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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血,像是不要钱的白开水一样,哗哗的染红了太子妃的衣襟。
紫桑手中的利剑,直穿过了太子妃的身体,可见是用了多大的狠力。
低着头怔怔的看着完全没入自己身体的利剑,太子妃又抬头看向双目里喷着火的紫桑,张了张嘴,“你……”
紫桑被怒火烧红的眸子眯了眯,随即素手一扬,用力将利剑从太子妃体内抽了出来。
“砰!”太子妃软绵绵的身子,应声倒地。
“太子妃!”小宫女痛呼一声,一边摇晃着太子妃的尸体,一边放声大哭道:“太子妃,您醒醒,醒醒啊!”
紫桑可没忘记,刚才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小宫女怂恿着她家主子做父皇的女人的!
“贱人,你也给本公主受死吧!”厉喝一声,紫桑手中的剑就要往那小宫女身上刺去。
“主子!”从后面追来的侍卫叶玄清一眼便看到了倒在血泊里,已无呼吸的太子妃,他倒吸一口气,赶紧眼疾手快的握住了紫桑的手。
“杀人啦!紫桑公主杀人啦!”小宫女连滚带爬的,也顾不得太子妃了,提着裙子就往老皇帝的御书房方向跑去了。
“本公主要杀了这些肖想父皇的小贱人!”一脚踢在叶玄清的膝盖上,紫桑挣脱开来,像是从火海里窜出来的人,浑身上下都带着迎面而来的火气,大步追了上去。
“主子!”叶玄清忍着膝盖上的痛,也只好咬牙跟了过去。
小宫女回头,见紫桑举着剑急追在身后,越发的慌张害怕起来。
她不要命的扯着嗓门,生怕是旁人听不到,一遍遍的喊着:“紫桑公主杀人了!”引得来往路过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纷纷侧目而视。
而大家在见到紫桑公主确实是拿着剑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也吓得都往一旁躲去。
命悬一线,小宫女不敢松懈丝毫,她一口气的跑到了御书房门口,不顾守门禁卫军的阻拦,一脚踢开了御书房的大门,冲了进去:“皇上,救命啊!”
老皇帝正拥着迎妃的肩膀,拉着她的小手说着甜言蜜语,冷不丁的被这突如其来的破门声给吓了一下,随即又看到一个人影滚了进来,便恼怒道:“大胆贱婢,你……”
“砰砰砰”,一边用力的磕着头,小宫女一边截住了老皇帝的话,嘶声力竭的哽咽道:“皇上,紫桑公主杀了太子妃,还要杀了奴婢!”
“啊,皇上!”小宫女刚说完,余光便瞥见了也到了台阶下面的紫桑,她便二话不说的跑到老皇帝面前,抱着老皇帝的脚,哭得更厉害了:“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
“公主疯了,她杀了太子妃!”
老皇帝一怔,被小宫女的话给惊住了。
若没有那一夜的美丽“误会”,太子妃在老皇帝的眼里也不过是傻太子的木美人。
美则美矣,却像是没有脾气,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没什么乐趣。
可是,那晚上才床底之事,让老皇帝回味无穷之余,又多少对太子妃有点抱歉。
好在太子府一直待在太子的住处,从未出来过,碰不上面,大家也就都相安无事。
毕竟,本就是一夜情迷,谁都不说,对谁都好。
但是,老皇帝万万没想到,紫桑竟会把太子妃给杀了?!
太子妃可是傻太子的妃子,还是太傅之女,紫桑如此胆大妄为,这不是要引起众怒吗?
轻轻推开迎妃的手,老皇帝“噌”的站了起来,一脸怒色道:“紫桑,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太子妃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了她?!”
想着那样一个娇弱弱的小美人就无辜死在了紫桑的剑下,老皇帝觉得甚是可惜。
利剑上还滴着血,血水顺着紫桑的手,滴落在了白色的地毯上,甚为的刺眼。
她嘴角一丝冷笑,幽暗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老皇帝,一步步上前,“父皇还好意思质问儿臣?”
“你们二人背地里做了什么?还需要儿臣详细的说出来吗?”
紫桑这话一落,瞬间炸懵了屋内的几个人。
当然,大家也不是个笨人,小太监和宫女瞬间自动的迈着小碎步退出了屋子。
迎妃盈盈春水一样的眸子动了动,对老皇帝福了福身子,也随在太监、宫女身后离开。
屋内,只剩下了一个用剑指着老皇帝的紫桑,还有一个脸色铁青的老皇帝。
尽管老皇帝立即明白了紫桑杀太子妃的原因,可却不能承认自己与太子妃背地里做了什么。
冷哼一声,老皇帝死猪不怕开水烫,提高了声音,仿佛在给自己增加底气,一甩衣袖,语气失望又痛心道:“紫桑,你自小性子乖戾,这些年来朕一味的宽容你,本以为随着你年纪大了,早会懂事乖巧一些,现在看来,是朕错了!”
“朕决定了,稍后就派人给亓国皇上送一封信去,亓国和云国联姻是联定了!”
“父皇,不可以!”紫桑一听,“咚”的一下子丢了利剑,三步做两步直接冲到老皇帝面前。
刚才小脸上的狠戾之色完全不见了,被焦急和悲伤之色代替。
她抓着老皇帝的袖子,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你明知道,明知道我见不得你的身边有旁的女人。”
“婕贵人,迎妃……现在竟还多了一个太子妃?!”
“父皇,太子妃是太子的女人,她是您的儿媳妇!”
“为什么,为什么连她都可以,我就不可以做你的女人?父皇……”
“啪!”
老皇帝抬手,狠狠甩了紫桑一个响亮的耳光,也打断了她的疯言疯语。
胸膛起伏不定,老皇帝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紫桑的话给吓得。
他下意识的往门口瞅了一眼,手指着紫桑,双唇略微有点哆嗦,“你……你这个孽女!”
“朕怎的就……就生了你这样的混账东西!”
人伦天理,老皇帝虽说已经不小心与太子妃破了“人伦”,可平心而论那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而紫桑却对老皇帝起了心思,老皇帝纵使是禽兽不如的东西,也还没到丧心病狂的与自己的女儿行那苟且之事的地步!
这些年来,他曾多次拒绝了紫桑,明着暗着的躲着紫桑,就是怕她再胡搅蛮缠,执迷不悟下去。
可是,谁曾想,逃避根本无用,对紫桑冷漠也无用,紫桑更是变本加厉了!
挨了一巴掌,紫桑的脸瞬间肿得老高,嘴角也出了血。
散落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却能从她支离破碎的声音里听出无比的心酸和疯狂。
“若是可以,我也不愿做你的女儿!”
“父皇,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是真的爱你!”
“皇后不爱你,婕贵人不爱你,迎妃不爱你,谁都不爱你!”
“她们为的是皇后的位子,为的是后宫的地位,为的是……”
“你住口!”哪怕紫桑说的是真的,老皇帝也不想要听到这些戳心的大实话。
他像是被人拿捏住了痛脚,忿忿的又往紫桑的脸上甩了一耳光,“你果真是疯了,而且还疯的不轻!”
喘着粗气,老皇帝气呼呼的走回到椅子上,他一边匆匆下笔给亓国老皇帝写着信,一边对外喊道:“来人,来人!”
门外的太监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推门进去道:“皇上,有何吩咐?”
“将紫桑公主带下去,严加看管,明日一大早,派人将她送去亓国!”
“父皇,我宁死,也不去!”紫桑当然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
她恨老皇帝的无情无义,因此抬脚就勾起地上的利剑,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主子!”叶玄清惊叫一声,身影一闪,好在及时的握住了利剑的另一端。
不过,他的掌心被割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叶玄清的血越流越多,将之前太子妃染过的地方给覆盖住了。
“主子,您不要冲动!”忍痛将剑从紫桑手里夺了过来,他掌心的伤也更深了。
老皇帝见状,直接将写的龙飞凤舞的信丢在地上,厉色道:“还愣着做什么?现在就把这封信送去亓国!”
待太监捡起信,老皇帝对着台阶下的禁卫军吼道:“将紫桑给我关起来!谁敢放了她,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禁卫军见老皇帝盛怒,也不敢多做犹豫,只好一左一右的扣住紫桑的胳膊,把人给“请”出了房间。
“主子……”叶玄清只是紫桑的侍卫,他没有任何资格跟老皇帝叫板。
见紫桑被禁卫军强硬的拖了出去,眼睛还不忘记愤恨的瞪着老皇帝,他心疼又无奈的跟了出去。
地上雪白的毛毯上血污不堪,老皇帝瞧着心烦意乱,又想起紫桑最后望着他那充满强烈恨意的眼神,他一把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都给“哗啦”推在了地上。
虽然紫桑会些拳脚功夫,但她是打不过几个禁卫军的,故而被死死的关在了房间里,寸步难出。
等待她的,是明日去亓国“做客”的命运。
云国老皇帝这算是“先斩后奏”,这封信快马加鞭,明日就能送到亓国老皇帝的手中。
信上提到了“联姻”,说是如果亓国老皇帝没意见的话,便直接将几日后到达亓国的紫桑留下即可。
当然,商量好了婚期,丰厚的嫁妆什么的,云国这边必定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奉上。
如果不同意,权当紫桑这次去亓国只是游玩而已,如此也不会伤了云国的颜面和两国的交情。
以前,云国老皇帝和陈泽轩背地里就谋划过借着两国联姻,让紫桑里应外合之事。
而现在,云国老皇帝是不敢再多留紫桑一日了。
紫桑现在疯了,他害怕自己早晚会被紫桑给逼疯。
不得不说,给亓国老皇帝送信的差使确实效率很高,在第二日老皇帝吃过午饭,打算午休的时候,贾公公将信送到了老皇帝手中。
老皇帝看到那云国特有的信封后,有些奇怪,随后看了那信上的内容,不禁冷笑道:“真是奇怪了,这云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云国皇上这么着急着把紫桑给嫁过来?”
贾公公一听,试探道:“云国皇上是打算要联姻了?”
老皇帝点点头,幽幽道:“之前双方就有这么个意思,只是老四他不愿意。”
凤春嬷嬷的事情,除了当时有种被当头一棒的感觉之外,经过了一夜,现在就像是落在地上的一片树叶,已经无法再在老皇帝的心里引起任何波澜了。
毕竟,他从不是一个心软善良之人。
何况,那件事情还关乎着他的……
贾公公不知顾瑾璃的身份,一想到亓灏整日的宠着一个男人,不免得感伤的叹气道:“宁王爷今年二十有二了,这要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孩子想必也可以打酱油了。”
这意思,便是在说亓灏跟前应该有一个贴心知己的女人了。
“是啊!”老皇帝抿了抿唇,也感慨道:“当年要是没出那么多破事,他顺顺利利,安安稳稳的娶妻生子,朕现在已经可以做祖父了。”
那些破事,说的自然是尹素婉腿断,顾瑾璃代嫁之事。
说来也对,当年尹素婉的腿如果没有被尹素汐设计,那么便会如愿以偿的嫁给亓灏为妻。
他们当初的感情,可以算得上是情比金坚,成婚后自然也会如胶似漆,恩恩爱爱。
即便是宁王府里有玉夫人和柳夫人这两个空有其名的摆设,尹素婉的正妃地位也是不会动摇的。
毕竟,她一直都是亓灏拿着当宝贝一样珍藏的人。
毕竟,她曾是那样一个温婉善良,纯洁无瑕的美好女子。
可惜,天意弄人,尹素汐因为嫉妒尹素婉,将她推向了马车,让尹素婉断了一双腿,无常的命运将顾瑾璃拉入了这场乱局……
“那……皇上,您的意思是?”贾公公虽然很想让亓灏娶一个女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也不太想让亓灏像当年娶沈碧云一样,违心的娶一个不爱的人。
老皇帝一眼看透了贾公公的心思,脸色冷了下来:“哼,当年,不管是尹素婉还是顾家那个女人,都是他自己求的。”
“朕不止一次警告过他,女人如同衣服,千万不能投入太多的精力,可他把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为了她们,他不惜忤逆朕多次!”
“当初爱的要死要活又有什么用处?到了最后,那两个女人还不是将他坑成了冤大头!”
贾公公听着老皇帝的这些牢骚话,垂头不敢多发表言论。
“朕已经纵容过他两次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任性妄为!”老皇帝将云国老皇帝的信放好,也拿起了毛笔,一边给云国老皇帝写回信,一边冷声道:“你稍后去给老四传个信,你就说朕有要事找他。”
“他若是忙得过不来,你就替朕转告给他,就说不管他愿意也好,不愿也罢,云亓联姻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顿了顿,老皇帝又道:“对了,再过个三四日,紫桑公主就要到了,你赶紧派人准备准备。”
“这次紫桑公主来,可不同于上次,必须得把一切准备妥当才行。”
从古至今,不论是皇子公主,还是朝臣百姓家的孩子,婚事大多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贾公公想起亓灏当年那两段闹得轰轰烈烈的婚事,无声的叹了口气,接过老皇帝递过来的回信,应了声,便出了房间。
刚出门,贾公公便看到了台阶下面的那一身玫红色衣裙的玫妃。
玫妃因为小产,身形更是纤瘦了,巴掌大的小脸让人看了觉得更加楚楚可怜。
“咱家见过玫妃娘娘。”愣了一下,贾公公给玫妃行了个礼。
屋内的老皇帝耳朵很是尖锐,一听到玫妃来了,立刻走了出来,“玫妃!”
“臣妾给皇上请安。”一见老皇帝出来了,玫妃也赶紧福了福身子。
老皇帝腿脚利索的直接大步跨到玫妃面前,制止住了她这行礼的动作。
一边爱怜的拉着玫妃往屋子里走,老皇帝一边疼惜道:“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身子才刚好,吹了冷风着了凉可怎么办?”
玫妃扯了扯唇,柔声道:“臣妾……臣妾想皇上了,只是听说皇上这两日忙得厉害,所以臣妾怕打扰您,原本只想在外面站会的,谁想还是……”
她的声音像是温泉里的流水,轻轻的,缓缓的,从人耳中流过,让人听了窝心。
老皇帝搂着玫妃坐下,抚着玫妃的脸,有点自责:“最近宫里出了不少事情,朕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
“皇上不要这么说,臣妾都懂。”玫妃反握住老皇帝的手,贴心道:“臣妾现在已经无碍了,可以像以前一样陪在皇上身边了。”
说罢,她垂眸,白皙的脸泛着一圈绯红。
“爱妃!”老皇帝望着玫妃这含羞的模样,哪里能不懂她的意思?
这就是说,玫妃可以继续跟老皇帝住在一起,像以往那般夜夜侍寝了!
老皇帝从玫妃小产后,便再未碰过任何女人。
心中一动,他将玫妃压倒在了床榻上。
罗裳轻解,露出了玫妃如玉一般的身子……
当老皇帝与刚小产完才恢复了半个月的玫妃行云雨之事时,亓灏在军营里看梁宽和秦峰二人对打。
台子上的二人,分别拿着长枪你来我往着,互不相让。
秦峰在军营里呆久了,人不像以前那样磨磨唧唧了,变得干练了许多。
“看招!”梁宽还是一副文弱书生却深藏不露的模样,他眯着眼睛,足尖轻点,将手中的长枪一晃,使了个虚招,从身后送出。
“好家伙,竟学会了使阴招!”秦峰眼睛一亮,快速转身,险险的避了过去。
亓灏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时不时的点头摇头。
“王爷。”这时,杜江从一旁过来了,对亓灏道:“刚才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让您进宫一趟。”
“好像是……跟两国联姻有关系。”
“联姻?!”杜江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足以让台子上对打的两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秦峰的动作一顿,晃神的功夫便被梁宽一脚踢下了台子。
“哎哟!”揉着发疼的屁股,秦峰仰头对梁宽吼道:“你爷爷的,竟敢偷袭我?!”
梁宽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承让”的动作来。
从地上爬了起来,秦峰看着一脸阴沉的亓灏,小声道:“王爷,您要是娶了那个野蛮公主,顾……林公子可怎么办?”
“你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杜江察觉到亓灏身上的气息要比刚才还冷厉,赶紧扯了一把秦峰的胳膊。
秦峰摸了摸鼻子,在亓灏发怒之前,重新爬上了台子,“来来来,刚才的不算,我走神了,再来一次!”
亓灏紧抿着唇,甩着袖子出了校场。
当亓灏到了御书房门口的时候,贾公公表情不自然的将他给拦了下来:“宁王爷,您请留步。”
亓灏冷冷的望着贾公公,听着里面传来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想的动静,瞬间了然。
心中冷笑,他转身背对着门口,语气不善道:“有劳贾公公帮本王通报一声。”
贾公公用力咳嗽了两声,然后贴在门上,大声道:“皇上,宁王爷来了。”
正伏在玫妃肚皮上埋头耕耘的老皇帝听罢,赶紧翻身下床,仓促的整理着衣服。
一看到玫妃,他竟色yu熏心,把亓灏要来的事情给忘记了。
玫妃见老皇帝手忙脚乱的,外衫竟穿反了,于是慢条斯理的一边帮他把衣服反过来,一边娇声道:“皇上您别急,臣妾服侍您更衣。”
亓灏听到女人的声音,眼中的冷意更甚。
亏得前几天他还担心老皇帝的身子,这才两日不到,老皇帝竟敢跟女人上床了?
如此不爱惜身子,死在女人身上也活该!
玫妃给老皇帝穿戴好衣服后,很快也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在老皇帝的示意下挪步去了偏殿。
清了清嗓子,老皇帝装模作样的坐在桌案前,对外喊道:“进来吧。”
贾公公帮亓灏推开门,迎面扑来的是浓浓的脂粉气以及情爱过后的糜烂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