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二个任务

一支富贵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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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低于60%购买比例的朋友可在48小时后收看。  “要一路吗?”徐栩伸手, 拍了拍张麟乐的肩, 一语双关道:“玄门界鱼龙混杂, 你这种阳春白雪又单纯的男孩子还是跑快递更稳妥,颜值在线,有投诉的时候还能刷刷脸, 比这条路好走多了。”

    张麟乐停下来脚步,站得很直,像在宣读誓词一般慎重:“这是我的理想,我一定要见晏玺。”

    徐栩抱臂, 偏头问道:“为了这份理想, 你可以付出到哪种程度?”

    “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怕是要撞死在今晚了。”徐栩笑着摇头:“祖师爷赏不赏你这口饭还不一定呢。”

    “轻言放弃可不是我的习惯,”张麟乐急切地询问:“你们也是接到邀请而来的,对吗?”

    “你的能力怎样我不知道, 不过就瞅你这智商, 我觉得悬,之前给你的提示还不够多吗?”徐栩扶额说道。

    徐栩这么一说,张麟乐的预感就彻底坐实了。他们三人,今晚子时都要去见晏玺。

    “那地儿晚上不太平,我刚才起了奇门局, 此行恐怕有凶险, ”徐栩放下手, 斜了一眼李景行, “道士心善, 怕你遭遇不测,一个人落单总归不好。”

    “道士?”张麟乐看着李景行,“你会道法?”

    李景兀自打断道:“你确定要去?”

    张麟乐坚定地点头:“去!”

    李景行盯了他几秒,微微颔首:“走吧,子时快到了,得加快脚力。”说完,便独自走在前面。

    张麟乐发现,李景行看似冷淡,话也不多,但为人心细,他走在前面,手电的光束却照顾着更大的范围,走在他身后的人视线反而更好。

    而且,李景行还将拦脚的石头踢远了些。

    三人光顾着赶路,就没怎么聊天了,赶到会龙庄时,刚好是子时的午夜,四周黑沉沉一片,万籁俱寂,林子里偶尔传来蛙叫与鸟鸣,衬得黑夜更加寂静。

    古老的庄园在黑夜里孤独地屹立,白日的青砖碧瓦变成了一片黑色,屋檐下的红灯笼也是熄着的,死气沉沉,那老旧的木门里似乎马上要就要飘出魑魅魍魉。

    深山里的温度在夜间如同深秋,让人觉得冷,裸|露手臂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不太妙,大家做一下准备。”

    李景行说完,就放下了背包。他将背包里的裹布打开,露出了银闪闪的刺刀。他把刺刀拿在左手,警惕地打量着周围,龙纹刺刀在夜色下泛着寒光。

    “我还以为是羽毛球拍呢,”张麟乐叹道:“道士哥哥,你是高手吗?太霸气了!”

    徐栩不爽了,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喊道士哥哥什么的太娘了,你换个称呼吧。”

    张麟乐转头问道:“那喊什么?”

    “你就喊他景行哥,”徐栩纠正道:“喊我徐哥就成。”

    “徐哥,景行哥是全真道士?”

    徐栩挑眉:“不,他不是出家的道士,属于正一派,民间那种,可以恋爱结婚的。”

    最后加的那一句话有些突兀,不过张麟乐并未意识到,冲徐栩说道:“对了,徐哥,那你的武器呢?”

    哪想这小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还记得武器这码事,徐栩根本不会使用武器,只好别扭道:“我不需要什么武器。”

    张麟乐暗想这徐栩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他自己不是高手啊,现在会龙庄阴森森的,他磨蹭不得,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截长竹。

    徐栩乐了,这不是打狗棒吗?笑嘻嘻地说:“你莫不是洪七公的传人?”

    张麟乐被逗得傻笑:“当然比不上刺刀。”

    “嘘。”李景行将食指放在唇边。另外两个人也不说话了,警惕地看着周围。

    “看出问题了吗?”李景行问。

    徐栩摇头。

    “阴气快来了。”张麟乐说。

    李景行斜了张麟乐一眼,将徐栩护在身后,看着天上的月亮,再指了指黑漆漆的庄园。

    “看,会龙庄没有影子。”

    准确来说,阴间并不是一个独有的空间,阴间也不是和阳间并行的时空,阴间就在阳间。

    人死后化成一股气,会长时间萦绕在他生前生活过的场所。这股气虽没有办法对活人有太大的影响,但气场相撞的时候,人就能有所感应。

    这种感应最直接的表现形式就是梦。

    有些病人在死的时候被折磨得厉害,形容枯槁。而病人离世后,亲人会梦见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有说有笑,在他们周围转悠或是等待。

    科学解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有些事儿则是科学也无法解释的科学。

    再比如,老人要离世归西时,往往会梦到他已故的亲人,欢天喜地地来接他,给他买衣服什么的,这是阳气弱了,造成阴阳互通,融在了一起。

    人们常说的托梦就是这个原理。

    可是,阴阳的融合并不一定是一派祥和,有些小孩半夜惊哭,成年人做出轻生等行为,也偶有发生。

    李景行与徐栩都是从小学习道法,李景行是民间祖传,徐栩则师从台湾正统道教,两人合作后专帮人驱邪纳福。更甚者,有经济实力的人会邀请他们寻龙点穴催旺后人。这就是阴阳合并之术。

    而张麟乐却和这两人不同,他天生自带灵力——阴阳眼。

    阴阳眼带给他的并不仅仅是能看到一些常人见不到的魂气儿。大约十岁的时候,张麟乐时常能同时看到两条不一样的街道。

    一条是普通的街,行走在街上的都是普通人,没什么特别。

    而在另一条街道永远是黑夜,冷冷清清的。

    这两条街就像呈现在张麟乐眼中的两张照片,一张色彩鲜艳,一张是漫长而无尽头的暗黑。

    张麟乐戏称这一亮一晦的街道叫阴阳街。

    他并非随时随地都能见到这两条街,只有当邪气弥漫的时候,他才能看到这匪夷所思的街道。两条迥然不同的街道朝相反方向延伸。

    阴阳街的阴面是一个黑色的轮廓,随后会越来越清晰,街上很快就会有模糊的影子,像是一些像踩着高跷的人,衣服松垮垮的,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通常情况下张麟乐不愿多看,而是快速地走向阳面的街道。一旦踏上去,另一条阴晦的街道就立马消失了,如同邪气散去,所有的景象恢复如常。

    张麟乐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三次阴阳街。他每次都会选择阳关大道,而每次选择后,张麟乐总能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失控的车明明向他撞来,却在最后关头转向撞到了他旁边的树上。

    在所有人为他庆幸的时候,张麟乐心里却十分明白,阴阳眼的灵力帮他规避了危险。

    张麟乐时常在想,百年之后,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走上这条不归路?这条街的尽头连着地府吗?在这这里,能碰到已故的亲人,大家再次生活一辈子吗?

    除非走一遭,否则没人能把这些问题弄清楚。

    “阴阳街上有什么?”李景行双目凛然,环视了一下四周。

    张麟乐摊手:“我也是第一次逛阴街。”

    就在刚才的阵里,张麟乐发现邪气弥漫后,一转头就察觉另外两人已经消失。他大感不妙,果然,眼前再次出现了阴阳街。

    他没有多想,拿起鸳鸯钺就往阴街上冲,刚一上街,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会龙庄。

    李景行就在他身边,用黑山骷炸法对付石头里钻出来的阴邪,下手非常干净利落。

    张麟乐本也想帮忙,当他举起鸳鸯钺准备参战时,李景行已经将邪气全部瓦解掉,速度快到令人瞠目结舌。

    张麟乐只得悻悻地放下了手上的武器,凑上去解释了一下他们所面临的情况。

    李景行修为极高,张麟乐只用了寥寥数语,他便推出真相,手一挥,李景行就带着张麟乐去找徐栩。

    两人刚走到会龙庄前院门厅,张麟乐便惊奇地发现,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阴阳街。

    这种现象令人费解,刚才他才选择了阴阳街的阴面,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一次阴阳街?!

    但凭着他的直觉,张麟乐认为他们必须要再一次踏上阴街。

    不等李景行问话,张麟乐便擅自带着李景行踏上了这条暗路。

    两人刚一踏上去,却发现前方便是戏台,徐栩正在空旷的平地和纸人打斗,李景行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跑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地消灭了纸人。

    “接下来,我们要想一下怎么回去。”张麟乐小声说。

    嘻笑声此刻传入几人耳里,张麟乐回头,发现老头正看着他笑。

    “老不死的,你笑什么?”徐栩烦躁地骂道。

    张麟乐一把拉住徐栩,恭敬地对老者鞠躬说道:“老人家,您对这里熟,我们年轻人不懂事儿,还望你教导与指点一下。”

    这三人里面,就属张麟乐乖巧和善,老头儿虽然冷着脸,好歹而也愿意说上几句。

    “想要回去啊?有点难。”

    张麟乐问:“可您不是也和我们一样也在这条街上吗?如果我们回不去,您也回不去。”

    老头儿倒被这句话问笑了:“我是个老不死的,你担心我干嘛?”

    徐栩嘿嘿一笑:“担心你?呵,我不如担心明天会不会下雨。”

    “不会的,你们在这里住久了就知道了,这里不会变天,也不会下雨,一直都是黑夜。”老头儿说道。

    李景行眉梢一拧,打了一个手诀,放在眼皮上,口里暗念增阳口诀。

    李景行的瞳仁中,老人的面貌逐渐模糊起来。

    “你不是人!”李景行沉声说。

    徐栩松了一口气:“不是人就好说了,打残了也不用付医药费,也不会有人说我不敬老对吧?反正我打的也不是人。”

    “闭嘴,私人恩怨等出去再说。”李景行一把拉住正在撸袖子的徐栩。

    徐栩怏怏地停了下来,不说话了。

    “他也不是鬼。”张麟乐看着老人,坚定地说道。

    徐栩诧异:“那是什么怪物?”

    老人笑道:“我是这里的守门人。”

    “你还守门员呢?我去!”徐栩气得歪嘴。

    “徐哥!”张麟乐暗笑了一声,对老者慎重地说道:“老人家,您不想说就算了,但至少也要告诉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我想要堂堂正正地接受考验,是留是淘汰也有一个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