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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导想杀了筱恬可能还算是有动机,但跟白哥何必过不去?”杨纪摸着脑袋,首先提出质疑,“他想拍鬼片,没有我们的帮助基本是不可能的。”
而花苓闪了闪眼神,迟疑地回他:“兴许一开始,他拉白哥下水的动机并非拍真鬼片这么简单。”
我一愣:“你们可知道白越跟林导之间的合作内容?”
杨纪看向花苓,连忙摇头:“我不是很清楚,白哥不太喜欢把私事扯到我们头上来。但小花应该多少知道点吧?”
看来白越的疑心病还是挺重,连自己养大的娃都防着不少……诶诶,不对啊。
“杨纪,你不是一条千年蛇兽兽吗?白越再老也不过百年,他怎么可能养大你?”
杨纪耸耸肩:“我没说过自己是被白哥养大的啊。以认识白哥之前,我已在世间活了很久,只是一直没修成人形。千年来人世间变化太大,以我原形的个头很难不被发现,藏身在森林也不安全,食物也越来越短缺,活得挺苦的。后来白哥助我修成人形,带我下山让我读书又给了这份工作。嗯,从这个角度来说,是他将我养成这样子也没错。”
我黑线,原来白越有随地捡宠物的独特爱好。
“小花倒真的是他养大的,她应该比较了解白哥的私事吧。”杨纪指着花苓进行补充说明。
对这位实力卖队友的货,花苓已经懒得剜他白眼了,又见南城九倾一双碧瞳犀利地盯过来,呶了几下嘴巴只能开口。
“知道的也不多。我跟随白哥时跟杨纪一样还是原形,跟杨纪不一样的是他修成人形时已是这幅大人的模样。而我那时因原形的岁数问题,换算到人身只有十岁。白哥把我当孩子一样养大,当然也不会让一个孩子知道太多。白哥和林导合作是六年前就开始,我只知道林导让白哥跟他合作,借着拍片的机会到处寻找百年前南城世家遗留下来的什么东西。白哥同意了并提出交换条件,这个条件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两只兽兽不像有所隐瞒,看来白越和林导之间的交易只能他们自己才清楚。
我看向南城九倾,他半阖起眼听得还算认真,修指在膝盖上画出文字似的纹路。
没看明白,不像汉字。
我觉得南城九倾应该清楚白越找的是什么,也知道林导多半是在垂涎南城家遗落在世间的巨额财富。
“接下来该怎么办?”作为一条拒绝动脑的老蛇怪,杨纪最爱问的大概就是这句了。
“听他的。”我如善从流地指向南城九倾。
南城九倾无奈地揪我的辫梢,淡淡笑开:“假设妙妙推算都是对的,你们怎么不奇怪那位失去寄噬婴的林导现在怎么什么倒霉事都没碰上?”
我和花苓杨纪顿时一愣。
对啊,林导的寄噬婴已被花苓戳死了两天,说好的喝口水都会噎死的反噬呢?!
“难道全猜错了?”我沮丧得耷拉下脑袋。
不管怎么样,林导至今还是我最崇拜的商业片导演,与情与理都舍不得冤枉他。
“是否猜错,为夫现在也不得知,”南城九倾笑眯眯地摸我的脑袋,“或许现在我们要找的应该是那个姓丁的女子。”
“对了,为什么这几天的拍摄丁黛仙都没有出现?”花苓提出了质疑,“明明要拍的都有三姨太的份。”
我和杨纪对视一眼,不由心头发沉。
“马上得去找丁黛仙!”
一魂两兽还有一只总想往我身上各种蹭的人形鬼猫奔回拍摄片场,赫然发现所有人在乱轰轰地收搭东西。
“怎么了?”
到处充斥着不安的气氛,我随手拉住一位正在帮演员脱戏服的服装组大婶。
她瞅我们一眼,敢情是在奇怪主演们怎么这会儿才冒出来。于是边利索地扒我刚才没换下的戏服,边悄声跟我咬耳朵。
“刚才来了俩警察,说是昨夜山下又有老人惨死,也是剧组去借过棺材的人家。这事就有点说不清了,警察让林导和两个参与过借棺材的小伙子去协查,今天上午只得停工了。”
晕,这乱七八糟的事真是涌得波涛汹涌啊,连喘口气的空档都不给。
我连忙在乱轰轰的工作人员里找王维成,没见到。
“那两个小伙里有王维成?”
服装大婶也跟着我瞄去几眼,才点点头:“是啊,那孩子真是倒霉催的,明明一点也不关他的事。”
杨纪捏下巴,很是疑惑:“上一次那两位老人的死是怎么摆平的,警察好像没怎么来找麻烦?”
花苓摇头:“先别管这个,我们快找谁打听一下丁黛仙住哪里吧?”
服装大婶手脚麻利将我们三人的戏服全部扒下来后,指向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紫裙妹子。
“找丁小姐就问阿娇啊,她专门帮张副导催演员上工的,全剧组就她清楚那些大牌儿住哪儿。”
花苓跟杨纪使了个眼色后,两只兽兽立即朝阿娇走去。
我跟大婶道个谢后,把南城九倾拉到清净处,揪住他的衣襟逼问。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到底清楚多少?山下那些人的惨死跟你家八个无头老鬼到底有没有关系?”
南城九倾轻皱眉头,抱臂长叹:“不管你信不信,为夫可保证南城家的老仆就算受破尘那妖僧的控制,也不会做出这般血腥的恶行。”
这话我倒是不假思索地敢相信,其实想逼问前半句罢了。以冥主的职责,他绝不会坐视自家的仆人滥造杀孽而无动于衷。
“为夫知道的并不会比你多,”南城九倾看我的眼神很坦然,“而为夫想知道的事可能比你更多。”
我惊讶:“你怎么可能知道的比我还少?这封门村可是与南城家有着极深的渊源。”
“这倒是没错。南城第一代家主发迹于此,封门村可以说是南城族人的故乡。”他淡然点头。
我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这里竟然是你家的祖籍?”
“确是如此。不过千年前这里并不叫封门村,而是叫‘封缘镇’,面积和人口都要比繁盛期的封门村大上数倍的城镇。南城祖业源起于此,在这里建过宅邸和祠堂,这不足为奇。”南城九倾伸手向后一挥,“早在那时,封门村和后面的群山都是南城家的私产,山上还有南城家几代人的坟茔。”
“你小时候是不是在这里生活过?”我又想起与缚灵兽魂在时间罅隙里看到的一幕幕,问得有些心惊胆战。
如果那一幕幕都是真的呢……恐怖在心深处涌动。
“可能。为夫已记不起生前的事。当年过奈何桥时被孟婆君夺去了记忆,这道理你懂的。”南城九倾笑得平淡,配着煤瓜娇萌的小脸,看上去有些反差的怆然。
话至此,我开始相信他真的不清楚这些事情的根源,甚至他有可能觉得跟自家的事并无多少关系。
“为夫现在能想起的,都是升为冥主后利用灵法陆续唤回的。很不全面,就像一盘散了的拼图,丢失了不少的拼块。”他抚住额头,脸上呈现些许痛苦之色。
“能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找到屠杀南城全家的凶手,二是毁去返尘卦。但毁去返尘卦并不容易,需用到被南城家封存起来的一段咒语。而且返尘卦曾被启用过五次,每次目的皆不同。谁都不知道它被毁去后是否会带来什么难以收拾的后果,这是为夫现在最头疼的事。”
这些坦荡荡的解释让我无比震惊,与先前我所设想的错了大半。
“不想找回南城家的倾国财富吗?”
“找到或不找到又能如何?世道不同,南城族人早就湮灭于尘世间,更不可能再次风光如当年。”他静静地睇住我的眼,“而这阳间万物对鬼类来说都是虚无,更何况那些身边之物。只是毁去返尘卦的机密珍藏之处可能也与南城家的财富有关,找到咒语就可能也会找到那些财富罢了。”
原来如此。
我默然,其实更想问他,我是不是是他在阳界的一场有趣游戏罢了。
怕问这个,胆怂。
正当尴尬相对时。
“走吧,要到地址了。”花苓和杨纪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便签纸。
“这么容易?”我怀疑地看向倍儿得意的老蛇怪。一般来说剧组的工作人员对于明星住处都会职业性地守口如瓶,岂是随便问问就能得到?
杨纪对我的怀疑表示不服,直接嚷嚷:“人家可是顶着白哥的脸,你这是在质疑白哥的魅力吗?!”
我黑线,接过便签纸看了一眼:川南路724弄9幢。拿手机查了一下,路还挺远,差不多要穿过半个吴途市。
“走吧!”杨纪兴冲冲地甩出一串银光铮铮的车钥匙。
我更黑线了:“为什么林导的车钥匙在你手上,不会是偷的吧?!”
“是为夫不小心……嗯,之前下车时顺手巧取,以备意外之需。”南城九倾笑眯眯地凑过脑袋来,“毕竟在阳间霎移太耗鬼灵,你们这几个份量实在不轻,为夫必须省着点力气嘛。”
把当盗窃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皆振振有辞的,姑娘我还真特么第一次见着!
杨纪和花苓这两狗腿点头不止,积极以示“冥主大人最英明,冥主大人万万岁”。
嗯,这果然是#不要与非人类谈三观系列#的最好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