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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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

    额头慢慢流下鲜血,顾行心中开始将身前的这一个个“人”做数字标记,总共136“人”,顾行将这些人标记成了136个数字。

    然后……杀!

    “砰!”

    “咔嚓!”

    “嘶啦!”

    膨胀到两米多的身形纵横“人”群,一拳一脚皆打要害,以最快速度杀死目标。

    鲜血飙射不断!

    浴血之中,顾行眼神暴虐,脑中却在计算着杀戮顺序。

    “验证一。”

    当拧断最后一“人”脖子时,顾行记下了这次杀戮顺序,将其标记为了验证一。

    下一刻,他五感一模糊,再次回到了起点。

    “前面的走不走啊?麻烦别挡路行吗!”

    身后第几百次响起魁梧大汉不耐烦的声音。

    顾行的焦虑和其他情绪构成了暴虐的眼神,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经历了快将近四百次的循环。

    换个普通人早就疯了。

    但他没有。

    尽管身体方面产生的情绪和本身体力消耗导致的焦虑不断增加,但他仍然强行压制着,进行着心中的猜想与验证。

    “继续。”

    顾行面无表情,再次动手。

    两分钟后。

    “咔嚓!”

    站在鲜血与尸体中间,顾行又一次拧断了最后一“人”的脖子。

    “验证二。”

    记下杀戮顺序,标记为验证二。

    很快,顾行五感一模糊,再次回到了起点。

    “继续。”

    ……

    就这样,顾行开始周而复始的验证与循环。

    136个数字进行穷举排列,筛选其中一组数列顺序,那庞大得筛选次数直让人绝望。而且,就算最终筛选完毕,那不一定就能得到“正确答案”,让顾行从这无限循环中出去。

    可即使如此,顾行仍然义无反顾的进行着验证。

    因为,做,比不做强!

    “验证三。”

    ……

    “验证七。”

    ……

    “验证十八。”

    ……

    “验证七十一。”

    穷举验证,无限循环。

    一次次验证,顾行的体力慢慢开始下滑,手脚开始迟钝起来。而且随着验证,他的精神疲惫也在不断叠加。

    从一开始循环到现在,五百多次循环让顾行相当于差不多一天一夜不眠不休。

    以顾行15.6%的【躯体】细胞活性,身体方面还能挺住,但精神方面却渐渐不行了。

    睡眠是缓解人精神疲惫的方法,一个人如果睡眠不好,脾气就会变差,因为睡眠不好会导致人体内分泌紊乱,而人的情绪是由人体分泌相关激素产生,当内分泌被打乱后,人就会易怒易躁,严重者甚至会患上抑郁、躁郁等病症。

    长时间不睡觉的人,跟一个火药桶没什么区别,只要随便一个触碰,一个眼神以及一句话就会“炸”。

    当顾行的验证累积达到八百多回,总循环次数高达一千三四百次时,顾行已经开始大口喘气,并且……

    五感一模糊,顾行再次回到起点。

    双眼中满是血丝,暴虐的情绪如火山一般仿佛随时会喷发。

    顾行刚一回到起点,便猛然一个回身甩手,打在了准备不耐烦开口的魁梧大汉的太阳穴。

    只听“砰”的一声,魁梧大汉话都没说出来便已躺在了地上。

    “哈……哈……哈……”

    沉重的喘息声从顾行口中发出,一千三四百次的循环,让他差不多相当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整个人的精神几乎临近崩溃,现在听不得任何带有情绪的话语,否则随时会控制不住自己。

    另外,他体力方面也消耗得厉害。

    现在的他,开启三门已经不再那么轻松。

    最重要的是,他的思维已经有迟缓的现象,持续下去将严重影响他记录验证结果的数据次序。

    “这样下去不行……需要休息一下……”

    顾行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魁梧大汉,然后在魁梧大汉身后的中年妇女开口前让开了路。

    这些东西行为奇怪,对被顾行打死的魁梧大汉看也不看,只是其中一“人”欢喜的上前来将魁梧大汉手中提着的酒店老板头颅抢了过去,一脸美滋滋。

    在顾行让开路后,这些“人”便径直提着手中的东西向前方村庄走去,

    顾行这次没有跟上去,也没有返身逃跑,而是就在原地,慢慢坐了下来。

    “以我现在质变的五感,这些东西接近的话应该立刻就能察觉到,现在先休息一下,缓解疲惫,到时候再进行验证。”

    这样想着,坐下的顾行慢慢将背靠在了山路便的土坡上。

    很快,他整个人便被困意包裹,陷入了深深沉睡……

    突然!

    一阵剧痛传来!

    顾行猛然惊醒。

    然后他发现自己正在村口搭建的灶台上,那个灌满了水的大锅里!

    锅里是滚烫的开水,周围的“人”流着口水的痴痴看着他。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被抬到这里扔进了锅中,质变的五感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也不知道是这里特殊的缘故还是太过疲惫导致睡得太死,五感封闭。

    顾行现在也顾不得这些,皮肤在滚水下发生烫伤,顾行立即从锅中跳出,同时体内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人慢慢膨胀变大起来。

    “去死!”

    顾行神情暴虐狰狞的怒吼一声,如虎入羊群般冲入这些怪物中,大开杀戒!

    不过一分多种。

    聚集起来的这群东西便被顾行杀光殆尽!

    站在洒满鲜血的地上,四周都是尸体,顾行微微喘着气。

    下一秒,五感再次一模糊。

    他再次回到了起点。

    “前面的走不走啊?麻烦别挡路行吗!”

    身后又一次传来魁梧大汉不耐烦的询问。

    不过经过了些许休息的顾行,精神疲惫缓解了很多,已不再像之前那样暴躁,体力方面也恢复了些许。

    这让顾行的理智再次占据上风。

    “继续验证。”

    上一次循环的杀戮建立在愤怒上,顾行现在回想起来,上次的杀戮顺序跟之前的八百多次有重复,不能作数。

    “验证八七八。”

    拧断最后一人脖子,顾行再次记下杀戮次序。

    随后很快,他五感一模糊,再次回到了起点。

    就这样,顾行再次开始了一次次验证……

    “验证九零三。”

    ……

    “验证九七九。”

    ……

    “验证一二一二。”

    ……

    随着休息后理智再次占据上风,顾行思维运转灵活了许多,之后的验证里,在体力和精神消耗严重后,顾行没有再次像第一次休息那样,鲁莽的直接坐靠着休息,而是在将那些东西杀生一个,然后捆绑住后,慢慢的进行休息。

    这样以来,他休息方面也得到了解决,验证过程也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不过,当验证次数达到三千多次时,顾行不得不开始面临一个问题:食物。

    【躯体】细胞活性达到15.6%,顾行平时的食物摄取量很大,不过之后坚持的时间也能更久。

    大吃一顿后,细胞摄取了大量能量后,顾行几天都可以不吃。

    但在三千多次循环后,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星期时间过去,顾行身体细胞的热量消耗得已经差不多。

    没有犹豫,顾行选择了在这无限循环下,唯一能吃的东西……

    解决食物问题后,顾行彻底陷入了不断验证中。

    “验证三七九六。”

    ……

    “验证四一二七。”

    ……

    “验证五五六六。”

    ……

    “验证一一三七五。”

    ……

    “验证二三五七九。”

    随着一次次验证,顾行的身体开始因为营养摄取单一而产生病变,但这些都已无法阻止顾行的不断验证。

    虽然不断的验证都没有找到正确的次序,或者说有没有正确次数都是一个问题。

    但顾行在这数万次的验证中,似乎找到了自己。

    从开始的情绪焦虑不安,到慢慢沉淀。

    验证仍在继续,顾行已不会再焦虑,他又认清了自己一分,迷茫与彷徨再次减少。

    “验证……”

    又是一次验证尾声,顾行掐着手中的东西,便要再次用力。但忽然,一股震动传来。

    “嗯?”

    顾行眉头一皱,仔细感受。

    震动不是来自于脚下的山体,也就是说不是地震。

    这让顾行眼前一亮。

    “终于出现变化了么?”

    没有犹豫,他手上用力一拧,“咔嚓”一声,手上的东西的脖子被他拧断。

    然后,顾行随手一扔,站在鲜血与尸体中,等待着变化到来。

    很快——

    顾行五感一模糊。

    再次回到了起点。

    “前面的走不走啊?麻烦别挡路行吗!”

    身后又一次传来魁梧大汉不耐烦的询问。

    “呃……”

    顾行为怔过后,脸上前所未有的阴沉。

    这一刻,他心底涌起了无限愤怒!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都感觉到了变化,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起点?!?

    顾行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怒气欲要冲破出来!

    可他的大脑却跟身体的反应截然不同。

    就像两个不相干的事物。

    身体方面怒火冲天,但顾行的大脑却冷静而理智。

    “只要重复一次刚才的那组验证就行了。”

    这份冷静和理智,压服着身体的怒气,让顾行不失方寸。

    忽然,毫无征兆的。

    周遭一切如镜子般破碎。

    顾行五感一模糊。

    下一刻——

    他没有再出现在循环起点。

    而是出现在了一条石头路上。

    石头路的缝隙中,杂草丛生。

    石头路两边,土墙房残破不堪,墙根长满青苔。

    “这是……”

    周围环境与记忆中的印象慢慢重合。

    顾行认出了周围所在。

    这里是山潭。

    那个荒废的“鬼村”。

    顾行忽然像才想起来般,记起了“细胞记忆法”这东西,他眉头一皱,连忙查看:

    【细胞活性显示:脑部24.7%,右手13.9%,左手13.5%,右脚13.5%,左脚13.3%,躯体15.6%。】

    四肢和躯体细胞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右手】的因为戴神手手套又增强了0.1%外。而脑细胞的活性竟然从11.1%增强到了24.7%!

    足足增强了13.6%!

    “嗯?”

    看着这一增长的数据,顾行心中一动,这增强的数据不正好跟刚才的时间循环中,那些“人”的数量一样么?!

    一瞬间,顾行便明白过来,这脑细胞的增强恐怕跟刚才他经历的无限循环有关!

    “脑细胞增强了13.6%,时间循环里的病变也消失不见,身体细胞数据仍然是原来的样子。也就是说,刚才的时间循环是大脑层面的幻觉?”

    顾行感受着身体的情况,眉头一皱,“在循环里我竟然丝毫想不起查看身体细胞数据,为什么会这样?”

    当时在时间循环里,他竟然就像忘记了有“细胞记忆法”反馈出的身体细胞数据了一样。

    这对于当时脑细胞突破了10%临界点的他来说很不应该!

    “是神秘类现象的效果么……”

    顾行眉头深皱,对神秘类现象愈发无法理解。

    忽然——

    “有意思,没想到你居然挣脱出来了。”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蓦然从旁边响起。

    顾行悚然一惊,猛地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在他旁边不远处,一个土墙屋的院墙上,一个青年倚靠着土墙,双手环抱胸前,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顾行面色一沉,心中警惕万分。

    他竟然丝毫没有发现旁边有这么个人!

    “你是谁!”

    顾行沉声问道。

    “不用紧张,我是黄峰。当然,这是假名,认识我的人都叫——”

    青年轻笑一声,人从土墙上离开,身形站直,顿时!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天地中心一般!周围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在围绕他旋转!

    他一脸桀骜道:“左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