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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空叹了口气，终究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尽管昨天已经和老爷子稍微确认过了一次，但是他还是想，一定要回家一趟了。
按照记忆中的方向，白空来到了一个小区。
小区不大，也不高档，但是如果仔细去看停车场中那些看起来朴实无华的轿车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小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基本上那些十多万的车上面挂着的车牌要么有着特殊的意义，要么车牌号比车本身都要贵上不少。
小区的门卫看到白空开来的这辆从来没见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小大众，很果断地拦下了他。
“什么人。”
白空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那个本本。
看到他的证件，保安立马立正敬礼：“首长好！”
白空点点头，把车窗关上，驶入了小区。
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家一直都没有换过，永远都呆在这个小区的正中心。
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白空五味陈杂，如果可以他甚至会选择一直不回来，只是这件事他总是想要回来和老头子还有自己那个算不上多么负责人的老爹说清楚了。
六楼。
小区的楼层很低，六楼已经是顶楼了，毕竟这个小区也有些年头了。随着楼层的攀升，白空总算是平复了一下心情。
走到那扇在他记忆中少说有个十年的防盗门面前，他按响了门铃。
“谁？”
房内传来了那个熟悉的，有些苍老的声音。
“爷爷，是我。”
防盗门打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出现在了白空的眼前。
记忆中的黑发少了，头发中夹杂了些许的银丝，身形还是那么的壮实，不像花老爷子和张老爷子那样已经佝偻了，只是那失去光泽的皮肤已经脸上的皱纹始终无法掩饰，年纪还是老了。
“小空儿啊，怎么不和你的未婚妻好好增进感情，回来干嘛？”看到白空的瞬间，他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起来，转而好奇地问道。
“爷爷……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就回来了。”白空挠了挠脑袋，抓了抓头发，说着，就往房内走了。
看着自己离开了五年多依旧没有多大改变的房间，白空往沙发上一座，看着爷爷缓缓地做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不是不想回家吗？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回来，有什么事让你必须要和我当面聊天了？”白老爷子从外套里面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两根，一根递给了白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
白空皱了下眉，不由地说道：“爷爷，黎爷爷不是让你别抽烟了么，现在身体可没以前硬朗了，自己多注意点，不然怎么活个百岁啊？”
“你也和老黎一样啰嗦了？我都八十多岁了，你奶奶也走了，你爸一年到头也没几次回来的，老战友也就那么几个还在了，我活那么久干嘛？不让我抽烟，我还活着干嘛？”老头刚吸一口，听到白空的话，顿时就吹胡子瞪眼了。
“行行行……那您抽……”白空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打火机，也给自己点上，颇为无奈。
“你小子倒是，你现在要抓紧时间造人，抽什么烟？抽烟对孩子不好不知道吗？”老头看到点烟的白空，立马反过来教训道。
“咳咳……”
听到造人两个字的时候，白空一口烟还没吐出来就呛着了，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您给我的么？再说了，我才多大，就要我造人，急什么？”
这么早订婚已经是白空的极限了，让他和花蓉这么早就生小孩？不说他答不答应，就花蓉都不一定会答应啊！
而且……
想到花家的情况，他和花蓉也不可能这么早要孩子的。
“什么？什么叫急什么？”听到白空的话，老头子瞬间就不开心了，一只手重重地敲在茶几上：“我可等不了了！你再不让我抱上玄孙……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抱着了！”
说完这句话，老头子神情明显有些落寞。
“我的那些战友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快了……我不知道我还能看着你多久啊……我就想哪天，可以看着你的孩子，看着你的孩子长大……”
看着尽管像是大发雷霆却更像是在恨自己跑不赢时间的老人，白空手里夹着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从小到大，爷爷就扮演着最严厉的角色。
他没有母亲，懂事那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在生自己的时候死了。
父亲一直没有给自己找后妈，他把一切都献给了部队。
奶奶也走的早，在自己出生之前，奶奶没有看着自己出生。
一家子人，也就是三个大老爷们。
“我不管，我一定要看着你的儿子出生！”老头子仿佛耍赖一样，完全不讲道理地说道。
白空把烟掐灭在烟缸，一脸的无奈，说道：“爷爷，这个事以后再说……我这还没和蓉蓉订婚你就已经想到抱玄孙了，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你和花老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老花啊，当初我和他可是在一个战壕里面睡过觉……对了，我和你说，以后要是那个老家伙对你不好，为难你，你可以指着鼻子骂他，我给你撑腰！想当初，老子还给他挡了枪子！我孙子绝对不能在他那受到委屈！”
挡了枪子……白空愣了下，怪不得花老爷子对他简直就和自己的孙子一样。
想着，他把已经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小块玉拿了出来说道：“爷爷，花爷爷对我挺好的，你看，连这个都给我了。”
老头子看到这块玉，立马就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说道：“花老头那家伙啊，真是打着一个好算盘啊，不仅要把孙女嫁给我孙子，还要我孙子帮他把花家的烂摊子给接手？”
烂摊子？
“爷爷，什么意思？花家现在的情况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吧？”白空好奇了起来，至少在他的眼中，现在的花家还是蒸蒸日上，尽管内部不算是多和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