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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相合,动静相随,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变化着,如果说一定有不变的,那就是不停的变化。在白天热闹了一天,晚上自然就很安静了,只是这一晚,静的有些出去。
辰逸躺在哪张没有铺任何东西的炕上,身上只盖了一件破烂的被子,呼吸平稳,没有翻身,也不打鼾,这是他在爷爷的教导之下,养成的良好睡眠习惯。
当然也和他本身的性格有关,从来不会有贪嗔痴的感觉,没心没肺,就如一个婴儿,哭过,就忘了。孟子说:“养心莫过于寡欲。”辰逸就是这样,基本上没有物质上的欲望。如果在另一个层面,谁都不知道他可以成长到一个什么地步。
在这间连他爷爷都没有住过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冷清,没有一件家具,零碎的物件,也只有在墙上挂着的那张太极图,还有挂在墙上的哪一本早已经泛黄的老书,书上面是象形文字,爷爷一个字都没有教过他,他也因为一个字都不认识,就一直挂在哪里当摆设。
而每一晚辰逸所梦到的美人出浴,都是在这所房间。按理说,此时此刻,辰逸应该做那个梦了,可是看他的脸颊,却没有一点儿做梦的迹象。
就在这时,这所房间内的门发出了一阵“吱呀”的细小响动,跑进屋一个白花花的小东西,竟然那只小猪小白。
之后,神奇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小白的身上突然发出明亮的光芒,而在墙壁上挂着的那本古书,也闪出了相呼应的光芒,而且两道光芒越散越大,就当它们交织在一起的那一刻,一个人形的轮廓渐渐的产生,华光渐渐的开始收敛,华光越来越暗,这个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
华光散尽的时刻,一名女子伫立在了辰逸的头前。姿色天然,风风韵韵。如果有人在这儿,他们一定会惊为天人,这就是一名活脱脱的真实版的洛河之神。身上穿着宋代的丝绸长袍,白色和蓝色相间,而她的头饰却是汉代宫中妃子的头饰,没有任何饰物,只有一根蓝色的丝绸在齐腰长发的七分处随意的扎起来。
而他的面容就像轻云蔽月,身体飘摇就像流风之中的回雪。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如果辰逸醒来,看到她的背影,一定会发现,这就是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的那名沐浴女子。
可是如此美丽的仙子,为什么会附身在小白的身上?谁都不知道。但是这名仙子对辰逸没有恶意,是肯定的。因为她此时脸色惆怅,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滴在了辰逸的脸上。
只见她皓齿亲启,发出了一阵灵动的声音,“小家伙,你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现在我的灵力封锁在小白的身体里,法力不够,打不过绝命林的那些恶魔,但是,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辰逸还在睡着,只是仙子的眼泪在他的脸上滚落,使他感觉了微恙,他想抬起手摸一下,可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发出了一阵闷哼。
所以睡梦中的辰逸选择了放弃这一次的动作。
天色已经大亮了,辰逸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正常的一切,惊奇道:“什么情况,昨晚怎么没有春梦无痕呢?唉,我辰逸每天就这么点儿乐趣了,还这么剥削我。唉~”
辰逸唉声叹气的起炕,看着身上的纱布,微微的活动了一下,穿上了王奶奶亲自为他纳的那双布鞋,走出了门外,来到了另一间卧室。
大家都已经醒来了,但是他们似乎都有些不开心,二毛不在,安诗如,水儿,闰土,都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
“呦,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们别难过。”辰逸安抚着。
可是大家的情绪并没有好转,辰逸这个时候脸色有些变了,走到了还在昏睡的王奶奶身边,用手指捏住了她老人家的脉搏,片刻之后他就松了口气,道:“这不是好好儿的嘛,到底怎么了,就算是放个闷屁,也能闻着点儿味儿啊。”
“哥,你看看你晾的那些野猪肉吧。”水儿终于忍不住说道。
辰逸有些好奇的看向了窗外,这个时候,辰逸有些无奈了,欲哭无泪,现在他死的心都有了,为了过冬,辰逸把野猪肉拉成一条一条,在盐水里浸泡是防止坏掉,然后风干,就成了猪肉干儿,有这些食物,就完全可以过个好年了,但是就在这一个晚上,那些猪肉上全被浇满了粪,人不能吃,连狗都不吃。
辰逸双目睁的圆圆的,因为钢牙紧咬,他脸上的肌肉起起伏伏,他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颤声问道:“这,这是谁干的?”
“二毛已经去问了,我想是村长,他吃不着,也不愿意让别人吃到。”安诗如神情不悦道。
辰逸听后坐在了炕上,问道:“有证据吗?”
“还要什么证据?很明白的就是他嘛,昨天晚上你是没看到,村长反复的问这些猪肉为什么能吃,很明显的。”安诗如说道。
“我知道,肯定是他,但是你要有证据。你个妮子,就是这样,要用王奶奶的话说,你这就是政治觉悟不够,凡事都要讲证据,讲原则,你就是因为不讲证据,怨我拿了你的玉,这就是典型的唯心主义,如果还是打小日本儿的时候,你就应该拉出去毙了。”
“臭村儿,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和你认错,但是你能不能别老在这件事儿上抓住不放啊?我知道,你是在生村长的气,但是请你不要把气撒在我头上。”安诗如委屈道。
“废话,我不但生村长的气,我也想和你生气,你就这么一件事儿做到了我的眼里,我明了和你说,我就想找你的茬儿,以后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所以,现在我就想让你不痛快,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让我不痛快。”辰逸说着走出了门外,似乎不怕脏,抓起了那些风干了一半儿的猪肉,一条一条的扔到了大门外,这一系列的动作,他都没有喊出声,按理说,一个人做这样的动作,喉咙中会抑制不住的出声,但是辰逸却没有。
但是在安诗如的眼里,辰逸明明是喊了,只不过是在心中呐喊,而且不单单是一个声音,而是一句可以连在一起的话,就是“虎在平阳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