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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宴主要是进行一些拍卖的活动,拍卖所得扣除费用后,全部用于慈善事业。
早些年秦家未发迹之前可能贡献有限,但自从秦家逐渐发展起来,秦江海便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他倒不是为了一个好名声,只是在自己能做这件事的时候多出一份力,也算是为了儿女积福。他相信好心有好报,即便这个好报落不到自己身上,也希望自己的儿女们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沈画是第一次出席慈善晚宴,未免她被人骚扰,秦江海干脆将“服刑”期间的秦越放了出来,让他去给沈画撑场面。
接到圣旨的秦二少:“……”
虽然只是个随从位置,好歹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了,秦二少表示他真的有那么些小激动。自打他住在“小破屋”后,他的死党们都不来找他了,名曰不耽误他学习,他们要见证一个新一代五好青年的诞生。
真是信了你们的邪!
秦越这趟陪沈画出行自然是带着任务,他的主要任务是不让任何可疑人物靠近沈画,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但秦二少认为,论武力值,自己的人身安全更值得人担心。
去晚宴的路上,沈画将在家里拍的照片发给了塞壬,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一字肩及膝礼服,头发挽成一个花苞形状,只留两缕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这身装扮看起来很是简洁明丽,也显年轻。不过仔细一想,还不满二十岁的女孩,的确很年轻呢。
塞壬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好看。
恐怕自己套上一件麻袋,在塞壬的眼里也是好看的吧。塞壬大概就印证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拿多少世界名模超级巨星照片放在他眼前,他都是一扫而过,半点无惊艳之状,亏得他能在茫茫人海中被自己捡着。
秦越坐在她身边,暗搓搓的想:她真的不是去招蜂引蝶吗,塞壬怎么会放心的?
若是沈画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嗤笑一声,塞壬是什么人,一般人能和他比吗?
今天这场慈善晚宴的地点是租用的一个场地,当然,一般情况下也都是租用场地,空间大利用率高,而且场地工作人员们准备起来也是驾轻就熟,无需租用者费心。
“沈画!”沈画这才下车,就听到了一个惊喜的声音。
赵方华……
赵方华是秦越几个好哥们中年纪除秦越外最小的一个,他今年刚二十岁,性子活泼跳脱着呢,跟沈画也是一点都不见外。
不过,沈画这一次看到赵方华,怎么觉得他颇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秦越更赵方华更熟,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对劲来,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还很没精打采的,也是喊沈画那一声比较有劲。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纵欲过度好么,少爷我明明很洁身自好!”赵方华说这话时还偷偷瞟一眼沈画,像是在她面前卖好似的。
沈画却微微皱起了眉,“赵少,你是不是抽烟?”
“啊?”赵方华显然没想到沈画会问这个问题,顿时如被抓了小辫子似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心虚的“嗯”了一声。
沈画道:“能给我看看你的烟吗?”
虽然不解她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但秦越却想起了之前的某一次,沈画嘴上说检查他有没有HIV,实则应该是检查他有没有沾上毒品,她还问他的朋友们有没有吸毒。
他们这几个哥们之间基本都抽烟,哪怕叼在嘴上不点燃也要装个逼做个样子,真正有烟瘾的反而是赵方华,也是当初他从一堆照片中指出来的烟的主人。
难道……
秦越想到这儿,表情顿时肃穆了起来。
这时候赵方华已经木然的掏出了烟递给沈画,沈画刚拿上手就听有人气急败坏道:“要死了你,怎么让沈画抽烟?”
来的人是郭雨亭,本来他想自告奋勇来接秦越和沈画的,但被人缠着,赵方华就抢先了。结果等半天没见人,他就找了来,一眼就瞧见赵方华给沈画递烟,这是老毛病犯了吧!
沈画由着郭雨亭把烟盒抢了过去,手里的一支烟拿在手里,眉头蹙起。
她不知道自己能识“毒”的能力从何而来,也许是天赋异禀,也许她上辈子是一只狗狗,所以对这味道很敏感。
她将烟递给郭雨亭,“收起来,别再抽,也不要给任何人。”
“什、什么意思?”赵方华一脸懵逼,“沈沈画,你不不不要吓吓吓我,我胆子不大的。”
沈画心说我也希望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你呢,但今天真不是愚人节,她也不会拿这个骗人。
郭雨亭听到她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却没像赵方华这样意图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沉着脸将那只抽出的烟装回了盒子,然后放进西装内的口袋,道:“先进去吃点东西吧。”
赵方华还欲问些什么,却被郭雨亭的眼神阻止了,只好憋着一肚子的疑问以及担忧跟着进了宴会场。
今天的这场慈善晚宴是甄家私人举办,规模不算小,但也没有沈画所以为的上流人士都会参加,比如滕凤那种的,根本不屑一顾,来参加的,大多是跟甄家地位差不多的富商之家,再高也高不到哪去。因此,她所以为的滕凤一定会很受甄父喜欢,纯粹是她误判。
事实上,秦家也没必要出席,上流圈子也有阶级之分,目前的秦家要甩甄家十条街,想要做贡献,完全可以自己当家捐献。
秦江海会接下这份邀请函,主要还是想让他闺女长长见识。
可沈画答应过来,对某些人而言意义就不一样了,先前没机会参加秦家大小姐接风宴的人家,此时听到秦大小姐会出席慈善晚宴,可不得卯足劲儿,这可是一座会发光的金娃娃,抱回家的话得省多少心力?
男朋友?男朋友算个鸟,没结婚前一切皆有可能,就算是结了婚又如何,在他们这圈子里,能有多少夫妻是真正因为感情走到一起?哪怕明面上不离婚,背地里各玩各的多得是。
简言之,今天沈画和秦越都是香饽饽,当然,郭雨亭他们几个受欢迎的程度也不遑多让,只是比起他们,最“新鲜”的秦大小姐才更引人关注。郭雨亭他们今天过来是给甄妮撑场子,不给甄父机会给她相些乱七八糟的男人,甄妮感谢他们的同时也拜托他们多关照着些沈画,她父亲的心思,着实令人无法直视。
沈画胃口一般,自助式的美食对她并没什么吸引力,倒是她这个人,反而成了在场最为关注的焦点,无论是知道她身份的还是不知道她身份的,都会用一种很新奇的眼光打量她。男人们就不用说了,虽然是很正式的慈善晚宴,倒也不见得没有想猎艳的来者。
又打发走一个话里话外透着包养意味的老头,秦越脸黑如墨:“这都什么鬼,我们为什么要来参加这破晚宴?”
沈画回国后虽说也举办了接风宴,但比起其他回国后为了结识人就多多参加酒席宴会的,她真心是低调,无比的低调,故而真正知晓她身份的,还真不多。
好好的慈善晚宴搞得跟交际场所似的,无怪乎秦二少发飙。
沈画没有纠正秦越的看法,因为她也觉得这慈善晚宴跟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哪怕一个个的确光鲜亮丽,端庄大方,可明里暗里又处处在攀比,又或是彼此认识新朋友,还有些男女更是光明正大的眉来眼去,甚至几句话不到就搂到了一起……着实不雅。
“你先吃着,我去下洗手间。”沈画对秦越道。
秦越应了声,“你自己注意点。”说完,又补充:“要不我跟你过去吧。”谁知道暗中有没有眼睛盯着她呢?
沈画好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轻易被人拐了,倒是你,收收心,别见到个美女就走不动路。”比起对她的关注,对秦越的关注可能少一些,但也不乏有被父母带着过来的女孩,秦越也是一个发着金光而且头顶“我是花花公子”的纨绔,从他这里入手才更简单。
闻言秦越的脸又是一黑,想怼回去,却觉胳膊突然碰到一个绵软的物体,以及一个不小的力道,伴随着一股高档女士香水味儿……
转眼看去,秦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穿着深V的漂亮女人嘴上这么说着,一双美眸媚眼如丝,却是半点对不起的意思都没。
这红果果的勾引哟!
秦越忙朝沈画看去,却见她人已经离开,真特码……十张嘴都没法解释,身边的美女,赶紧给滚一边去吧!
反正沈画是不担心秦越会在这种场合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自从把父亲气病之后,他是真的老实了很多,如果他真的一点点羞耻心都没有,沈画真会怀疑他是不是他们家人。
沈画拿出手机想给塞壬发条信息,但就这么拿个手机的功夫,她头顶就笼罩下了一片阴影,她跨上前的脚步一顿,立时将未落地的脚落后了一步,而后站定的脚也落定。
抬首望去,恰见一个生的高大健硕浓眉大眼的男人僵着手立在她面前不到一米处,他这动作,大致是想扶人的举动。
沈画默了。
过道足有两米宽,她虽不是靠边走,但也没走正中间,男人高大健硕无疑,却也没沈画两个人的地步,怎会恰好与她迎头而来,还差点撞上她?
兄台,太过刻意了啊。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尴尬的做出了一个带点笨拙的举动——他挠了挠头。一张本就不怎么白的脸此时更是黑红黑红的,看起来倒是很憨厚,就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憨厚样。
“不好、不好意思。”他结结巴巴的道歉,为表歉意,竟然还主动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侧身把路让开,活像一个傻大个。
沈画:“……”
“哥!”沈画对他还有些警惕,刚准备离开,就听到了甄妮的声音。
“妮妮。”傻大个眼睛一亮,想从沈画身边走过,但可能是尴尬过了头,还是窘迫的贴到了墙边上,保持与沈画的安全距离。
沈画:“……”
看到自家哥哥的表现,甄妮也稍微舒了口气,她不着痕迹的往洗手间方向看了眼,又对沈画说:“沈画,你是要去洗手间吗?这边女洗手间有个水龙头坏了,我带你去另一个洗手间。”
听闻这话,沈画便知道她是顾忌着什么,遂也没拒绝,由着她把自己带走。
……后边还跟着个傻大个。
沈画也不是真要去洗手间,她只是借洗手间稍微补个妆然后跟塞壬聊两句而已,所以甄妮直接将她带去了一间休息室。
“哥,你在这帮我们看着,要是看到爸妈,打我手机或者立刻敲门,知道吗?”甄妮严肃的叮嘱。
傻大个,不,甄严一脸郑重的点头,看起来更是好笑了。
沈画知道甄妮是想跟她解释,也不排斥。
说到底,还是因为沈画是秦江海的女儿,是一块名符其实的香饽饽,在利益动人心的今天,谁不想娶个香饽饽一跃而上?尤其甄家现在处境艰难,甄柏易迫不及待想要摆脱困境,正常方式行不通,就想走些歪门邪道,能利用的都会利用上,儿女的婚姻自然也在其中。
“哥哥长相和能力都不出众,为人憨厚归憨厚,但没脾气,心思也不活络,并不招父亲和母亲待见,所以他们也是病急乱投医。”甄妮说到这里也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她和她哥都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沈画这种身份的,根本不是他们能攀上,可惜父母心里存着希望,觉着说不定人秦大小姐就喜欢憨厚老实款的呢,任打任骂都不还嘴更不还手,所以自打沈画来之后,父亲安排的人就一直盯梢,一旦她落单就让哥哥采取“行动”,她则是被母亲拉着,也没法给她报个信,还是拜赵方华的帮忙,她才暂时从母亲的手底下逃出来。
“我不知道你和秦二少会代替秦先生来,早知如此,我应该一早就跟你说别来了。”甄妮的叹息有些苍白无力。
“你应该高兴是我来了,不然你能保证你父亲母亲不会另外找个姑娘让你哥‘碰瓷’?”沈画戏谑道,想以此来开解开解她,这姑娘的性子,她是真讨厌不起来。
甄妮却并未被她开解到,绷着一张脸,“自从我父亲知道你在月光城的住宅后,每天都让人蹲守,这分明是敲定了你,我不止一次告诉他们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已经准备结婚,结果……”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因为着实丢人。
沈画略一深思,问:“你父亲这是要让你哥在我这棵树上吊死不放?”
“……虽然你用词奇怪,但也的确可以这么理解。”甄妮抽搐着嘴角说道,随即又接话:“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哥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他今天会‘碰瓷’也绝不是他的本意,你……也别怪他。”
俗话说,相由心生,虽然不是每个人都适应这句话,但至少沈画看到甄严时是真不觉得他是个有心机的男人,他的举止甚至有点可笑,但给人的感觉却很真诚。特别是甄妮叮嘱他守门的时候,他刚正不阿的模样,就差敬个军礼了。
沈画沉吟:“你已经把我男朋友的事跟你父母说,但他们仍然一意孤行让你哥来‘碰瓷’,这事儿有一就有二,他们既然认定我,就不会放着你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除非……”
“除非我跟他们说你厌弃我,不再跟我做朋友,而且他们让我哥‘碰瓷’的事惹恼了你,连带着也得罪了秦先生……他们才会忌惮,还会去秦家赔罪。”甄妮道。
这话一出,沈画的表情都变得微妙了起来,“你这是要坑你家人啊?”
甄妮苦笑:“不能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们想将家族发扬我可以理解,但这事……真的挺恶心人。”恶心自家人就罢了,但恶心到别人,是她怎么都没法接受的。
沈画望着甄妮这张年轻秀气的脸,这张脸上其实更适合无忧无虑的笑容,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所以,为了保住这份笑容……她就圣母一回?
当然,她圣母可不代表自己就愿意被甄严“碰瓷”成功,要是被“碰瓷”成功了,塞壬一定得把她给撕碎吃了,哪怕人骨头太多而小,她也相信塞壬会不畏辛苦把她吃干净!
“甄妮,不如跟我说说你家怎么就乱到今天得卖儿卖女求荣的份上吧?”沈画说。
她的用词又一次让甄妮很是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她,但她听出了沈画话中所含的意思,哪怕只是透露出想帮忙的意思,也让她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