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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打的,又、怎、样!!!
我的声音很平静,而我看向这个外表文绉绉、外号很牛逼的立地太岁的表情,就显得十分意味深长。
我摆出的样子,完全就是那种对他的质问毫不在意,根本没有往心里放的架势。
而且,因为后面三个字我用了顿音,因此甚至好像有一种挑衅他的意思。
姓廖的看着我,而我也一眨不眨直直盯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回避和怯懦!
“好,有胆识!”
立地太岁忽然笑了一笑,然后表情又迅速恢复成为那种非常沉静的模样。
要不是我死死盯着他,亲眼看见他的笑脸,我肯定会以为他的表情从来没有半分变化过。
“好像已经有两、三年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吧…”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孤傲,似乎有些无奈和苍凉。
玛德,给我的感觉就是,立地太岁,高处不胜寒!
“没想到啊,今天还真让我廖潇碰上有种的了!”
廖潇?
我暗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名字,而不是同音字,那还真的挺符合他的外形长相。
至于廖潇这名字符不符合他混黑的身份,这个嘛…那就智者见智了!
立地太岁廖潇又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冲我点点头说道,“从这个层面上看,你很不错!”
我看着他,知道后面一定还有别话。
果然,廖潇动了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又看了看仍旧在地上躺着的黄毛、光头三哥这些货,眉头微皱。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个农村孩子,从小就是孤儿,家里只有一个老爷爷相依为命。十五岁那年,有一个同村的孩子头儿欺负他,把他养的一只鸡抢走杀掉吃了。”
他忽然开口,说话的语气非常平稳,根本没有抑扬顿挫,听不出是在讲故事而是好像在叙述。
“他去找那家人要说法,结果不但挨了打,还被对方直接撒尿浇在脸上…一夜之间,他头发熬成了那种灰色,嘿嘿,就是现在市面上十分流行的爷爷灰。”
立地太岁廖潇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一股萧瑟感,缅怀、无奈、还是因为曾经的羞辱而铭刻于心?
“你猜猜,后来怎么着?”
“我猜不到!”我说。
“哈哈哈哈!”
立地太岁廖潇忽然狂笑起来,“后来,嘿嘿,后来同村那个孩子头的小鸡鸡在某一天晚上被人割掉了!”
廖潇的声音好像来自地狱,阴冷刺骨,“连一点儿根都没给他剩下!”
他猛地低头凝视着我,目光就像冰箭一样。
“他抢别人的母鸡,尿到别人脸上,代价就是自己的小鸡鸡没了!我的话…你明白吗?是不是很公平的交易?”
说到这里,我再猜不出故事里受欺负的小孩子就是立地太岁廖潇自己的话,那我的智商真的可以说令人捉急了。
他就是那个被孩子王抢了鸡、尿在脸上、一夜煎熬头发变灰,然后找了个机会半夜去下死手报复,让对方断子绝孙的十五岁少年!
可,正因为我知道是他干的,我的心才猛然一沉!
估计不但是我,现场不少人都能猜到,廖潇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他本人。
瞬间,原本看向他就已经很有些惊恐的那些目光,变得更战战兢兢,吓叽叽的,似乎廖潇就是一座瘟神。
他不惜让自己背上恶意伤害的名声,也要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样的话,在我看来目的有两个。
首先,暗示大家,他廖潇才是东河这块地界,地下世界的王者,得罪他的下场会很惨。
还有,就是明白无误跟我挑明,他廖潇不打算轻易放过我!
特么抢了他一只鸡,他都能大半夜跑去把对方的尘根给割下来,我现在干翻他这么多手下,怎么可能善了?
廖潇,立地太岁,东河县地下世界的一方霸主,直接对我进行了某种形式的宣判!
果然,我没有猜错,廖潇看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儿不敢喘一口看着他发呆,脸上微微一笑又说,“你姓江是吧,这样,我也不太为难你,哥给你两条路!”
“一条,现在给我跪下,拜山门,我看你身手不错,这样…你就跟着我随便干点儿小买卖,哥保你几年之间家财万贯,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我看着他,等他继续说第二条路。
“这第二条路嘛…”
廖潇脸色忽然一沉,浑身上下肌肉在一瞬间凝固成一个个方块或者线条,甚至在薄薄的衣衫下,我都能隐约感到那些精壮的肌肉群上面所附带的惊人杀力。
“第二条路,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但,我不敢保证明天上午的太阳,你还能不能亲眼看得到!”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当着大庭广众之下的威胁!
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然而,他说完我却笑了。
他说他的,我听不听、怕不怕却不归他管。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抢了鸡就应该要赔偿?打了人也一样要付出代价?求饶或者…被消失?”我问道,表现得很识抬举,很识趣儿。
而且我还用了一个当今网络上流行的说话方式,‘被’怎样怎样,我传达的意思就是,你立地太岁廖潇的话我完全、彻底地听懂了。
“哈哈,聪明人总是很好打交道,一点就透!”
廖潇哈哈一笑,看像我的眼神也变得似乎稍微有一点点欣赏。
不过,等他笑得差不多了,我却忽然轻轻摇摇头说了一句,“可是,我并不打算赔偿你的鸡,也不想死!”
他一愣,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不敢相信,我刚才说出来的那句话。
“立地太岁廖潇…”
我笑了,继续解释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打了你的人没错,但不会跟着你混,也不会赔偿一分钱!”
“你…”他彻底惊呆了!
几年了,谁敢当着他廖潇的面如此放肆?
“我说老大,我不是赔不起…”我看着廖潇非常惊讶的眼神,对于玩弄他于掌骨之间这件事儿,心情很愉快。
“我是压根儿不想赔偿,嘿嘿,他们不过是几滩狗屎而已,根本配不上一分钱的赔偿!”
我一眨不眨盯着廖潇,“听到没,各走各的,一拍两散,这,就是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