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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
苏素愣住了。
她的心愿，一是回到自己生活的年代，二是逃出厉王府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这些心愿能说吗？
苏素也不知道，司焱煦为什么会突然抽风，她只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让顾怜之过敏持续得更久一点，日子过得更凄惨一点罢了。
司焱煦的红瞳中闪动着让她着实害怕的情绪，浓厚得快喘不过气来。
“我想看看王府外面是什么样的。”
苏素低下头，轻声说道。
这个答案应该很完美了吧，也的确是她的心愿……之一。
按李明德的说法，原身被抓到厉王府也有五年了，从未出过府。
而苏素更想知道的是，这个年代到底是什么年代？
厉王府又居于什么地位，是否还有其他人物能掣肘司焱煦？
如果以后有机会逃出去，凭她的本事，能不能单独谋生呢？
司焱煦沉默了，与苏素接触越多，他越看到了这个女人令人想探寻的另一面。
“等你过敏好了再说吧。”
他竟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苏素的请求。
直到离开厢房，司焱煦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答应苏素时的心态到底是什么。
是对她被囚于王府五年的愧疚，还是……
苏素什么医书都看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再说吧”。
司焱煦不是应该果断地拒绝自己吗，他这是同意了？
第二天，夏至惊讶地发现，苏素消肿消得七七八八的脸上，挂上了两道浓墨重彩的黑眼圈，而她去见王爷时，王爷脸上也有两道如出一辙的黑印。
这中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王爷和苏姑娘心有灵犀地失眠了？
让夏至震惊的还在后面，司焱煦召来了刘演和她，告诉他们过两日准备出府。
“是。”
刘演并未奇怪，这几年，王爷虽表面上假托养病，幽居厉王府之中，但也曾经乔装打扮，到各地去与厉王府派出的眼线交流。
只要准备妥当，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次，本王要带上苏素。”
“什么？！”
刘演和夏至同时不敢相信地抬头，为什么要带上苏素？
苏素又不会武功骑射，带上她意味着司焱煦很有可能会被外人发现。
两人对上司焱煦不容置疑的眼神，立刻发现了自己的莽撞。
“低调行事即可。”
司焱煦淡淡开口，显然已有了打算。
“王爷。”
刘演还是憋不住，想劝一下自家王爷，不要拿他的千金贵体去冒险。
“不必说了。”
司焱煦目视远方，话语中多了几分铿锵：
“也该是时候了。”
听到这句，刘演和夏至浑身一颤，明白了王爷所指的意思。
刘演更是虎目含泪，王爷隐忍数年，终于要有所决定了么：
“臣等这就去安排。”
回到厢房里，夏至情绪复杂地看着浑然不知的苏素。
她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当王爷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夏至却不期然地想起了这位性情大变的苏姑娘。
若不是苏素的到来，王爷会这么快做出决定吗？
夏至不想去猜测，因为她并不知道，苏素会给厉王府带来怎样的转机，对王爷来说是好还是坏。
经过近一周时间的休养，苏素的过敏肿胀终于告一段落了。
司焱煦这两天并没有再找苏素，他似乎忘了那天晚上问苏素的话。
反正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苏素轻叹了一口气，明天又要开始做兢兢业业的书房婢女了，还是早点睡吧。
……
“苏姑娘，王爷让您起来了。”
夏至轻声在苏素耳边唤道。
苏素微眯着双眼，从窗缝中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压根还没亮，晚上的星辰都没完全沉下去，她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苏姑娘，苏姑娘。”
夏至见她睁了一下眼，又继续转头睡去，习以为常锲而不舍地继续叫着。
“夏至，不用叫了。”
司焱煦背着手走了进来，脚步和声音都压得极轻。
“就算是王爷也不能这么压迫人吧。”
苏素似乎被夏至叫得不耐烦了，一边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一边还迷迷糊糊地嘟囔。
压迫……
我的苏姑娘哎，你可真敢说。
夏至颇为无奈地低头，反正王爷肯定也不会责怪苏素。
司焱煦眉头一动，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看着床榻上包成一团、看不出是个什么生物的苏素，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这……”
守在马车旁的刘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乔装打扮的王爷，和他身后……
被夏至抱着的一团，被子？
“小心点。”
司焱煦看着刘演打开车帘子，夏至把被子放到马车上，居然忍不住叮嘱夏至。
刘演额头冒出冷汗，已经猜到了这团被子里面包着什么。
夏至自不必说，她生平还真是第一次这样抱着别人，还要如此小心，生怕把苏素给颠醒了。
王爷的想法真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揣测的，夏至摇了摇头，将被褥展开，让苏素继续保持躺着的姿势。
苏素做了个奇怪的梦。
先是天不亮就被夏至叫起来干活，又让她乘坐老式火车去郊外采草药。
这辆火车不能好好坐着，只能躺着，还晃个不停，快把她全身都晃散架了。
老式火车不“况且况且”，反而一直辘辘辘的，是个什么鬼？
“搞什么啊，开火车的人……”
苏素不耐烦地揉了揉眼睛，想起身看看是哪个老司机车技这么差。
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已经睡习惯的厢房中的雕花大床和床帘，而是一个贴着锦缎的车厢，还有身着蓝灰色麻布武士服装，脸上还罩着黑纱的男人。
“啊！你……”
苏素本能地惊叫了一声，她不会是又被人绑走了吧？！
那人正凝视着她的睡颜，见她突然弹起来，也被她的叫声惊到了，往后退了一步。
“王爷，是否有事？”
刘演听到响动，连忙敲了敲车厢壁，低声询问。
“无事。”
司焱煦无语，掀开了脸上的黑纱。
苏素瞪着迷蒙的睡眼，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她现在是跟司焱煦待在一辆马车上。
“这是哪里？”
“你不是说，想去王府外面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