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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捏着顾瑾璃,就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一般轻松。
将她轻而易举的带离了房间,飞身下了台阶,他一边阴冷的看着陈泽轩,一边冷笑道:“本座平时真是小瞧了你们,不过既然你们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将别怪本座不客气了!”
说罢,他抓着顾瑾璃飞身出了院墙,落在了马背上,往尧山方向跑去。
陈泽轩咬牙,也吹了个口哨,唤出了自己的马匹,紧跟其后的追了过去。
“哒哒哒”,马儿很快就到了尧山。
山洞门口,站着许许多多莫离的手下。
他们清一色的黑衣,见莫离挟持着顾瑾璃回来了,齐声道:“主上。”
莫离眼睛连瞥都未瞥一眼,直接往山洞里走去。
“世子,您不能进去。”见陈泽轩也跟在后面,却被黑衣人给拦了下来。
陈泽轩一脚踢开挡着自己的黑衣人,怒色道:“滚开!”
没有莫离的命令,黑衣人们哪能让陈泽轩进去?
因此众人便将他给包围起来,双方厮打成一团。
这些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故而陈泽轩落在下风。
不过,他们也不敢杀了陈泽轩。
毕竟,在莫离没能成功取得宝藏时,陈泽轩可能还有些用处。
入口是一条狭窄的小路,宽度只能容纳一个人。
不过,越往里走,空间越是宽旷。
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了一个看着很古老的石头大门。
门旁两侧分别立着两个似鹿长尾,头上单角,体型如同狮虎一般,可镇压邪气,永安百禄的“天禄”。
石门的中间有一个圆形凹进去的印记,看着像是放顾瑾璃那枚玉佩的地方。
一把将顾瑾璃甩到门边,莫离从怀里掏出凤血玉,将玉佩嵌进石门里,然后拽起她的手指,拿着匕首狠狠的割了一刀,血瞬间涌了出来。
顾瑾璃被点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疼得只能憋着火气的咬着牙。
将顾瑾璃染血的手指用力按在玉佩上,石门却纹丝不动。
莫离满眼期待的又等了一会,可是顾瑾璃现取的血,依旧如同昨日玉瓶里的血一样,没有丁点作用。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莫离神色略显气急败坏,他又不死心的将顾瑾璃的另一只手放了血,然而这次仍旧失败了。
“不,不会的!”莫离捏着匕首,陷入了迷茫和自我怀疑中,嘴巴里碎碎念道:“凤氏皇室的凤血玉,守护神女凤瑟的血,还有本座的地图,怎么会打不开这宝库?!”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哪里出了错!”
顾瑾璃瞧着几乎疯狂魔怔的莫离,忽然脑光一闪,想到了什么,暗叹自己冲动了。
她得知了莫离的阴谋,只听到他带着人去挖凤国的宝藏,情急之下竟忘记了当初给莫离的“凤血玉”是假的玉佩!
要是莫离说的是真的,玉佩,地图,再加上自己的血,真的能打开凤皇遗留下来的宝藏,那现在用这假的玉佩,莫离就是把她给凌迟了,放干她体内全部的血,也断然是不能打开这道石门的!
早年,有部分人听说过凤国有宝藏,但因无人证明真伪,最后也只当是一个传言而已。
当然,关于凤国的传说,有很多很多。
广为流传的谁都知道,可还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
凤国的每一任守护女神和大祭司都是从各族中选取天命继承人,他们毕生的任务就是守护好凤国皇室和整个凤国。
若是哪天国家衰落灭亡了,那么不只是皇帝难辞其咎,就连守护女神和大祭司两族也要受到牵连。
据说,百年前,凤国的第一代大祭司作过一个预言,那就是凤氏皇室不得与守护神女的后代结合,同样神女与祭祀两族也不得通婚,否则凤国将会遭受天谴,受到天罚。
也就是说,这三方内部要保持独立单纯的族脉。
而从族人中选出来的女神和祭祀,二人要为了国家奉献出贞洁和生命。
可能,这听起来很没人性,但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荣耀。
在顾瑾璃的父母之前,凤国皇室的先人们还真无人敢打破这个预言。
而凤皇与凤瑟虽然结合了,可凤国被灭,却是因大祭司里通外敌所致。
所以,第一代大祭司的预言也算不得真。
就连莫离也不知道,之所以当初会有这个预言,是因为神女一旦与皇室结合,那么后代便可以操纵“摄魂琴”,会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莫离当时吩咐顾瑾璃练习“摄魂咒”,也不过是凑巧而已。
若是换了旁人,那“摄魂咒”便只能是个普通的曲子了,根本不会发挥什么千军万马的威力的。
抬头,莫离死死的瞪着顾瑾璃,点开她的哑穴,将匕首抵在她的脖子间,咬牙切齿道:“告诉本座,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为什么你的血不好用了?为什么?!”
冰凉锋利的匕首随着莫离愤怒的质问,在顾瑾璃白皙的皮肤上割除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来。
她咬着唇,冷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离狼子野心,是她的仇人。
要不是莫离,凤国不会灭,凤皇不会死,她和母亲凤瑟也不会躲在南山十一年!
还有凤瑟的脸就不会毁掉,身体也不会差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想到凤瑟,恨意的火苗在她的胸腔里张狂的燃烧。
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就地解决了莫离,为父母报仇。
可是,她现在被点了穴道,而且自己也不是莫离的对手。
所以,只能强压住情绪,先想办法自保再说。
顾瑾璃的脸还是“林笙”的容貌,可这双眼睛却与凤瑟神似。
尽管她努力的不将恨意流露出来,却也让莫离看到了当年凤瑟的影子。
“贱人!”丢掉匕首,莫离双手掐住顾瑾璃的脖子,语气恨之入骨道:“当年本座待你那般好,就差将心给掏给你了,可你为什么要选择他?!”
“你为了他,竟连整个神女族的生死都不顾,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若是为了皇位,本座也可以给你!可你却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本座!”
显然,莫离是将顾瑾璃当成了爱而不得的凤瑟了。
顾瑾璃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但还是吃力道:“我娘……就算是死,也不选你,因为……因为你这种蛇蝎心肠的……的男人,根本就……就不配!”
虽然顾瑾璃自打出生便没见过亲生父亲凤皇,可顾瑾璃能想到像凤瑟那样圣洁淡然的女子喜欢的男子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温润如玉,可能玉树临风,或者是霸气天成,但不管是什么样子,都绝对不会是莫离这样的人。
别说凤瑟不喜,恐怕除了被莫离哄骗的云国皇后之外,没有哪个女子会喜欢他。
就算云国皇后爱莫离爱得死心塌地,可那也是被莫离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
倘若云国皇后见过莫离的真面目,想必也一定跟自己一样,痛恨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吧。
“啪!”,莫离抡起胳膊,狠狠甩在顾瑾璃的脸上一巴掌,“贱人,不是本座不配,是你太贱!”
“身为守护神女,你不知羞耻,与凤君安苟合,你这个贱人!”
顾瑾璃被打的两眼冒金星,耳朵也像是有几十只蚊子围在耳边乱叫一样嗡嗡作响。
她躺在地上,眼睛里的泪不因为挨了这一巴掌的疼痛而流,却被莫离话里“凤君安”这三个字给触动了。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凤皇的名字是“凤君安”。
君安,念君一世安。
多么美好的名字啊,那肯定是一个很温暖的男子。
可是,却间接的死在了莫离的手里!
顾瑾璃眼里含着泪水,一字一句道:“莫离,你背君叛国不说,身上还背负了那么多无辜的凤国百姓的性命,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父皇和母亲?”
“他们二人是真心相爱的,反倒是你,因爱生恨,如此狭隘偏执,如今仍不知悔改,该死的人是你!”
“混账!”莫离被顾瑾璃的话刺激得越发疯魔了,他抬起手,就要对着顾瑾璃的天灵盖落下一掌。
“阿顾!”
“笙儿!”
忽然,两道人影,一黑一紫从后面窜了出来。
陈泽轩对着莫离的后背就是一掌,亓灏借机将地上的顾瑾璃抱起,身子旋转,躲了过去。
亓灏的人本该在京中,可他收到了顾瑾璃被莫离劫持的消息,所以放下京中事务立刻独自出了京城。
外面的黑衣人们虽然没要了陈泽轩的性命,可却在他身上刺了不少伤。
好在亓灏来的及时,将他从包围圈里解救了出来。
陈泽轩受了伤,所以打莫离这一掌也没用十足的力气。
莫离踉跄着后退几步,望着陈泽轩的眼睛里淬满了毒意:“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敢联合外人来对付本座?!”
陈泽轩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血,精致好看的脸上也被人伤了一道血口子。
他冷笑一声,攥着拳头嘲讽道:“我吃里扒外?莫离,要不是你,我何尝落到今日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你将我与真正的南阳王世子掉包,利用我和笙儿,企图一统天下,若不亲手杀了你,我陈泽轩誓不为人!”
说罢,他直接挥舞着手里的利剑,与莫离对打起来。
另一边,亓灏解开顾瑾璃的穴位,一边扶着她起来,一边担心的看着她还在流着血的脖子,“阿顾,你怎么样?”
莫离惊讶于陈泽轩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回头阴恻恻的瞅了顾瑾璃一眼,然后嘴唇动了动,唇齿之间发出了一阵奇怪的调子。
亓灏一颗心都挂在顾瑾璃身上,懒得去理会莫离。
可是,陈泽轩却对这调子再是熟悉不过了。
这些年,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每当他惹怒了莫离的时候,莫离便会念出这个调子来,“催动”小红蛇作恶。
果不其然,刚才钻进顾瑾璃衣服内的小红蛇便开始骚动不安起来。
冰凉的蛇体在身上蠕动,所到之处让顾瑾璃痛得站不稳脚,“痛,好痛……”
她手上的血滴落在亓灏的衣服上,濡湿一片。
“笙儿!”陈泽轩心急如焚,可此刻却不能放过莫离,只能急喊了一声,然后红着眼睛发了狠的出招。
“阿顾,你哪里痛?”亓灏不知顾瑾璃衣服内有一条小红蛇在窜动,他代替不了她的疼痛,只能看着她额头沁出了冷汗,在一边干着急。
“蛇……衣服里,有蛇……”顾瑾璃脸色发白,疼得很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恶!”亓灏忿忿低骂一声,也顾不得其他,解开顾瑾璃的外衫,隔着中衣在顾瑾璃身上开始摸索着那条蛇。
小红蛇通人性,很是狡猾,亓灏根本就无从下手。
罪魁祸首还是莫离,只有杀了莫离,才能制服这条蛇。
“阿顾,你暂且忍忍,我这就杀了他!”先是将顾瑾璃扶到天禄石像后面比较安全的地方,亓灏才加入了打斗。
二人一左一右,不给莫离丝毫喘息的机会。
莫离渐渐开始招架不住,被迫停止了念咒,因而小红蛇也安份了一些。
顾瑾璃的嘴唇咬出了血,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然后集中精神感觉着小红蛇此时的位置,将手探进了衣襟深处,一鼓作气,忍着恶心和恐惧,捏住蛇身,将蛇给拿了出来。
小红蛇龇牙咧嘴,甩着尾巴,作势就要咬顾瑾璃。
这条蛇跟它的主人一样,作恶多端,所以顾瑾璃在被咬之前,将蛇朝着莫离的后背扔去。
小红蛇由着惯性,张嘴扑在了莫离身上。
莫离闷哼一声,被亓灏一脚踢在了天禄石像上。
那条小红蛇,也被陈泽轩给一剑劈成了两段。
就在亓灏举剑刺向莫离胸口的时候,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从石门内传来。
随之,整个山洞都明显的震动了一下。
头顶上开始有灰土掉落下来,陈泽轩顿时脸色一变,心底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不好,山洞要塌了!”
“快,带着笙儿离开!”
“轰隆隆”,又是一阵比刚才还响亮的震动声。
不仅如此,还有这一阵子热浪从石门底下窜了出来。
亓灏当然也知道,眼下在山洞继续多留一刻的话,必定凶多吉少,所以抱着顾瑾璃,冷声道:“一起走!”
莫离是要杀,但也不能为了这样一个贱人而葬送了他们三人的性命,这不值得!
莫离见亓灏、顾瑾璃和陈泽轩三人抬脚就要往外走,他“噌”的爬了起来,纵身一跃扑了过去,“小兔崽子们,别想走,本座要拉着你们一同陪葬!”
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抱着亓灏的后腰不撒手。
“砰砰砰”,大块的石头掉了下来,亓灏抬起胳膊将顾瑾璃护在怀里,肩头因而被石头砸中。
陈泽轩见顾瑾璃和亓灏被莫离拖住,折身回来,一剑劈在莫离的胳膊上,奈何莫离死也不松手:“亓国的王爷,凤国的公主,云国的太子,哈哈,本座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亓灏一手用力的掰着莫离,一手试图将顾瑾璃推给折身返回来的陈泽轩,恼声道:“先带阿顾走!”
整个山洞里都是一阵灼热的气浪,“砰!”
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只见那原本安坐在石门两侧旁边的天禄忽然嘴巴打开,“嗖嗖嗖嗖”,无数支燃着火星的箭羽划破气浪,直逼而来。
“轰隆隆”,空气里弥漫着濒临死亡的气息。
地面摇晃的越发的厉害了,顾瑾璃只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颤抖。
“莫离,你松手,松手!”她狠命的抬脚揣着莫离,声音里也带着哭腔:“你要死自己去死,别拖着我们!”
她还没有好好的与亓灏将过去的误会解除,还有陈泽轩,他为自己付出了许多,也不该在这里给莫离陪葬的!
他们要出去,一定要活着出去!
以前,遇到过大大小小的刺杀,但是每次都幸运的活了下来。
而这次,她才真正的对死亡产生了恐惧。
不过,与其说是害怕死亡,倒不如说她找到了比复仇更重要的东西。
好好的活在当下,珍稀身边的人。
“阿顾,你快走!”见陈泽轩一边避着石头,一边靠了过来,亓灏奋力将顾瑾璃丢了过去。
“贱人!”莫离见状,上前就要去拽顾瑾璃的脚,却被亓灏给挡住了。
石头越落越多,地表温度也越来越高,似乎要马上爆炸的感觉。
陈泽轩心乱如麻,眼见山洞内火星四射,只好硬着头皮咬牙拽着顾瑾璃往外跑。
“亓灏!”顾瑾璃看着亓灏的额头被石头砸中,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整张脸,她甩开陈泽轩的手,往回跑。
“笙儿!”陈泽轩眼疾手快的扯住了顾瑾璃的衣领子,另一只手在她脖子后落下一手刀。
“亓灏……”眼前视线变得模糊,顾瑾璃隐约中,似乎看到了亓灏被莫离一剑刺中后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苍白着脸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不舍的笑来。
莫离阴狠尖锐的笑声,响在耳边:“哈哈,顾瑾璃,陈泽轩,你们逃不掉的!一个都逃不掉的!”
如同一个魔咒,给了顾瑾璃最后一击,让她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陈泽轩背着顾瑾璃,冒着头顶下落的“石头雨”,强撑着往外冲。
“轰隆隆”,打雷般的巨响尾随身后。
在山洞第一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时,守在外面的黑衣人们便都跑了。
他们虽然对莫离忠心耿耿,可是忠诚比不过贪生怕死。
陈泽轩冲出山洞的瞬间,“轰隆隆!”整个山洞在炸裂声中崩塌了。
热浪席卷着,烤的空气都带着火。
“砰!”陈泽轩被震在地上,身下的血缓缓流出。
五脏六腑都在绞痛着,他的半个身子焦黑。
趴在地上,动了动手指,想要爬向同样被震飞出去,不省人事的顾瑾璃。
可是,还没爬出去一步,他便失去了意识。
“哒哒哒”,杜江带着人骑着马赶了过来。
望着那已经变成一堆乱石的尧山,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仰天痛哭道:“王爷!”
其他人也红了眼睛,不禁哽咽了起来。
秦峰从后面冲了过去,一边蹲下,一边徒手用力的挖着。
他的眼泪止不住,哽咽道:“不可能,王爷不可能死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亓灏十有八九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是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梁宽怔怔的坐在马上,抹了一把眼泪,也跳了下来,蹲在秦峰旁边用手挖着。
其他人见状,也加入了“挖人”的队伍中。
“世子,主子!”阿翘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陈泽轩和顾瑾璃,吓得惊叫一声。
二人一动不动,一身伤痕。
阿翘推了推顾瑾璃,颤抖着声音道:“主子,您醒醒,别吓唬奴婢啊!”
“来人,去帮忙!”这时,顾念时也带着一群禁卫军过来了。
刚才,尧山震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天动地摇的感觉。
有无知的百姓到处吵着嚷着说这是老天爷发怒了,顾念时刚带着禁卫军维持好了秩序,安抚了人心便循着动静找到了这里。
没想到,尧山竟崩了。
而且,亓灏还埋在里面!
就算是为了顾瑾璃,顾念时也不能袖手旁观。
听到阿翘的哭声,顾念时快步走过去,一边抱起顾瑾璃,一边又吩咐了两个人将陈泽轩架了起来,“轩世子失血太多,先回去,找大夫!”
“是,顾统领。”禁卫军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架着陈泽轩离开。
尧山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宫内不可能没收到消息。
宫内,贾公公握着给老皇帝擦身体的帕子一直在不停的抖动,他泣不成声道:“皇上……顾统领回来说,说……宁王爷他可能回不来了!”
“呜呜呜……皇上,节哀啊!”
老皇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贾公公。
什么叫回不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费劲的张着嘴,口水直流,可越是着急,发出来的声音就越是含糊不清。
贾公公猜到老皇帝想说什么,他吸了吸鼻子,哭得不能自已:“尧山崩了,宁王爷他……被埋进去了,极有可能,尸骨无存!”
老皇帝一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上!”贾公公急急的唤了几声,手触及到了老皇帝的胸膛,他“噌”的一下子缩回了手。
老皇帝没了心跳,没了呼吸。
“砰!”贾公公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扯着嗓子,贾公公痛哭流涕,“皇上!”
“呜呜呜……皇上,您怎能舍得丢下老奴?皇上啊!!”
他的哭声,让外面的人听着肝肠寸断。
门口的小太监往屋内瞅了一眼,提着嗓子,高声喊道:“皇上,驾崩!!”
“轰隆隆”,天降大雨,整个天地顿时昏暗一片。