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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江也想着不日去报道,这倒是与严祭酒不谋而合,国子监还是要去的,尤其是他们这里凭着本事考进去的,没有不去的道理。国子监是大夏最高学府,在这里汇集了来自大夏各地的最优秀的学生。当然也有其他人,靠着捐纳的方法亦或者祖上的荫护进去,比如官僚子弟。
“那我明日便去,有劳立本你告知我了,你如今住在何处,改日我去拜访你。”
“我就住在城北徐佳茂那边,明日我领你去瞧瞧吧。那边还有咱们徽州其他的学子,大家都想见见你。仲安,你可是我们徽州府的解元,大家都唯你马首是瞻。”
丁全英等人来到上京,自然也是开始抱团了,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国子监也是一样的,来自各地的学生,那都是谁都不服谁。丁全英等徽州学子,自然是首推傅春江。丁全英是傅春江的同窗好友,知晓傅春江得解元可不是运气,那是实至名归来着,也许这一次还能中状元呢。
“好,那明日见。”
傅春江想着要领着月牙出去逛逛,而此番丁全英在这里,月牙定会浑身都不自在,而丁全英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一直在这里待着。
“那好,仲安,你明日咱们国子监见吧,你和小嫂子好生保重。”
丁全英原本还想说什么,后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底是傅春江自个儿的事情,两人若不是那般关系,他要是说了,岂不是会很尴尬。丁全英想到这里,果断的闭嘴和傅春江告别。
等到丁全英走远了,月牙这才长舒一口气,见丁全英什么都没说,以为他是没有瞧见。而傅春江根本就不在乎,他不是因为现在太弱了,给不了他想要给月牙的一切,他早就表白了。
月牙这般好的人,他岂能错过了。
“月牙,咱们出那边吧,我告诉你上京夜灯非常好看,那边的护城河每晚都有放河灯的人,还有很多青年男女,借用河灯私会呢。”傅春江也八卦了一番。
月牙抬头瞧了瞧傅春江,她觉得很是奇怪,傅春江好像对上京十分的熟悉,比如今天找绣坊吧,傅春江很是熟悉的就找到了,而且还和老板讲价的,那么贵的价格他都谈下来了,月牙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一个荷包会卖到那样的价钱。
“二爷,你好厉害,什么都知晓,你来过上京?小的时候来过吧?”
傅春江一听,月牙开始多想,忙点了点头:“算是吧,来过这里,还隐约有些印象,只是如今的上京和我来的时候变化有点大,繁华多了。”
月牙以为往傅春江说的是他小时候的事情。
毕竟以傅春江小的时候家境来过上京倒是也不足为奇,傅家以前家境还行的,据说傅老爷连遥远的罗刹国和爪哇国都去过了,上京来过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月牙又想到傅春江此人记忆力惊人,小的时候既是来过,如今还记得,放在他身上,也不无可能呢。
“哦,二爷方才你怎么能将荷包卖到那么高的价钱,其实他说十文的时候,我都准备做了。”月牙开口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她是想问傅春江刚才喊她娘子的事情,话到嘴边就变了,终究还是不好意思问出来。
傅春江一听月牙这么说,忙耐着性子:“上京和绩溪不同,物价高啊,自是绩溪不能比的,而且宝芳斋是老字号了,他们家有钱,做的都是达官贵人的生意,老板素来有脑子,要他贵点也无妨,一分价钱一分货。月牙你手艺这般好,我还觉得要少了呢。”傅春江说着就指了指前头,让月牙跟着他去看。
至于其他傅春江也没有多说什么,月牙也就作罢没有去问了,反正如今在上京,用马大姐的话来说,日子是自己过的,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也许她能心想事成呢。反正傅春江待她是极好的,她觉得以前没有走,一切都是值得。
这女人啊,其实要的并不多,比如月牙吧,她根本就不求傅春江大富大贵的,哪怕他们现在还在绩溪过着以前那般穷困的日子,两个人的心在一处,傅春江待她好,体贴她,他人有上进,跟着他熬,月牙也是愿意的。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月牙也经常听到有些乡下汉子说,婆娘嫌弃他穷,跟一个货郎跑了之类的。事实上呢,月牙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换她她也跑。
谁人不想活的轻松一下,这苦日子可以熬,关键男人要知冷知热啊,要有上进心,总是让女儿家有个盼头才行,正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然嫁人图什么。
月牙和傅春江两人晚间真的去护城河看花灯了,傅春江还买了一盏花灯,还让买灯的写了什么,月牙认不全上面的字,只知道上面写了月牙和傅春江的名字,后来问了傅春江,傅春江说是祈福他高中的。至于个中真相,也只有傅春江自个儿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月牙在客栈做绣活,傅春江则是去国子监报道去了,国子监今天尤为的热闹,据说是四皇子赵湛来国子监选监生,说是组蹴鞠队。
大夏的蹴鞠队都已经是臭名昭著了,主要是成绩太烂了,以前是皇家子弟自个儿玩的,结果输的太难看了,无法对大夏国民交代,这不就开始让平民加入。
可如今就算是报酬再高,普通人家也都要考虑一下,虽说输了比赛,对于大夏来说,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输了比赛,难免会受到几分嘲笑,这精神上面难熬。曾经一度,有个蹴鞠员在上台的时候,被人骂到双腿都打颤,足见大夏子民对蹴鞠队员的爱之深责之切啊。
“仲安,你来了,这就是仲安,我们徽州府的解元。”
傅春江一到国子监,丁全英就迎了上来,忙将傅春江介绍给其他徽州学子,傅春江个人名声在徽州府还算大的,毕竟是头名,加上他长相出众了,大家瞧了一眼也都认识他了。
“那些人在干什么?怎么聚集那么多人?”
“选拔的,蹴鞠队招人来着,说是只要被选拔上去了,没人就有二十两。若是能赢一场比赛,就有五十两,攻下今年四国蹴鞠赛的冠军,据说有二百两呢。是每人二百两。”
丁全英将得的消息告诉了傅春江,傅春江一听,有钱赚啊。傅春江这人如今那也是唯利是图了,有钱的地方只要合法又不违背本心,他都会去试试。
“仲安,你不会吧,你可不要想不开,一世英名全毁在那上面了,你若是无钱,我让我阿爹汇钱资助你,你切莫想不开去参加什么蹴鞠队……”丁全英一把就拉住了傅春江。
昨日他瞧见傅春江和月牙两人十指相扣,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权当没有看到。这一次他知晓傅春江动了什么心思了。傅春江缺钱,这是丁全英早就知道的事情。但凡可以拿钱的比赛,傅春江从不缺席,在在白鹿书院几乎都达成了共识来着,可是丁全英还是一把拉住了傅春江,不让他去参加蹴鞠队。
主要蹴鞠队名声太不好了,皇家子弟都不愿意参加,本来这都是为国争光的,若是换做其他比赛,皇家子弟早就争着抢着去了,哪能轮到他们。
“立本,我知道的,我就是凑个热闹,你瞧着这身子人家也不一定选上是吧,据说参与就有二两银子,我去试试了。”傅春江说着就甩下了一种人,去参加选拔去了。
在场的其他徽州学子,尤其是不了解傅春江的学子,都很不耻他这种行径。读书人贵在清贵,岂能为五斗米折腰。而傅春江这般为了二两银子就去争抢,不够大气,此等人若是做了官,怕也是一个贪官污吏。因而有些徽州学子就不屑于傅春江为伍了。
当然丁全英因知晓傅春江的性格,他是爱财,只是他乃是君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已。既是劝不住傅春江,他也就上前去看了一看,看看傅春江到底想要作甚。
“还有没有人要报名?”
“有,还有我。”
傅春江觉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那人都要走了,他还是赶上了。
“你?你会什么?”
“我会守门,我担当门将。保证城门不失。”傅春江就站在那里,傅春江若是旁人不知其底细的,都会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主要他这个人身材颀长,看着确实有一股子门将风采。
“门将啊,那好,也算你一个,明天午时在训练场集合,进行选拔。”
其实傅春江根本就不用选拔,目前也就他一个报名了门将,其他人都打了前锋去了,觉得蹴鞠好了,当个门将只能守着那么一亩四分地,想要出风头都难。
就这样傅春江报上名了。
当然回家的时候,他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月牙,告诉月牙,月牙肯定是不同意的。毕竟之前傅春江身子骨一直都不好,今年才好一点的。
为了避免月牙担心,他就直接不和月牙说了。
“月牙啊,那可是你当家的,模样不错,待你也好,今早我还瞧见他去厨房呢,说你屋不暖,让厨房都烧点火,将你屋内的炕烧的热火一点。月牙,你不要瞒着婶啊,你俩为啥分床谁,该不会是你怀了吧。”
月牙被客栈老板娘这么一问,顿时就羞红了脸颊。原来在上京,夫妻不同屋,都是妇人怀孕了,不能行房也就不同屋。如今这个客栈都认为月牙是傅春江的媳妇。
哪有两口子不住一个屋的,除了这个其他人想不到其他的。当然也有人猜测月牙不是傅春江媳妇的,可是若不是,也不像傅春江妹子,再说这么大的妹子独自和兄长上路的也是极少的。
月牙也不知道为何的反驳,只得低着头在那里忙着手中的绣活,只是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
“大娘啊,不是,她就是好怕耽误我学业,我晚上要温书,会温习到很晚,这女儿家不能熬夜太多。你瞧连科考也没有多久了……”傅春江一上去就给月牙解围了。
老板娘本就随口问问,至于这小两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管不着。
“温书要的,确实是要好生温书,考个好功名才是。”说着老板娘也就起身离开了,这小两口在这里,她打搅也不好。
等到老板娘走后,傅春江就坐在方才老板娘做的小马扎上面,看着月牙做绣活。傅春江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月牙,你说刺绣多么艰难的事情啊,她怎么就这么有耐心的能做下去呢。
“今日不是说要去丁全英那边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同窗在一起好生讨论学问也是好的。”月牙总是害怕傅春江耽误了学业。
“已经去过了,他要留我吃饭,我害怕回请,就没吃了。月牙你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