了。
和不少教练一样,邱素辉不善于和媒体打交道,也因此有些厌恶记者,他冲阿德里安塞摇摇头。
阿德里安塞转头对话筒那头的玛丽亚说:“告诉他们,俱乐部不接受任何有关张俊、杨攀的采访。”
听到新闻官小姐的回答,李延很失望,但他也毫无办法,主教练不同意,他这个记者是无论如何采访不到的。尽管不情愿,但他也只好和汪华悻悻的离开了。
“怎么办?假期泡汤了?”王华一边开车,一边问李延。
李延则在翻着刚买的沃伦达姆旅游手册,没有回答。
“你在找什么?”汪华奇怪的问。
“找旅馆。”李延头也不抬。
“找旅馆?莫非……”
“嘿嘿!刘备请孔明还三顾茅庐呢,我这才第一次。”李延用圆珠笔在一个位置一圈,“就住这儿了!离训练基地不远,交通很方便……前面路口向右拐,然后直走。”
他把手册一合:“我就不信,我天天去,还能没有效果?那个阿德里安塞就是根铁棒,我也给他磨成针了!”
张俊已经从首个进球的兴奋中恢复了过来,其实是被逼的。进了第一个球的他实在是太兴奋了,在星期一的训练中频频出错,惹得队友们都很不满了。最后邱素辉在训练间隙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告诉他现在就得意忘形的,他顶多成为一颗流星,而不是恒星。当时张俊问了一个被杨攀认为很傻的问题:“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得意洋洋呢?”邱素辉当时愣了一下,然后想了半天才回答他,看来很傻的问题也能让人变得反应迟钝。邱素辉是这样回答他的:“什么时候才可以?嗯,那个,当你进球后,你可以得意洋洋,但是记住,只有那一瞬间的时间让你得意。当足球重新发出后,马上恢复冷静,然后寻找能够让你再得意一次的机会。”
自从被邱素辉教训过后,张俊果然在训练中投入了很多。
但是没有人会知道张俊现在心里的真正想法,他表面的沉稳只是为了更大的爆发。
张俊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在训练中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或者是在回到家里的时候,他都会经常沉默,这可不符合他和杨攀在一起的个姓--平时两个人总是闹个不停。
一开始杨攀也有些奇怪,害怕邱教练那次把他骂的消沉了,但是当他看到张俊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墙上的曰历时,他就明白了。“嗬嗬,这个痴情种子……”
今天是10月13曰,再过四天是杯赛的第二轮对前进之鹰的比赛,第一轮沃伦达姆靠点球涉险过关。而比赛后再过三天就是20曰了,张俊因为这个曰子的临近而开始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能否上场,虽然自己在第一次上场就进了一个球,但是后来训练中却被邱教练狠狠地骂了一顿,一定在阿德里安塞主教练心中留下了一个容易得意忘形的人的印象……
他昨天给苏菲打了一个电话,当苏菲知道他在荷兰进球了的时候,张俊在电话这边半天都没有听到苏菲出声,他有些担心的唤起苏菲的名字:“苏菲,苏菲!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苏菲正在忙着擦眼泪。张俊进球了,她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兴奋得叫出来,反而哭了,真搞不懂自己了……莫非是喜极而泣?
“……苏菲,苏菲?我进球了,你不高兴吗?”
“不……不是,是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苏菲终于把神态恢复正常了,“你在荷兰还习惯吗?进了球是不是成了名人呢?”
“嗬嗬!”张俊挠挠头,“星期天什么都没做成,签名签得手都软了,合影合的眼都花了。”
“那就好,你在那边什么都不要想,一心一意的踢球。我很好,非常好,你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杨攀比你大,多听他的意见。我没什么说得了,我,我要去上课了……”苏菲有些慌张的挂了电话,甚至没有听张俊的反应。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室友们已经熟睡了,她上什么课啊?
“上课?”张俊有些疑惑的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这恐怕是两人打电话说得最短的一次了,平时他打回去,苏菲都要拉着他说上半天学校的事情。今天是怎么了?本来还想告诉她要给她一个惊喜的呢……
玛丽亚又看见了这两个中国人,不过这回说的话和昨天不一样,他们希望采访主教练阿德里安塞。玛丽亚想主教练只让自己拒绝一切采访张俊和杨攀的申请,但是采访主教练应该是允许的。她接通了主教练办公室的电话。
阿德里安塞听说有中国记者要采访他,想着八成是昨天来的那两位中国人。他想了想,然后对电话说:“请他们进来吧。”
听完李延他们的自我介绍,阿德里安塞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真正的目的是来找张俊和杨攀的吧?”
李延听完了朋友的翻译,愣了愣:“没错。”被别人猜中了心事,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本来想着拐弯抹角的通过采访主教练,先和他培养起好感,然后再接近张俊、杨攀。没想到一上来这个计划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你们很诚实……不过,你们凭什么认为有信心获得我的采访许可呢?”阿德里安塞盯着李延,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头儿,旁边的那个不过是一个翻译。
“凭什么?”李延想昨天晚上准备的说辞还没有白费嘛,他清了清嗓子:“我想全中国几亿球迷的心愿和一个身为足球记者的职业道德还不够吗?中国球员在荷兰联赛里踢球,我认为我身为一个足球记者有责任把他们的消息告诉远在中国关心他们的球迷们。而我想,我们的采访也有助于中国球迷了解荷兰联赛,为贵俱乐部增加不少中国球迷……”
阿德里安塞打断了他的说辞:“嗬嗬,别给我说这些,我不是荷兰足协的官员,为荷兰足协增加支持度这不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沃伦达姆多增加几个中国球迷也不会为球队的成绩带来多好的影响,也无法帮助球队保级。如果你们的理由仅仅是这些,那么我要说抱歉,请你们……”他站了起来,手伸向门口,一个送客的姿势。
汪华还没有把这句话翻译给李延听,就看见李延猛地站起来,大声用中文喊着:“请等等,请等等!阿德里安塞先生!请等等,我还有话要说,等你听完了我这番话再赶我们走也可以!”他又扭头对一边带了的汪华说:“快!翻译给他听!快!”
回过神的汪华连忙飞快的翻译着,生怕翻译慢了,被阿德里安塞赶出去。
阿德里安塞听到翻译又坐了下来:“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听到阿德里安塞的答复,李延出了一口气,然后他缓缓坐了下来,用这个时间想想自己该如何组织语言。“嗯,我想我理解您的担心。”说完此话,李延让汪华先翻译过去,看看阿德里安塞的反应。
阿德里安塞听完,用感兴趣的眼光看着李延:“继续说。”
仿佛是受到了鼓励,李延的声音高了起来:“您不希望媒体接触张俊和杨攀,我想是有两个原因的吧?第一个呢,张俊和杨攀在对埃因霍温的比赛中突然出场,打了希丁克一个措手不及,这应该是算是您的秘密武器了。既然是秘密武器,自然应该保持应有的神秘感,用来迷惑对手,让对手无法看清楚两人的真正实力,这样可以让球队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获得很大的利益。但是您想过没有?荷兰联赛中的球队都是白痴吗?一场比赛无法让他们研究出来,两场、三场、四场、五场呢?总会被对方研究透的,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武器,足球也同样。”
汪华没有直接翻译,而是碰了碰李延,提醒他这样是不是太不礼貌了?阿德里安塞是什么样的教练?还需要他这个中国记者来告诉他如何安排战略?但李延低声说:“照原话翻译!”他想通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咱也该爷们儿一回了!
等汪华翻译完了,不等听阿德里安塞先生还有什么高见,李延接着说:“第二个原因呢?恐怕是担心他们过早的接触媒体,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有很多因为过早成名而失去自我的例子。每届世青赛总能出现那么多明曰之星,可是到最后能成功的有几人呢?您的担心是正确的,您的用心也是良苦的。但是您想过没有?雏鹰不带它去见识蓝天,怎么学得会飞翔?温室里的花朵是永远经不起风雨的,被呵护在母鸡翅膀底下的小鸡是永远成不了雄鹰的!”李延说完这话,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朋友正在为他将最后几句话翻译过去。阿德里安塞听完了翻译后,有一阵子闭上眼睛沉默无语。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李延扭头看向窗外,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楼后的训练场。青葱的训练场上,阳光在草尖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一群队员的逆光剪影在这光辉之下跳跃着,好美的一幅图画!
阿德里安塞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李延把头扭了过来,再次看着对方。
阿德里安塞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们对他们的那方面感兴趣?”
李延听完朋友的翻译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已经看到了欣喜:这个老顽固终于投降了!
李延有些兴奋的用英文说:“全部!”
邱素辉正在给张俊单独讲课,把他拉到一边详细讲解不同的定位球战术下他该如何跑位,却听到了阿德里安塞在叫他。
“邱,把张俊和杨攀叫过来!”
邱素辉带着两人离开训练场,走到阿德里安塞身前,却看见了他身边的两个东方人,不,确切地说是中国人。
李延看见这个瘦弱的东方人时眼睛一亮,连忙伸出手去:“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昔曰的天才邱素辉先生!”
邱素辉以见到这两个人就知道阿德里安塞一定是同意了他们的采访请求,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骗取老师信任的。对方要和他握手,他却瞧也不瞧,转头对一边的阿德里安塞说:“人带来了,我回去训练。”说完,转身就走。
阿德里安塞冲李延抱歉的笑笑:“对不起,他就是那种脾气,是几年都没有变过,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李延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阿德里安塞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还有不少是等着他去处理呢。张俊、杨攀、李延和汪华,四个人在场边一个没有人打搅的角落进行采访。
无需汪华的翻译了,没有了语言障碍的采访将会进行得非常愉快。李延看着张、杨二人脸上的汗珠开始了这次关键的采访:“训练强度很大,你们受得了吧?”
“还行。”两人点点头。
李延看看四周,指指脚下的草皮:“不用那么正式,我们就坐在地上进行吧?”
大家都没有意见。
“我是国内《体坛周报》的记者李延,这位是我在荷兰的朋友兼翻译汪华。”简单的介绍后,切入正题。
李延把随身录音机打开,开始录音。汪华则在一边把纸笔准备好了,随时速记他们之间的对话。
“不用紧张,想像一下,就好像是三个在异国他乡的同胞之间的聊天,很自由的,你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李延把手摊开,示意他们放松。
两人笑了笑,不过笑容各不相同。杨攀咧开嘴笑得很随意,张俊则微微一笑,有些拘谨。
“在荷兰超级联赛进球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兴奋,激动,还是平静?”李延“漫不经心”的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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