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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太子驾到,三皇子到!”伴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走进宴会厅,目光炯炯,不怒自威,身后除去宫女,太监还跟着彬彬有礼,高贵优雅,面带微笑的太子,以及邪肆狂妄,器宇不凡,满面寒冰的三皇子。.
欧阳夜翼行走的速度很快,带起的风扬起身上的黑色披风,冷漠高贵的让杜幽若看直了眼睛,心中连连赞叹,想不到三皇子居然如此优秀,气势更在太子之上。
皇帝,太子,三皇子落座后,门外太监再次禀报:“高焰国使者,五皇子上官昭到!”
大臣们的目光再次移向门口,上官昭一袭藏青色对襟长袍,微笑着走进宴会厅。
“参见清皇!”一言一行皆礼貌周到,宛若翩翩贵公子,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皇帝抬手虚扶:“五皇子不必多礼,平身!”
“谢清皇!”上官昭直起身体,微笑道:“奉吾皇之命,前来清颂,是为结两国百年之好……”
一名侍卫递上一只精美的礼盒,上官昭打开,闪烁的璀璨光芒,耀花人眼,大臣们一时难以适应,全都用手遮住了光芒:“这是高焰国国宝南海明珠,世间只此一颗,还望清皇笑纳!”
“五皇子客气!”皇帝摆手,太监会意,急忙接过明珠,盖上了盖子:“来人,赐座!”
“多谢皇上!”上官昭点头微笑,清皇没有刁难他,应该也是希望清颂与高焰和平共处,看来,他来清颂的任务,基本完成了。
三皇子欧阳夜翼喝下杯中酒,低沉着眼睑,语气冷漠:“上官昭,一个时辰前你曾说过,咱们要比酒量……”
“当然!”上官昭轻笑着,径直走向欧阳夜翼:“今晚不醉不归。”
宫女、太监们已经抬来了上官昭的座椅,准备放到欧阳夜辰那边,可上官昭走到欧阳夜翼那边去了,他们悄悄望向皇帝,皇帝面色平静,没有反对或发怒的意思,宫女,太监们急忙将座椅放到了欧阳夜翼身侧。
欧阳夜翼饮下杯中酒,头也未抬:“和我比酒量,你输定了!”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声音不大,却能让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听到。
慕容雨沉了眼睑,他这句话,是不是还有另外的意思,和他比试,输定了。
上官昭端起宫女倒好的酒,轻轻笑着,自信满满:“大话先不要说的太早,谁的酒量好,要试过以后才知道……”
大臣们相互对望一眼,三皇子驻守的是清颂对离月国边关,怎么会和高焰国五皇子成为好朋友的?
“开宴!”皇帝一声令下,宫女们端着各色菜肴鱼贯而入,阵阵香气飘散,让人食欲大振!
欧阳夜翼与上官昭对饮,一杯接一杯,比试酒量,关系好似多年好友,欧阳夜辰望他们一眼,低头饮酒,淡笑不语,沉下的眼睑,寒光闪烁:这么快就将上官昭拉拢到了他那边,欧阳夜翼真是好计谋。
宴会开始,大臣们也相互交谈着开始用膳,除去上菜,服侍的宫女,宴会厅里的女子的确不多,只有慕容雨,南宫雪晴,杜幽若三人,宫女特意摆了张桌子,三人坐在一起,慕容雨坐中间,左边是杜幽若,右边是南宫雪晴。
春末夏初的夜晚,还是有些冷,慕容雨,南宫雪晴穿的厚些,不怕冷,杜幽若却穿着夏天的雪纺纱湘裙,阵阵清风自窗口吹过,她冷的险些打哆嗦。
谢轻翔随着谢丞相坐在百官之中,忙着应酬,没空注视杜幽若,自然不可能前来英雄救美,宫女们的衣服又太寒酸了,她不想穿,可这夜晚太凉了,如果她再继续冻下去,肯定会被冻病的。
慕容雨侧目望望双臂抱在一起的杜幽若,诡异一笑,她果然被冻的受不了了:“幽若,你很冷啊!”
“还好!”杜幽若声音发颤,嘴唇发青,就算是冷,她也不能直接承认,否则,岂不是太丢人了。
慕容雨望望身后大开的窗子:“现在的天气,白天暖,夜晚冷,是我考虑不周,宴会才刚开始,不知何时才会结束,你这样冻着也不是办法,我认识皇后娘娘,叶贵妃娘娘和魏妃娘娘,不如,咱们去她们宫中借件外衣来穿……”
白天很暖,慕容雨和南宫雪晴也只穿了里衣与外衣,不能借衣服给杜幽若,想御寒,必须去借其他人的衣服。
杜幽若的眼睛暗中亮了亮,皇后,叶贵妃,魏妃都是皇宫中最有势力之人,自己可以籍着借衣服的理由,与她们攀攀交情……
慕容雨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呢,总能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推向高处:“一切听凭世子妃做主!”这是慕容雨主动为自己制造的好机会,自己断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善意。
南宫雪晴快速扫视一遍宴会厅,若无意外,慕容雨将杜幽若装扮成绝色美人的目的应该是……
北郡王府与楚宣王府正在暗斗,破坏掉慕容雨的计划,就是北郡王府赢了一次。
慕容雨的计划,只怕要泡汤了……
南宫雪晴转过身,微笑道:“嫂子,杜小姐,外面风大,寒冷,你们喝点热汤,身子暖了,就不怎么怕冷了!”
杜幽若狐疑的望了南宫雪晴一眼,没听错吧,她居然在关心自己……
慕容雨开始进入孕吐期,少吃多餐,晚宴上的饭菜虽香,她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汤很美味,也是暖身体的,多喝点着实不错,不过,南宫雪晴一向与自己不对盘,她提醒自己喝汤,绝不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而是另有目的。
“多谢弟妹提醒!”慕容雨端起热汤,送至嘴边,目光却悄悄望向南宫雪晴,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汤放置了一段时间,不凉不热正好喝,慕容雨莹润的唇触到了汤碗,正欲喝汤,南宫雪晴的胳膊突然撞到了她胳膊上,慕容雨胳膊一倾,碗中的浓汤径直泼向杜幽若,将她胸口泼湿了一大片……
杜幽若穿的湘裙很薄,不过,汤已经不热了,不会汤伤皮肤,但片片菜叶,粉条在胸口挂着,模样着实狼狈……
“杜小姐,别怪嫂子,她有了身孕,行动不便,不是故意将汤泼到你身上的……”南宫雪晴急声为慕容雨说好话,并快速拿了丝帕,准备擦拭杜幽若胸口的汤。
奇怪,自己明明设计慕容雨将汤泼到杜幽若头上,怎么会泼到了胸口?
不过,终归是设计到了慕容雨,虽说她是孕妇,可孩子尚小,不至于笨到连个碗都端不住,泼了杜幽若一身汤,她绝对够尴尬,看她今天如何收场!
南宫雪晴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宴会厅里大部分人听到,瞬间,许多大臣的目光都望向了慕容雨,杜幽若两人,就连比酒量比的正激烈的欧阳夜翼与上官昭都停下动作,向这边望来。
南宫雪晴倾下身体,手中丝帕在杜幽若胸口的浓汤上来回擦拭,可随着她的擦拭,胸口的衣服不但没有干净,反而由一小片,晕染成大片,越来越脏……
大臣们暗暗叹气,堂堂尚书千金,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成这种模样,丢人丢到家了,只怕无人愿意求娶……
目光转向慕容雨,大臣们的目光中分明带着疑惑与不解,世子妃的身孕还未凸显,动作应该不至于如此笨拙,怎会将汤洒到别人身上,不会是故意的吧……
杜幽若也紧紧皱起了眉头,慕容雨的汤端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泼到自己身上来,她不会是故意的吧,想让自己在皇上,大臣们面前出丑……
慕容雨温柔浅笑,南宫雪晴方才故意撞自己,目的,是想让自己泼杜幽若一身汤,杜幽若的狼狈不堪展于众人面前,她一定会恨死了自己,与自己反目成仇,自己的计划不成功不说,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南宫雪晴已经先发制人,让众人以为汤是慕容雨不小心才泼的,如果她解释,说南宫雪晴先撞了她,别人定会以为她在推卸责任,还恩将仇报,诬陷自己的弟妹。
被众人冤枉,再被杜幽若记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未必!
慕容雨轻轻笑着,低头望向杜幽若,清冷的眸底,暗光闪现:“幽若,夏天的衣服染了污迹,是很容易清理的!”
暗自懊恼,狠狠责怪慕容雨的杜幽若眼睛一亮:“多谢世子妃,污迹不必擦拭了,我有更好的办法清除!”
杜幽若推开帮她擦拭污迹的南宫雪晴,小手伸向腰带上方,轻轻一揭,一层薄薄的纱脱了下来,衣服上晕染的大片污迹瞬间消失不见,杜幽若轻轻笑着,美若天仙,光彩照人。
瞬间,所有人的赞赏的目光全都望到了杜幽若身上,甚至于,欧阳夜翼,上官昭也注意到杜幽若了,尚书府的千金,果然聪明,与众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雪晴瞬间怔愣,好好的衣服上,怎么能揭下一层纱,还连带着,将污迹也揭走了?
慕容雨轻轻笑着,用只有她和南宫雪晴能听到的声音解释:“夏天天热,衣服容易脏,可出门访友时,又不能带着多套衣服一同前往,清颂裁缝就想了个非常特殊的方法,衣服用许多层纱制作,外层或里层脏了,就脱掉,纱很轻,也很薄,清洗后,很快就会干……”
慕容雨挑衅的目光望向南宫雪晴:“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是离月国公主,对清颂的衣服不了解了呢!”
南宫雪晴气的咬牙切齿,狠瞪着慕容雨,美眸中怒火燃烧,却又无计可施,慕容雨,算你厉害。
慕容雨悄悄望了一眼欧阳夜翼,他正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杜幽若,阴冷的眸底,隐有不明光芒闪烁。
慕容雨扬唇浅笑,自己的计划,成功大半了,原本,她可以将功补过,亲自为杜幽若解下那层薄纱,不过,她想要杜幽若在众人面前表现表现,出出风头,引人注目,而她,则需要保持低调,让人越忽略越好,否则被人看出端倪,她的计划,可就不好进行了,故而,她只是委婉的提醒杜幽若衣服可以解纱除污。
“请问姑娘芳名?”欧阳夜翼放下酒杯,目光灼灼,直视杜幽若,性感的薄唇上还留有一滴摇摇欲滴的美酒。
累丝金珠簪,枣红色镶钻湘裙,细腻的肌肤,精致的锁骨都在雪纺纱衣下若隐若现,若人遐思,胸脯饱满,身材玲珑有致,的确是个人间尤物。
“臣女杜幽若见过三皇子!”杜幽若站起身,对欧阳夜翼盈盈行礼,嘴角带笑,眸底如一汪清澈泉水,一眼便可望到底,慕容雨轻轻转过身,吩咐宫女将染了污迹的雪纺纱拿去清洗,这是杜幽若表现的好机会,她可不能抢了人家的风头。
欧阳夜翼勾唇淡笑,目光邪肆:“姑娘可曾婚配?”
呃,杜幽若抬起头,悄悄望向杜尚书,她没有订亲,可她的父母已经和谢丞相商议好她与谢轻翔的婚事,只等良辰吉日便来下聘,她这究竟是算有婚配,还是没婚配呢……
慕容雨诡异一笑,杜幽若爱慕虚荣,想将她推离谢轻翔身边,必须给她找个身份,地位都在谢轻翔以上的人,否则,她闹腾起来,谁也别想安生。
慕容雨订的计策,将杜幽若推给欧阳夜翼,看过欧阳夜翼的资料后,她估摸出了欧阳夜翼喜欢的女子类型,将杜幽若装扮的高贵美丽,只为吸引欧阳夜翼的视线。
欧阳夜翼忙着和上官昭比酒量,没注意到杜幽若,慕容雨必须想办法,让他关注杜幽若。
春末夏初,白天暖,夜晚冷,那件薄薄的雪纺纱湘裙,根本挡不住寒冷,慕容雨,杜幽若所在的宴桌是在宴会厅里端的,想出去借衣服,必须要经过众大臣面前。
慕容雨本打算在经过欧阳夜辰面前时,制造点事情,让杜幽若引起欧阳夜翼的注意,没想到南宫雪晴居然设计,陷害她。
慕容雨便将计就计,将汤泼到了杜幽若胸口上,经纱可以摘下一层,既可掩去狼狈,又可显示杜幽若的聪明,随机应变,让她在欧阳夜翼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何乐而不为。
如果南宫雪晴知道,她设计慕容雨不成,反而更好的推进了慕容雨的计划,肯定会气的吐血。
“杜小姐怎么不说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吧?”欧阳夜翼的目光瞬间眯了起来,眸底隐有危险的光芒闪烁。
谢丞相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望向杜尚书,谢轻翔与杜幽若尚未订亲,在杜幽若的问题上,丞相府无权说任何话,但杜尚书是杜幽若的父亲,杜幽若是否有婚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轻翔与幽若未订亲,说有婚配,那是骗人,得罪了三皇子,他哪里还有前程可言,可谢轻翔与幽若的婚事,自己和谢丞相说的差不多了,若说没有婚配,就是得罪了丞相府,怎么办呢?
杜尚书反复斟酌半晌,决定两面都不得罪:“回三皇子,小女幽若尚未婚配,不过……”
“父皇,儿臣对杜小姐一见倾心,杜小姐尚未婚配,儿臣也没有娶妻,让她嫁我做侧妃可好?”不等杜尚书把话说完,欧阳夜翼已向皇帝请婚,杜幽若只是尚书之女,身份算不得特别高贵,做皇子的侧妃,已是很抬举她了。
杜幽若顿时懵了,三皇子要娶她做侧妃,她没听错吧!目光悄悄望向欧阳夜翼,皇室之人,都很英俊!
杜尚书也是一愣,三皇子居然要娶对幽若,是真心实意,还是一时兴起?
慕容雨冷冷一笑,欧阳少弦给她的资料上,记载的很详细,欧阳夜翼的兴趣爱好,应有尽有,杜幽若是她按照他的喜好,用心装扮出来的,他对杜幽若一见钟情,慕容雨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喜欢上了,就立刻求娶,欧阳夜翼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
杜幽若已经许了轻翔,又怎有再嫁三皇子!
谢丞相眉头皱的更紧,胸中怒气翻腾,潜意识的就要站起身,却被身侧的谢轻翔一把按下:“爹,这是在皇宫宴会厅,三皇子是皇室皇子,咱们只是臣子,凡事,不能与之硬碰硬!”
杜幽若好不容易被慕容雨设计推出去了,谢轻翔可不希望谢丞相再给他要回来。
悄悄望向慕容雨,谢轻翔目光赞赏,雨儿真是聪明,将杜幽若推给三皇子,杜幽若嫁进皇室,绝对不会再打扰自己了!
“不知杜尚书意下如何?”尚书之女嫁欧阳夜翼,皇帝没有意见,为了让众臣信服,他还是象征性的询问着杜尚书的意见,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杜尚书悄悄望了面色阴沉的谢丞相一眼,暗暗叹了口气,谢丞相,皇命难为,休怪我不守信用,虽然谢轻翔与杜幽若只有口头婚约,那他们同是朝中大臣,自是一言九鼎,杜尚书悔婚在先,自然理亏!
“一切听凭皇上做主,臣没有意见!”皇上已经同意此事,他再反对也没用,杜幽若嫁入皇室,他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臣赐尚书府杜幽若为三皇子欧阳夜翼侧妃,择日完婚!”皇帝微笑的目光在欧阳夜翼与杜幽若身上来回扫了扫,眸底,莫名的光芒涌动。
“谢皇上!”
“谢父皇!”
欧阳夜翼,杜尚书,杜幽若三人谢恩后,众大臣上前道谢:
“恭喜三皇子……”
“恭喜杜尚书……”
欧阳夜辰喝下杯中酒,眼睑微沉,嘴角带笑,高深莫测,先是拉拢高焰国,现又拉拢朝中大臣,欧阳夜翼准备增加实力,与自己分庭抗争,抢夺皇位么!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只可惜,他在京城没什么权势,美好的理想,永远都不会实现,就算自己不动手,也会有人出手对付他!
夜色渐浓,在众人的道贺声中,接风洗尘宴散,大臣们各自坐马车出宫回府。
宴会厅里不好换衣服,杜幽若戴着慕容雨的累丝金珠簪,穿着她的雪纺纱湘裙回了尚书府,相约改天有空,定将衣服和首饰如数奉还。
深夜,大街上静悄悄的,得得的马蹄声格外清析,马车中坐着杜尚书与杜幽若。
杜尚书望了闭目养神的杜幽若一眼:“爹知道你喜欢谢轻翔,可三皇子的婚事,是推不掉的……”
杜幽若睁开眼睛,眸底闪烁着伤心失望,最深的底层,却隐有喜悦之色不断闪现:“皇上亲自赐婚,谁都推不掉,我不怪爹!”
谢轻翔年轻有为,相貌英俊,杜幽若的确喜欢他很久了,但欧阳夜翼的相貌也不俗,比谢轻翔身份高,地位高,更重要的是,他是皇室皇子,如果她嫁了他,今生今世,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想想慕容雨那满满一盒的精美首饰,一大柜子价值千金的雪纺纱湘裙,再看看自己那成色一般的首饰,比雪纺纱便宜十多倍的经纱罗裙,杜幽若就自卑的抬不起头来。
自己年轻貌美,不比慕容雨差多少,既然有机会嫁进皇室,为何不嫁。
成为三皇子侧妃后,自己就可以拥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漂亮首饰,美丽衣服都会相继而来,自己不必再戴着那成色一般的首饰,在名门贵族面前自惭形秽。
对杜幽若来说,爱情固然重要,但是身份,地位,荣华富贵更重要。
杜尚书微微皱了皱眉:“嫁给谢轻翔是正妻,嫁给三皇子是做侧妃,侧妃的侧字足以说明,你是妾,身份永远低正室一等!”无论是嫁太子,王爷,还是皇子,只要身份里有侧字,就是妾!
杜幽若望了杜尚书一眼:“爹,您不要忘了,三皇子可是没有正妃的,我嫁过去,待遇和正妃差不多!”
“你的正妃待遇只是暂时的,等三皇子娶了真正的正妃,你就是妾了!”三皇子与太子年龄相仿,太子正着手准备立正妃,想必三皇子也会很快娶正妃。
“无论三皇子何时娶正妃,我这个侧妃可是先进门的!”杜幽若漂亮的眸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自己先进门,占了一定的优势,等正妃过门后,自己在她身上稍稍做点手脚,她正室的地位就会不保……
“先不说这些了!”杜尚书叹了口气:“你和慕容雨是好朋友,改天还她的衣服,首饰时,将赐婚之事解释清楚,希望丞相府的人不要嫉恨咱们才好!”
谢丞相是明事理之人,皇帝亲自赐婚,自己推脱不掉,只能选择答应,但自己和他有过口头婚约,他多少会有些郁闷,通过慕容雨,劝劝丞相府的人,等他们气消了,自己再登门道歉吧。
杜幽若撇撇嘴:“我和慕容雨才不是好朋友,我讨好她,维护她,只是为了利用她接近轻翔而已!”不过,她倒是自己的福星呢,第一次带自己参加宴会,就让自己谋了个侧妃的位子。
杜幽若凝深目光,首饰,衣服自己会去楚宣王府还,和慕容雨的关系,也要继续保持下去,说不定她还能帮自己做上正妃之位!
从明天开始,自己就要待嫁了,想到三皇子那英俊的容颜,邪魅的气势,杜幽若心中充满了期待,嫁给这样的男子,也是件幸福的事情,轻翔也很优秀,可惜他只是大臣之子,身份,地位永远比不上三皇子。
自己即将成为夜翼的妻子,必须要将轻翔彻底忘掉,从此之后,心中只有夜翼一人,爱慕了多年的男子,突然说要忘记,有些难度,自己必须好好努力,争取在成亲前,将轻翔忘到九霄云外。
“欧阳夜翼,不简单!”马车匀速前行,慕容雨半躺在软塌上,回想宴会厅中发生的事情,一句话,将上官昭拉到他那边,对欧阳夜辰来说,是无声挑衅。
询问杜幽若是否婚配,是对她的尊重,得知杜幽若尚未婚配,立刻求娶,说明做事干脆利落,心思快速,可他的性子,实在太过霸道……
欧阳少弦拿了个柔软的垫子垫到慕慕容雨颈下:“淑妃死后,欧阳夜翼在皇宫过的很苦,养成了这种冷酷无情的性子,处处防备所有人,对谁都热情不起来……”
“他对皇位,有没有意?”淑妃生前,欧阳夜翼过的很好,淑妃死后,他就过的猪狗不如,恐怕他比谁都清楚权利的重要性,对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肯定也是有一定向往的。
欧阳少弦倒了杯清茶,递给慕容雨:“欧阳夜翼最近几年都在边关征战,跟随他的部下,就是那些边些将士,淑妃的娘家,又在当年的叛乱中死伤大半,渐渐走向没落,帮不上他什么忙,他在京城没什么势力,而太子,多年培养的势力都在京城,如果他敢和太子争位,必输无疑!”
“可他刚才在宴会厅,拉拢高焰国五皇子上官昭,又迎娶杜尚书之女杜幽若,分明就是在积蓄实力!”
高焰国是与清颂齐名的国家,国力不容小视,上官昭和欧阳夜翼成为好友,高焰国支持他做皇帝的可能性就会增加,如果他迎娶的侧妃多了,还怕没有大臣支持他么!
“欧阳夜翼厉害,欧阳夜辰也不是简单人物,让他们两个去斗吧,胜者为王!”皇储之争,每代都不能幸免,欧阳少弦可不想搅进这潭混水。
“小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除了欧阳夜辰与欧阳夜翼外,皇宫里还有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叶贵妃。
想到前几日进宫时,看到的小皇子,慕空雨轻轻摇头,叶贵妃的儿子还太小,也没什么心机,论才华,能力,都是赶不上欧阳夜辰与欧阳夜翼的。
“皇储之争,倒是给许多想爬高位的大臣创造了机会,只要意志坚定,一心一意追随一名皇子,他就有成功的可能,反之,摇摆不定,或置身事外,都不可能被重用!”
欧阳少弦是皇室之人,深知朝堂的生存之道,一国之君喜欢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讨厌曾追随过别人的大臣,无论那大臣再如何忠心,都不会再得到他的信任。
马车在楚宣王府门口稳稳停下,一路颠簸,慕容雨胃有些不舒服,想吐,欧阳少弦抱着慕容雨下了马车,正准备回轩墨居,一名暗卫凭空出现,目光焦急:“世子!”
望望欧阳少弦怀中的慕容雨,欲言又止:“手下禀报的事情,有些血腥,恐惊到世子妃……”
欧阳少弦宝贝慕容雨之事,暗卫们都知道,慕容雨又处在有孕的特殊时期,万一自己的禀报让慕容雨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欧阳少弦本想将慕容雨送回轩墨居,再听侍卫禀报,可慕容雨看侍卫神色焦急,事情肯定是十万火急,容不得耽搁,便让欧阳少弦将她放了下来:“你处理事情吧,我先回轩墨居!”
夜色很深,楚宣王府里的走廊上都亮着灯,昏黄的光,照的树影斑驳,婆娑,不远处,侍卫们手持火把,来来回回的巡逻,慕容雨扶着琴儿的手,缓步走在小路上,阵阵清风吹过,难受的胸口好受许多。
好好在轩墨居呆着,她一点儿事没有,坐马车颠簸一路,她非得难受上半天不可,可设计杜幽若之事,是她一手策划,让别人去实施,她不放心,必须亲自完成,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想到皇上宣布赐婚时,杜幽若欣喜若狂的眼神,慕容雨扬唇冷笑,她以为嫁给三皇子做侧妃,就是嫁入福地,享受荣华富贵?恰恰相反,嫁入皇室,她就进了地狱,成为欧阳夜翼的侧妃,就是她恶楚的开始!
门外,暗卫禀报完事情,快速退去,欧阳少弦目光深邃,眸底隐有寒光闪现,设计暗害雨儿的居然是她,自己绝不轻饶!
转身正欲回府,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飘飘而来:“堂兄!”
欧阳少弦皱了皱眉,回头一望,正是欧阳少陵,身后还跟着笑意盈盈的南宫雪晴。
“有事?”没有半句废话,欧阳少弦直接开门见山,他们两人明明回了北郡王府,怎么又跟到楚宣王府来了。
“我有件事情想和堂兄商量!”欧阳少陵轻轻笑着,温和有礼。
“夜很深了,我有些累,什么事非要今天谈,明天说不也一样?”欧阳少弦懒得和欧阳少陵废话,直接下了逐客令,身后的南宫雪晴,被他彻底无视。
欧阳少弦语气冰漠,欧阳少陵毫不在意,淡笑依旧:“就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楚宣王府花园那里没有走廊,凉亭中倒是燃着一盏灯笼,不过,光线昏暗,天上又没有月光,四周有些黑,不过,还是能看清前行路的。
“呼呼呼!”轻轻的风,突然凌厉起来,风中透出丝丝危险气息,慕容雨凝神细听,除了风声,别无其他,时时响在不远处的巡逻侍卫脚步声,居然也消失无踪。
“啪!”不知何物打中了灯笼,灯笼掉落,天地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身后的丫鬟有些惊慌:“来……”声音刚刚发出,还不是很清析,就没了声响。
“砰砰砰!”熟悉的亲切感在心中腾起,身后响起一阵人体倒地声,就连慕容雨身侧的琴儿都未能幸免,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强势的掌力袭来,慕容雨瞬间回神,快速侧身躲避,可那人好像早有防备,伸手抓住慕容雨的同时,如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掐到了她脖子上。
男子除却眼睛外,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之中,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睛迸射出道道寒光,似要将人冰封。
呼吸受阻,慕容雨非常难受,说不出话,不能求救,用力拍打黑衣人的胳膊,黑衣人不为所动,掐着慕容雨脖颈的大手越收越紧,黑夜中,慕容雨居然能看到他指节由于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清晰的经脉纹路鼓起。
他要杀她!
慕容雨挣脱不开黑衣人,只觉自己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漂亮的眼睛狠狠瞪着黑衣人,清冷的眸底寒光迸射……
他是奉命来杀自己的,前段时间几次三番与自己的相遇,都是他亲自制造,方便观察自己的生活习惯与规律,从而找到下手的最好时机……
望着慕容雨倔强不服输的冰冷眼神,黑衣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这双眼睛,好熟悉,好像很久之前,他就见过这双眼睛了,可是,他究竟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呢?
紧绷的弦不知不觉间松了下来,紧掐着慕容雨的大手也慢慢放松,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他每次靠近她时,都会有一种非常特殊的熟悉感,他们以前曾经认识吗?
黑衣人眼神疑惑,迷蒙着,大手渐渐放松,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不解,他怎么又不杀自己了?
“快,抓刺客!”巡逻的侍卫手持火把转过弯,看到黑衣人掐着慕容雨的脖子,心惊的同时,伸出拔出腰间佩剑,快速挥向黑衣人。
强烈的破风之声响起,黑衣人神游九天的思绪瞬间回归,慕容雨快速后退一步,脱离了黑衣人的钳制。
黑衣人望了慕容雨一眼,没有说话,目光复杂,避开侍卫的袭击,快速飞身离去。
其实,侍卫们的武功与黑衣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如果他想杀慕容雨,绝对能够成功。
门外,欧阳少陵正在和欧阳少弦讲事情,轻微的破风声自不远处响起,府中传来一阵侍卫们的高呼声:“抓刺客,快抓刺客!”
欧阳少弦面色大变,快速转身进了王府:“雨儿!”
欧阳少陵与南宫雪晴相互对望一眼,随后跟了进去,楚宣王府里有人遇刺,不进去看看热闹,岂不可惜。
“雨儿呢?”欧阳少弦随便抓住一名侍卫,急声询问着,目光焦急,眸底却如千年寒冰,瞬间将人冻结,周身萦绕着寒冰之气,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侍卫从未见过欧阳少弦这副模样,说话都不怎么连贯了:“世子妃在……在花园!”今天的世子,好可怕!
甩开侍卫,欧阳少弦对着花园的方向纵身一跃,修长的身形瞬间到了十多米外,他急需早些到达慕容雨身边,确认她没事……
花园旁,侍卫拿了凉水,洒到昏迷不醒的丫鬟们身上,丫鬟们悠悠转醒,坐起身,目露疑惑与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雨儿!”欧阳少弦从天而降,将还在咳嗽的慕容雨抱进怀中,大手轻抚着慕容雨脖颈上深深的手指印,咬牙切齿道:“是谁这么大胆?”这么深的手印,明显是想置雨儿于死地,如果侍卫没有发现,雨儿已经没命了!
喝下一杯热茶,慕容雨咳嗽减轻了许多:“那人你也认识,就是……”
欧阳少陵与南宫雪晴出现在正前方,慕容雨瞬间住了口:“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谁在这里?欧阳少弦顺着慕容雨的目光望去,欧阳少陵与南宫雪晴正相携走来,眸底闪着关切。
欧阳少弦的目光瞬间变的蚀骨寒冷,刚才在大门外,欧阳少陵与自己谈事情,可是在故意拖延自己的时间,好让刺客成功杀掉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